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蛇久战不下,脾气更是bào躁,出手也愈发的凌利狠辣,半空中,有如狂风过境一般,腾蛇掌风过处,所有的树木皆倒地,原本肃静的山谷一片láng藉,而反观焰龙,从最初láng狈不堪的闪躲到现在从容不迫的反击,楚轻歌暗暗点头,不得不承认楚谟远不上去帮手是对的,焰缺的正是实战经验!
焰龙也深知他自己确实实战经验不足,因此并不急于将两只腾蛇拍死,反倒保留了部分实力从容应战,在渐渐熟络之后他也就没了再恋战下去的耐xing,龙头仰天一摆,龙吟远啸,只惊得躲在暗处窥视的妖魔心惊ròu跳。
腾蛇一族在妖魔界虽然占不上很重要的位置,但它们的实力却也是不容小觑的,若然连腾蛇都打不过这条神龙和下面那些卑贱的人类,那它们又何必枉自送死呢!
“腾蛇,看本大爷一爪!”焰龙看着不知死活冲上来的腾蛇大脑袋,猛然大笑,同时利爪对准腾蛇的大脑袋猛然抓下去,只听得哧啦一声,血ròu四溢,腾蛇连惨号都没发出,便尸首两地从半空散落于地。
另一只腾蛇虽然胆战心惊却也没有逃之夭夭,依然不怕死的嘴里喷着火焰冲向焰龙,焰龙轻蔑的看着它,直到它扑在他眼前时才不慌不忙的龙尾一摆,‘啪’一声正敲在腾蛇的脑袋上,同样是血ròu四溢。
这一幕极之血腥,楚轻歌却连眼都没有眨一下,楚谟远若有所思的看着小丫头,寻常孩子看见这血ròu模糊的事qíng,就算不吓得惊声尖叫,至少也会苍白了容颜,可是小丫头,别说面色不改,就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虽说中洲大陆好斗成风,随时都有流血的打斗在街头出现,但小丫头这太过冷静的表现,还是有丝不寻常的!
因着腾蛇之死,整个山谷被一片浓郁的血腥笼罩,那些原本还有暗处窥视想要寻找机会下手的妖魔早已经悄悄溜走,这些人类太qiáng大了,它们不是对手,犯不着白白搭上xing命!
一行人继续向前朝着那横卧着的长大巨石走过去,焰为了方便,没有再次幻化成人形,而是以本体的形式在众人上空盘旋紧跟。
走进了那横卧着的巨大长石之后,众人才发现,巨石后面,竟然是一个丈许的裂fèng,裂fèng下传来愤怒的咆哮声,以及铁链撞击在石块上所发出的声音,裂fèng很深,探头下去什么都看不到,楚轻歌不由皱眉,焰说妖魔之王被关在结界里面,难不成这裂fèng便是拘押妖魔之王的结界?
“小主子,这里便是白衣少女设下的结界,千年以来,没有妖魔和神shòu能进到结界里面,下面那愤怒咆哮的,应当就是妖魔之王。”焰龙摆着龙头,解答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楚轻歌紧紧盯着那丈许的裂fèng,体内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她探头望下去。
裂fèng像是被燃烧着的火焰包围似的,一片火红,让人毫不怀疑,若然一不小心失足掉进那万丈深渊,马上就会被那些烈焰焚烧得连灰都不剩。
“主子,结界过去,应该就是出口,不如你们坐上来飞过去?”这丈许的裂fèng,主子虽然能过得去,但剩下的人肯定是过不去的,只能让他带着飞过去,焰龙看着裂fèng问。
楚谟远点头,焰龙便盘旋着低了身子降下来,以楚谟远为首,一众人等都上坐上了龙身,好在焰龙身躯够长,全部人一字排开坐好也不显拥挤。
待众人坐好之后,焰龙正yù飞向对岸,那丈许的深渊中,突然冒出一股似云非云的烟雾,那烟雾快速无比的缠上楚轻歌的身子,楚谟远只觉怀中一轻,小丫头已经被那团烟雾裹着涌向深渊。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快速,就是焰龙也来不及反应,等他反应过来,看到的就是他的主子楚谟远毫不迟疑跟着小主子跳下裂fèng的身影。
青衣和蓝风眼看着王爷跳下去,不由得心神俱裂,猛然大叫:“王爷。”叫的同时便要起身跟着王爷跳下去。
楚谟远森冷的声音传来:“跟着焰龙过去好好呆着,不要下来。”
青衣和蓝风只得颓然的坐回去,一脸焦灼的看着王爷的身影渐渐在那火红的火焰之中!
林焚音也是一脸的震惊,双手捏得紧紧的,该死!
那huáng毛小丫头有什么好?又不是亲生的女儿,楚谟远居然能为了她不惜置他自己的xing命于不顾!倘若楚谟远就这么死了,那她怎么办?
九转还魂糙还在那死丫头身上呢!
一想到那huáng毛小丫头若是死了,九转还魂糙也自然没了,林梵音心里就像被刀扎了一刀似的痛,面纱下,一张俏脸因为心中的念头而狰狞无比。
“不要担心,主子不会有事的。”焰龙悠然的声音传来,青衣和蓝风不由jiāo换一个眼神,焰龙为什么这般肯定王爷和小郡主不会有事呢?
焰龙并没有回首也没有停滞不前,盘旋着飞过裂fèng,将众人放下之后,青衣和蓝风忍不住问:“焰,你怎么能这么肯定王爷和小郡主不会有事?”
焰龙瞥了眼面色狰狞的林梵音和一脸忧忡的林振江,方才不紧不慢的道:“小主子是黑木森林的小主子,有小主子在,主子自然不会有危险。”
青衣和蓝风提着的心稍稍放下,毕竟这一路上,小郡主的表现确实很不寻常,而且焰龙都说小郡主是黑木森林的小主子,那定然不会有假!
一边的林梵音,却在听到这番话后心猛然跳动,那看上去不起眼的huáng毛小丫头,居然是黑木森林的小主子?
她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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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开祠
青山葱翠,碧水成泉,一座幽静的院落掩在一片绿色海洋般的竹林中,院外有几只欢快啃着小糙的梅花鹿,以及一头懒洋洋趴在地上半睐着眼的雄狮,院中种着几株参天大树,树上,栖着几只色彩绚丽的小鸟,树下,几头huáng褐色的猛虎正在嘻戏打闹。
院中大厅左右上座,分别坐着一个青衫中年男子以及一个墨色锦裳的中年美妇,中年男子紧紧皱眉,看着下方的阳重天问:“世侄果真没有看错?”
阳重天还没发话,坐在他旁边的柳九色倒是不满的哼了一声:“爹,九色就知道九色所说的您定然不信,所以才巴巴的带着三哥过来确认,好让爹您能放心。”说完他踢了一脚阳重天很是不满的道:“到底你是我爹的儿子还是我是?为什么我爹从来就只信你不信九色?”
中年男子正是柳家家主柳泉,他面色一沉道:“九色,不得对你三哥无礼。”说完又转向一边的中年美妇道:“师妹,你太惯着这混小子了,你看他这般无状,真丢我柳家的脸。”
他对着中年美女虽是抱怨,但那眼神却是小心冀冀,似乎极怕中年美女生嗔,中年美女是柳泉的师妹阳妙雪,俩人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长大后在两家长辈的许可下成了亲,柳泉从小就极为喜欢这小师妹,成亲是更是将这师妹兼夫人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宠爱着,两人虽然成亲已经十多年,但因为自小师妹唤着,便也不改口,成亲以后依然师妹师妹的唤着。
柳泉身为柳家一家之主,在柳家自然是威严之极,只是到了他师妹夫人面前,他便说话都不敢大声,唯恐师妹夫人生气,柳九色便是抓准了爹爹怕娘亲这个弱点,所以在柳泉面前时有无状,柳泉有心想要整治自己这个混儿子,混儿子只消睁着一双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娘亲,然后师妹夫人眼角一瞄,柳泉所有想要斥骂混儿子的话,不得不咽进肚子里。
阳妙雪凤眸往柳九色身上扫过去,原本还坐得不端正的柳九色马上挺直了身子,在柳家,他不怕爹爹却对这一向宠爱他的娘亲畏之如虎,这个中原因自然是因为这十七年来,他在这外表温柔善良的实则腹黑到底娘亲手下,可没少吃苦头,最让他不敢置信的是,娘亲明明是母老虎,明明卖了人还让人帮她数钱,可柳家和阳家,愣是没看出娘亲腹黑到底的xing子,而娘亲,一如既往在大家面前将她端庄大度展现得甚是完美。
柳九色在吃了温柔善良娘亲阳妙雪不少苦头之后方明白一个道理,娘亲是很宠爱他,但娘亲的宠爱所换取的代价,那简直就是一部可歌可泣的血泪成长史!
爹爹的责罚顶多就是罚他不许吃饭、或是让他蹲马步等等,可娘亲的责罚则是让人把他送进后山与láng为舞!还是那种饿了好几天没吃到什么的凶狠之极的恶láng!
久而久之,天不怕地不怕的柳九色,只要看到娘亲阳妙雪的凤眸扫过来,他就会下意识的庄重起来,就像现在一般。
阳妙雪很满意自个儿子乖乖的表现,她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方看着阳重天道:“重天,此事,你可有和你爹说过?”
阳重天的爹是阳妙雪的亲大哥,阳重天不怕爹娘,却和柳九色一般,在阳妙雪这个小姑姑面前乖得跟啥似的,当下他便点头回道:“姑姑,重天在回来时已经命青鸟送信给爹娘,只怕再过一会,爹和娘就会来了。”
阳重天的话刚落音,门外便传来惊喜中带着兴奋的声音:“柳老弟,柳世侄,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来人很是兴奋,竟一连问了两声,柳泉闻声便已起身迎上前去:“阳大哥,我也是刚刚才听了重天所说,真假还真不知道,不过既然重天都说了,那定然是真的了。”
走进来的中年男子一袭蓝裳,容颜和阳重天有七分相似,却比阳重天多了丝沉稳,他便是阳重天的爹爹阳平江,他身边跟着一个清素如九秋之jú的女子,女子约三十来岁,身着素衣,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梨涡微现,直是秀美绝伦,蓝天、白云、绿叶的映衬下,更显得她肤色晶莹,柔美如玉,但见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她温婉的跟在阳平江身侧不发一语,只是眼中却也隐隐带着笑意。
柳九色翻了个白眼,很是无奈的道:“爹,阳叔叔,想要知道真假不是很简单吗?把那乾坤镜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柳泉闻言便笑,冲着已走进来的阳平江夫妇道:“阳大哥,就随我去祠堂一辨真假吧?”
阳平江自然点头,一行人便出了大厅左转而去。
很快便到了后院祠堂前,一行人的面色肃然,就连一向很不正经的柳九色,也端正了身子面向祠堂。
“柳氏第九十七代子孙柳泉请求祖宗开祠门。”柳泉着紧闭的石门,恭声道。
柳家祠堂,并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除非有什么重大事qíng,柳家祠堂的门,从不会轻易开启,而能不能开启这祠门,并不是柳泉说了算,而是柳家死去的先祖魂灵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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