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待回那你便放手去做。”楚云祁笑了笑,只要楚国能强大,其他因素苏珏不提,他楚云祁便不再多问。
苏珏沉默着点点头,垂眸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我需要说明一下,其实在古代,亲人或者师父去世,是需要守丧三年的,守丧期间,不得吃荤食,不得入朝为官,不得娶妻等,只有在家国危难时,君王会下令,先将丧事放在一边,举全国之力御敌,如果没有这个突发情况,无故不服丧者是要遭受天下人唾骂的。
在这里,苏珏为了楚云祁甘愿受天下人责骂,他对他的感情其实很沉重的。
第10章 白衣卿相
翌日清晨,一辆青铜轺车出了颍城辚辚向楚国王城驶去。
“王上是想做圣贤之君还是有为之君?”车内,白衣兰君看着眼前弱冠之年的楚王,认真问道。
“这圣贤之君和有为之君还有区别不成?”楚云祁挑眉笑了笑问。
苏珏浅叹一声道:“圣贤之君,比美文武,名传千古,遵尧舜禹汤之道,大行仁义道义;有为之君,一统天下,传国万代,遵狼虫虎豹之道,厉行变法革新。” (注)
“寡人愿做这有为之君,开疆拓土以强国。”楚云祁听罢,看着苏珏,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王上可知我楚国之三大弊病?”
“兰君请道其详。”
“先贤曰: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我楚国官爵太多太滥,通常一人立功封爵,就可得百里肥沃之地,且世代相袭,这致使我国财富均落于此等世袭官爵子弟之手。故楚国官爵有余,而国用不足,民用不足,此为其一;各官爵食其封邑之税外还可管理军民事物,君王不能集权,此为其二;楚地方千里,荒地太多,民多聚于富饶之地而远避荒地,此为其三。”
楚云祁听罢深邃的眼眸亮了亮,饶有兴趣地坐直了身子,倾耳细听。
“我王应消除多余官爵,没收其财富,补国用之不足,补民用之不足,土地收为国家所有,被封者只食其封邑之税而不能管理军民事务,且封君之位只可传至三代,然后由国君收回,如若封君之子嗣为国建功则另当别论。此外,我王应带头开荒,鼓励百姓迁往荒地,凡开荒者免其三年赋税。如此,财富不均病除,吏治败坏之病也可迎刃而解。”(注)
轺车辚辚在官道上行驶着,车内白衣少年和玄衣朱凤的楚王促膝而谈,苏珏将楚国弊病与治策一一说给楚云祁,楚云祁或是沉默,或是出言询问,二人比诸葛刘备的“隆中对”多了份知己的惺惺相惜。
“我楚国有兰君在,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为傲视商氏天子、中原诸侯之第一大国。”楚云祁朗声道,深邃眼眸里沉浸着喜悦之情。
“禹筑九鼎来喻九州,九州便是天下,江山多重,九鼎便有多重,变法凶险,还望我王谨慎行事。”苏珏转头看着楚云祁,他眼眸里氤氲着星辰江海。
楚云祁愣了愣。这一变法大大触及楚贵族的利益,凶险他自是清楚,只不过古往今来,还没有一个臣子敢欺负到君王头上来,最多就是君王逼得急了,众贵族来个逼宫而已,然而作为变法的中流砥柱——
苏珏就危险的多了,贵族不能拿君王怎样,杀了一个臣子倒是绰绰有余。
到这个时候,苏珏并没有要求他楚云祁做自己的后盾,而是在提醒自己谨慎行事,提防众贵族。
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白衣公子,楚云祁深邃的眼眸泛起涟漪,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他的心里蔓延生长。
他伸手紧紧握住苏珏略微冰凉的手,一字一句道:“自今日起楚云祁和兰君永结刎颈之交,永为知音,生死不离!”
苏珏挣脱开楚云祁的手,转过头看向轺车外,淡淡道:“兰君愿我王能坐拥万里江山,青史留名。”
楚云祁不知,苏珏想说的其实是——你为王,苏某便心甘情愿地为你蹚这趟浑水,陪你涿鹿中原,尽享百年孤独。
一日后,轺车停在楚宫外,楚云祁先下了车,之后伸手扶着苏珏下来。
在偏殿外等候的魏太后看见苏珏后凤眸眯了眯,她转头对站在她身后的楚平和魏然慢条斯理道:“自古以来,与君王同车的臣子可没什么好下场。”
魏然皱了皱眉道:“那个面如冠玉的公子就是云儿求的贤人?”魏然战场上拼杀惯了,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一看就拿不起刀剑的书生公子。
楚云祁面带笑容带着苏珏来至魏太后身旁,拱手行礼道:“孩儿此番去颍城,为我大楚请了一位丞相。”
苏珏振袖行大礼道:“草民苏珏拜见太后。”
魏太后看了一眼苏珏,笑着虚手一扶道:“挺拔俊逸,风骨清雅,公子温润,非一般人可比啊!本宫听说公子是逍遥子的亲传弟子?”
“苏某愚钝,承蒙老师教诲。”苏珏拱了拱手淡淡道。
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闪过魏太后姣好的脸庞,她笑了笑道:“我王亲自请公子出山,只求公子救楚于水火,本宫在这里代我大楚子民谢过公子。”说着她向苏珏行了大礼。
苏珏侧过身避开魏太后的大礼,之后拱手行礼道:“太后折煞苏某,身为楚人,苏某当为楚殚精竭虑。”
魏太后笑了笑,转头看向楚云祁道:“我王放手去做,剩下的事情交给魏然和你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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