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S级的……幻shòu？”
走在路上的黑发青年停下脚步，青长夜感觉胸口一热，他垂下眼。张扬的血红图案在白皙的肌肤上延展，意识到这个图案的喻义，他愣了愣。
通过布满身体的契约，他能感觉到有什么正从城市那端赶来。
第22章 召唤shòu 009
温伯尔顿城被一条内河分为两大部分，河流分支又将其割为无数个街区，根据A给的资料，嘉莉居住在河的另一岸。青长夜加快了步伐，他得尽可能快地找到嘉莉。尽管不能肯定他身上的血纹是谁下的，但从这些多得不正常的纹路来看，将血纹契施于他的对象一定非常qiáng大，更奇怪的是从这些纹路浮现起他便再也感受不到自己施加在幻shòu身上血纹，这种qíng况十之八九是魔咒反噬。幻shòu不会允许他杀人、就算不是幻shòu，他也得先gān掉嘉莉避免意外。
“过了那条河第三个拐角就是，”A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她没动，一直待在房子里。”
“娜塔莎在吗？”
“她说她就等你动手呢。”A说：“快一些，刚才你曾经居住的地方出现了异常能量源，那个能量源正赶往你的方向。你家的小崽子似乎有些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
青长夜答应一声，桥那头的景象越来越近，耳机里A和娜塔莎jiāo谈不断。赶到嘉莉门前时，青长夜从飞行器跳下，娜塔莎直接撕开裂fèng将飞行器拉走以免嘉莉起疑，他在这时敲响了魔女的门。
“嘉莉小姐，你在家吗？”
隔了数秒，里面传来一声回应，在魔女开门的一刹那，他急急忙忙握住了她的手：“我们有麻烦了，我给幻shòu下了咒，就在我要动手时他反噬了契约，”青长夜一把拉开自己的衣领，胸口张牙舞爪的血红纹路犹如洗之不去的烙印：“我杀不了他，他很快就要过来了。”
“那居然真的是你的幻shòu！”看见他身上的血纹，嘉莉睁大了眼睛，她的脸色难看至极：“这根本不是反噬！你知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直接吞掉了你的契约、在你身上重新下了一个，他是学会的！他见鬼地自发学会了那个魔咒！而且没有药剂辅助——”
青长夜的异能通过与嘉莉的接触发动，幸运的是嘉莉对他的好感度并不低，她的时间顺利从他们jiāo握的双手间流来，嘉莉的时间不多，青长夜主要的目的并不是窃取她的时间，短时间内被他抽掉大部分时间的人会变得格外虚弱，在嘉莉察觉到不对想后退时，她的喉咙那儿开了一道小小的裂口。裂fèng出现的一刹那，嘉莉的表qíng还凝固在听闻幻shòu变化的愤怒上，她的头滚落在地，因为娜塔莎速度太快，嘉莉的血还来不及流出来。人头爆发出一声尖叫，她边咒骂边想挪到自己的身体旁，耳机那端的A道：“她可能给自己下过咒语。娜塔莎，把她全部抓进空间里。”
娜塔莎的异能发动条件之一是空间不得运输活物，换一个说法，只有死物才能同她的空间接触，若有活物进到空间则会在瞬间失去xing命，她的异能非常适合暗杀，但同样的，这么逆天的能力存在一个巨大缺陷，她只能在目标弱于她、且生命力底下时将其拖入空间。
“不！该死的！贱人，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魔女的身体被全部拽进了裂fèng，她的咒骂逐渐变得微弱，那颗活蹦乱跳的人头敏捷避开了娜塔莎的手，可惜后者快速拽住了她的一缕头发。嘉莉突然扭头看向青长夜的位置，她满脸都是血，往日jīng致如人偶娃娃的小脸此刻láng狈不堪，她高声道：“我诅咒你！我诅咒你的灵魂永生永世在地狱里忍受煎熬。你他妈不是很想甩开你的幻shòu吗？等着一辈子纠缠不休吧！还有联邦王，你们这些该下地狱的、恶心的猪——”
娜塔莎一把将人头扯进裂fèng，嘉莉爆发出惨叫，耳机那端传来娜塔莎的嗓音：“抱歉小夜，我动作慢了一点，她的咒语没施完，诅咒是不会生效的。”
“没关系。”他是真的不在意这个：“帮我看看幻shòu到哪儿了？”
“还在河对岸，但很快要过来了，他的状态有些奇怪，”娜塔莎的眉心略微隆起：“A说他检测到了高过现存幻shòu档案的超级数据，你的幻shòu似乎进化了，他现在的jīng神很不稳定。离你最近的星舰场在十分钟之后有一次航班，快点过去。”
他的身侧划开一条fèng隙，先前娜塔莎拽进去的飞行器又被她扔了过来。A和娜塔莎都在催他，难得他们有这么焦急的时候，qíng况比他预想中还要严重。青长夜发动星舰的同时回忆了一遍嘉莉的话，最令他在意的是自己身上的契约并不是魔咒反噬的产物，嘉莉说幻shòu在没有药剂辅助的条件下学会了魔咒，也就是说，一旦有人在幻shòu身上施过一种魔咒，他都能学会它？如果是真的，这种学习能力未免太过恐怖了一点。
星舰场人来人往，A黑进客户端帮青长夜弄了一张票，过安检时工作人员让他摘下耳机，不等青长夜抬手，入目之处降落的黑色羽毛令他微微一怔。周围人的纷纷议论中夹杂惊讶和激动，顺着人群视线，青长夜抬起头。
停留在星舰上的幻shòu正居高临下俯视他，即使隔着重重人群，青长夜也知道这只刚成年的幻shòu将自己当作唯一的猎物，褐色发丝与青年耀目的面容格外相称，幻shòu五官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他变得更高、也更俊美了。下一个瞬间，从背后裹住他的单翼剥夺了青长夜全部的视线，幻shòu的速度太快，来不及看清的人群在周围哄叫。他没想到这只幻shòu属于罕见的成长型，小部分幻shòu会伴随年岁增长越来越qiáng大，但这类幻shòu最终都不会超过A级，而自己面前这只肯定已经过了S。青长夜身上的血纹契因契主靠近而沸腾，幻shòu漆黑的羽翼实在太过庞大，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青长夜隐约感觉就连那些细腻的羽毛也比过去大了一些。
A：“翻车了。”
娜塔莎：“给你烧香。”
幻shòu将头挪到了青长夜的脖颈边，他同过去一样习惯xing地蹭了蹭，明明是表示亲昵的动作，现在由他做起来却令人脊背发凉。青长夜想要开口，幻shòu舔了舔他的脖颈，契约带来的压迫感令他有些不喜幻shòu的靠近，察觉到他的抵触qíng绪，幻shòu拽着青长夜进了旁边停靠的飞行器里。那只够容纳双人的飞行器在幻shòu的羽翼前显得有些小，他收敛了羽翼，将青长夜按住座位下后，幻shòu把飞行器关了起来。
“你……”
看见幻shòu右眼里盘踞的血红丝，青长夜张了张口，确实如娜塔莎所言，他的jīng神状态非常不稳定，幻shòu时不时露出恍惚的神qíng，想必他刚完成进化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听见青长夜的声音，幻shòu将他死死锢在自己身下。
“唔……啊！”
周围人看见那辆封闭的飞行器逐渐开始颤动，一颠一颠的模样令一些人惊讶地瞥开眼，尽管听不见声音、也没有画面，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却不言而喻。
“发动它。”
幻shòu舔着青年白皙修长的脖颈，他的手抓住青长夜的腰，青年被他按在指挥台上动弹不得，乌木似的眸和眉因疼痛蹙起，他总是对那么不慌不乱，因此当无力感出现在青长夜身上时便格外煽qíng。幻shòu根本不懂得技巧，他那样横冲直撞，如果不是青长夜异于常人的体质，他绝对已经晕了过去。血纹契的作用令青长夜不得不按照对方的命令按亮了cao作台，幻shòu的羽翼敛起，他让青长夜坐在自己身上。
“好好开，”幻shòu笑起来，他的笑容还是和以前一样灿烂得丝毫不见yīn霾，于此截然相反的是他的举动，他太狠了，青年jīng致的眼角已隐隐有了泪意：“这样拐来拐去疼的可是你。阿夜，我们回家吧。”
“唔！”
青长夜的手指在cao作台上乱抓，飞行器于城市中胡乱冲撞，幻shòu总是在最后一刻调整方向，以避免他们撞到建筑物。飞行器从门外直接开进了别墅，A早有预料地黑进了别墅内的视频通讯，当看着幻shòu将人抱进来时，娜塔莎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她喃喃：“初哥总是这么惨烈。”
“有吗，我感觉儿子也挺享受的。”A的目光转向旁边的悬浮屏：“不说这种限制级话题，他现在走不了，我们——靠！小崽子耍流氓！”
他面前的屏幕骤然黑暗，幻shòu切断了别墅内的视频，也直接断掉了短时间内他们和青长夜联络的可能。娜塔莎在一旁惊呼：“A！你看这个！”
看清另一个悬浮屏上的画面，A锁紧眉心：“这是什么怪物，逆天了吧。”
屏幕上温伯尔顿的城市地图黑了下去，这表明整个温伯尔顿的城市能源在刚才的几秒被被完全破坏，最多不过十小时后，温伯尔顿会成为一座没有能源供应的城市，大型星舰无法启动、正在驾驶的飞行器也将在几小时内坠落，A原本打算黑入别墅隔壁通讯和青长夜取得联络的想法也变得毫无意义。到那时无论进城还是出城都会变得困难，青长夜和幻shòu待在一起，离开对他而言几乎不可能。
娜塔莎：“怎么办？”
A：“这个儿媳妇还是不错的，颜值武力智商都在线，准了准了。”
娜塔莎：“我是说，小夜被艹死后我们怎么办？”
A：“……”
伸出的手拽住了白皙脚踝，有谁将往前爬的青年一点点拖了回去，幻shòu边笑边将人带回怀里，恢复成焦糖色的右眼满是笑意，这表明他已完全得到了成长后的力量：“躲什么？”
青长夜垂下眸，刚才幻shòu当着他的面捏碎了通讯器，随即又告诉他整座温伯尔顿的城市电源供应都断掉了。他知道自己这回真的躲不开了：“我想上厕所……”
“好啊。”
幻shòu将他整个人抱起来，青长夜见他并没有往卫生间的方向走，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在发现幻shòu停在了客厅的落地镜前时，青长夜第一次愣到说不出话来。幻shòu在背后笑眯眯地望着镜子里的青长夜，那双似若承载了夜色的双翼令他看起来宛如一位年轻的神祗。
“尿吧，阿夜。”
第23章 召唤shòu 010
遍布身体的血纹在契主下达指令时灼烧着青长夜的神经，内心的耻意令他下意识蹙起眉头，身体深处的感觉却越来越qiáng烈，见他没有反应，幻shòu又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听见那股淅淅沥沥的水声，青长夜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幻shòu的嗓音里含着温暖笑意，他的音色比平常男孩软，在这种qíng况下格外悦耳动听。青长夜不得不慢慢睁开双眸，他的瞳里蕴着若有若无的湿气，看着镜中无法抵抗的青年，幻shòu心头一颤，喃喃道：“阿夜，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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