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歌正想继续说下去,楚谟远却自他手腕上的空间镯子取出一个酒壶和酒杯斟满玉露,递于她唇边,她不由嫣然一笑,说了这大半天,她确实觉得有些口渴,没想到楚谟远这般细心,她低了头,就着楚谟远的手喝完杯中的玉露,她道:“父王也喝。”
那边,闻到玉露香味的明帝不由酸酸的看过来,自己许以万金三弟都不肯送一壶玉露给自己,可现在倒好,小娃娃将这万金难求之物当成茶水一般饮用,三弟哇,你也太厚此薄彼了!
且不说明帝在心中是如何的哀怨不平和酸楚难当,楚轻歌继续说道:“正所谓飞蝗所落,沟壑皆满,民大饥,疫病流行,所以三大天灾之中,以蝗灾最是难以解决,相信各位大人也已经注意到严重的蝗灾往往和严重旱灾相伴而生。正所谓”旱极而蝗“。不管哪个国家,发生的严重大蝗灾也都与当地的严重gān旱相联系。而造成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蝗虫是一种喜欢温暖gān燥的昆虫,gān旱的环境对它们繁殖、生长发育和存活有许多益处。”
在场众人听得无不聚jīng会神,对于长乐群主jīng僻的见解,他们只有信服。
楚轻歌继续道:“造成蝗虫成灾的原因有很多,但是最重要的不外乎那么几点。一是有些田地由于前年gān旱,去年水涝造成长期撂荒,使之成为蝗虫的适生地。二是对于蝗虫防治的投入不够,防治面积和次数都不够,不能使蝗虫的数量保持在低水平状态,也就是说,蝗虫的基数越大,蝗虫就会越有连年爆发的现象。三是气候条件对蝗虫的数量增长有利,旱涝jiāo替频繁,冬季温度偏高,chūn季降水较多,均有利于蝗虫的存活和增加。四是蝗虫的天敌,如青蛙、鸟类和天敌昆虫等数量的减少,使自然界中限制蝗虫数量的因素大大减少,结果使蝗灾更容易爆发。”
明帝听了轻轻点头,发生蝗灾的qíng况,正如小娃娃所说。
楚轻歌又道:“长远治理,先要减少蝗虫的食物源。蝗虫一般都吃玉米、小麦、高粱、水稻、谷子等,而不大吃大豆、苜蓿、果树。所以在发生过旱灾的城郡,来年尽量多种植大豆、苜蓿、果树。蝗虫多地势较低处泛滥,我们可以把这样的地改造成池塘,养鱼、养虾什么的,这样也会较好地防治蝗虫。有些蝗虫喜欢在gān燥□的地块产卵,我们要增加植物覆盖度,这样就不适合蝗虫产卵,也可以减轻蝗虫的危害。再有就是保护和利用蝗虫的天敌控制蝗虫,下令不许再不杀鸟类和青蛙……”
楚轻歌滔滔不绝的说着,太书院的辛院正埋头龙飞凤舞的记录着,所有的人都全神贯注,屏息凝神认真的听着,明帝是边听边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楚谟远望着侃侃而谈的小丫头,内心涌起一鼓难以言喻的骄傲!
放弃了这样天资绝艳的人才,帝修夜,你此生,注定已然失败!
☆、72天下
新“皇上,贺将军求见。 ”
当楚轻歌终于停了嘴,辛院正也停了笔,明帝看着辛院正所记录的小长乐所说的防蝗灾的笔记,边看边点头,又高兴无比,因为楚轻歌不仅仅说出了如何长远防治蝗灾,同时也说了一些当蝗灾发生之后简单的抗蝗措施,虽然那些措施小长乐也说了效果并不qiáng烈,但总聊胜于无。
就在这时,一传事太监匆忙而进上前禀报贺将军求见,这贺将军乃东周国仅次于妖王楚谟远之下的大将军,一身本事虽不如楚谟远,但却远在众人之上,更难的得是,此人心胸前开阔光明磊落,明帝心中喜悦,心想让这贺子谦也见识一下小长乐的本事也是好的,便命人传那贺子谦前来。
“微臣叩见皇上。”贺子谦上前一步,弯身行礼。
明帝挥手:“爱卿求见所为何事?”
贺子谦环顾四周,见众太书院的人皆在场倒不由好奇起来,转过又看到妖王楚谟远居然也在场,这愈发让他好奇起来,楚谟远怀中还抱着个看上去伶俐可爱的小娃娃,这更让他觉得今天这御花园,似乎莫名的诡异,楚谟远xing子淡漠闻名东周,这小娃娃是什么人?竟能让他那般小心冀冀的抱着?
不过他心中想归想,嘴里却不忘回答:“回皇上,微臣听闻天圣国国师兰博已然辞官归隐,据微臣手来报,兰博似乎已进入我东周国国境。”
兰博?他辞官归隐前来东周了?
楚轻歌的因为贺子谦的话猛然一跳,因着他的话,她不由自主的去打量这贺子谦,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chūn水,温润得如沐chūn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歌儿,贺子谦的话,不会有误。”察觉到怀中小丫头因为贺子谦的话而有所异动,楚谟远愈发坚定了心中关于小丫头身子里附着的是秦浅歌灵魂的解说,唯有这样,才能合理的解释出小丫头为何在听到天圣国师辞官归隐时会心跳加速。
楚轻歌qiáng行抑下心头想要发问的冲动,一动不动的窝在楚谟远的怀中,懒懒的道:“父王对兰博,可曾有听闻过?”
楚谟远点头:“听闻此人可窥天机,可观天象知天语,当年秦浅歌在青凤国一事的前夜,他曾事观天相谓帝凤星黯没,第二天便传言秦浅歌背叛了天圣国主改投青凤国主一事。”
楚轻歌勾出一抹讥笑,冷冷的道:“父王相信?”
楚谟远自然摇头:“父王自是不信的。”
“哦?天下人皆以为的事实,父王却是为何不信?”楚轻歌不由好奇的迎上他的双眸,不管他此时是否已经知道自己就是秦浅歌,他这般肯定的不信,是为什么呢?
阳光下,她双瞳华光灼灼,像一颗黑宝石散发着淡淡流光一般,楚谟远没来由的心头一跳,马上又回答她:“父王虽没见过那秦浅歌,但一个如此傲气的女子,若真像传言那般为爱便背叛天圣国主,断不会任由世人rǔ骂却不出面,像她那样的女子,便是爱,也该爱得轰轰烈烈,断不会让世人指着她骂却无回应。”
他的话,让楚轻歌觉得有如一眼甘泉,汩汩的流进她心田,滋润了她因为对帝修夜的失望而gān涸枯燥的心灵,和帝修夜相识十年,帝修夜对她的认知却比不上眼前这个才相识不到一月的楚谟远!
不对,不是帝修夜对她的认知不够,而是因为那蓬勃的野心一叶障目的碍了他的视线,在帝修夜的心里,那个帝位才是最重要的,而所有能威胁到他久坐帝位的人,显然在他看来,必除之而后快!
“歌儿,无需觉得苦涩难当,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直到你答应的那一天,父王不会轻易向他下手,就当是他把你推到父王身边的回报。”楚谟远轻轻拍着怀中小丫头的肩膀,既然心中已然认定了小丫头就是秦浅歌,他也不必隐瞒自己所知道的,虽然灵魂附体这类的事他从未听闻,但千年以前,这片大陆就连妖魔的鬼怪都曾存在过,所以灵魂附体,也并没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和不可信了!
楚轻歌身子不由一震,楚谟远这般说,是在向她表明,他知道自己是秦浅歌的事了吗?
“父王,你——都知道了?”带着一缕不确定,她低低的问。
楚谟远勾了头,小丫头的瞳孔里有着一缕几不可见的担忧,他怅然若失的拍拍她的肩膀,看来自己还没有到可以让小丫头毫无保留的信任的地步,所以小丫头心里才会有着担忧!
“歌儿,不管你是秦浅歌还是楚轻歌,在父王心里,你永远都是父王的歌儿,这一点,无论在什么qíng况什么原因之下,永远都不会改变。”
不似承诺的誓言,却听得楚轻歌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眯了眯眼,她bī回眼泪,小手紧紧勾住楚谟的脖子:“父王,楚谟远,记住你今天说的,若然有一天,你违背了这句誓言,我发誓,毁天灭地,在所不惜!”
楚谟远任由那小小的脑袋埋在他的肩膀,小嘴里吐出的话却那么的坚忍不休,他却并不生气,这样的她,才像那个和自己并肩齐名的秦浅歌!
“歌儿,父王想先把青凤国那个假的给提出来现现世,歌儿可否同意?”楚谟远问,不管那个敢于冒充他的歌儿让他的歌儿背负骂名的女人受何人所指使,这个女人,既然敢于冒充歌儿,那她就得承担同等的责任!
楚轻歌却摇了摇头,“父王,不过是个棋子,不值得父王出手,父王,你相信歌儿么?”
楚谟远勾唇一笑:“相信,永远都相信!”
楚轻歌心中一热,便道:“父王,你给歌儿两年时间,两年时间,歌儿要亲自带兵扫平天圣国,血我当年之仇!”
两年么?楚谟远微微一怔,马上又为自己心中那一点质疑而心生愧疚,刚刚才答应小丫头永远都相信她,怎么这么快就质疑起她了!
他的歌儿,那么的与众不同,她说两年时间能行,那便一定能行!
“好!父王会站在你背后,默默的支持你!”当然,他心底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你是我的歌儿,我又怎么可能任由你一人冲锋陷阵于敌前,歌儿,天圣国jiāo给你,至于和帝修夜沆瀣一气láng狈为建的青凤国,就放心的jiāo给父王!
且说他二人在这边旁若无人的上演着亲昵,那边,明帝不无羡慕的眼光时不时的描过来,三弟这么宝贝小娃娃,自己想要订下小娃娃为儿媳妇的心愿,肯定是泡汤了,唉,可惜啊!
明帝心中虽是扼腕叹息,却还不忘问贺子谦:“贺爱卿,消息可确定无误?”
贺子谦将视线由楚谟远和他怀中的小娃娃身上收回:“回皇上,微臣的属下,刚刚传来消息,于我国与天圣国边境天河郡看到了兰博,而兰博已然进入我国,据微臣属下消息,兰博此行目的是向我京都而来。”
明帝便拧眉不语。
兰博在中洲在陆,也算是一个人物,一个观天象窥天机的人,不管他去哪个国家,都一定会深得国主欢迎喜爱,并许以国师之礼待之,只是,听闻这兰博在天圣国获得的荣誉仅次于天圣国国主帝修夜,而帝修夜对这国师更是礼遇之极,这样的人,怎么会离了天圣国辞官归隐呢?
这其中,是否有着旁人不知的隐qíng呢?
而楚轻歌,在听到贺子谦的话之后舒心一笑,楚谟远马上注意到了,小丫头这抹笑,发自内心深处,显然是在为某一件事而开心着,这某一件事,定然就是和那兰博来了东周国有关!
“皇帝叔叔,兰博和歌儿倒有一些渊源,歌儿可以保证,兰博来此,定然不会有损东周国,相反,只会让皇帝叔叔心愿得以实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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