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龙泽靠着椅背,尾巴随xing慢摆。
不一会,他起了身,走到一个椰树下面,抬眼衡量了一下树的高度,尾巴随着树gān蜿蜒而上,最后卷了一个暗红色的椰子。尾巴尖像手一样环抱着椰子,再顺势而下,递给了薛彤。
薛彤起身接过,“要我现在把它打开吗?”
“等会,再摘一个。”
等他再摘下一个,薛彤才抱着两个进了厨房,拿尖刀在顶端戳孔,她的动作有些笨拙,以往都是在水果店中直接买一个,弄好了之后自己只管抱着喝里面的汁。尖刀不太方便,她也怕划到手,又在厨房中翻找了一下,换了一把方便打孔的小刀,然后cha上吸管,一手抱一个拿到庭院之中,递了一个给龙泽。
椰汁甘甜浓郁,她又躺回椅子上,抱着手中的果子,仰望红花绿树,蓝天白云。
清风在绿叶间簌簌流动,花香在微微湿润的空气中酝酿,阳光在水面上投下粼粼碎金,龙泽的白色尾巴完全舒展,延伸到十几米外的地方,他几下的将椰果中的汁水喝完,扔了吸管,将椰果放在尾巴上,椰果骨碌碌顺势滚下,即将偏离尾巴往地上掉落之时,他的尾部微微一抖,那圆圆的椰果微调了方向,又顺下而去。就这样他的尾部左抖右偏,椰果竟然一路滑到了尾巴尖。尾稍向上一点,椰果如一颗暗红色的球一般飞起,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直直落向龙泽的怀中,他伸出双手,接住了果子。
薛彤不得不佩服他尾巴的灵活度,称赞道:“它,好灵活。”
龙泽嘴角微勾,又将椰果向空中随意一抛,尾巴顺势扬起,如舞带轻飘,迅速又将那椰果卷了回来。而后尾巴带着它左右轻摆,圆圆一颗果子,在他尾间轻滑慢舞,左右移动,却总是在尾部游dàng,忽来忽去,回旋来转,像耍杂技一般。渐渐速度加快,游动的椰果变成了一条暗红色的色带,与白色玉带jiāo织在一起,翻绕游转。
薛彤看得惊奇,遂生了玩乐之心,也将手上椰果的吸管扔掉,看向龙泽,眉眼一弯,“我也扔了哦。”
说着便将椰果扔向他的尾部。
龙泽的尾巴一提,尾间红球高高向上飞起,他又迅速一摆尾接住薛彤扔出的果子,那之前扔出的椰果正好落下,也被他一并卷起。动作之快,薛彤根本来不及看清,只看到他那尾巴一扬,两颗椰果已在其中。
他面上是一派从容,尾巴卷着两个果子,悠悠dàngdàng玩弄,像是有磁xing一般,两颗球左滚右摆,就是没脱离白色的尾巴。
薛彤满面惊讶,“你好厉害,刚才你的速度好快,我都没看清楚。”
“这很简单,只是玩而已。”龙泽眸色带了笑意,将一颗椰果扔回手中,另一颗由尾巴卷着往回递给了薛彤。
薛彤接过来,知道他想玩,手中把玩着椰果转了转,又从龙泽手中将另一颗拿过来,装模作样在手中把玩,趁他不备将两个空了的椰果一前一后向游泳池的方向扔去。
由于被扔出的力道及方向不同,两个椰果在空中约偏差了六十度的方向,向水面飞去。
龙泽迅速跃起,长蛇摆尾,如虹光划过,尚未看得清先接住了哪一颗椰果,就见他稳坐在地上,一颗在手中,一颗在他尾中,尾部继而旋转,承接圆球,一卷一舒,再扔向头部,两颗球头顶肩传变化莫测,却是稳稳不落,和杂耍节目扔酒坛差不多。
他带着浅笑转着两颗球回到位置上,尾巴轻卷又将它们递回给了薛彤。
薛彤见他兴起,配合他玩起来,站起身,将一颗放于小桌上,拿起一颗高举过头顶,用足力气一扔,刚见龙泽奔出,又拿起另一颗转过身朝完全相反的方向用力扔出。
她终于见识到了龙泽的速度,他迅速闪出接住第一个,在第二个尚未落地之前就已经窜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眨眼功夫龙泽已在她面前,两个椰果稳在手心,整套动作如快放的电影,矫捷如猎豹捕食,人类望尘莫及。
薛彤目瞪口呆,而后眼中放出光芒,惊讶中带了点崇拜,“你怎么能这么快?”
这种速度去参加奥运会的话,第一是稳稳收入囊中,第二只能望尘兴叹。
可惜,他这个样子,是不能参加的吧。
龙泽面上露出些许得意之色,他转着手中椰果,“是你们太慢了,跑起来跟乌guī一样。”
不是一个物种,速度自然不同,相处得熟了,薛彤放得开,笑嘻嘻回道:“你快,谁也赶不上龙泽。”
对她的称赞龙泽很受用,眉眼轻扬,带点暗金色的黑眸放出异样的光彩,嘴角斜勾。
“你还玩吗?”薛彤问道。
龙泽兴致很好,把手中的椰果放在桌上,道:“太少了,我再摘两个。”
微风chuī过高树矮林,树叶发出沙拉拉的响声,带着幽幽的清香,连着一息滋润的水汽,庭院中一切都在愉快地呼啸dàng动,连那柔绿色的糙尖亦袅娜地摇动,风中时不时掺杂着女子的惊讶声和笑声,轻快的脚步声在围绕在池水边沿,薛彤蓬松的卷发高绾,多时的抑郁和忧愤在酣畅的汗水中一并落下,暂时抛却所有的烦恼,她像个孩子一样,在庭院之中与另一个玩心四起的人一起玩着扔球接球游戏。也许是她的神经长时间绷得太紧,太需要这须臾的放松,她忘掉树林后面高高的白色围墙,玩伴是人是蛇是怪物,抑或恶魔,抑或天使都不要紧,此时此刻,她只想偷得万世烦恼中片刻欢愉,让自己沉浸其中,下一秒的烦恼,下一秒再去考虑。
直至她气喘吁吁,发鬓汗湿,全身乏了力,才停下。半弯了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方,眉眼弯成一抹上弦月,道:“不玩了,泽,我实在没力气了。”
她的呼吸短而急,面色cháo红,双眼愈发水润,根根睫毛如夏日雨后的小糙,带了勃勃生气。生命的热qíng在细细的血管中奔涌流动,每一寸皮肤像得到了滋养,焕发莹莹光泽。
龙泽仍然气定神闲,双眼却生出星辰的光辉,道:“这么一会就累了,果然人类的持久xing太差。”
薛彤摆了摆手,“我当然不能跟你比,你的速度那么快,我哪里跟得上,跑来跑去好累人。”
龙泽溪水般的双眼动了动,看了薛彤一会,声如和风,道:“薛彤,你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
还是那种平铺直叙的口气,薛彤嗤嗤一笑,“呃,我以前没笑吗?还是你今天才发现?”
“今天要特别好看一些。”他转了身,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又说道:“你要是累了,晚上就吃简单一点,吃什么都很好。”
薛彤心里畅快,“不,今晚要吃好一点,可惜ròu都是冷冻的,不够新鲜。歇会我就去烧大虾,再烧一只jī。”
风在梢头鸟在叫,蓝色苍穹中云朵如一团团白絮随意飘dàng,似乎是微笑,又似乎是酣然。
大概是今天真的累了,吃过晚饭薛彤便早早睡了,比起前些日子,睡得更沉更酣。龙泽一般也是早睡早起,太阳还没升起,露珠还在花瓣上打着转的时候就会看到他在花丛中的身影,上午他要么在庭院中看会杂志,或是回屋中看看电视,多是关于自然界的科普类节目,偶尔也会一个人呆在他的卧室,不知是在玩弄电脑还是在睡觉,门虽然不锁,但薛彤也不会去打扰。
偏偏这一日龙泽不在楼下的时候,一个陌生男人进了别墅,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人英挺,举止大方得体,眉眼透出一股稳重的气质,还带了点严肃,他淡淡扫了一眼薛彤,薄唇轻吐:“他呢?”
薛彤知道来人地位不低,心里泛出紧张,微低了头,眉眼收敛,回道:“在楼上,可能在睡觉。”
“去把他叫下来。”
薛彤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轻道:“他若是在睡觉,我不便打扰,一会他就下来了。”
“我有事,”男人皮笑ròu不笑,“你不去难道要我去?”
8震撼
薛彤无奈,转身上楼,刚到楼梯转角处,正好遇到下楼的龙泽,她暗自庆幸,省了去敲门的麻烦。她抬头看向的龙泽,道:“泽,来客人了,说有事找你。”
龙泽轻轻地“嗯”了一声,眉间未完全舒展,似乎已预料到何人来访,缓缓拖着长尾巴顺着楼梯滑下。
拐过楼梯,他眸光轻扫来人,漫不经心,像是扫过墙上的一副装饰画,一瞬而过移了目光,直接走向客厅的大沙发,靠着柔软的椅背,斜倚了下去,也不看伫立一旁的人,懒懒道:“来得这么早?”
庄凌站在一侧,低头颔首,温和有礼道:“泽,该出发了。”
“还没吃午饭呢!”龙泽尾巴轻摆了一下,眉梢一吊,有些不满,“下午出发正合适。”
庄凌知道龙泽一向散漫如此,通常都要拖好久才慢悠悠出发,故而今日来得早一些,他带着公式化的微笑,道:“老板想和您聚聚,所以今日来得早一些。午餐船上已经备好,粤菜和日本菜都可以,新来的师傅做鲍鱼也是一绝,您看是不是可以出发?”
“不去,船上吃饭好讨厌。我午餐要喝jī汤,才不要吃日本菜。”他拿起旁边的遥控器,“呲——”的一声,背投电视打开,一群鳄鱼正在扑捉渡河的角马,他看着电视屏幕,回了句:“你先出去吧,等我睡好午觉再来。反正是明天的事,船开快点就是了。”
“这……”庄凌显出一副为难的表qíng,直直站着,没继续说下去,却也不离开。
龙泽也不理他,转头看了一眼薛彤,“jī汤熬好了吗?”
薛彤站在楼梯口处,听到他问话,回道:“已经在锅里煲,还要等上好一会。”
“我还要吃糖醋里脊。”
“好。”薛彤连忙回到厨房忙碌。宽大的厨房中jīng美的水晶杯摆的整整齐齐,墙上还挂着西方油画,水槽中哗哗流着水,里面放着几个青翠的青椒,薛彤手上虽在洗菜,脑子里却在想那个人是什么身份?要带龙泽出去,又该是去哪里呢?总不会是被参观展览。那人一身黑色西装做工不俗,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她仔细回想他说话的语气,忽然想起来他就是那个带自己进来的人,薛彤浑身一哆嗦,像是一瓢凉水瞬然浇下,全身毛孔急剧收缩,汗毛根根立起——搞不好他就是那个买下自己的人。
她忽然想到龙泽的速度和敏捷度,这种远超出人类的能力若是用来gān常人不容易做到的事,似乎轻而易举。这些人应该都是做大买卖,他对龙泽谦逊有礼,也说得通为什么龙泽会在这里好吃好喝供着,成天无所事事,还坐拥一座海岛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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