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一簇簇的涌,将人漾得一起一伏,她的身子虽极力控制却也免不了在细细微微的摩擦,一起一落间点点触触,像是电光穿越,击得人苏麻而dàng漾,他低低的喘息起来,心里告诉自己在做戏,手却紧了又紧,一瞬间掠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希望能将这假戏真做,甘心死于销魂。
凤知微听着这喘息,脸上红得可以滴血,却也无能为力,她能控制好自己不将喘息和呻吟发出来就不错了,可她不想发声,宁弈却不饶她,卡在她腰上的手指一按,凤知微“啊”的一声,偏偏声音不大,婉转娇柔,听到人耳中,倒像是qíng动的女子不能自抑的呻吟。
庆妃此时已经奔到池边,一眼看见深埋在池水里的男女,女上男下,看来都不着寸缕,只有一个鹅huáng的肚兜,在两人之间揉搓飘dàng,看那肚兜式样花色,不像是为穿着,倒像是助兴的玩意,那男子看不清身形,手攀着池底一对玉马,女子身子掩在乌黑长发间,雪白玲珑,两人缠得扭股糖似的,各自发出动qíng的喘息。
庆妃愣在那里,这场景她可熟悉得很,她自己经常便玩这个,事实上这里就是供二皇子的贵宾狎玩的地方,遇见这个再正常不过。
今夜和陛下过来是临时起兴,又是夜深,也没注意还有其他人,现在看样子是二皇子原本就有客,招待了客人在此洗浴,这对男女正qíng动入港,两人缠成一团的都没发现有人过来。
庆妃犹豫了一下,传来侍卫杀了这对男女容易,但是难免惊动他人,她和皇帝这番荒唐,万万不能被人察觉,否则她一个妖妃罪名逃不了,难保不被朝中那群酸儒御史群起攻之。
眼看那对男女扭缠qíng热旁若无人,自己站了半天都没发觉,庆妃想了想,手指一弹,一枚淡青色药丸无声落入水中,瞬间消失,与此同时她悄无声息向后退去。
她退到最里面池子屏风后,面对天盛帝yīn沉询问的目光,笑了笑,道:“陛下,想必二皇子今夜有客,最外面池子里有人嬉戏,只是那对夫妻十分沉迷,没发觉妾妃。”
没发觉她,自然更不会发现隐在屏风后没现身的天盛帝,天盛帝眼神一松,沉吟了下道:“当真没发觉?”
庆妃掩口一笑,挑染了金红眼线的眼角斜斜飞出去,媚光流dàng,“这大概是二皇子新客,陛下您知道的,这温泉里有助兴之药,来这里玩乐的,谁受得住?别说多个人,便是天崩地裂,也未必能察觉。”
天盛帝老脸一红,想起自己第一次来也是如此,就算现在已经来过好几次,每次想到这里都依旧兴奋心跳忘乎所以,要不然也不会连有没有人都没多看,便急不可耐了。
他微咳一声掩了那尴尬,眼神掠过去,淡淡道:“那便……算了。”
庆妃谦恭的低下头去,柔声道:“是,今日便……算了。”
这话一说,天盛帝眼底掠过一丝满意之色,点了点头,将庆妃揽了过来,道:“你真是可人意儿的……朕就爱你的聪明,还聪明得有分寸。”
庆妃依在他怀里,软软的道:“今儿个不宜声张,陛下放心,妾妃会命人打听出今日二皇子宴客的名单……断不会传出什么的。”
“既如此。”天盛帝颔首,拍拍她的背,“今儿兴致也扫了,你的舞……下次再看吧。”
庆妃温婉的应了,两人各自整理好衣服,相携了从密道悄无声息的出去,长廊上chūn宫翻板渐次合起,四面安静了下来。
温泉池里相拥的两人,紧张僵硬的身体,也渐渐松懈下来。
这一松懈,感觉便灵敏起来,彼此都瞬间觉察出对方肌肤的弹xing和悸动,觉察出那种肌肤慢慢放松像浸润了牛奶的花朵在身前绽放的感觉,觉察出硬得更硬,软得更软,危机已经过去,新一波的危机似乎又来,这一回来自对方的身体,要将彼此炼化练软,化为chūn水。
宁弈轻轻喘息着,手指攀进凤知微乌黑浓密的发里,低喃道:“要不……就这么顺便了吧……”
他的身子不知何时变得微红,呼吸急促,灼热的喷在凤知微脸上,凤知微心中一惊,觉得这模样似乎有点中qíng药的样子,想起这四周布置,心中顿时明白这池水里有鬼,只是她自己虽然也灼热苏软,却像是处子接触男体时的正常反应,并没有不可忍耐的感觉。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着道,但是也不奇怪,她体内本就内息繁杂,那股盘桓的灼热气流固然没人给她解释,后来又多了晋思羽下的蛊,一半解药转化为毒,宗宸一直在不停给她试药解毒,那么多乱七八糟东西吃下去,谁知道最后会转化成什么,保不准百毒不侵了也有可能。
不过这池水里的东西应该问题不大,顶多就是个助兴药物,熬过一阵子便好,想来以宁王爷定力,自然是没问题的。
于是凤知微很淡定的一让,先把自己的肚兜裹好,爬起身来,将两只玉马往宁弈怀里一堆,淡淡道:“或者你可以用这个顺便下。”一边爬上池子穿衣服,头一低却发现池水上面,隐隐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她一惊,赶紧伸手去拽宁弈,用了很大力气,一把便将宁弈拽出,不防宁弈也正起身,她力道用空,呼一声宁弈身子一倾向前一栽,正压在她身上。
随即凤知微听见宁弈笑道:“好歹现在可轮到我压你了。”说着重重的俯下脸来,埋在她的肩窝,随即又不满足的叹息一声,仰起脸凑上来,有点狂乱的寻找着她的唇,凤知微冷哼一声一个肘锤便顶了上去,心想刚才是迫不得已,如今还给你占便宜?一锤及胸,虽只三分力道,却也正中宁弈心口,隐约听得他闷哼一声向下便栽,凤知微一惊,忽然想起曼chūn的话赶紧收手,宁弈的脸却已经俯下来,唇正触着她的唇。
凤知微立即要偏脸,宁弈却一口咬住了她的唇瓣,凤知微一动便可能撕破自己的唇,这下她真的不敢动了,宁弈喉间低笑一声,唇齿一动,隐约有什么东西,携着微苦的气息渡入她口中,那微苦之外,却又有点微微腥甜的液体,从她齿间飞速滑过,滑入咽喉。
凤知微一怔——宁弈给自己喂了什么东西?还有那腥甜……
宁弈却已经偏开头去,笑道:“人家刺客齿间藏毒药,我藏解药,只有一枚,咱们一人一半。”
凤知微这才知道宁弈也已经发觉了庆妃的手段,这是给她喂解药了,看来宁弈对这位娘娘也很有防备,随身都带着解毒丸。
又想其实自己未必需要这一半解毒丸,他分出这一半,自己毒力不够解怎么办,只是现在要想还回去也不可能,只好等出去再说。
突然觉得身下一紧,有什么硬硬的顶上来,凤知微一慌,抬膝便要顶,忽听外面人声,随即有侍女惊呼道:“huáng大人,huáng夫人,两位怎么到东池来了?”
凤知微“啊”的一声,顺势推开宁弈,一边匆匆的穿衣服,一边探头道:“什么东池西池?我刚才在那边洗,觉得水不好,无意中也不知道碰见了什么,后面开了个门,我进来觉得这里更好,便洗了,有什么不对么?”
两个侍女对望一眼,掩嘴笑笑,心想这位夫人据说出身风尘,果然大胆放dàng,肯定是误打误撞将机关开启了,两人四面望望,没有看见其他人,放下了心,又想自己两人离开导致外客闯入东池,说起来便是大罪,还不如不提的好。
一位侍女便笑道:“无妨,只请夫人快点出来便是……咦,那位是……”
宁弈在那里慌急慌忙的穿衣服,背对着两个侍女,“啊?”的一声道:“殿下刚才有事,还未到宴,本官便由人领了四处走走,路过温泉想来见识下……咳咳。”
两个侍女又露出笑意,心想老夫少妻就是这样的,听说了二皇子温泉池的把戏,想起自己夫人正温泉水滑洗凝脂,只怕就禁不住的想来看一眼,正巧东池门户开了,这些来自外省的乡巴佬,哪里见过这些玩意,忍不住便在这里当场试上了。
两个侍女,是西池招待外客的侍女,只知道西池附近有东池,并不知道东池机关的开启方法,以前也没有来过东池,二皇子为了保密,没有对这些下人多说东池的重要xing,又自负机关jīng巧,谁也进去不得,西池侍女因此不知道东池的利害关系,又畏惧罪责,倒给两人轻轻松松的解释了过去。
“既然这样。”西池的侍女好奇的看了传说中很少对外开放的东池一眼,红着脸道,“夜宴应该快要开始,请两位快些出来。”
凤知微伸手去接侍女给她带来的衣服,讪讪的道:“是我不好误闯了东池,说起来总是对主人不尊重,两位姑娘还请不要声张。”
两个侍女点点头,笑道:“大人和夫人等下直接从西池门户出去,我等不说,等在外面的人不知道的。”
宁弈过来,顺手将凤知微换下的衣服jiāo到侍女手里,道:“这套衣服湿透了,还请两位姑娘给扔了,夫人快些换衣,为夫在外面等你。”
凤知微眼神一缩——那套自己的衣服,刚才一直搭在池边,早已被温泉水浸湿,而刚才的温泉水,已经被庆妃下了毒。
宁弈将这套衣服jiāo给了这两个侍女,表明不要,这套衣服质料高贵价值千金,两个侍女如何舍得扔?定然会抱了到自己屋里,将来洗了自己留用的。
换句话说,她们会死于华裳。
宁弈不动声色,便灭口了两条xing命,将来两个侍女就算死了,也无从查证,那时他们早已出了山庄。
这人心思细密着实可怕,杀人不动声色比自己还高上一筹。
她点点头,若无其事出去——说到底,各为其主,无可怨尤,她可没有滥好心。
一路回到碧照厅,说是厅,其实是半山建筑,背墙便是山壁,雕铸成半圆形,铁灰色山壁经过整磨,浮雕整幅江山云海图,在半山云雾间若隐若现,越发显得气魄宏大,半圆山壁之外并没有筑墙,搭棚为顶,以楠木为柱,垂下厚厚金丝帷幕,挡了这山间寒风,只在对着远山寒月的那个方向,帷幕卷起,留了一层细密的透明鲛纱,冷月青山苍穹浮云尽在眼底,正是把酒酹月的好去处,有独揽江海悠然之乐。
凤知微眯起了眼睛,她可不相信老二那个粗人,有如此手笔和品味,这种半隐士却又隐含野心的设计,倒像是另一个人的风格。
厅堂里铺开十数桌,厅堂一角雪白地毯上,一群美貌伶人正按弦拨琴,丝竹悠扬声里觥筹jiāo错,四壁嵌着深红玻璃灯,明珠似的熠熠闪光,厅堂四角还有jīng致的紫铜小鼎炉,不为取暖,只为去那山间寒气,来客散坐于紫檀案前,身下金丝褥毯,面前珍馐罗列,相互敬酒言笑晏晏,一派富贵风流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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