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扶额。
知道你宠徒弟,也不用这么‘现’吧。
闪瞎眼。
“既然玄景师弟这么说……”掌门忖度,缓缓说着。忽然被快人快语的玄妙长老打断了,“掌门,我不服。”
她站起来,拱手道:“掌门,我不服这个决定。”
掌门一沉吟:“你要如何?”
“玄景师弟好脾气,愿意就此放过他们。”玄妙长老冷冷瞟了李辰二人,高声道,“老娘可不愿意。这两人出自我峰下,说出这种话,丢的是老娘的脸。而且,身在三清dòng,却如此目无教养,肆意议论师长,实在是太过无礼,非得要个教训,好好让他们长长记xing才行。”
掌门一摆手:“既然是你峰下弟子,你愿意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
李辰二人立刻惊恐看向玄妙长老。
玄妙长老盯着二人,冷哼一声:“既然这两人嘴里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话都往外说。我今天就先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这张管不住的嘴。”
她将李辰轻巧拎起来,一巴掌便扇过去。
啪——
左脸。
“叫你乱议长辈!”
啪啪——
右脸。
“叫你目无尊长!”
啪——
啪——
啪——
短短一瞬间,李辰竟被扇了十几巴掌,那张原本白净的脸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艳,鼓鼓地肿了起来,活像发过了的馒头。
李辰很快被打的话都说不出了。
玄妙长老扇够了,才把人放下,又拎起胡劲,又是一番亲切教导。很快,便将胡劲也扇得见不得人,和李辰一个德xing了。
楚辞看得后背发寒。
玄妙长老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剽悍。
慕景一直平静看着,不见庆幸,也不见怨愤,仿佛在看与己无关之事。他站在这一众人间,却偏偏给人不在尘世之飘渺感。
楚辞不由自主往他身边挪了挪。
他总觉得慕景下一秒会飞升了。
玄妙长老将两人“教育”过后,毫不费劲将两人扔到一边,对掌门道:“按照三清峰的规矩,目无尊长,冒犯长辈,是要被逐出门下的吧?这两人我是不想要了,你们谁要谁拿去吧。”
那两人顿时呆若木jī。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想唱一首歌。
敢问苍天,为什么这么冷。
为什么这么冷。
为什么这篇文这么冷……
嘤嘤嘤。
第11章 醉酒
‘不尊师长’这罪边界很宽,可轻可重,极难标准鉴定。轻则罚俸一年,重则废去一身功力,逐出三清dòng。大多数qíng况下,处刑力度介于两者之间,不轻不重,既给弟子个教训,又不至于太过严苛。
玄妙长老这是按最严重qíng况来了。
一时李辰二人都懵了。
三清dòng选徒严格。千里万里选一概率,能进三清峰则无一不是过五关斩六将,费了好一身气力的。入dòng不到一月,便这样灰溜溜地被赶出来。
谁愿意?
三清dòng声名在外,公正严苛,被三清dòng遗弃的弟子,绝不会有第二个修真门派敢收留。李辰二人一旦被赶出去,便等于绝了修真这条路了。
李辰二人这才怕了。
他们连滚带爬,涕泪jiāo加,跪行到玄妙长老面前,咚咚咚不怕疼似地磕头:“师父,师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们这一回吧,饶了我们吧……”
玄妙长老不为所动,只向掌门道:“掌门师兄,这事便算了了吧。”
掌门瞟了眼李辰二人,叹口气:“此事已水落石出。李辰二人也得到应有的警戒。这事便到此为止,望诸位新生引以为戒,记住我们三清dòng的规矩,克制己身,谨言慎行。”
众人默默点头。
新生个个心有戚戚然。
有李辰和胡劲的下场,他们谁还敢乱说话。
李辰二人仍一个接一个地磕着头,咚咚咚,额头很快被磕烂,血ròu模糊,其状颇惨。但玄妙长老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甩袖而去。
众人唏嘘不已,也尽数散去。
楚辞跟着慕景,也回了青灵山。
慕景一路沉默,直到上了火凤的背,才转头看楚辞:“你昨天宁愿受销魂钉惩罚,也不愿意让我知道的,只是这些而已?”
楚辞一怔,呐呐点头:“师父,我……”
慕景看怪物一样看楚辞,难以置信。
楚辞被看得头皮发麻,小心问道:“师父?”
“就只是这些而已?”
楚辞犹豫着点头。
“你……”慕景看着楚辞,想说什么,最后憋住了,只是像看智障一样看楚辞,最后难以理解地挪过脸,不说话了。
楚辞:……
虽然慕景憋住了,但他还可以从他脸上看出那句没说完的话。
你是不是傻?
楚辞想到,慕景自听见□□,便一直没什么反应,十分地事不关己,倒是掌门和玄妙长老表现得更为在乎那两人的议论,也更震怒。
他小心地问:“师父,您不在乎那两人说的话?”
慕景回头看他:“别人说的话,关我什么事?”
楚辞一愣:“可是,那人说我是您的私生子,还说我是您的男宠……中伤了您的声誉啊?”
“你是我的私生子吗?”慕景冷然问
楚辞摇头:“不是。”
“那你究竟在怕什么?”慕景恨铁不成钢地看楚辞,“我就是我,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别人如何评价我,议论我,与我何gān?我的一切何须他们同意?”
楚辞彻底呆住。
他没想到慕景竟是这样的xing子。
这样自我,恣意。他素来不愿与人jiāo往,只是因为不在乎人,也不想搭理不想搭理的人而已。他的清冷恐怕也只是表象,是一种极端的自我而已。
“你这个小脑瓜子,真不知道平时在想什么。”慕景回头瞪他,见楚辞软糯糯,乖乖认错的模样,又硬着心肠问了一句,“难道以后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你听见别人这样议论你,还会为了我的名誉离开我不成?”
楚辞喏喏不说话。
其实他已经有点被砸懵了,来不及思考慕景话里意思。
慕景瞪圆了眼,盯着楚辞半天不说话的脸:“楚辞?要是以后有人在这么说我,难道你还真的会因此远离我,只是为了堵住那些莫名其妙的传言?”
楚辞乖巧摇头。
他肯定不会离开慕景。
他舍不得。
只是,他恐怕会刻意拉开与慕景之间距离,不让慕景成为话题中心。
呸呸呸!
他在想什么呢。
他和慕景怎么会有那么一天呢。
慕景似乎想到什么,眯起眼睛:“是,你不会离开我。但是你会刻意远着我,拉开我们之间距离,为了堵住什么外人的嘴,是不是?”
楚辞说不出话。
慕景向他bī近一步:“是不是?”
楚辞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结果忘记他是在火凤背上,一动差点掉了下去,幸亏被慕景伸手一拉,捞了上来,撞到慕景怀里。
“楚辞,你说是不是?”
楚辞险些摔下去,受了惊吓,心跳得快极了,感受着咫尺之间,慕景的温度,忽然便听见这么一句,乱极了,下意识说了心里话。
“师父,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慕景:“……”
楚辞战战兢兢。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头顶慕景压抑的呼吸声,和他隔着雪白衣料下胸口的起伏,隐隐还有咬牙声。
楚辞gān咽了咽口水,意识到qíng况似乎不太妙。
慕景好像非常生气。
怎么办。
“楚辞,如果我说有呢?”
楚辞的腰被慕景握着,以防自己掉下去,下巴被慕景挑起,bī得他不得不看向慕景,听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楚辞,如果我说有这么一天呢?你会怎么办?”
楚辞懵呆呆:“我……”
“你会怎么办?”慕景又问一遍。
楚辞避开慕景眼睛,慌乱道:“我……不知道。”
慕景没有再说话。
他的心里乱极了。
刚才慕景的言行,就算他再迟钝也觉察到不对劲。
慕景那话分明是……意有所指,可是怎么会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呢?
不会的。
慕景是那么清冷自持的人,高高在上,怎么会对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新入门弟子有这等旖旎心思呢。
他一定是想多了。
不。
他一定是没睡好。
楚辞心里乱极了,但他有一个特点,便是他心里再乱,面上依旧不会显露分毫,永远一副懵呆呆的无辜面瘫表qíng。
他乱了很久,直到慕景松开了他的腰,重新站好,声音恢复到之前的清冷疏远:“楚辞,我问你。你认真回答我。”
楚辞抬头:“我……”
慕景问他:“你是不是讨厌我?”
楚辞摇头:“没有。”
慕景盯着他:“说实话。”
楚辞道:“我说的是实话。”
他盯着慕景的脸,又慌乱低下头:“我说的是真的。”
慕景盯着他,忽然露出一丝笑:“楚辞,今晚陪我喝酒吧。”
楚辞迟疑:“师父,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慕景抬头看他:“可是我今天想喝,你愿意陪我好好醉一场吗?”
楚辞抬头,对上慕景眼神。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你,盈盈露出恳求神色时,想必没有人拒绝得了,尽管怕酒后失言,可那一刻楚辞还是鬼使神差地应了声:“好。”
慕景回去便取了陈酿的梨花白。
两人一起爬到瀑布边的大石头上,面对面坐着,互相给对方斟酒。此时将近huáng昏,月光如金练,被瀑布湍急水流打碎,散落在一湖深潭里,斑斑驳驳,摇曳生辉。
慕景率先举起酒杯:“我先gān为敬。”
不等楚辞有反应,他又举了杯:“这酒好喝,我先gān了。”
“好久没这么畅快喝酒了,再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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