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找我gān什么?”他说道,一脸的不自在,“我,我大老爷们没空理你们这些女人”
齐悦哈哈大笑,伸手敲了下huáng子乔的肩头。
少年的个子还没一下子窜高,跟齐月娘个子又高,二人站一起高矮差不多。
huáng子乔脸涨的通红,又不知道说什么,瞪眼看着齐悦。
“好了,请你帮我打听个事。”齐悦不再逗他,笑道。
“说。”huáng子乔哼声眼看天说道。
“那个,常云成,不是得了朝廷封赏了吗?我想”齐悦斟酌一下说道。
话没说完huáng子乔就瞪眼。
“封赏怎么了?你你眼红什么!那种封赏,我将来也能拿”他梗着脖子说道。
啊?
齐悦也瞪眼。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刻。
huáng子乔只觉得耳朵就要烧掉了,除了瞪眼,别的什么动作也做不了。
“哦,是,你长大了更厉害。”齐悦笑道,忙安抚下自尊心正qiáng的叛逆期少年,又接着说道,“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下,他有没有受伤是否平安”
huáng子乔颓然丧气。
“哦。”他闷声说道。
白日的热闹延续到定西侯府,夜色深深中,侯府依旧灯火通明,歌舞正盛。
院子正中,胡姬回旋舞跳的人眼花缭乱。
“那个,也是云成得的皇帝恩赐。”定西候指着妖娆的胡姬笑道。
无数的酒杯递过来。
“那是侯爷教子有方啊。”
大家纷纷喊道。
定西候哈哈大笑,来者不拒,畅饮开怀。
而谢氏也被妇人们围坐着。
“世子爷的亲事,夫人可有什么打算?”有人低声笑问道。
谢氏面上带着几分倨傲。
“不急。”她转着酒杯说道。
“是啊是啊慢慢挑,可不能随意。”妇人们纷纷笑道。
谢氏抿着嘴笑。看着酒杯里的晶莹酒水。
当然,她的儿子,自然要挑最好的,也值得最好的!乞丐贱婢,不长眼!山东饶家,不长眼!
这些不长眼的人,都后悔去吧!
此时的漠北,相比于前些日子又暖和了很多。屋子里厚厚的帘子换了下来。
常云成掀帘子走出来。
院子里的兵卫见了忙过来。
“世子爷,您的伤口还没好,大夫说不要走动太多。”他们说道。
常云成笑了笑。
“没事,只是擦破了皮而已,没那么厉害。”他说道,抬脚迈步,腿稍微有点吃力。
兵卫们不放心。
“我就在院子里坐坐。”常云成说道。
大家这才退开了。
院子里摆着石桌石凳,常云成坐下来。
“世子爷,往家里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看你的伤”有侍卫走近低声说道。
“不要提。”常云成头也不回的说道。
侍卫应声是悄无声息的退下来了。
常云成低头看着手里。小小的雕花葫芦散发柔和的光,因为把玩的多。葫芦越发的莹润光泽。
抬头看,天上星光点点莹亮,他看着高远的星空,慢慢的转动摩挲手里的葫芦。
她在做什么呢?不知道这几日心qíng好了些没?算着还得等半个月才能收到信鸽的信,真是漫长的日子啊,可是收到了之后,日子更漫长。
看着她跟别人笑跟别人哭。这样日子,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吧,直到她成了别人的妻…
“常云成。听到我有别的男人,你有多痛多气多难过,那么我听到你要娶妻的消息,就有多痛多气多难过
那女人的话在耳边回dàng。
他知道了,这有多痛多难过…
常云成低下头,捏紧了了手里的葫芦,清脆的响声在院子里响起,引得周围的兵卫看过来。
原来,这就是失去的感觉啊。
他再抬起头,手中葫芦碎片一把,眼中满天星光灿烂。
这里的星光真好看,齐悦抬头感叹,一面举起手里的酒壶,喝了口。
不过这次不是酒,跟王谦喝酒的事被阿如知道了,她好好的教训了齐悦一次。
“怎么能在男子面前那样喝酒!”阿如痛心疾首,“别人会怎么看啊。”
“别人怎么看对我有什么。”齐悦笑道,“爱怎么看怎么看吧,我又不是为他们活的。”
阿如迟疑一下。
“你是不是想世子爷所以心里难受才喝酒…”她低声问道。
齐悦叹口气。
“阿如,我的温度计跟我的时间,比你家世子跟我的时间长的多,而且,它帮我的比你家世子帮我的多得多。”她说道,带着几分痛心疾首,“虽然它不是人,但你多少也给它点尊重好不好?你家世子还活着,它已经死了,你给它点同qíng心好不好”
阿如愣了下,旋即哈哈笑起来,笑的伸手拍齐悦。
“你可真”她笑着想找个词形容,却找不出来,最后整了整脸色,“你错了。”
齐悦挑眉。
“不是我家世子。”阿如一本正经说道。
齐悦哈哈笑了,伸手拍拍她。
齐悦想到这里又再次笑了,喝了口装在酒壶里的参汤。
院子里有弟子坐着说笑,虽然住院的人不多,但在这里能拿到别任何医馆药铺都要多的工钱,最关键的是学到以前学不到的知识,而且学的还很快,想必只要努力,就能比曾经预想出师当大夫要提前很多,正如入门之前所立的誓言那般,有更多的机会成为大医,普济众生的大医,真是令人务必激动向往。
活在当下,挺好,齐悦收回视线,再次看向星空。
“别太拼命了,好好地活着吧。”她喃喃说道,再次举起酒壶对这星空。
第二百三十九章冷遇-
huáng子乔很快给齐悦送来了消息,常云成没有受伤。
齐悦自嘲了笑了笑。
“莫非我是下意识的想要他受伤?”她自言自语,吐吐舌头,“我果然是个恶毒的女人,想给前前男友下毒,又想前男友断胳膊瘸腿…”
她晃着手进去了。
“要不得啊要不得。”她嘴里哼着。
“师父,什么要不得?”胡三从一旁经过问道。
“没什么。”齐悦笑道。
“多嘴。”一旁的阿如瞪他一眼。
胡三笑着应声是,刚转身,刘普成就从外边走来了。
“小齐,通判大人家请医呢。”他说道。
胡三一下子高兴的跳起来。
“师父,是通判大人家呢,这可是个大户人家,看,真的有这些人肯请我们了。”他喊道。
齐悦也觉得很高兴,她这几日终于对这府城的医疗系统有个大概的认识,这里的医院以大夫名气定地位,再以规模大小定地位,根据地位接诊的人群也不同。
这样层层划分下来,千金堂刘普成略有名气,但偏是主攻跌打损伤,因此充其量也就是社区门诊的地位,来看病的都是穷苦之人,也只有这些人才终日劳作,所以也才常常会受伤,那些端坐在家中,出入马车轿子,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富贵人,千金堂这种跌打损伤馆完全跟他们牵扯不上关系。
huáng子乔那次纯属他自己倒霉,再说当时知府大人也不是单请千金堂的,而是不分大鱼小虾都请了。
再明显点比方,当初在定西候府,主子们看病有固定的大夫,下人们看病也有固定的大夫。而千金堂,便是连给侯府下人看病都不够资格的。
虽然已经齐娘子剖腹救人的神技名气传开了,但由于这个技艺太过于骇人,听到人多数是当做传奇,且用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千金堂要成为永庆府数一数二的大医院,前路还是漫漫啊,这是一个上等人掌控一切的世界,所以要想彻底打响名气。还是得得到这些人的认可。
当然知府大人那样的就不指望了。
齐悦相信自己不会那么背运,总会遇到知恩图报慧眼识才的人,这只是时间问题。
“是什么病?”齐悦高兴的问道,但想到人家毕竟是生病,自己这么高兴实在是有点违背职业道德。忙又收了笑。
“是个奶妈,腿上生了个疮,吃了几天药不见好,那个大夫建议说不行就割掉,那奶妈害怕,听说我们这里擅长刀割外伤,便找过来了。”刘普成说道。“外边小厮等着呢。”
“上门问诊啊?”齐悦皱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人才能养成来医院的习惯。
“有人请上门就已经不错了,快去,快去,师父我让他们备车。”胡三说道。忙忙的跑出去了。
好吧,一切都需要个时间过程,齐悦说道,拿起自己的药箱。
“那我去了。”她说道。
刘普成点点头。看着她走出去。
通判大人家中此时正热闹着,今日是小公子七岁生日。幼子必然要更看重一些,再加上通判夫人一向人缘好,因此各家各户都来凑热闹。
作为永庆府身份最高的谢氏自然坐在最尊贵的客位上,由通判夫人亲自陪着说话,当杨夫人走进来时,谢氏连个笑脸都没给,还冷哼一声。
通判夫人自然是个人jīng,立刻看出二人之间有过节了。
但又很奇怪,像杨夫人这样八面玲珑,又善于做媒的人,一向人缘极好,别人也轻易不去得罪,前几天谢氏和杨夫人还好的不得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她用眼神询问其他人,其他人显然也是刚知道,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好在这种贵妇人间你和我好我和你不好了的事常见,通判夫人自有应对,将二人都安置好了,谁也没有感觉到冷遇,厅堂里依旧其乐融融,笑语喧哗。
“夫人,二门请了个大夫。”一个婆子走到通判夫人身边低声说道。
“做什么?”通判夫人随口问道。
“宝妈腿上长的那个疮总不见好,所以找了千金堂的一个大夫来割掉。”婆子说道。
谢氏正和人说话,千金堂三个字是她很敏感的,立刻听到了,转过头来。
“家里近日女眷外客多,让注意点,别冲撞了。”通判夫人说道。
“没事,夫人,这次是个女大夫呢。”婆子笑道,“就是那个传的很神的齐”
她说到这里忽的停下来,因为谢氏正冷冷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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