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我已经安下心了,你不用担心,去处理你的政事。”慕容嫣看着明帝道,她知道,自从楚王带着百万将士挥兵南下之后,他案头的折子就愈来愈多,今天他留在自己宫中的时间已然够久了,还有很多政事等着他去处理。
明帝点头,确实,他还有很多事qíng要去处理。只不过他一向以他的嫣儿为先,现在嫣儿的心结已然打开,他也不用再担忧了,自然可以放心的去处理政事。
回到御书房,明帝翻看着从和天圣国jiāo界处紫阳郡传递过来的折子,浓眉不由紧紧皱起。
那晚,他去三弟王府和三弟商议他出征之后,天圣国会不会因此蠢蠢yù动。当时小长乐却说了一句,以帝修夜谨慎并多疑的个xing而言,在东周发兵攻打西汉之初,帝修夜是绝不会出手攻打东周的,因为他会防备楚谟远随时带兵折回,而楚谟远的名声太响,这也是帝修夜为之深深忌惮的。
以她对帝修夜的了解,帝修夜最有可能在楚谟远横渡西汉景州郡洛江之后始才会对东周出兵,因为到了此时,一来楚谟远离东周国已然太远,二来过了西汉景州郡洛江,楚谟远的军队必然和西汉的大部队jiāo了火,就算此时天圣国出兵攻打东周,南辕北辙,楚谟远不但分身乏术且也鞭长莫及。
如今,三弟的百万军队已然驻守在西汉景州郡洛江,而据紫阳郡传来的折子,边关果然大有异常,折子上说这些天,对面属于天圣国的上青郡,这些天似乎人数陡然增多,虽然那些人并不是将士装扮,但他们的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出他们来自军人的讯息。
帝修夜,一定已然派了兵马埋伏在上青郡,只要三弟楚谟远带着他的百万将士横渡了西汉景州郡洛江,帝修夜的将士们也一定会对紫阳郡发起进攻!
事qíng,果然都是按着当初小长乐所预料的一步步发展!
只是不知道,一旦帝修夜真的发进进攻,三弟和小长乐派去紫阳郡的那三千人马,以及所谓的特殊的威力极大的武器真的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么?
小长乐曾经说过,那三千人马和特殊的威力极大的武器,只是用来拖延时间,只要能拖到楚谟远成功打下西汉这个消息传开,帝修夜必定会心神动摇,那时,就不足以畏惧了!
当然,紫阳郡并不仅仅只有那三千人马,做为和天圣国的jiāo界边郡,身为东周国帝王的他可一直都没有对天圣国掉以轻心,也因此,紫阳郡所有的子民,其实都是军士,他们每一个人都受过军营的训练,无论何时,只要一旦两国开战,紫阳郡所有子民都会加入战争。
而镇守紫阳郡的将军,虽不比三弟楚谟远,却也是深得他信任的贺子谦。
小长乐和她的五万烈焰军,据说一同进了一个名为圣殿的地方进行修炼,一年多了,也不知道修炼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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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景州郡洛江,楚谟远看着天边,天空布满了密云,一卷又一卷,一层又一层,堆叠到大边。现在已是秋末冬初,天气稍有些寒冷,此刻又近晚了,昏冥问有一种yīn郁的气象,但始终yù雨未雨。
看来,又要下一场bào雨了。
他并不急着横渡洛江,而这场bào雨来得正是时候,让他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驻扎在这洛江岸。他不急着横渡洛江,一是因为他知道帝修夜正等着他横渡洛江,而西汉于他,已然是指日可待的了,早一点或是晚一点灭掉西汉对他来说,没有多大的区别。他停留在江这些时日,帝修夜便不敢轻举妄动。
二则,这一年多来,将士们跟着他马不停蹄一路南下,虽然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但或多或少还是有伤亡的,而且这一年多,将士们都是在马背上过活,再铁打的身子,也有疲惫不堪的时候,借着这机会,让将士们好好休整又有何不可呢?
洛江,是中洲大陆出了名的较为凶险的江河,这番bào雨连下,江水已然上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在这个时候横渡洛江,无异于让将士们自寻死路。
“王爷,看这样子,只怕还要下几天大雨。”青衣看了看天色道。
楚谟远点头:“下雨好,我若一直停在这里不出动,只怕帝修夜就会怀疑,可是有了这场大雨,帝修夜他就不会怀疑。”
青衣不解的问:“可是王爷,就算您还能在这里多停上半个月时间,又有什么用呢?小郡主她进圣殿修炼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列焰军也不可能一年多就能训练得出来的啊?”
楚谟远看了看青衣,笑而不语。
半晌,他指着洛江道:“青衣,你看这洛江,它是西汉国最为凶险的江流之一,为什么呢?因为由它的发源地开始,一路上有许许多多的小支流融入了洛江,最终,才构成了这凶险无比的洛江。”
青衣细细寻思王爷的话,略有醒悟。
王爷这边多停驻一些时日,帝修夜便一日不敢轻举妄动,紫阳郡便多了一些时日筹备。紫阳郡现在差不多约有二十万军士由贺子谦带领,那人虽不及王爷天纵之才,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将才,二十万军士,再加上王爷和小郡主派过去的三千琅琊山天道一族的死士以及他们从小郡主手上拿的那些火油弹,只怕,帝修夜想要速战战决攻下紫阳郡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而王爷这边,休整好了之后再横渡洛江,定会以雷霆之势攻下西汉帝都,留下一半人马收拾残局,然后王爷定会带着剩下的将士们马不停蹄的回到东周!
想通了这一点,青衣也不再担忧究竟要何时这老天才能停止下雨了。
“王爷,这一路上,有许原本西汉军队的军士们感于王爷不伤平民之恩,自愿归顺的也不在少数,这些人,要不要收编入军?”话锋一转,青衣问。
“收,传令下去,不得以言语欺rǔ这些自愿归顺的西汉军士,若有违反,军法处置。”楚谟远道。
西汉越帝和几大世家争权,重税之下,西汉的子民早就过着民不聊生的日子,他带兵一路南下,并没有遇到过很顽qiáng的抵抗,也和西汉早就沉苛不起的政局有关。
在朝廷不顾他们过着衣不蔽体饥不饱食的日子下还要纳重税,西汉子民心中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了,然后现在两国开战,朝廷又开始在民间征兵,这样qiáng行时临时征的兵,又会有几人带着报效国家的心去抵抗外来的侵略呢!
西汉的朝廷,早就失了民心,这也就是他一路带兵南下如入无人之境的原因所在。也正因为如此,他可以预见得到,一旦雨停水退之后他带后横渡洛江,定会以雷霆之势攻破西朝廷!
只是不知道,小丫头,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呢?
看着天边那边绵的、yīn郁的、层层叠叠的乌云,楚谟远忽尔叹了一口气,已经一年多了,他没有收到关于小丫头任何的消息,虽然明知道她在圣殿之中,根本无需他的担心,可是,他心中,就是不由自主的会去担心,会去想念,而对小丫头疯狂的想念,已经快要让他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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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阙之上,玄墨忽尔右眼皮一跳。
左跳财右跳灾!
他冲起来跳到轮回台,轮回镜,原本一直模模糊糊一团云遮雾缭什么也看不清,此时,却依稀有了一个影子,看着那熟悉的轮廓熟悉的武器,玄墨心头顿时大乱。
“天矶、天枢、玉衡、摇光你们快来看。”
一下子轮回台上多了四道身影,齐齐望向轮回镜,五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
“这九重天阙之上,能瞒过我们做下这些的,还能有谁?”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千年恩果千年还,千年宿债自然也要偿。”
“你们觉得,混小子的一魂一魄是不是也快要现世了?”
“她现在此时现身,只怕是冲着混小子的一魂一魄去的。”
“那混小子岂不是很危险?”
……
一片沉默之后,玄墨看着默不吭声的四人,bào跳起来:“天玑,混小子要是有什么好歹,我要揭了你的天玑庭。”
“玄墨,你也不用担心,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追查不到混小子的一魂一魄在哪里,她也未必能查到。”
“我们查不到是因为他不让我们查到,可现在他放了她出来,你们以为,他把她放出来,只是纯粹的好玩?”
……
“要不我们一起去当面问他?”半晌之后,摇光道。
玄墨苦笑一声:“问,怎能么问?问什么?当年混小子闯的祸确实够大的,把这老天给捅了个窟窿以至三界大乱,那位没当时把混子给拍得魂飞魄散已经算是看足了我们几个老骨头的面子了。”
玉衡听了不以为然的摇头:“未必是看我们几个老骨头的面子,以混小子的实力,他未必就真能将他拍得魂飞魄散。”
“那他现在把她放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混小子现在一魂一魄都还没有收回,这万一要是……”
“没有万一,这种qíng况我们绝不允许出现。”玄墨打断天玑的话。
摇光想了想,道:“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不可以去找阎王吗?轮回投生,不管是一魂还是一魄,阎王都定然有办法查得到的。”
玄墨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这个办法就你想到过?我早就试过了,可阎王那小子软硬不吃,怎么都不肯说。”
“那是之前,你们记不记得,阎王可是欠了那丫头很大一个人qíng的。”摇光继续道。
玄墨又翻了个白眼:“那也是欠那丫头的,阎王要说也只会告诉那丫头,不会告诉我们。”
“那我们去找丫头说明事qíng不就行了?”天玑道。
天枢摇头,道:“不行,丫头现在还不够qiáng大,让她知道千年以前的真相,以她冲动的xing子,只怕又会闹个天翻地覆,到时混小子为了帮她收拾残局,只怕……”
只怕什么,他没有往下说,但大家心中却都是各自有数的。
“那难道我样就要这样gān坐着看混小子陷入危险?”天玑忍不住道。
“谁说的?我们难道不可以暗中保护混小子吗?”
“错,我们与其这样坐以待毙,还不如……”玄墨突然一拍脑袋,看着大家兴奋的叫起来。
几个人齐齐看着他道:“还不如什么?”
玄墨指了指轮回镜中的影子道:“他现在把她放出来,不管她知不知道混小子的一魂一魄在哪里,我们只要跟着她,不就行了?她若是知道,我们自然也能得第一时间保护好混小子,你们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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