「少帮主,属下见这人鬼鬼祟祟潜入这里,所以跟了过来,正好看到他要对老帮主不利,所以发生争执。」
见到几路人马都汇集此地,知道适才无法一举击杀云飞扬,此时时机已逝,再无可能。
那翻身起来跪倒在海千帆面前的妇人立刻参上云飞扬一本,倒打一靶的本领高明得很。
「这……咳,你一个外人,虽然不知者不罪,可是打扰了本帮海老帮主的练功确是不该。」
咳嗽了一声,令云飞扬不敢置信的是看上去睿智英明的海千帆竟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这一方面的说辞,甚至连多问他一句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他反应得这么gān脆,倒象是在曲折地透露另一种信息……那就是他有把柄被人捏在手里,别人要搓他圆就圆,要搓他扁就扁。
然而蓝如烟却先忍不住了,冷笑道:「少?镏鞯囊馑际牵腋改负屠习镏骰崃饭α返蕉酒バ模缘阊ǖ辣焕в诖耍俊?
虽然他知道此事事有蹊跷,可是看到自己的父母受制于人,此时还委顿在地无法醒转,这一把心头怒火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
「正是!少帮主,您一直对外宣说老帮主是闭关练功,何已老帮主会身染奇毒被人囚禁在此?」
突然出声帮腔的是进来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冯希山,他出人意料地把矛头直指向yù掩盖事实真相的海千帆,一嘴大胡子剑拔弩张,显得正气十足。
这意外的出言相助倒是令人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他的用意,而再三努力也没办法让仍旧昏迷中的三人醒过来的蓝如烟已是心急如焚,一记横扫千军长鞭直挥而出,厉声道:「拿解药来!」
鞭梢卷向的方向……是一直没有反驳站在原地的少帮主。
一方面,蓝如烟也是存着一点心思,想看看这海千帆的武功到底如何?
惨死在海宁县衙的三十多条人命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结。那种内力呈旋涡状外拓的功夫,是海阔天独门武功心法的特殊表现。海千帆是目前海老帮主的唯一嫡传弟子,这门功夫他自然是会的。
「叮——」
鬼魅般地从海千帆身后闪出来,伸指在他灵活如蛇的鞭子尾梢上一弹,将那柔韧的鞭身反弹开去,出手应战的,竟然仍是那个影子般跟在海千帆身后的侍卫。
「蓝贤侄,当务之急是要先想办法施救帮主及二位护法,以及召集帮众治海千帆这忘恩负义的畜生私囚老帮主之罪,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眼看一场恶斗在所难免,冯希山赶紧站出来制止火气一爆就不能控制后果的蓝如烟,幸好他所提到的「施救帮主及二位护法」这个提议为他所接受,烈焰燃烧的眸子看了一眼仍然对这一切无所辩驳,云淡风清的海千帆,俯下身抱起海老帮主右边的人。
看到他抱起的这个人,云飞扬的眼睛差点没瞪出眼框?度缪贪涯谴执肿匙常瓷先ハ掳头秸薇韧系娜吮鹄chūn螅粤砑父鋈怂盗司洌骸改镂冶С鋈ィ忝前锩Π盐业屠习镏鞣龅酱筇!?
「……」
那……那个怎么看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竟然是女的……呃,不,「她」竟然是蓝如烟的娘?
按说,他似乎更应该担心他美艳得过分的老爹会不会被人家吃豆腐吧?虽然说孔老夫子只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震撼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去,云飞扬勉力坐了起来,靠着岩壁喘气。
不过,既然已经扯到这个明面上了,想必一会儿的压轴大戏一定十分jīng彩!
想到这里,云飞扬嘴角扯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却很快又因为扯痛了伤口而大皱其眉。
「你笑什么?」
眼前光线一暗,蓝影一闪,却是已经把自己母亲送出去的蓝如烟去而复返,摆手让打算扶云飞扬的帮众退下,自己一弯腰,亲自抱起云飞扬向外走去。
「小蓝,那个……」
云飞扬在别人惊讶与嗤笑声中红了脸,本想说他虽然伤了七八处,勉qiáng一点还是能自己走的,这么个大男人被这水水嫩嫩、比大姑娘还姣好的蓝如地抱在怀里,这个场面似乎有点……
「痛不痛?」
下一刻,却在蓝如烟难得的温柔呵护下弃械投降,他目光中真qíng流露,显是又特地回来接自己的。腿下运劲奔驰得很疾,可是上半身却一动不动,生怕有一点颠簸震动又重新弄痛他的伤口。
不过,蓝如烟着实是关心得紧,竟然连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并受了重伤的事都忘了问。云飞扬当然不愿让他想起来,反正他脸皮厚也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当下两手圈着他的脖子,口里微微呻吟着,却更往他身上倚去。
「蓝贤侄,我还从这叛逆身上搜出了这个!」
好容易捱到他们回来,不知何时已经召集齐了各路人马的冯副帮主立刻迎了上来,手里握着的是一块黑?铟畹牧钆疲谋咧患虻サ乜逃兴撇ㄑjiāo呐泼嫔弦灾噶Ω衷渌频匦戳思父龃笞帧负C肆睢梗凑抢度缪滔惹拔T品裳锲桨玻旁谒肀吆笠攀У哪且豢椤?
「我爹他们怎么样了?」
见着人多,也不方便在人前表现得太过,蓝如烟找到一张空的软塌将云飞扬放下,即刻就被人请到一边去了。
几个貌似大夫的人围在到现在还不能复原,面色呈淡金色的三个人身边,又是搭脉,又?鞘┱耄苟枷吕戳耍匆廊徊荒苋盟怯兴鹕?
「副帮主,蓝令主,属下等无能为力。」
终于,折腾了好大一会儿后,那几个在众人焦虑目光注视下的大夫放弃了救治,摇着头从榻边离开。
这毒奇怪得紧,似会随着经脉行走,没个定xing,难道是可以在人的血液里成活的毒物?
或者是他们几个老人家在海岛上呆久了,竟然从来未曾听闻过听说过这种活xing的毒。
「解药拿来!」
一听得大夫这话,先前在dòng窖里被劝着qiáng行按奈下来的蓝如烟立刻发作,不打二话又是长鞭出手,跟在海千帆身后的影卫仍是默默地站出来替主子接招,对蓝如烟bào怒的挑衅置若罔闻。
云飞扬合目闭眼,暗自调息,心知一会儿还会有一场恶战。
场中鞭影团团,裹着一个蓝衣人儿,转瞬间已经攻打出了百来招,难为的是那一直默不作声的影子卫士居然也接得毫不迟延,武功出乎人意料之外的高。
「海千帆,你这个叛逆,居然还敢负隅顽抗?」
这壁厢,冯希山已经忍不住出面怒斥目光幽深地看着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不作声的海少帮主了。
「若你们想要的只是我的命,何不大方些来拿?我只怕我死了,解药也未必能拿到手。」
倏然地抬眼对上义正词严的冯副帮主,海千帆淡淡的口吻,眼神却极为凌厉,脚下不丁不八的立步,却有一股qiáng大的气流在他顶上凝聚,由内而外扩大的气压叫在场的人都心头一惊,心道这一直隱忍不發的野心家終於显露出他的实力了,要是他「排山倒海」的功力一出,整个大殿里的人恐怕都无法幸免吧?
「帮主,帮主刚刚好象动了一下!」
在这人人紧张的当口,那入殿来一直沉默不语的平凡妇人胡二娘却惊叫起来,扑到海阔天的软榻边去搭他的脉,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来海千帆的气势反而下去了,牵发了极大的?诹θ慈潭环ⅲ械墓セ鞫技颖兜胤祷沟剿砩希GХ顺さ纳硇位瘟艘换危旖枪蚁乱幌哐俊?
「还不叫你手下的娈臣住手?」
看着蓝如烟仍在与影卫缠斗不休,冯希山厉声向已经馁了气的海千帆喝道。
「影君,停手。」
海千帆居然从善如流,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胡二娘说帮主有反应了之后,担心老帮主真的醒来,会第一时间下令裁制自己而俯首听命。
被他喝止的影卫手脚一慢,早被蓝如烟打了一鞭,脸上一块皮翻了起来,看上去皮翻ròu绽的十分恐怖,但血却流得很少,若仔细看他的伤口,他脸上翻起的那块薄皮如蝉衣般蜕落,似乎底下还另有内容,不过在这局势紧张的时候也没有人对一个影子卫士投放过多关注。
眼见自己已经全然控制住了局面,冯希山深吸一口气,朗朗开声:「各位教众,大家都看到了,海老帮主的亲授弟子海千帆竟然láng子野心,毒害亲师,篡权夺位,搅得帮中上下不宁,只怕等海老帮主醒来也会恨不得立时亲手毙了这叛逆!」
他这几句话贯注了真力,在空旷的大殿里传送开去,还真是掷地有声。
深夜被惊起赶来的帮众们看看面如金纸,不言不动的海老帮主及两位护法,再看看脸色苍白,本来就不讨人喜欢的脸上尽是一片yīn郁之色的海千帆,此qíng此景,不由得他们不信。
加上多年来一直跟随海阔天打拼的冯希山也已经这样下了定论,人人脸上均浮现出愤怒之色,想要把这给帮里带来噩运,不久前还高高在上统治着这一方的少帮主撕碎。
近幾個月來帮中发生的异动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但又都说不清楚自己这熟悉的家园到底要发生什么样的变故。
那感觉就象是在地底休眠已久的火山突然蠢蠢而动一样,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爆发的惊惧影响着这一方的宁静。
现在一切的事qíng都真相大白,灾祸的源头有了,人们?趺茨懿话颜饣鲈聪鹬ぶ蛑焙薏坏媚苁称淙馇奁淦ぃ?
「住手!我现在仍是海老帮主指命的代帮主,谁敢对我不敬?」
láng狈地闪避过数个暗器,海千帆危急中爆发出的大喝倒也镇住了不少人——毕竟他怎么说也是有目共睹的帮主衣钵传人,也是海阔天亲自指定的代理人。
「哼!现在有海盟令令主在此,容不得你放肆!」
听到冯希山这决定xing的一声断吼,一旁一直在调息的云飞扬张开了眼睛,唇角扬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他终于理清了全部的事qíng,只是,还需要确认一个人的身份。
「把解药拿来!」
再无旁人阻拦,蓝如烟长鞭一拖一甩,已经将海千帆卷得踉跄前行,真力贯注处,海千帆手腕上的骨头「咯咯」作响,他苍白的脸上已然见汗,却硬气地一声不吭,再这样对持得一刻,只怕他的腕骨就要折断。
碧波宫直属卫士们脸上出现不豫之色,但被少帮主严令「不得妄动」的qíng况下,却是一动也不敢动,就连一向是最得海千帆宠爱的影卫也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剑,握到骨节发白而已。
突地,海千帆面上掠过一抹惊讶之色,仿佛自冥冥中听到了一个让人感觉不可思异的声音,他的头略偏了一偏,象是想回头?タchuī降资撬谧约憾呦铝苏该智啃腥套×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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