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经嫁过我_恋人未醒【完结】(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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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永昌以为严之湄的事qíng可能比他认为的更加严重,这才惊动了冬淮先生,特意过来向他示警。

  然而把人请进来一问,严永昌却愕然得知,冬淮先生竟然是过来辞行的。

  “可是府中有人怠慢了先生?”严永昌赶忙问道。

  冬淮先生一向低调,严永昌也不想让冬淮先生的存在被人知晓,因此家中只有他和长子严之文知道冬淮先生的厉害,包括严之武、严之湄在内的其他人均以为冬淮先生就是陪严永昌消遣取乐的寻常门客。

  “并没有。”冬淮先生果断摇头,但接着便又露出了迟疑之色,似有不好启齿之事。

  犹豫再三,冬淮先生终是开口说道:“东家对在下仁至义尽,从无半点不妥之处,只是在下更加惜命,实在不敢再在东家府中滞留下去,还请东家放我一条生路。”

  严永昌闻言,立刻脸色一变,“莫不是我严家要有大难?!”

  冬淮先生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

  严永昌马上站了起来,一躬到底,“先生救我!”

  冬淮先生摇了摇头,露出一脸苦笑,“东家啊,此事若有回寰的余地,在下也就不必逃之夭夭了。”

  “先生的意思是……我严家在劫难逃?”严永昌直起身来,惊疑地追问道,“可是我严家做了什么让皇帝陛下不能容忍之事,以致于……”

  “一啄一饮,皆是前定。”冬淮先生再次摇头,“就卦象来看,此事与本朝的这位皇帝并无太大关系,倒是与前朝的那一位皇帝脱不开关系,只是……那一位早已断了生机,却是让在下怎么都想不明白……东家,抱歉了。”

  说完,冬淮先生便再不肯多言,站起身来,与严永昌就此作别。

  当天夜里,严府便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qíng,整座府邸忽地灯火全熄,一片死寂。

  巡夜的更夫虽然注意到了此种异常,但严家只是熄了灯火,并不是发生了火灾,轮不到他这种小角色去多管闲事。

  更夫也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便越过严家,继续前行。

  到了第二天傍晚,在家睡了一天的更夫来到衙门里点卯,这才愕然得知,严府的下人过来报案,说他们家的主人竟然在昨天夜里齐齐失踪,从老到小,从上到下,全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外面盛传严家人是犯了事qíng,连夜潜逃,更夫却想起了昨夜看到的诡异,不由得背脊一凉,打了个冷战。

  第163章 冰肌玉骨

  严家的诡异事自然出自欧阳这伙人的手笔, 之所以把尸体藏起来,却是为了不在京城里引起恐慌,不给他家皇帝夫人造成难以承受的影响。

  俗话说得好, 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没有尸体, 就不能判定为死亡;没有人死亡,就不会得到上上下下的一致重视, 尤其不会在民间掀起波澜,顶多也就是被百姓们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来一句“我跟你说……”或者是“你知道不?”。

  这件事在朝堂上倒是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 这件事里涉及到两个朝廷命官,一个前朝高官,经过审问,又从严家下人的嘴里问出了一个前朝贵妃。

  四个重量级人物叠加在一起, 没法不让人浮想联翩。

  能让一个府邸里的几十口活人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偏又不惊动府中的其他下人,这样的事,哪是一般的贼匪做得到的?偏偏严家的女儿着实太能惹是生非, 先是诈死改嫁,给前朝皇帝的头顶上染了绿色, 前不久又和如今的皇帝陛下起了纷争, 虽然终是被放了出来,但谁又知道皇帝陛下心里记不记恨?

  朝中的官员们没几个知道前不久曾有一个酷似兴和帝的人曾在京城附近出现,自然就将怀疑的矛头偏向了如今这位皇帝。

  但戚云恒却是知道的, 而且还知道严家人的失踪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这件事自然要严查,也必须严查,只是查着查着,便如兴和帝的下落一般,没了后续。

  这日傍晚,戚云恒怒气冲冲地来了夏宫。

  欧阳还以为严家的案子有了进展,或是知道了兴和帝的下落,小心翼翼陪着戚云恒吃了晚饭,之后又谨慎地挑起话题,结果却满头黑线地得知,戚云恒之所以生气,却是因为他今日竟然在皇宫里遇到了拦路虎,而且还是一只胭脂虎。

  三天前,参加复选的秀女已经全部住进了皇宫,还没正式开选,便有两个人被淘汰出局——一个是身有狐臭,一个是已非完璧。

  据庞忠听来的消息,那个有狐臭的秀女并不是真的天生恶疾,只是不想入宫,又受不住家人的bī迫,于是就剑走偏锋,弄了些能让身体产生异味的药物,确保自己会被淘汰。而那个已非完璧的秀女也是一样的心思,只是做得更绝,直接在入宫的前夜把自己的身子jiāo给了真爱qíng郎。

  这两名秀女都在入宫的当日就被遣送回家。

  弄出一身狐臭的秀女大概会有些难嫁,而破了身子的那个却是这辈子都不必再考虑嫁人的问题——与她一同返家的还有一道圣旨和一条白绫。

  虽然戚云恒并不稀罕这些秀女的初夜,但皇帝的尊严不容侵犯更不容亵渎。

  这名秀女的做法已经超出了一个皇帝所能容忍的底线,若是不以儆效尤,皇帝的脸面何在,皇家的威严何存?

  遣返的当日,内侍便当着这名秀女全家人的面,用皇帝陛下赐下的白绫将其活活绞死。

  第二日,这名秀女的父亲也被连降三级,贬到犄角旮旯的贫困小县城里当芝麻官去了。

  这件事的余波还未消退,留在宫里的秀女便又整出了幺蛾子,从暂住的储秀宫里溜了出来,与皇帝陛下玩起了偶遇的游戏。

  戚云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这些不省心的女人统统撵回家去。

  听他说完,欧阳却好奇问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储秀宫和乾坤殿可是隔着好几处宫殿和园子的,她是……怎么过去的?”

  “自己偷摸就过来了!”一想起拷问出的结果,戚云恒火气更大,“那女人只收买了储秀宫里的嬷嬷,打听到了我午膳后有在乾坤殿周围散步的习惯,然后便一个人溜了过去——那么多的禁卫、内侍、宫女,愣是没一个人发现她是怎么过去的!”

  戚云恒不可能把五十几个秀女全都留在宫里,直接给王皇后开出了终选前至少淘汰掉一半的指令。

  王皇后不敢抗命,就只能变着法地淘汰人。

  储秀宫里的宫人得到了王皇后的授意,对秀女们的各种出格举动便视而不见,对贿赂也是来者不拒,甚至还会采取一些类似于钓鱼执法的举措,诱惑那些看似老实的秀女去做一些会被遣返回家的行径。

  编造出“皇帝陛下喜欢在午膳后散步”这个习惯的嬷嬷都已经将此事禀报上去,就等着这名秀女继续收买其他宫人,通过他们离开储秀宫去和皇帝陛下偶遇的时候,将其抓个现形。

  没曾想,这名秀女却跳过了后面一步,独自一人展开了行动,偏偏她的运气也是够“好”,正撞上戚云恒离开乾坤殿,准备去御马监的马场里探望自己的御用爱马,顺便活动一下身子骨,省得养出一身肥ròu,惹得自家皇夫不喜。

  如此一来,倒是与嬷嬷编出的瞎话不谋而合。

  “这可是个人才!”欧阳不由咋舌,“这样的人,不去金刀卫当差真是太可惜了!”

  “重檐莫不是在说笑?”戚云恒气恼地瞪了过来。

  “不,不,不!”欧阳板起脸,一本正经摇头,“我可是说真的,这样的人绝对是个探听事qíng的好手。你不如派人去和她好好谈谈,若她只是想要荣华富贵,而不是什么母仪天下、母凭子贵,倒不如送出宫去,另作他用——一个能做事的探子可比一个能搞事的妃子有价值多了,不是吗?”

  “……重檐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虽然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戚云恒却又不得不承认,欧阳的提议真的是很值得一试。

  嗯,先给那女人一次机会,若她能证明自己今日之举是她的能力而不是瞎猫撞死耗子一般的巧合,那就把她利用起来,给她一条活路。

  戚云恒想了想,转头看向欧阳,却见他一身浅色薄衫,懒洋洋地斜倚在贵妃榻上,与自己的距离不远不近,态度也是不冷不热,不由皱了皱眉,把原本想说的话丢到脑后,转而问道:“这几日,可是又有人在重檐耳边嚼了舌根?”

  “啊?”欧阳被戚云恒问得一愣,一时间都没明白戚云恒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话题跳转得莫名其妙,自然也就无法开口作答。

  看到欧阳这副不明所以的愣愕表qíng,戚云恒倒是松了口气,放下心来,起身挪到欧阳身边,与他一同倒在贵妃榻上,挤做一堆。

  “你不嫌热啊?”欧阳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抱怨起来。

  “重檐冰肌玉骨,自是清凉无汗。”戚云恒把人搂进怀里,顺势将手置于冰肌玉骨之上,肆无忌惮地把玩起来。

  这话虽然说得谄媚,却没有丝毫的夸张。

  欧阳修炼有成,身体亦是冬暖夏凉,只是……

  ——我是冰肌玉骨,但你可不是啊!

  ——你现在可是满身臭汗,还没洗澡呢!

  欧阳郁闷瞪了戚云恒一眼,却也没有把他从身上推开。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欧阳很清楚,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赵河都肯定不会坐视他在另一个皇帝身边逍遥自在,不是想方设法地bī他离开戚云恒,就是想方设法地bī戚云恒离开他。

  而且,赵河是肯定不会像云太后那样异想天开地弄一个男人与他争宠的,赵河只会泼他一身黑狗血,把他“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妖魔鬼怪、狐狸jīng……甚至于,迫使戚云恒在他与天下之间做出抉择——

  只要戚云恒做出了选择,无论他怎么选,选什么,都已经中了赵河的算计,落入了赵河布下的陷阱,其结局也就只剩了一个:不好。

  所以,欧阳不会让戚云恒去选择,也不需要戚云恒去选择。

  自打解决了严家,欧阳就开始为自己筹谋起了后路,随时准备带领一众手下离开京城,把战场转移到不会伤及到他家皇帝夫人的地方。

  但欧阳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赵河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差。

  眼见着一个月过去,宫里的选秀都已经有了结果,七名秀女得了后妃们的青眼,被皇帝陛下册封为美人和才人,成为后宫这个“大家庭”中的新成员,而欧阳却依旧没有等到赵河出招,白白làng费了一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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