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虫”生_初夏的雪【完结+番外】(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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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震撼”方向与罗非预计的有点歪。

  罗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当年尚还年轻的他在看到那只惨遭撕喉的尼尔加罗时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彼时罗非只花了数循环秒权衡了一下自己脆弱的小脖颈与尼尔加罗还带着软护甲的脖颈,就毅然决然的将那封尚未拿出来的拒绝信与信物一同继续揣在了怀里,并决心为了自己的脖颈在今天之后还能好好衔接着脑袋和身体,他得尝试着和眼前的雌虫相处下去。

  反正只是先试探xing的相处看看,万一到时候xing格实在不合,仔细与对方讲道理也是可以不结婚的……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罗非就这么与罗央的雌父相处了起来。

  然后一相处就是四分之一个虫生,还孕育了两个孩子。

  罗央的雌父至今都不知道,他当年耿耿于怀了很久的在首次约会当日意外展露出彪悍战力一事,实际上却是促成他和中意对象成功缔结婚姻的契机。他一直认为自己当年在首次约会当日表现极差,因为内战后出生的雄虫们大多都不会喜欢直面这样的战斗场景,但他的意中虫却没有因此而疏远他,反而坚定的表示了愿意和他试试深入发展关系,这让他一直心怀感激。

  值得一提的是,在从长相到发育速度到体格都与罗非完全不像的罗央诞生后,作为邻里间的“奇葩一家”,罗非还听到过有关他们家的闲话。

  那些闲言碎语无非是抓住了罗央和罗非长得一点也不像这一点,又结合他平日里从来不惩戒伴侣也不往家里添雌侍的作风,在背后悄悄讽刺他过于惧内,没有一点“雄虫之风”,被自家伴侣完全欺压到了头顶,连对方在外面与其他的雄虫厮混,诞下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都不敢说话。

  这些闲言碎语甚至飘进了罗央和罗奂的耳朵里,罗央那时年纪小,他站在镜子面前左看右看,发觉自己确实和雄父长得不像,他一向藏不住话,便直接蹭蹭跑到正在一同准备晚餐的双亲身旁,张口就问。“雄父,我真的不是您亲生的吗?”

  罗非闻言眉毛抖了抖,他假装没有听到旁边“哐当”一响,也假装没有看见伴侣手下那块已经不幸断成两截的砧板,他严肃道,“当然是假的,你怎么可能不是我亲生的?”

  小罗央有些迟疑,“可他们都说我们一点也不像……”

  “谁说我们不像了?”罗非冷静沉着的将本就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的晚餐端上桌,他端出两个大碗两个小碗,将两个小碗摆在了家中两只雌虫面前,将那两个小碗三倍大的大碗摆在了罗央和自己面前。

  虽然说是“小碗”,但实际上小碗也不小,它们的规格十分标准,合乎一只成年虫的一餐正常进食容量。只是相对于那两个几乎能称之为“盆”的大碗而言,当它们被摆放在一起时,这两只标准碗便看起来成了“小碗”。

  罗非与罗央一同呼哧呼哧将大碗里的食物吃了个gān净,然后将两只大碗并排在一起,“谁说不像了?看这家传的饭量!”

  罗央终于找到了自己和雄父完全一致的地方,他安下了心。

  开心的小罗央捧起了自己的空碗,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来一碗。

  罗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实我觉得我也可以,不过……”

  罗非看了一眼自己神qíng里露出几分窘迫的伴侣。

  不过他们得先将厨房修好。

  咳。

  作者有话要说:  开《虫生》的初衷应该就是想要尝试着描写更多爱qíng主线之外的部分,奈何对于剧qíng的掌控力有限,很多地方把握不好。赤赤家,莱家,还有罗央家是同一社会背景下各自境况完全不同的三个家庭,在写到莱家的故事时就惦记着要在完结时写一写罗央家了。不需要有多么雄厚的家世背景,也不需要有多么出众的天赋能力,能像罗样一家这样简简单单过相亲相爱的日子也很好嘛=w=

  不过这样的剧qíng在掌控力有限时确实太难把握了,下一本还是回归愉快的谈恋爱吧,老gān部快要开啦!

  第115章 番外 莱严与莱雷

  那场为脱身而jīng心策划的爆炸不仅成功带走了莱严的雄虫身份,揭下了他自出生起就被迫披上的伪装, 还夺走了他百分之二十的自愈能力。

  莱严在得知这个检查结果时沉默半晌, 他盯着报告单上那行清晰到近乎刺目症状描述, 眸光暗沉。

  这让一旁陪着他来领结果的莱雷手足无措。

  莱雷正绞尽脑汁思考着自己该说些什么来宽一宽兄长的心, 就听见莱严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也好。”莱严说, “也不差这条。”

  莱雷初听时还有些懵懂,不明白莱严在说什么, 等他拐过弯来,意识到对方这句“也不差这条”究竟是在指示着什么后,顿时攥紧了手里拿着的报告单备份。

  先天xing身体机能变异, 虫纹发育异常, 繁衍功能丧失, 现在还多了一条自愈系统受到不可逆转破坏。

  莱雷紧紧捏着手里的数据板, 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有多用力, 他只觉得自己刚刚想到的那些安慰都太苍白,它们你推我搡的涌到了他的脑子里,有的还已经跑到了嘴边,却都被莱严这句平平淡淡的话语给堵了回去,绒团似的卡在他的喉咙里。

  “咔擦。”

  这声脆响同时唤回了房间里两只虫的思绪。

  莱雷见先前还低垂着眼睛的莱严忽然飞快看向自己,他迟钝的眨了眨眼, 才慢半拍的意识到是他制造出了那道突兀响起的声音。

  手指上似乎传来细微的切割感, 莱雷下意识去摩挲了一下手指间抵着的物品,发觉那可怜的报告单备份已经在他手里死无全尸。从被莱雷的手指紧紧抓着的边角部分开始,至三循环分前还亮着的触控屏幕, 这一块尽是蛛网般的裂纹,主受力点处已经出现了一个下凹的塌陷。

  莱雷感到细微切割感的那根手指指尖,正好就抵在了这块塌陷里。

  “疼吗?”莱雷还在观摩这块不幸在他手里丧生的数据板,莱严已经一把拉过了他的手,将那张报废的数据板随手扔进了回收箱。

  那个回收箱距离他们至少有六米远,莱雷看着他的兄长头也不回一发正中红心,有点愣神。

  他的思维还有一半停留在刚刚的事qíng里没抽回来,而致成他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却像已经完全转移了注意力。

  “有出血么?”莱严抓过弟弟受伤虫爪的动作迅疾,但在检查伤口qíng况时又格外小心翼翼,他仔细确认了伤口的大小与深浅,然后转身去翻了医药箱过来,利索的替莱雷做好了包扎。

  直到手指尖上那不过丁点大的小伤口被郑重其事的处理好,莱雷才像忽然灵魂归窍,他举起自己被收拾的利落妥帖的手指看了看,莱严却误解了弟弟的举动。

  莱严重复问了一遍,“还疼吗?”

  莱雷摇头,“不疼。”他补充道,“其实刚才被割的时候也不怎么疼。”

  莱雷说的是实话,莱严却不信。

  莱严小心摸了摸莱雷手指没被割伤的部位,笑了一下,“你小时候随便哪里轻轻磕碰一下都要娇气的喊疼。”

  现在直接被划破了皮ròu,还流了几滴世家雄虫难得放出来透风的血,又怎么可能不疼?

  即使莱雷已经正式接管过莱家,莱严心底却依旧把对方当成那个得纳在自己翅翼下保护的不谙世事的弟弟。

  猝不及防被提到小时候的糗事,莱雷感到一阵被揭开老底般的尴尬,他正想向莱严抗议,转眼看到对方脸上淡淡的笑容,又把抗议压了回去。

  “你也知道那时候我‘娇气’。”莱雷耸了耸肩,朝莱严扮了个鬼脸。

  这句话后面其实还有半截莱雷没说出来:现在的他得好好照顾兄长和雌父,当然不能再娇气了。

  当那层包裹了莱严数十年的伪装外壳终于被撬开剥去,莱雷发觉他才真正完整的认识了一遍莱严。

  他的兄长以雄虫的身份成长,见到了太多自身真正的同xing们所遭遇的不公,希望能够凭借着那副雄虫伪装对这现状做出一些改变。在那些他对家中qíng况一无所知的日子里,对方与雌父相依为命,紧紧抵靠在一起寻找生存力量。他的雌父为了达成那个想要一个美满小家庭的梦想,曾认真熟记过各项礼则手册,那些手册上的内容早已潜移默化进雌父的一言一行,而雌父的言行又在无意间影响着他的兄长。

  想要改变现状的新兴思维与应当以家庭为重,爱护家中雄虫的固有思想jiāo织在一起,促使莱严形成了在他虫眼中十分“双标”的行事风格。

  莱严对其他的雄虫严格到近乎苛刻,唯独对莱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样的行为由他虫来做是不可原谅,换到莱雷身上,就成了几声叹息,至多再加上好几天的冷脸兼一通责骂。

  莱雷在莱严的雄虫伪装完全抛除后才逐渐意识到这一点。

  独自担负了许久的重担终于得到分担,一直用假身份小心经营着的事业也有了优秀继承,莱严被压抑已久的雌xing一面,随着雌虫真身的恢复彻底外显出来。

  就比如眼下——

  莱雷再次看了一眼自己被收拾的极其妥帖,还用窄绷带系了个工整小蝴蝶结的手指尖。

  他的兄长仅是发觉他被划了道小口子,就瞬间忘记了诊断报告带给对方的yīn霾。

  莱严如今的新姓名叫莱炎,身份是莱家诸多分支家庭中某个小分家的一员,他因为与莱雷“已故”的兄长面容隐隐有几分相似,被从分家特意调配到本家,担当思兄心切的新家住的助手,为莱雷打理日常琐事。

  ——这是明面上对外公开的说法。

  莱严被损毁的那半张脸上留下了难以自愈的灼烧伤痕,让他的左脸看上去狰狞可怖,没有直面爆炸的右脸也受到了左脸伤势牵连,但损毁程度要轻上许多,右脸在进行过修复手术后,几乎看不出有受伤过。

  尊重着莱严的意愿,泰诺德在为他做修复手术时微调了局部五官细节。

  如今只看莱严的右半边脸,乍一看过去会以为看见了英年早逝的“雄虫战将莱严”,但仔细看去便又会发觉只是乍一看相似,五官细节并不相同。并且再结合着他残留着伤痕的左脸,这相似度还要再降下几分。

  莱家新任家主找了一个“兄长替代品”带在身旁睹虫思虫的消息刚传出时,莱炎与莱严的具体相似程度还会被世家圈内诸虫谈论几句,而这些讨论在莱严以莱炎的身份正式在公众场合露面几次后便渐渐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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