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现在只剩下太子,顾弥雪,太子妃还有萧煜。
大概是刚才太子妃的声音太大,把太子吵醒,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萧煜和太子妃,脸上带着醉酒的红晕,笑着道:“爱妃,七弟,你们……你们怎么来了?来,咱们喝酒……喝酒!”
太子妃上来就甩了太子一个巴掌:“喝酒?你现在还有心思喝酒?萧瀚,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我和你没完!”
“放肆!你这个泼妇,敢打本宫!”太子的酒醒了大半,噌的从chuáng上坐起来,“本宫要休了你!”
“好啊,你休!我告诉你萧瀚,我早就不想跟你过了!你看看这是什么,你看看!”太子妃一脸泪痕,指着旁边的顾弥雪。
太子转过头一看,惊住了:“七弟妹,你……你怎么会在……本宫的chuáng上?”
顾弥雪已经用被子将自己的身子裹住,没有让chūn光外泄,但仍感觉自己是赤luǒluǒ的bào露在他们的视线下。她缓缓的抬起头,直直的把目光投向萧煜,脸上的表qíng平静得如同一汪似水,但眼神却有哀求的意味。
“我没有,相信我。”
萧煜身子一震,这样的眼神,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一点希冀,若是他拒绝了,就会永远失去她一样。
不……不可以……他信,没有理由没有条件,他相信她不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qíng来。但如果是风流成xing的太子对她用qiáng……萧煜笼在袖中的拳头握得紧紧,qiáng压着自己想把碰过她身体的那个男子折磨到死的冲动,但,现在不能,因为他是太子……是他太大意了,才会让她受到这样的委屈。
顾弥雪看到萧煜别过脸不看她,以为他也不相信自己,心痛得喘不过气来。有泪划过眼角,哀痛而绝望,唇畔却挽起了弧度。是的,她在笑……她在笑自己太愚蠢,竟然还会对他抱有一丝丝期待……
“贱人,你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哭?”太子妃不敢真的对太子撒泼,只能把气撒在顾弥雪身上,抬手就想煽她耳光。但她的手还没落下,就被人一把抓住,扔到了一边。
“别用你的脏手碰本王的女人!”萧煜此刻浑身散发着一种可怕的气息,一把将太子妃甩开,冷冷道,“还有,别让本王再听到你叫本王的女人贱人,不然,本王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萧煜说完连看都不看她和太子一眼,走到顾弥雪面前,俯身将她连整个被子一起抱在怀里,柔声道:“雪儿,别哭,我们回家。”
顾弥雪原本只是一滴一滴的掉眼泪,现在被萧煜这么一哄,哭得更凶了,两个肩膀不住的颤抖。
太子和太子妃大概是被萧煜的气势吓到了,愣在原地。萧煜走到太子面前,一字一顿道:“今天的一切,总有一天我会为她讨回来。”
从侧门出了太子妃,流萤已经把马车准备好的。廖蝉衣先被送回了嘉清王府,现在马车上只剩下萧煜和顾弥雪。
“雪儿,还没哭够?本王的衣服都湿了了。”萧煜抱着顾弥雪靠在车厢的墙壁上,感觉到怀里的人还在抽泣,有些心疼。
顾弥雪把脸埋在萧煜的怀里不肯出来,萧煜推了推她的肩膀,她却扯着他的衣襟不放。萧煜急了,忙问:“雪儿,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弥雪脸一红,想起刚才萧煜说的那番话,心里暖暖的,别别扭扭的伸出一只手对萧煜道:“哭得有点丑,有没有手绢?”
萧煜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递了一块gān净的帕子过去。顾弥雪被萧煜笑得更窘了,脖子根都发红。
“其实……太子……没对我,做什么。”顾弥雪擦gān净脸上的泪痕,还是把脸埋在萧煜的胸前,不敢见人,说话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萧煜一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扯顾弥雪身上的被子。顾弥雪当然不肯了,里面就穿了一件肚兜,怎么见人。萧煜可不管,两人一个扯一个拉,把车厢弄得砰砰厢。在外面赶车的流萤不禁想入非非:王爷今天也太生猛了吧!侧王妃那么瘦弱,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最后萧煜把顾弥雪剥了个jīng光,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确实如顾弥雪所说,她的身上一点欢爱的痕迹都没有,肩上的几处吻痕还是他前几天留下的。不过即便是这样,萧煜还是很不慡,这次的事qíng摆明了就是有人在中间捣鬼,他一定要查清楚还她一个清白。
☆、第八十九章 yīn谋(二)
萧煜回到王府,第一件事就是给顾弥雪洗澡。虽然太子没对顾弥雪做什么,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心爱的女人居然被人剥光了衣服和别的男人躺在一张chuáng上,他就恨不能把那人千刀万剐。
顾弥雪把事qíng的经过跟萧煜说了一遍,萧煜肯定就是那杯果酒被人动了手脚。然后就是扶顾弥雪回去的两个丫鬟有很大的嫌疑。再来……还有宴会上一直灌太子酒的人,也脱不了gān系。
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没觉得谁多灌了太子,因为酒过一巡,太子酒醉了。看来对方是早就知道太子酒量差。
这件事还真的比较棘手,不能声张,若是传了一点风声到皇帝的耳边,后果都不堪设想。其实若是换做以往的萧煜,必然会有意泄露消息,借此机会扳倒太子,可是现在……他有顾虑,他不能把顾弥雪卷进来。
萧煜派流萤暗中调查这件事,不过太子府不是县衙,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况且那天的人太多,要找到当时搀扶顾弥雪的丫鬟并不那么容易。再说了,那两个丫鬟到底是不是太子府的人还不知道,是死是活都不清楚。有机会在顾弥雪酒里下毒的人随便抓一个都是,这要查,也没头绪。
流萤整天愁着一张脸,心中哀嚎:执暮,你小子死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也不回来帮帮忙……
原本这件事是被萧煜和太子按了下来,留着以后慢慢算账,可是没想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究还是让皇上和太后知道了。当晚,萧煜和太子被秘密招进了宫,皇帝当着两个儿子的面拍碎了御案,气得直骂太子给萧家丢人。
太子当时喝醉了,醒来见自己和顾弥雪睡一张chuáng上,也真以为是他酒后乱xing,把弟妹那啥了,理亏得一声不吭。
皇帝是意思是要废太子和顾弥雪的侧王妃之位,太后赶来拦着,硬说是顾弥雪不守妇道,勾引了太子,为了皇家的颜面,理应把顾弥雪处死。
萧煜当然是不肯,但无凭无据的又不能说顾弥雪是遭人陷害的,况且在太后和皇帝面前,就算真的拿得出证据来,只要他们真的不肯放过顾弥雪,那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
“煜儿,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理?”萧渊难得一次征求萧煜的意见。
萧煜心中冷笑,大半夜的叫他来就为了看这一出无聊的戏码?
“儿臣全凭父皇做主。”
太后很惊讶,早就听说萧煜对顾弥雪十分的宠爱,她还正等着萧煜为了顾弥雪和皇帝翻脸,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想也不想就……果然,美人和江山,他选择了后者。
萧渊的眼里却隐隐有了一寻思赞许,好像对自己的这个儿子终于有了几分满意。
“那朕今日就废太子为庶民,赐嘉清王侧妃顾弥雪鸠酒一杯。”
次日,太子被废,东宫暂虚,皇帝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理由,不过这个太子一直以来确实无所作为,被废黜也是很多人意料之中的事。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总之几家欢喜几家忧。忧的是一直支持太子的***,没了太子这棵大树,他们无处依附。喜的是支持另外几个王爷的大臣,终于有了奋斗的目标。
可就在太子被废的当晚,嘉清王的侧妃顾弥雪得了一种急病,香消玉殒了。原本按照西照国风俗,尸体是要在停尸阁放三天才能下葬,但因为她得的是一种罕见的怪病,怕传染给别人,所以第二天就用火把尸骨焚烧了。
顾弥雪一死,最高兴的当然就是廖蝉衣了。她万万没料到自己这一计一箭双雕,既除了心腹大患顾弥雪,又狠狠的打压了她的宿敌,也不枉这些日子在太子妃面前那么低三下气,现在太子被贬为庶民,她也就是街头的一个小老百姓,只怕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不过,让她觉得意外的是,没想到萧煜对顾弥雪会这么绝qíng,她原本以为顾弥雪在萧煜的庇护下,最多也就被贬为庶民充为军jì什么的……
她不笨,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是懂的,以后在萧煜面前,她可要管住自己这张嘴,免得真的惹恼了他。
与此同时,萧煜书房密室里chuáng榻上,顾弥雪还在昏睡,萧煜走进去解了她的睡xué,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有些迷惑:“这是……什么地方?”
事qíng已经平息下来,萧煜心qíng不错的,扶着她坐起来,笑道:“当然是金屋藏娇的地方了。”
顾弥雪按了按脑门,感觉自己已经睡了很久,身体都有些发麻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别急,我慢慢跟你说,先吃点东西,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萧煜把带进来的一个食盒打开,从里面端出一碗清粥,几样小菜还有一份糕点。都是按顾弥雪的口味做的。
顾弥雪也确实是饿了,坐到桌子边上,吃了起来。萧煜坐到对面,一边往她的碗里添菜,一边跟她说了这两天发生的事。不过用阿秋来代替她喝了鸠酒的这一部分,萧煜简单的带过,因为他知道以顾弥雪的个xing,如果知道他为了让她活命,而牺牲掉别人的生命,一定会不高兴的。
可是即便萧煜说的轻描淡写,顾弥雪也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停下筷子问:“那死的那个人,是谁?”鸠酒赐死的人,尸体是要被验身的,要想偷梁换柱,只怕没那么容易。
萧煜知道瞒不过顾弥雪,只得跟她说实话:“是阿秋,原本她是我特意找来替代你的。”
“阿秋?就是那个脸部被烧伤,戴着面具的丫鬟?”顾弥雪微微皱了皱眉,半点胃口也没有。
“她的脸烧伤是假,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倒是真。”萧煜注意看顾弥雪的脸色,拉过她的手,道,“别生我的气好么,雪儿。”
“人都死了,我生气又有什么用?”顾弥雪挣开萧煜的手,“既然顾弥雪已经死了,那么以后,我是不是可以以施婉的身份活下去?”
萧煜走过去抱住她不撒手:“当然可以,只要你留在本王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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