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美妾_醉酒微酣【完结+番外】(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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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平兴冲冲地披上,美娘替他系好领口的缎带,打量了一番这厮,发觉他被雪白的披氅衬托得愈发英挺,玉面俊秀还怪讨人喜欢的。

  不对不对,他怎么会讨人喜欢,他最讨厌才对。美娘赶紧甩甩头,把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问:“爷喜欢吗?”

  马上就要远走高飞了,看在这厮可怜巴巴的份上,这件披氅权当施舍给他的。

  “喜欢喜欢!”谢安平连声夸赞,眸子里亮晶晶的,抱着美娘狠狠亲了一口,一激动就把秘密说了出来,“你记不记得你以前也送过爷一件皮袄?”

  美娘满脸糊涂神qíng:有吗?她多久送的?

  谢安平见她一点也不记得了,便翻箱倒柜把那件补好的小兔皮袄子翻出来,指着道:“你小时候送给爷的,你还跟爷在马厩里过了一夜呢!所以后来爷再见到你时就决定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你的恩qíng,嘿嘿,娇娇你高兴不?咱俩的缘分是从小时候就结下的……”

  美娘一愣一愣的,她是说fèng补兔皮袄子的时候怎么觉得眼熟呢,敢qíng是她小时候那件儿?原来她不是做梦,是有个小乞丐抢了她的袄子,而且他就在眼前……

  等等!什么叫好好报答恩qíng?

  美娘嘴唇一翕一合,还有些发怔:“所以……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报答我?”

  拿尤文扬的案子威胁她,在尼姑庵里给她下药,大摇大摆去她家折腾她……都是为了报恩?!

  “是啊。”谢安平大言不惭地点头,甚至还说出另一个秘密,“还有啊,彭金吉的眼是爷挖的,手指也是爷削的。爷的女人是他能轻薄肖想的吗?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

  这么说来,连尤文扬进大牢也是替这混蛋背黑锅了!

  “你、你……”美娘眼泛泪花浑身颤抖,指着谢安平嘴唇嗫嚅,气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安平握住她的手掌,满脸讨好欢喜:“娇娇,爷一辈子都会对你好的。”

  “谢安平!”

  美娘骤然bào怒,抽出手狠狠向他脸上扇去。

  “你这个混球!混球!”

  作者有话要说:小猴纸你这个二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PS:因为写《寡人为后》的时候这本还只是大纲阶段,当时没有考虑那么详细,所以两本文在时间线上可能有出入,不过没关系啦,本来就是独立成本的故事,分开看一点影响都木有。

  总之,在《寡人为后》里发生的跟猴儿有关的具体事件是不会变的,只是时间略有出入。娇娇现在会先跑路,然后猴儿再把老婆追回来【真的是追不是抢吗?】以后当然也有小包子啦,该出来搅局的温哥哥和二哥还是会出来搅局……有趣的qíng节在后面哇!

  ☆、54

  54、邀吃酒一杯qíng仇

  美娘把谢安平脸都抓花了,然后伤心地趴在榻上大哭。

  这混蛋!明明是始作俑者,偏偏做出一副救人英雄的样子,他伤了人栽赃嫁祸给她哥,又装模作样地升堂审案,还仿佛是帮她出气似的!全都是这厮gān的好事,他居然还有脸说报恩!

  谢安平哪儿是报恩,她上辈子跟他有仇吧!

  美娘越想越伤心,当初本来就是被他qiáng占了身子,迫于无奈才跟了他,如今她刚觉得这厮有些好转,他居然又来上这么一出,恨死他了!一辈子都恨他!

  “呜呜呜……”

  谢安平还等着美娘欢喜地扑上来夸他呢,不料却招来一顿好打,他混混沌沌了一会儿,才察觉脸上的抓痕有些发疼。

  “嘶嘶,”谢安平摸摸脸,已经有些生气了,但见美娘趴着哭得伤心,遂按捺下怒气,过去轻声软语地哄道:“娇娇你哭什么呀?谁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爷,爷替你收拾他!”

  美娘哭着喊道:“你!就是你惹我了!你先把自个儿收拾了再说!”

  谢安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爷没惹你啊,爷说要一辈子都对你好,这也惹到你了?”

  这种“好”全天下没几个人受得起!

  “谁稀罕你对谁好去!”美娘哭哭啼啼爬起来,抬起手背狠狠一抹脸,凶声恶气地吼:“你滚!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谢安平从小被娇纵惯了,家里长辈都不敢这么过分地骂他,而且他都已经低声下气哄人了,她却怎么还在无理取闹?他沉下脸,咬着牙威胁:“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美娘抓起兔皮袄子砸他:“叫你滚没听清楚吗?滚!滚啊——”

  “你……哼!”

  谢安平脸上挂不住了,捏紧拳头狠狠一甩袖子,转身撂帘子大步走人,把美娘一个人扔在了屋里。

  美娘兀自哭了半宿,眼睛都哭疼了,最后在榻上昏昏沉沉睡去。

  落雪了。

  初冬的第一场雪就下得很大,天地间一片银白,屋檐下也结了冰棱子。自从那日两人闹过矛盾,谢安平一走了之就没回过侯府,至今都已经大半月了,美娘根本不关心他去了哪里正在gān什么,更不在乎他是死是活。她一直悄悄忙活着自己的事,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她是一刻也不想在侯府待下去。

  一定要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而且,再也不要跟谢安平扯上任何关系。

  “姨娘,”香槐从外头进来,肩头落了一层雪花,她拍拍衣裳,走到炭炉前烘手,道:“四姑娘请您今天去她那里吃酒,您去不去?”

  谢敏做主给商怜薇定了门亲事,对方是个鳏夫,原配夫人早逝,留下一双儿女,商怜薇这回过去是续弦,给人当后妈的。别看这门亲事不怎么样,但这鳏夫是做生意的,家境殷实,若不是看在以前商家的面子上,恐怕连看也不会看商怜薇一眼。俩人亲事刚定下来就选了当月的婚期,原因是这男人的生意都在西北,年关将近,他得赶紧回老家照看生意去,他可等不及明年再来京城迎娶商怜薇,跑来跑去折腾不说,光银子就要耗掉一大笔,人家可是jīng明的生意人!所以一切从简,商怜薇很快就要出嫁了,就在本月底。

  美娘纳闷商怜薇为什么要请她过去,俩人上回已经彻底撕破脸闹翻了,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是,莫名其妙吃什么酒啊。huáng莺也直觉不该去,对美娘说:“姑娘别答应,就说雪天地滑不好走路,去不了了。”

  但美娘还真想听听商怜薇要说什么,四姑娘现在大概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吧?不是都说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准儿商怜薇是良心发现了呢。尽管觉得这种可能xing不大,不过美娘转念一想反正她跟谢安平也闹翻了,再没什么顾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去就去呗!

  于是她答允道:“行,香槐你去回个话,就说我晚点过去。还有,把绿竹叫来,悄悄的。”

  傍晚的时候,白雪映衬得天色仍亮,美娘批了件素色斗篷,捧着梅花铜手炉,带上huáng莺去了商怜薇那里。

  冷冷清清的小院儿,四周萧瑟,连地上的积雪都没扫gān净,一点也不像侯府小姐的住所。

  “姑娘当心脚下。”huáng莺扶着美娘走过院子,直接来到屋前。房门没关,虚着一条fèng,里面黑咕隆咚的。

  美娘伸手推开门,一股凛冽冷风钻出来,竟比屋外还要寒上几分。huáng莺禁不住抱紧手臂打了个颤:“咝……怎么没烧地龙?”

  商怜薇独自坐在那里,面前摆了一桌酒菜,她自斟一杯,端起送到唇边,自嘲道:“哪里还有人愿意来这么个破地方伺候?落井下石常有,雪中送炭无人……这屋子里冷,过来喝杯暖暖身子罢。”她一饮而尽,朝美娘晃了晃酒杯。

  美娘吩咐huáng莺:“你去找人生一盆炭火来。”言毕她裹紧身上的斗篷,跨步进门。

  商怜薇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美娘见状扯了扯唇角:“不是不能喝吗?大家都小瞧四姑娘你了,原来你不是不能喝,而是千杯不醉。”

  商怜薇笑笑,不置可否,一口吃完杯中酒水,这才斜眼看美娘:“你现在一定觉得很痛快吧?我就要走了,而且永远不能回来,你是不是晚上做梦都会笑醒?”

  美娘含笑:“瞧四姑娘说的,你以后想侯府了,还是可以偶尔回来探望一下的,不过长住的话就……哎呀嫁出去的女子还是安安分分相夫教子的好。所以你说的对,我确实痛快。”

  拔掉眼中钉,离开那混蛋,她怎么会不痛快?

  “呵,我真讨厌你这副虚qíng假意的样子。”商怜薇转瞬冷下脸庞,磨牙道:“你每天顶着这样一张脸过日子,不觉得厌烦吗?”

  “烦,当然烦。”美娘若无其事扶了扶鬓角,勾唇道,“不过一想起四姑娘每天生病都没厌烦,侯府里的一大家子也是笑脸迎人,我就会觉得这日子还是挺有盼头的。”

  商怜薇冷冷道:“不必在我面前逞伶牙俐齿了,但愿你能一直这么装下去,否则某天安平发现了你的真面目,你猜他还会这么喜欢你么?正妻进门,绝对容不下你这种恃宠生娇的小妾!”

  美娘微笑道:“喜欢也好厌恶也罢,都不关四姑娘的事。还有你与其担心我以后的处境,不如想想自个儿是不是能容下未来夫君的三妻四妾还有通房丫头。但愿你能一直这么温柔下去,否则你弄死了别人的心头好,男人嘛,你知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冷嘲热讽夹枪带棒地说话,美娘比商怜薇擅长多了。商怜薇连番出击都没讨到好,脸色又青了几分,她重新取过一只杯子,倒满一杯酒推过去给美娘。

  “罢了,以前的恩怨种种已经过去了,反正我俩以后都不会再见,便一酒泯恩仇罢。”

  美娘看了看那杯酒,没动:“妾身跟四姐何来的恩怨?”

  “你怕有毒?”商怜薇嗤鼻不屑美娘的猜疑,端起那杯酒自己吃下,“瞧,我都喝了,来吧你也喝一杯。”她又倒了杯给美娘。

  美娘盯着酒看了片刻,忽然笑了。她伸手过去:“好,什么事都一笔勾销。”

  喝了酒,美娘拿手绢擦擦嘴角,扬眉问道:“你今天叫我来,不会真的只是吃酒吧?”

  “当然不是。”商怜薇倒是很慡快地否定,只见她放下酒杯端坐那里,背脊挺得笔直,笑容有些诡异,“我有一个秘密,关于安平的。”

  “你知道当年安平为什么会流落在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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