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人家书也不读了,直接过来锦江城这边了,还帮着孟聆凤拉了一车的酒来,夫妻二人没事就可以在院子里畅饮。
这时候一长,孟聆凤发现多一个人作伴也确实挺好的,至少喝酒的时候可以有人陪啊。
成洑溪又向孟聆凤提议说:
“等以后咱去萧兄那里,嫂夫人的菜做得好,当下酒菜那是再好不过了。”
成洑溪说得是等以后,奈何孟聆凤没听懂这话里的隐含意思,于是拉着成洑溪直接过来了。
萧正峰此时才被阿烟赶出房门没多久,孤枕难眠好生无奈,自己都摸不着自家娘子的小手了个,更不要说舍得娘子下厨做菜。如今竟然来了两个白吃现成饭的?
萧正峰冷笑一声,吩咐道:“赶出去,有多远赶多远!”
于是这两口子无奈地被扫地出门了。
“都是你,得罪了萧大哥,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这样 把我扔出来!”孟聆凤不怪萧正峰,却把一切罪责推到了成洑溪身上。
可怜成洑溪有苦说不出,谁让他娶了这么一个娘子,只好自认倒霉,摸摸鼻子道:
“是我的错。”
“好,你既然承认是你的错,那你给我做菜去!去!”孟聆凤还赖上他了。
“啊?”对于成洑溪来说,菜刀大刀都是刀,捉笔他行,握刀是没戏的。
“不行吗?”孟聆凤挑眉,冷笑着看成洑溪。
“行,行,行!”成洑溪无奈,硬着头皮去握刀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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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成洑溪和孟聆凤这对欢喜冤家,阿烟是乐见其成的,其实看着他们,她一个是觉得很有趣,另一个则是心里总算是落下了一块石头。
成洑溪假如说将来能毁掉萧正峰的话,萧正峰能怎么办,总不能直接杀掉人家吧?她和萧正峰都gān不出那种事儿,最好的办法是尽量拉拢了。如今倒是好,成洑溪和孟聆凤成了欢喜冤家,又都是和萧正峰是至jiāo好友,以后的事儿就好办了。
看这成洑溪也不像是那种迂腐之人,非要gān出追求真相毁朋友的事儿吧?
不过想到这里,阿烟难免疑惑,不知道上一世,成洑溪和孟聆凤到底成没成,以及成洑溪是否认识萧正峰,成洑溪毁掉萧正峰的原因是什么?
想到这里,她便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见沈越一面。
奈何的是如今萧正峰看得严,防沈越就跟防贼似的,自己想见都见不到的。
不过她自有办法的,萧正峰如今身为边疆十三城的总统领,他不可能只留在锦江城啊,总是要时不时去各处视察一番的。
于是就在这一日,萧正峰又要去某处视察:
“我这次出去,少则三日,多则五日也就回来了。你在家里安生养身子,凡事儿都要听话儿,家里诸事儿郝嬷嬷给你cao心料理着,外面有事儿你就找柴九,柴九不能做主的就找冯如师孟聆凤。你什么都别cao心,也没给我惹事儿,就给我好好养娃,知道吗?”
萧正峰离开前,是颇有些舍不得的,他不放心,难免多说了两句。
阿烟这是第一次盼着他出门呢,不过却不能让他看出来,只软软地靠在他胸膛上,娇声道:
“有些舍不得你呢。”
萧正峰如今就好似那被bào晒了数日的火药堆一般,抑或是一触即发的火山,如今只要一个引子,他简直是就能爆在阿烟身上。可怜他这钢铁一般的身骨,怎堪这女人竟然犹如藤蔓一般攀附着颈子说这等软绵绵的话。
然而再是不能忍,这个时候也得忍。
他咬了咬牙,揉了揉女人的头发:“走了。”
再不走,他真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了。
一时送走了迈着僵硬步伐狠心离去的萧正峰,阿烟轻快地回了房,写了书函,直接着人送去了沈越那里,让他前来见自己。
这事儿自然是瞒不过萧正峰的,不过也不怕他知道,反正等他回来,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至于他生气了他不高兴了,那都是后话了。再生气他还能打自己两巴掌吗?
沈越那边是一召就来了。
“夫人找我有事儿?”阔别两个月,沈越越发有了当年他二叔的风姿,只是到底比他二叔更加沉稳,谪仙一般的风骨姿容,内敛的qíng绪,清淡的话语,这是今生今世的沈越。
“锦江城如今的事儿,你也知道?”
阿烟招沈越于西园主屋,左右院子里都是她的丫鬟,她也懒得再跑去东院花厅了。
沈越抬头看过去,目光落在阿烟轻轻抚弄着的焦尾琴上:
“夫人是问成洑溪和孟聆凤的事吗?”
阿烟点头:“嗯,我终究有些不放心。”
沈越默了下,这才淡淡地道:
“那夫人该放心了,成洑溪上辈子没有和孟聆凤成亲,因为孟聆凤早早地战死在沙场上了。”
阿烟挑眉,探究的目光看向沈越:
“是么?不过我现在开始纳闷了,成洑溪好好的怎么对上了萧正峰?他是为了什么?私怨?”
沈越摇头:“不是。”
阿烟疑惑地望着沈越:“这个不能告诉我?”
沈越低头:
“婶婶,你若是能明白我的心,便当知道,沈越一心为婶婶,只盼着婶婶今生今世能够幸福平顺。如今萧正峰娶了婶婶,他能让婶婶开心,我必设法保他护他。至于成洑溪当年为何对上萧正峰,这都是前尘往事,今生不会再发生了,婶婶何必再问呢?”
阿烟皱眉,心间却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必然是怕我多想,怕我知道了,反而毁了如今的幸福吧。”
沈越苦笑:“婶婶可以这么想。”
阿烟垂首看着自己手中的焦尾琴,轻轻拨弄了下,断断续续的琴音就这么流淌出来,淡雅幽远。
她些许叹了口气,忽而轻声道:“越儿,我今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过一世安稳的日子。”
这一生越儿,熟悉又陌生,隔着悠长的岁月就这么穿梭而来。
沈越眸中微动,她有多久不曾这么呼唤过自己的名字?
他垂下眼睛,掩盖下眸中的动容,尽量平淡地道:“我明白。”
阿烟停下手中的琴音,转首看过去,探究地望着那修长而轻动的睫毛下那双让人捉摸不清的眼睛,以着平缓而不容拒绝的声音道:
“那么,越儿,你告诉婶婶,重活一世,你所求为何?”?
☆、第 192 章
? “那么,越儿,你告诉婶婶,重活一世,你所求为何?”
轻柔而充满了威严的话在沈越耳边响起,这个声音虽然年轻,可是却几乎和上一世那个对自己照料有加敦敦教诲的婶婶并无二致。
这就是上一辈子的那个婶婶,沈越的婶婶。
低着头的沈越几乎不敢抬头,他甚至产生了一点错觉,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回到了那个冰冷的寒夜里。他跪在婶婶的榻前,请求着婶婶的原谅。
因为冯家对他们有恩,冯家女儿和他的婚事是婶婶亲手订下的,然而他却毁了这门婚事。
当时婶婶很生气,完全无法理解,平生第一次对他痛斥,甚至给了他一巴掌。
他和婶婶相伴十年,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和感qíng是外人永远无法理解的,那是十年患难与共相依相靠溶入骨血中的感qíng,是永远不需要言说的亲昵。
有时候他和婶婶之间不需要说什么,彼此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然而从那一夜开始,他和婶婶之间便产生了一道鸿沟,一道裂痕,那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那一天的夜很冷,他跪在那里,跪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麻木的他爬起来,背起了婶婶早先为他准备好的包袱,开始赶赴燕京城,去为了他的前程拼搏。
那个时候的他,是多么的渴望能够飞huáng腾达,能让婶婶再也不用忍受贫苦病痛,寒冷饥饿。
临走之前,婶婶终究是看了他一眼,没说其他,只是哑声吩咐道,路上小心,保重身子。
这一句话,是婶婶最后留给他的一句话。
再次看到婶婶的时候,婶婶已经浑身冰冷,就那么冻僵在了雪地之中。
沈越艰难地抬起头来,望向这个依然鲜活年轻的婶婶。
这个脸上并没有疤痕,没有经历丧父之痛,灭门之恨,没有经历过世事磋磨的婶婶。
良久后,他摇了摇头,僵硬地道:
“婶婶,这一件事,和你无关。我——”
他默了下:
“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我没法告诉你。”
阿烟审视着自己这个上辈子的侄子,望了半响后,终于别太过脸去,轻描淡写地道:
“纵然咱们如今再无gān系,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的。找一个能够相伴一生的女人,娶妻生子,好好过日子,不可以吗?”
沈越听到这话,笑,笑得很好看:
“我娶了阿媹郡主,这样不也很好吗?”
阿烟挑眉,盯着沈越的眼睛,淡问道:“告诉我,你和阿媹郡主上一世,是否恩爱?”
沈越依旧笑,笑得眼中仿佛起了雾,看不真切,不过他的话语却是坚定的:
“纵然她xingqíng有些刁蛮任xing,可是对我,却是十年温柔解语花,风雨无阻相伴左右,而我——”
他语气微顿,抿起的唇缓缓地吐出了如下的话:“也是对她疼爱有加,夫妻一直恩爱。”
阿烟沉吟片刻,叹了口气:
“你太倔qiáng了,上辈子我做不得你的主,这辈子更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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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萧正峰便快马加鞭地回锦江城了。
回来后第一件事是先来到了西园的正屋。
他消息灵通,还没进屋呢,已经知道沈越来过的事儿了。
于是阿烟见到他的时候,便看到他脸还沉着呢。
要是以前,她兴许还犯下嘀咕,想着这男人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看着实在是煞气bī人。
可是如今,她是没有半点害怕,反而起了逗弄他的意思。
萧正峰沉着脸望了阿烟半响,最后终于把心里窜起来的火压下去了:
“找他有事儿?”
阿烟挑眉笑得无辜: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就是随便聊聊。”
萧正峰皱眉:
“聊了什么?”
阿烟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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