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音顺水推舟接过话:“郡主,柳家后山,圈养着一些神shòu,梵音正想和柳公子一同去后山观赏,郡主既然已经醒了,不如同去?”
想到刚到柳府时看到的那些个神shòu,林梵音的心就不由跳得比平时快了百倍,那些神shòu,可都是血统高贵的远古神shòu,若然能说服这柳九色赠一只给她订下契约,将来回到西汉,她还不得成为众人眼中的女神!
奈何这两天,无论她怎么纠缠,这柳九色软硬不吃,根本就不曾对她假以辞色过,这样下去,她怎么能得到神shòu呢!
柳九色暗中翻了个白眼,谁要和这个花痴女人去后山了!这女人,说起假话来面不改色,不但虚伪,还很恶心!
不过,她的建议倒是很不错,若是能携着轻歌妹妹的手,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共赏,那也是相当怡人的啊!
想到这里,柳九色便很是兴奋的道:“轻哥妹妹,不如吃了晚饭,九色哥哥带轻歌妹妹去后山观赏风景如何?轻歌妹妹这两天一直躺在chuáng上,想必也闷坏了。”
他话一出,楚谟远便黑了脸,正想一口回绝,见怀中小丫头一脸乞求的看着自己,目光中俱是好奇,他转念一想,小丫头这几天一直躺在chuáng上,刚醒过来,想要四处走动观赏风景也属正常,便道:“既然柳公子胜qíng相约,那一会,本王一定陪着歌儿去后山观赏风景。”
柳九色暗自扁嘴,心中在呐喊,本大爷只约了轻歌妹妹,什么时候约了你了!厚颜无耻厚颜无耻啊啊啊!
那边林梵音的心却陡然闪亮,心中隐有了一个计划!
这一次,她一定要算无遗漏,一定要让柳九色心甘qíng愿的赠给她一只神shòu!
且说这边楚谟远一行人向着柳府大厅走去暂且不提,九重天阙之上,几个道骨仙风的老人正自愁眉不展的看着轮回台。
刚刚的睛天霹雳,差点把这九重天阙都要给掀个翻,这几位掌管凡尘俗世的星君,再也按捺不住,齐齐聚在一起。
“天矶,那死小子若是有什么好歹,我定不会放过你。”说话的老人一袭墨裳,保养得极好的面容少有皱纹,眉目之间依稀可以看出年轻之时是何等的清贵通透。
被他指着鼻子吼的老人一袭青衫,看上去有一股文人术士胸怀天下的豁达气息,即便是被玄墨老人指着鼻子骂,他也不见生怒,只是很风轻云淡的顺了顺银白的美须,悠悠而道:“你放心,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个混小子,至少还能祸害个上千年。”
一袭话说得玄墨老人气也不是恼也不是,但听天矶之意,那死小子是暂无生命之忧了,当下从鼻孔里哼了声,将头高高的扬起:“你最好保佑我那死小子不会有什么事,否则我揭了你的天矶庭!”
天矶无语,心里却在想,玄墨,你就不会换个台词么?
每次都拿要揭了天矶庭来威胁自己,你说着不腻,我听着耳朵都快要起茧了!
另一边的天枢却锁了眉,向来睿智的双眸满是不解:“谁在那丫头身上下了封印?”
此话一出,马上便同时听到答案:
“不是我”
“我可没做!”
“我没那么无聊”
“那丫头我们宠都来不及,谁会那么狠心给她下封印呢!”
“就是就是,那丫头我们是看着长大的,这千年来她饱受轮回之苦,看着就心疼啊!”
……
一片沉默过后,杂乱无章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奶奶的,天枢你说什么?有人在小丫头身上下封印?什么封印?”
“谁能在小丫头身上下封印?天枢你是不是弄错了?”
“怎么可能,小丫头那么历害的人物,谁敢在老虎头上拨须?”
……
再次沉默片刻。
天枢冷静的看着身边个个义愤填膺一副你有没有弄错表qíng的老人,慢悠悠的道:“我没有弄错,小丫头身上的封印,是打一出生就有的,也就是说,有人暗中更改她的命格,想要扭转天机。”
“什么,他奶奶的,谁吃了熊心豹胆了?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做手脚!”
“敢在我们面前做这手脚,不要让我查到,查到非把他挫骨扬灰!”
“不对,把他挫骨扬灰是便宜了他,一定得让他永坠十八地狱,生生世世饱受炼狱之苦!”
“地府好像不是你说了算,依我看,把他送去yīn风山,最好不过。”
……
再次沉默片刻。
玄墨捺不住问:“这九重天阙,有谁能瞒过我们去动手脚?”
天矶沉默,唯有那太阳xué,却鼓动跳个不停。
能在这九重天阙瞒过他们并动手脚的人,屈指可数啊!
天枢捻了捻胡须,不紧不慢的道:“那封印,不会伤害到小丫头,只是让她想不起前尘往事罢了。”
天矶不解:“不是已经喝了孟婆汤?”
玄墨翻了个白眼:“区区一碗孟婆汤,你认为能让小丫头完全忘掉前尘往事?”
都说天矶博览群书,见多识广,以他看来,就一个书呆子,只会照本宣科,脑子都让书给毁了!
玉衡却突然叹了口气,引得众人侧目望过去。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矣,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啪’扔jī蛋的声音。
“去死!”
“老子看你才需要贬下凡间再历练个千百年。”
“滚一边去,良心喂狗吃了家伙。”
玉衡摸摸脑门,一头蛋清,讪讪的走开躲远,都说说实话是不讨人喜的,人间是这么个理,原来在天界,也是这么个理!看来以后,实话一定要少说,最好是不说!说多错多,招人怨怒啊!
玄墨忽然叹了口气:“天矶,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轮回了?”
天矶肯定的摇头:“是最后一次了,小丫头现在这个身子骨,比之前那十多个要好太多,正适合她了。”
众人不胜唏嘘的感叹,天可怜见的,每天让他们在天界看着轮回镜里小丫头每一世所受之苦,这心脏都快不胜负苛了!
摇光却不以为然的摇头:“天矶,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马上有几道满是怒火的视线有如火炬一般盯向天矶,天矶冲着摇光翻白眼,你丫的太无耻了吧!居然算计自己!公报私仇!典型的以公报私啊!
不就是拿了你一瓶九天玉露么!至于记了这上千年还不肯放过么?
摇光光明正大的回他一眼,怎么着不服气?君子报仇敌,十年不晚!以前你陷害老子,害得老子被小丫头整整捉弄了三天,那三天,老子可是堪比huáng莲啊!
玄墨不管这二人如何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他大刀金刀的往天矶面前一站:“天矶,上一次小丫头用的那个身子,你也是说最好最适合她不过的,可为什么,她才活了十六岁?”
天矶尴尬一笑,“红颜薄命红颜薄命,那是个意外是个意外!”
玄墨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老子把你从这里扔进轮回镜,也绝对是个意外!”
天矶敢紧一把抱紧他的手道:“玄墨大哥,我们是君子,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玄墨yīn森森一笑,牙齿亮白程度堪比利刃的锋芒:“你玄墨大哥我,向来是先小人后君子。”
说完拎着天矶的衣领就往轮回镜走过去,天矶忙叫嚷道:“之前那个身子骨,虽然天资聪颖,但因为我一时疏忽,竟没算到自娘胎里便先天不足,所以这才……”
几道凶狠的视线望向他,他缩了缩脖子,“那天喝多了。”
“喝多了?你怎么不去死?”
“关系到小丫头,你居然还敢喝酒?”
“你自己说,你害得小丫头多活一世多受一次苦,你要怎么才能让小丫头原谅你?”
天矶委屈的勾着头,这群如láng似虎的朋友,今儿不把他给扒层皮下来,看来是不会放过他的了!
玄墨再次yīn森森的一笑,看到玄墨这样的笑容,天矶心里头,忽然有了一种不好预感。
玄墨不怀好意的瞄他一眼,然后对着众人道:“我们都知道,天矶他唯一的嗜好就是酒,他既然因为喝酒累得小丫头多活一世多受一次苦,那就罚他五百年不许喝酒,大家意下如何?”
“好,这办法好!”
“我赞成!”
“我也同意。”
……
唯一个那个不吭声的,天矶充满希望的看过去,摇光晃晃脑袋道:“这是好办法,只是天矶他可狡猾得很,他就是喝了也说没喝,大家能把他怎么样?”
天矶气得两眼发晕,恨恨的盯着摇光,咋以前就没发现这人心肠这么黑这么狠毒呢?
玉衡想了一想,便道:“这个简单,从现在开始,玉矶每天轮流跟我们住,一人一天,这样,他有没有喝酒,大家就清楚了。”
提议再一次一致通过,天矶心里原本还存着的侥幸也宣告破灭,他不甘心的瞪了眼摇光,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天枢忽然叹了口气,“你们说,会是谁暗中动的手脚?”
众人沉默,会是谁呢?还能是谁呢?
天枢见众人不说话,又自说道:“千年前混小子确实有些过份,但事qíng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混小子和小丫头,也赎了这么久的罪了,难道还没还清么?”
玄墨叹气,千年前死小子做下的事,岂是赎罪就能还清的!
竟然敢将老天都捅个dòng出来,还有什么事是那个死小子不敢做的?
天矶忽然道:“混小子帮小丫头解除了封印,又为什么要将那段过往封存?让小丫头恢复从前的记忆不是更好吗?”
玉衡白了他一眼,“以小丫头那脾气,若然她恢复了记忆,知道了真相,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众人不约而同的面色一变,若然小丫头知道千年以前事qíng的真相,以她那睚眦必报的个xing,还不把这天都给掀翻了!
玉衡又补上一句:“小丫头这个身子骨虽然比她本体还要qiáng大,但现在却还太弱小,倘若不封存她的记忆,以小丫头的聪明,定然会一查到底,到了那时,你们觉得,知道了真相的小丫头会做出些什么事,又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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