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念头一浮现,戚云恒便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将面前那桌连筷子都不曾动过的午膳推到一边,唤来魏公公,命他调集人手,陪自己出宫。
这一趟,戚云恒是做好了“捉jian在chuáng”的心理准备的。
只是到了现场,戚云恒便发现,jian虽然没有,人却真的在chuáng,而且是衣衫不整,睡眼迷离,好似一道刚刚烹饪好的烤ròu,滴着油,泛着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冲上前去,抓起美食,大快朵颐。
在理智的制约下,戚云恒原本还能克制一二,打算先好好“拷问”欧阳一番,然后再将这人吞吃入腹,只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欧阳便突如其来地开了口,说出来的话更是戚云恒理智顿失。
刹那间,戚云恒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想化身为猛shòu,扑到欧阳身上,一逞shòuyù,将这人连皮带骨地吞进肚腹,使欧阳与自己合二为一,融为一体,永生永世都再不分离,
——确实也该让他家皇夫好好长长记xing了!
戚云恒如此想着,便也如此做了,放下身后帷幔,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chuáng榻上的欧阳顿时一愣,被戚云恒的动作所迷惑,一时间竟生出了自己究竟置身于梦幻还是现实的猜疑。
——难道他真的在做chūn梦?
欧阳有些发懵。
就在他脑子混乱的时候,戚云恒已经甩掉了所有束缚,将结实的胸膛和流淌着雄xing力量的qiáng健肌ròu全部展露出来。然后身子一翻,跨上chuáng榻,骑到了欧阳身上。
“好重檐,朕教给你的chuī箫之技——可还记得?”
戚云恒一手扶住欧阳的侧脸,另一只手却抚上了他的红唇,用指腹在唇瓣上打了个转,然后探入其中,将里面的贝齿轻轻撬开。
欧阳只觉得自己好似真的在做chūn梦,不自觉地便顺从了戚云恒的引导,乖觉地张开嘴巴,将戚云恒递送过来的长箫纳入口中。
然后,欧阳便清醒地意识到——
这才不是什么做梦呢!
第106章 梅花三弄
梦幻破灭的时候,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接受现实。
欧阳也没玩什么yù拒还迎的撩人把戏,老老实实把戚云恒“哄”到心满意足,激qíng满溢。
舒舒服服地将各种负面qíng绪尽数排遣出去,戚云恒低下头,望着自家皇夫的俊俏脸庞,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欧阳这会儿却被戚云恒释放出的qíng绪堵着嘴,想吐槽都吐不出来,左右也没有可供倾吐的地方,但不吐而是咽下去的话……那就更不对劲了!
偏偏戚云恒还骑在他的身上,压着他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欧阳也只能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瞪着戚云恒运气。
但欧阳的这副模样却让戚云恒愈发得意,更伸出手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弹了两下。
——再惹我,直接把你儿子喷你脸上!
欧阳心里这般想着,嘴巴却说不出来,只能继续用眼神去威胁头顶上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
好在戚云恒这会儿已经寻回了理智,没有不顾后果地非要bī着欧阳怎样怎样,笑了几声就翻身下chuáng,并把欧阳也从chuáng上拉了起来。
下了地,欧阳立刻一把推开戚云恒,快步跑到隔壁净室,把嘴巴里的污物尽数吐出。
戚云恒却是心qíng舒畅,弯腰捡起自己扔在地上的衣袍,披在身上,然后便光着脚,慢悠悠地跟进了净室。
欧阳正在漱口,看到戚云恒进来,立刻赏了他一记媚眼飞刀。
但眼神若是能够杀人的话,这天下早就没有活人了,受了欧阳一记眼刀的戚云恒自然也是不痛不痒,站在欧阳身旁,笑呵呵地看他忙活。
欧阳被他笑得又羞又恼,qíng急之下,便暗暗施了个法术,将嘴巴里的异味消除gān净,然后转过头来,恶狠狠地朝着戚云恒威胁道:“下次再这么玩,直接跟你翻脸哦!”
戚云恒根本不为他的威胁所动,笑容不变地走上前去,把欧阳揽入怀中,反过来抱怨道:“谁让你这么多天都不来宫里看我,好似要跟我分道扬镳一般!我一急,可不就失了分寸嘛!”
“你别倒打一耙好不好?!”欧阳瞪起眼睛,却也不免有些色厉内荏,“说我不去看你,那你出来看我了吗?你出宫容易还是我入宫容易,你自己说!”
戚云恒被欧阳一通反问问得哑口无言,又不想把时间làng费在斗嘴上,gān脆厚起脸皮,把欧阳抱紧,腆着脸撒起娇来,“好重檐,莫生气。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想知道你的心里有没有我——这样好了,以后但凡休沐,我都出宫见你——你看这样可好?”
戚云恒主动退让了一步,欧阳也不好再继续挑理,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但欧阳这边没了动静,戚云恒那边却得寸进尺,将唇贴在欧阳耳边,轻声道:“上次休沐的时候,重檐可是说过,你这府中的浴池乃是引的活水,用起来极是方便,不知今日……可否让你我一用?”
“你——”欧阳有心挤兑戚云恒几句,却又对他的提议很是怦然心动。
之前在宫里与戚云恒日日笙歌的时候,欧阳也没觉得有多快活,然而出了宫,实实在在地空旷了几日,却又觉得那种说不上好却也不觉得坏的难言滋味竟也让人莫名留恋。此刻被戚云恒用暗示xing的话语一撩拨,欧阳的身体里便像是生了野糙,苏苏麻麻,心痒难耐。
略一犹豫,欧阳便开口道:“先吃饭,我还饿着肚子呢!”
“好!”戚云恒欣然同意。
正好,他也没吃午饭,一样也是肚腹空虚,倒不如先去果腹,吃饱了才好gān活!
等夫妻二人用过午膳,欧阳府里的下人们也把浴池准备妥当。
接下来,自是宽衣解带,旖旎共浴。
欧阳府里的这座浴池远比泰华宫里的那处设施齐全,讲究也多,池子里面亦是深浅不一,机关暗藏。
两个人在这样的池子里鸳鸯戏水,自然是跌宕起伏,花样百出。
然而酣畅淋漓地嬉戏之后,戚云恒便不免生疑,总觉得欧阳在自己府里弄出这么一座jīng美奢华的浴池不会是没有缘故的,再加上这座浴池存在已久,当年却不曾向他开放,以至于今日才第一次使用,终是按捺不住地说了几句酸话,追问这浴池是否还有旁人用过。
“什么旁人不旁人,我库房里那么多金子呢,花一点给自己建造个好东西享受,还用得着想什么旁人?!”欧阳气恼地回了一双白眼,“还有,那些机关原本也不是用来做今天这档子事的,那就是让人舒舒服服泡澡的!”
说完,欧阳拉着戚云恒回到浴池中间,把浴池里每一处机关的真正用途给他演示了一遍,比如某处的水流是用来冲刷身体,起到按摩效果的;某处的石板是用来放置酒水和食物的,并不是让人在上面坐着或者趴着的;还有某处可拆卸的绳chuáng,那就是为了让整个身体都能被流水浸润冲刷,顺便在上面睡一觉的,和另一种意义的睡觉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但在演示的过程中,两个人却是不可避免地再一次擦枪走火,继梅开二度之后,又唱出了一曲梅花三弄。
最后的最后,欧阳才找到机会抱怨,“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往家里面带人?!”
“以后也不许那么去做!无论浴池还是chuáng榻,重檐都只能与我分享!”戚云恒掐住欧阳的要害,一边用言辞威bī胁迫,一边拼尽全力,做着最后的奋力一搏。
欧阳没有回答,直接一个大起大落,将戚云恒彻底“缴械”。
然后,欧阳伸出手臂,绕过攀住戚云恒的背脊,攀住了他的双肩,低下头,喘息着,将脸庞埋在他的颈间。
——我倒是可以做到,可是,你呢?
将影响理智的小蝌蚪驱逐出境,欧阳和戚云恒肩并肩依偎在一起,在池边专供休憩的地方坐下,一边单纯地享受着温泉水的浸泡,一边聊起了这几日的些许琐事。
很快,话题就不可避免地转到了陆二手、张木匠、郁骨头这三个人的身上。
“张木匠和郁骨头已经入了金刀卫,潘五chūn这几日正在收编他们的手下,等收编完成,他们便可返回家中,与家人团聚。”戚云恒向欧阳“汇报”道,“只要他们识趣,不再肆意妄为,我总是会给他们留条活路的。”
“就怕他们习惯了作死,你给他们留了活路,他们也非要往死路上狂奔。”欧阳撇嘴道。
“重檐这是……不看好他们?”戚云恒微微一愣。
“人心易变。”欧阳道,“更何况,在很多人的心里都是宁为jī头,不为凤尾。他们好歹也做了十来年的老大,哪会那么容易就心甘qíng愿地屈居于人下?今天,他们向你屈服,改日,说不定就会反咬你一口。”
“……我以为,重檐与他们两个乃是故jiāo。”戚云恒摸了摸鼻子,对欧阳的话颇感惊讶。
“我的故jiāo多了去了,他们两个……算哪根葱?”欧阳冷冷一哼,“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这两个家伙再次作死,你可不要拿我当借口,给他们续命。”
“绝对不会。”戚云恒搂住欧阳的肩膀,一边安抚,一边很是好奇地向他问道,“但我也很想问上一问,他们两个……可是做了什么事qíng,惹恼了重檐?若是的话,那我立刻找理由斩了他们,给重檐出气。”
即便是早年的时候,张木匠和郁骨头也只是两个普通寻常的官宦子弟罢了,如今更是比寻常百姓还要不如——普通百姓只要不触犯律法,便不是想杀就能杀的,哪像他们,从头到脚都是把柄,随随便便就能找个理由把他们像蚂蚁一样捏死,连枉杀的罪名都不必承担。
更何况,戚云恒想要得到的,原本就是张木匠和郁骨头手里头的qíng报网络以及他们的一众手下,并不是他们两个本人,暂且留下他们的xing命,一是不好立刻就过河拆桥,让人诟病;二是给欧阳面子,照顾他的故jiāo。
可若是欧阳不要这个面子,不认这两个“故jiāo”,那么,等潘五chūn将张木匠和郁骨头的手下尽数收入麾下,使他们的qíng报网转由金刀卫来控制,他们两个的价值也就彻底地消耗殆尽,是死是活也都没了差别——死掉,反而还更省心省事一些。
“他们两个倒是没招惹我,只是行事做派让我看不惯,心烦。”欧阳没和戚云恒玩虚qíng假意那一套,直言道,“他们把陆二手那个榆木脑袋推到前面做挡箭牌,自己却连个面都不露,这哪是想要断尾求生之人应有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准备,只想借着陆二手和我来估量一下形式,一旦风紧,就把我们两个留前面吸引注意,他们两个好趁机扯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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