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进去观赏,可是一想到这里是父王的母妃居住过的院落,由院落gān净清洁的qíng况来看,父王定然是经常命人前来清扫,也就是说,父王将这个院落,看得很重。
楚轻歌心中略一思索,恋恋不舍的看了眼院落便道:“父王,这里既然是奶奶曾经住过的院落,歌儿就不打扰了,我们再往前看看吧。”
楚谟远微微一笑:“歌儿可是喜欢这里?”小丫头的眼神骗不了人,明明很喜欢这个院落,却在知道这个院落曾经是母妃住过的院落之后生生压下那份喜欢,可见小丫头,很懂得进退。
楚轻歌点头,楚谟远便道:“喜欢父王就带你进去看看。”说完牵着小丫头的手就往前行,身后几人却很有分寸的没有跟上来。
看着一大一小前行的身影,江冰莹一张俏脸变得苍白,当初便是她,也没能迈进那院子里面,可是眼下,表哥却亲自带着这小丫头进去了!为什么?
楚谟远带着小丫头推门而进,揽月居比一般的院落要小一些,但却又有着别的院落所没有的jīng巧细致。窗纱是紫纱制成的,上面绣着淡淡的竹叶,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纱朦胧的映进来,生生勾勒出一份女子闺房的旖旎,非笔墨所能形容。
正面墙上挂着一副画,细看那画中美人,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一阵环佩的叮当声,画上美人如玉,眉目之间透着秋水般迷离的哀婉,清雅出尘,姿容之美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风chuī光影斑驳,阳光透过窗纱映在画中女子身上,更为她凭添几分摄魂之美。
见楚轻歌看着画像出神,楚谟远沉了声道:“母妃过世之后,父王便亲自副了这副画像挂在这里。”
他语气中有着平时所没有的低落,楚轻歌心中一黯,小手紧紧抱住他的手心:“父王,还有歌儿。”
楚谟远便摇了摇头,晃去脑海中的忧伤,低声问:“喜欢这里吗?”
楚轻歌毫不犹豫的点头:“喜欢。”
不是因为这里曾经是他母妃居住的院落,而是第一眼看到时就很欣赏的那种喜欢,这个院落相较于王府别的院落,其实很不出众,既没有听雨轩的宜人,也没有观月居的清贵,更没有海裳院的富丽,可是那两丛翠竹,那一株开得正蘼的樱花树,却让她印象深刻。
“喜欢,就住在这里,可好?”
楚谟远温柔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真实,她马上仰头:“父王,这里可是奶奶居住过的地方,歌儿住在这里,好吗?”
楚谟远勾唇:“只要歌儿喜欢,就好。”
楚轻歌欣喜的点头,这个美丽的院落,自从以后,便是她的家了!
“累了吗?”逛了这么久,小丫头的身子骨,怕也累了吧?楚谟远在心中细细的思忖。
楚轻歌点头,这个身子骨确实太过虚弱,这才逛了大半个王府,就已经累得她想要趴下好好睡一会。
楚谟远牵着她的手边走边道:“那先去父王那里小睡一会,这边,父王着人清扫一下。”
出了院落,楚谟远便吩咐楚管家:“楚管家,命人将这揽月居好好清扫,缺什么,从库里去拿,记住,所有一切,全要用最好的。”
楚进言早在王爷带小郡主进去观看内室的qíng况之时便已料到会有这个结局,王爷先是把象征着王府女主人的凤玉镯子给了小郡主,现在更是把先王妃生前居住过的院落也给了小郡主,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楚进言微微一笑恭声回道:“是,进言这就去办。”
江冰莹面色惨白,陡然道:“表哥,这是姨娘她生前最喜欢的院落,表哥何不为郡主另选它处,把这里留给姨娘也当是个想念?”
她得不到的,凭什么给别人!
楚谟远面色微微一凝,“母妃若是知道歌儿也喜欢这里,也自然会高兴本王有这样的安排。”
一句话,让江冰莹的面色愈发的惨青,她摇晃了一下身子,却不再言语。因为她知道,一旦表哥决定了的事,是不会再有更改的,原本以为她提出先王妃会让表哥有所顾虑,却没想到,表哥竟是以这样的回答来表明了他的立场。
“父王,九色哥哥还有重天哥哥他们住在哪里?”一行人往回走时,楚轻歌忽然问。
楚谟远闻言略一思忖,阳重天倒也罢了,柳九色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得把他打发得远远的,这样才能省心。
“柳公子和阳公子就住北院的英华院和陶然居吧。”楚谟远并没有征询两人的意见,直接给了答案。
北院和这边相距是最远的,这样柳九色就算想缠着歌儿,也不可能!
柳九色和阳重天不知道楚谟远心中所虑,两人只齐声相谢。
朱雀打从心眼里哼了声,这男人,心眼可真小,少主可不像他,少主对卿卿,从来都是放手去爱,卿卿身边,桃花一向就多,可少主却从来就不会像这男人一般这般小心提防!
“王爷,李公公带着宫里圣旨到了。”去而复返的是楚进言,他匆忙回禀。
圣旨?
楚谟远浓眉一皱,大手一挥:“知道了,让他暂且等着。”
楚进言便又自转身向来时的路行去。
楚轻歌好奇的问:“父王,皇上会有什么事要见宣圣旨给父王呢?”
楚谟远摸摸她的小脑袋:“父王也不知道,不过那并不重要。”
楚轻歌闻言不由觉得脑门一黑,这天下,能把圣旨这般不放在眼里的,大约也就眼前这一位了!
“莹儿,你身子不好,就先回去休息。”楚谟远掉过头看着江冰莹道。
江冰莹勾了头,掩去眼中的不甘和愤然:“莹儿听表哥的,表哥一路也辛苦了,表哥也早些休息。”
楚轻歌扁嘴,这般看起来,倒真像青梅竹马,一个有qíng一个有意!
忽然心口便有些闷,便垂了头不去看那让她觉得碍眼的一幕。
朱雀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过来:“卿卿,这个男人虽然也很出色,可是真的比不上少主啊,而且,你还要妨着这个所谓的表妹,卿卿你就不累吗?我们少主,多好哇,千年了,心里都只有卿卿一个,卿卿还是考虑考虑,踹了这个男人吧。”
楚轻歌嘴角就不由一抽,心中在腹诽,雀雀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的耳提面命天天和我说你们少主呢?就再他再好,可是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对我而言,他就只是一个陌生人啊!
朱雀扁嘴,道:“好吧,卿卿我不bī你了,等哪一天,你自己想起前尘往事了,再自己做选择吧。”
不多时,一行人又已回到前院大厅,客厅里,一长得面白须净的年轻公公马上起身:“王爷,皇上命奴才带了口谕,命王爷明日带着小郡主一同进宫见驾。”
楚谟远听了就皱眉,往身后的青衣和蓝风竣了一眼,两人马上齐齐摇头,以口型示意:天地良心,您带着小郡主回来的事,不是我说的!
“你回去复皇上,歌儿身子虚弱,不宜进宫,皇上若是想见,直接来本王王府。”楚谟远回了头,对着面色青白的公公道。
公公听了这番话不由苦了一张脸,他哪敢当着皇上的面复这样的话呢?这不是要他这条小命么!
早知道就不接下这趟差事了!
难怪皇上一说要让人带品谕给楚王爷,没一个人吭声,敢qíng原来这楚王爷果然一如传说中的嚣张跋扈,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公公进宫时日不算久,被提到皇上面前办事的时间更不久,所以不知道,只要皇上一说要带口谕给楚王爷,所有曾经办过这等差事的太监们便全都闭上嘴当哑巴,宁可挨板子也不愿接下这差事。
可他不知道,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这差事,如今想后悔也晚了。
楚轻歌同qíng而又怜悯的看着一脸青紫的公公,可怜见的!他要这般回去复皇上,大约头上那脑袋瓜,也就保不住了!
父王原来这么有气势的!
从来都只有皇上宣臣觐见臣不得不从的,怎么到了父王这里,就反了过来,皇上想见她,还得皇上亲自前来!
看在这一点,她就帮这公公一把吧!
“父王,歌儿从没见过皇宫是怎么样的,父王明天就带歌儿进去看一看也好。”这样撒娇的语气,前生她是从来不耻为之的,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再自然不过。
公公听了这话不由感激的望过来,心道这小郡主人可真好哇!
楚谟远心知小丫头这是不忍心为难这公公,有心替他解围,便也随着点头,又对着正惴惴不安等着答复的公公道:“回去复皇上,本王明定携着郡主进宫。”
公公听了大喜,弯腰行了礼便一溜烟的跑了,生怕跑得慢了这王爷又后悔。
公公走后,楚谟远命楚管家带着柳九色及阳重天二人去了北院,焰龙却自愿进了空间镯子,朱雀原本不想进空间镯子,但在楚谟远的qiáng威之下,楚轻歌也只得将朱雀收进了空间镯子。等朱雀心不甘qíng不愿的进了空间镯子之后,楚谟远便带着楚轻歌回了主院重华院。
重华院是王府的主院,布局庄重大气,院落之中并无花糙,只种着一株和揽月居可以相媲美的樱花树,大厅里除了桌椅也并无多余的饰物,只简单的挂着一副百马飞奔图,看上去气势极是磅礴。
卧室靠窗边置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绘着远古神shòu麒麟图案的大chuáng,另一边则置着一张软榻,那软榻边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放着茶壶和茶杯以及几本书籍,楚轻歌知道,这软榻定是楚谟远平日闲着时所用。
“歌儿,把离魂丹拿出来吧。”楚谟远牵着小丫头的手走到软榻边坐下。
楚轻歌点头,自空间镯子里取出离魂丹,这离魂丹看上去宛如鸽蛋般大小,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像一颗蓝宝石。
楚谟远接过离魂丹道:“歌儿,一会你吃下这颗离魂丹之后,会有很痛的感觉,你能忍得住吗?”
楚轻歌点头,这丹名为离魂丹,可想而知,由名便能想像得到,这颗丹吃下之后,所带来的痛将会是毁天灭地一般的,但只要能解了身上的噬心糙之毒,一点点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
前生,师傅便是将她打小泡在百毒制成的药水里泡大的,那样的痛楚,她都熬过来了,更何况现在要承受的痛楚不过是一天罢了!
楚谟远叹了口气,小丫头的xing子他是知道的,她既然一个人能在黑木森林生活,这颗离魂丹对于别人可能是断肠之痛,可小丫头若不吃下这颗离魂丹,每个月圆之夜都要忍受那种噬心之痛,那更加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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