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医女_希行【完结+番外】(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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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宋慈一样厉害吗?”齐悦咽下要说的话,忙问道。

  “宋慈?”常云成不解。

  “就是一个可厉害的仵作,写了一本书,叫洗冤录,上面写了好多尸检的事,可以从一个小小的伤口看出这个人是怎么死,特别厉害。”齐悦眉毛微扬说道。

  “是吗?我没看过。”常云成说道,“jī鸣狗盗之徒中亦有高手。”

  “怎么就成jī鸣狗盗之徒了。”齐悦不爱听,皱眉说道,“那可是刑侦高手,替死人说话的。”

  大晚上…这女人胆子可真…

  常云成咳了一声。

  “那些人可不就是低贱之人…”他说道。

  齐悦耸耸肩,可不是,士农工商良贱之分等等,该死的阶级观念,。

  当仵作的的确是身份…

  “不过那个棺材仔是挺厉害的。”常云成说道。

  齐悦眼睛一亮。

  “哎?棺材仔?”她大声问道。

  常云成被她的神qíng吓了一跳,同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有说别人的时候。她才有兴趣吗?

  “是义庄守人的孩子,大家都喊他棺材仔。”他说道。

  齐悦哦哇一声,这好像跟宋慈出身一样,该不会是混乱时空下的宋慈吧?

  这可是个大能人啊。她的眼睛亮亮。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倒茶去。”常云成突然觉得心qíng很不好,他说道。

  齐悦看了他一眼。

  “还喝什么茶啊,都多晚了,快去睡吧。”她说道。

  她竟然赶自己!常云成脸色更难看,坐着不动。

  “我不困。”他哼声说道。

  哎呦喂,齐悦看着他笑了。

  “我困了。”她说道,伸手做请,“世子爷,你不困去你屋子里坐着。或者出去散散步也行,我要睡了。”

  果然是错觉,屋子里哪里还有方才那样半点的平和。随着常云成的黑脸,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这是我的屋子,我想在哪就在哪。”常云成抬起下巴,重新恢复那倨傲的神态慢慢说道。

  又来了是不是,齐悦看着他。

  “你现在就想在这里是不是?”她问道。

  常云成拿起桌上书看起来,以行动回答她。

  “那好,你在这里吧,我去那边睡。”齐悦说道。

  你敢!常云成咬牙,但不抬头,听的那女人抱起被子果然蹬蹬走了。不多时又抱着被子过来了,一把仍在他身上。

  “你这臭女人!”常云成恼羞喊道,扯开盖头盖身的被子。

  齐悦已经哈哈笑着跑开了。

  常云成起身,看着那女人一溜小跑的进了卧房砰的关上门,里面还传来闷闷的笑声。

  “哎呀。傻瓜啊。这么大的chuáng,这么方便的净房。这么暖和的屋子,傻瓜不睡,我来享受喽。”

  常云成瞪眼看着那边的卧房,慢慢的嘴角浮起笑意,笑意越来越大。

  “这臭女人…”他低声说了一句,转回身,看到地上的被子,顿时又黑了脸,“好歹也给爷把chuáng铺好了…”

  院子里的阿如和秋香一直小心的看着这边屋子里的灯终于熄灭了才松了口气。

  “走。”阿如低声说道。

  二人蹑手蹑脚的进了值夜的耳房。

  静谧的夜终于入睡了。

  但在此时,位于府城外的义庄里,却亮起了一盏昏huáng的灯,在北风呼啸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吓尿裤子,当然,这种地方白天都没人来,更何况是晚上。

  灯照到门前停下来,一只枯瘦的手忽地伸出来,敲了敲那薄薄的门板。

  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灯光洒进屋内,映照出一排排薄皮棺材。

  一个人影忽地站过来。

  饶是来人已经来过几次,但还是被吓的手抖了下,灯光昏昏摇晃。

  “来了,进来吧,今天可是有好货。”人影说道。

  声音清亮的男声,听起来年纪不大。

  来人吸了口气迈步进去,屋门被关上,屋子里也点起了灯,屋子里的一切便看的清清楚楚了。

  这是一间长长的通彻的屋子,除了一排排的棺材,就是没有棺材只有木板破席裹着的尸体,再就是等着摆放上尸体的糙垫子,虽然是冬天,鼻息间依旧是腐烂的臭味。

  来人的视线从那些尸体上收回,转向最里面,那里摆着一张长长的chuáng板,此时上面躺着一个人,当然这里不会躺着活人,但傍边坐着的是活人。

  他背对着来人,正忙着什么,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你等我一下,我吃完面。”他转过身,说道。

  正是方才开门的人。

  他的年纪不过二十三四,长得五官端正很清秀,只是或许是因为身在这个环境,面容上蒙着一层yīn冷。

  一根面条垂在嘴角,随着他的说话,如同蠕动的蚯蚓一般吸溜钻进他的嘴里。

  “王大夫,今天这个是被乱棍打死的,你想不想看看被打死的人的内脏是什么样?”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看着来人说道。

  来人是个年约五十的老者,须发斑白,带着帽子,穿着考究的棉袍,他终于稳定心神,将手里提着的灯忽地chuī灭了。

  “好啊,我正想看看这个,棺材仔,多谢你了。”他说道。

  第一百零六章 悠然

  白布扯开,露出*的尸体,伤痕遍布,面目狰狞。

  老者忍不住转开视线。

  而这边的棺材仔却如同看到心爱之物一般,带着满意的笑容,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在那尸体上。

  “你瞧,他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喊自己是怎么样的疼,这一下打坏了他的脾…这一下打的他不能呼吸了…这一下打的他”他一面说道。

  老者咳了一声。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他说道。

  棺材仔撇撇嘴。

  “你们这些人,真是不识货,这些多好玩,不听拉倒。”他说道,站直身子,扯过白布盖住了尸体的头,一伸手,“走的时候,记得把钱留下,免得耽误了我烧殓,人家缠着你。”

  这话让老者不由哆嗦一下,看到这年轻人冲自己咧嘴一笑,知道被耍了又有些恼羞。

  “哪一次少过你的。”他沉声说道,一面打开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布包,展开在一旁的小凳子上。

  如果齐悦在的话,她一定会很惊讶,那布包里展露的也是手术用具,当然,不能跟她的那些相比,不过虽然做工粗糙,但的确是用于切割剪的器具。

  老者颤抖着手,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把小刀子,对准尸体划了下去。

  棺材仔站在一旁看着。此时摇头。

  “瞧那手哆嗦的,割错地方,人家会疼的。”他说道。

  这话让集中jīng神的老者手又抖了下,带着几分恼怒瞪他。

  棺材仔冲他一笑。伸手打着哈欠转身。

  “你忙吧你忙吧。我去睡会儿,走的时候带好门,免得野狗什么的进来啃ròu吃。”他说道。

  那老者看着他走开,心里稍微松口气,忽地又想起什么。

  “棺材仔,你这里,还有别人来过吗?”他问道。

  棺材仔站住脚,头也没回,冲他摆摆手。

  “有钱好办事。有胆就进来嘛。”他说道。

  通过买尸研习五脏六腑的大夫不在少数…

  老者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我是说,你这里,来过女人吗?”他再次问道。

  棺材仔这次回过头。露齿一笑。

  “有啊。”他说道。

  老者眼睛一亮,呼吸急促。

  “果真?”他提高声音问道。

  棺材仔笑着伸手往那一排排的尸首一指。

  “躺着进来的不少。”他说道,“站着的嘛,还没有。”

  老者吐出一口气,没好气再理会他。

  “王大夫,你怎么突然想起女人来了?莫非你对女人尸体感兴趣?”棺材仔笑问道,一脸yīn寒中多了几分猥亵,在这死气满满的屋子里看起来更加渗人。

  老者没理会他的调侃。

  “有人说,有个女人会剖腹疗伤…”他慢慢说道。

  棺材仔一愣,旋即哈哈笑了。

  “jī叫之前。王大夫,你动作快点啊。”他没有接老者的话题,而是说道,似乎方才根本就没听到这句话,摆摆手哼着小曲走了出去。

  老者被他笑的也摇摇头。

  “女人。”他喃喃自语。笑了笑,“肯定是那刘普成gān的。怕被追究盗尸之罪,所以攀了个高枝,推到那女人身上,侯府少夫人…他可真敢攀…这少夫人据说来历不明,莫非是他的…私生女?”

  一声远远的jī鸣传来,打断了老者的胡思乱想,他忙稳住心神,开始继续。

  昏huáng的灯光下照出忙碌的身影,以及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令这义庄的夜晚更加诡异渗人。

  天色渐明的时候,棺材仔听的门开合的声音,知道那王大夫走了,便打个哈欠从chuáng板上起来。

  “gān活gān活。”他说道,一面从chuáng下抓出一个针线框,掀开其上一件半旧的衣裳,便露出下面一大把的线,以及四五根大小不等的针。

  借着朦胧的未散的夜雾,可以看清那线跟大家常见的那种fèng纫线不同。

  棺材仔睡眼朦胧的夹着fèng纫框来到这边的停尸处。

  那边的桌子上白布盖住头的尸体依旧安稳的躺着,只不过肚子已经被打开了,一片láng藉如同恶狗啃食过一般。

  棺材仔哼着小曲放下fèng纫框,拿起针穿线。

  “…真是…这么笨…瞧弄得乱的…”他一面哼哼唧唧说道,一面伸手到那尸体的腹脏,将那些已经看不出形状散乱放着的内脏逐一归位,“这些大夫真是笨啊,没胆子,心不在焉的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伴着他手下飞针走线,那原本láng藉的腹脏正逐一恢复原貌,皮肤一层层一层层fèng合,他的动作娴熟,还时不时的眯起眼打个哈欠。

  当第一道晨光洒在义庄上时,棺材仔也完成了工作,地上的血ròu被清扫gān净,桌台上平躺的尸体似乎变得完好无处,除了身前那一道fèng线。

  棺材仔不知道从哪里随手掏出一件衣裳,动作利索的给这死者穿上,一张破席子一卷,如同抗布袋一般将尸体放到了一旁的糙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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