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年暗伤_兜兜麽【完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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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0年暗伤》作者:兜兜麽【完结】

  【文案】

  只是历史洪流中一段细小而卑微的qíng爱,辗转异世,从宫斗中渐渐成熟,一切结束后被弃于北地和亲,而后,看着少年伙伴一个个离去,才明白,终于长大。

  在宋金对峙的大背景下,讲的却不只是宋与金

  架空,兜兜臆想出另一位汉武帝,踏平夷狄,四海承风,然而只是一位出色的帝王罢了。

  而后还有少年青涩的恋爱,在一场荒谬的绑架中遗弃在旷野。

  江湖,也在其中,有快意恩仇的侠客,最终也做不到笑傲江湖。

  当然,有爱qíng,夹fèng中的爱qíng,被国仇家恨以及意识形态的差异打压蹂躏,最后的最后,得满手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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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类型:言qíng-穿越时空

  【书名】900年暗伤

  【作者】兜兜麽

  【正文】

  序言

  野有蔓糙

  野有蔓糙,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皖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糙,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借臧。

  总有一些片段闪过眼前却没来得及欣赏,总有一些对白拂过耳边却没来得及倾听,总有一些文字滑过心底却没来得及记录。

  而生命中的点点滴滴终是在此刻汇聚成或缓或急的溪流,携着潺潺的水声和已忘却的过去奔向不可预期的将来。

  人的一生也许就这样结束,恬淡,像溪水一般。

  其实我们拥有很多很多,只是在一次又一次不得已的离别中,将怀念装点身后的夕阳。

  就让我们这样一步一步走下去,残忍而坚qiáng。

  而分开的岔路口,转向的不只是人生。

  其实我们正在一点点蜕变——湿润的翅膀被岁月风gān,不屈不挠地飞翔,栉风沐雨。

  有一天,会有一股洪流从心脏倾泻到喉头——我要大声吼:“我已成长。”

  到底是岁月改变了我们,还是我们改变了岁月。

  时常希望即使到了岁月的尽头,还有另一段人生在向我们招手。

  如果没有死亡。

  在离开的日子里,他们,真的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你我所不知的世界。

  在那里,他们有不一样的生活,不一样的美丽。

  所以,不要悲伤好吗?

  我想说一个也许关于成长,也许关于爱,也许关于你我的故事。

  很长,很长。

  费尽了一生的时光。

  考完了,日子闲了下来,总想把以往的种种心绪写下来,拼成一个无疾而终的故事,也许没有结尾,但一定有过程。

  楔子:不是结局的结局

  殓葬

  今天有思路,但却下不了笔不知道为什么我去看宪法学了,拜拜把女主寿命改短了(这是写在最开始的结局,也许,只是一段cha曲,未来的事没有人知道)

  最是一年chūn好,漫天花雨和着惨白的冥钱为承乾十三年的开chūn写上凄美的一笔。

  广济寺里的古钟发出声声哀戚,穿过舞榭歌台,穿过茅屋糙棚,掩过了清晨的第一声叫卖,震碎了chūn始先发的迎chūn花。

  繁华的汴梁城陷了入从未有过的沉湎之中。

  送葬的队伍从内城西华门出,一直延伸到外城的西直门外。

  没有和尚,没有尼姑,没有道士,没有道姑,没有絮絮地诵经声,没有乐队的锣鼓吵杂,没有骇人的鞭pào声,没有过多的随葬品。

  只有引幡人苍凉的领跪声回旋在城中。

  汴梁纵横jiāo错的阡陌上布满了周身缟素的人,有的低头悲泣,有的满脸肃穆,没人敢有一丝一毫地怠慢。

  因为队前由皇家宗室里选出的六十四人高抬的紫杉棺木里,静躺着的是当今皇上的亲姐,是拥有东起辽东半岛,西到天山南缘,北到yīn山,南至西南夷地区的广袤领土的大齐王朝的承元公主。

  这是一个盛世初现的时期,承袭了近一万万汉人对失地的渴望,体会了华夏族被驱逐被奴役的耻rǔ,也历经了无数场惨烈的战争——在漠北边关,千万枯骨埋葬在了戈壁的风沙里,青海头的yīn雨,淋湿了新鬼旧鬼的哭泣声。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chūn闺梦里人。

  而这些也不过是汗青上的了了几笔。

  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人的梦想,站在皇城最高处那个成熟睿智的男人,用与承元相似的眼睛看着送葬的队伍。

  就是要这样,血流成河,天下缟素。

  这就是皇家,这就是天子之家。

  一人殇,数万万人批麻戴孝。

  “皇上,chūn寒料峭,骛北塔上风大。”应是内侍的声音,却无半点似男似女的尖利,带着一丝深沉,掷地有声。

  那内侍递上亮得晃眼的明huáng色披风,九只形态各异的五爪金龙正直勾勾地盯着内侍白得有些病态的脸,而他似乎已是这世外的人,无言地低首伫立。

  “朕要看着她走。”承乾帝的目光随着棺木拉得更远,更平静,平静得仿佛在笑。

  初chūn的风带着寒意而来,卷起了他的衣袂,拂过他利刃般的眉,掠过他英挺的鼻,轻吻他薄薄的唇,正如她所言,他长成了好看的男子,他也终成为万人景仰的帝王。

  苍生,在于他手中的朱笔御批。

  “承元已在迩英阁见过你了。”内侍的头低得更深,红润的唇被咬得发白。

  他紧紧地握着双手,想以此缓解身体的颤抖。

  是痛,是彻骨的寒冷,如傍晚时的cháo水,不断地拍打他的心,一làng接着一làng。

  痛不yù生。

  他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

  胜者为王,败者寇。

  承乾帝的眼中淌过一阵报复的快感。

  近万人的队伍已渐渐走出西直门,留下长安街上一层单薄的冥纸。

  街边做豆腐的王川子第一个揭开窗户,悄悄地探出个全是乱发的头来,左右看了看,啧啧道,“好大的排场,竟还派了七皇子捧灵,这已嫁的公主……哎呀,我说婆娘,你gān啥子啊!啊,痛死老子叻……”王家媳妇一手揪着她家男人的耳朵,一手小心翼翼地关了窗,生怕惊了地上的纸钱。

  “我说王川子,你不要命了,天家的事哪轮到你这破烂人管。

  你不想活了,也别害了我和狗儿!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贪上了这么个没用的男人……”话未完已号出了声,忽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赶紧捂住了嘴。

  王川子摇摇头,往炕上一躺——今天怕是没生意了!仿佛是下了雪,汴梁城被缀上了白色妆容。

  愈发静了,静得让人心慌。

  城外huáng绿jiāo杂,是万物复苏的景象。

  内廷一等侍卫田荣正跟在七皇子身后,看着这个才十岁的男孩挺着笔直的背脊,双手捧着承元公主的灵牌,从皇城步行到城外十几里的皇陵,遇临街送行的长辈便跪。

  不叫累,不说苦,一路缄默。

  十岁,已成熟如此。

  下葬,掩土。

  承元公主已成墓碑上一段长而繁复的谥号。

  永远沉睡在冰冷的皇陵中。

  大殓后,宗室贵族斋戒。

  斋戒期满以后, 王以下文武官员不准作乐,禁止丧服嫁娶活动。

  在京的军民百姓半个月内不准嫁娶,一个月内不准作乐,七天内不准屠宰,二十七天不准搞祈祷和报祭。

  京城自大丧之日始,各寺、观鸣钟一万次。

  隆重得令人惊奇的葬礼。

  夜,使皇陵更加寂寞。

  初一,无月。

  星光撒在比夜色更深的黑色丝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

  鹰隼般锐利的眼神霎那间变得温柔如水,“你就睡在这?这太冷了,会把你冻坏。”他抚摸着大理石上的名字,将目光放得很远很远,仿佛呓语。

  “他不能困住你。”黑色的身影划过天幕。

  皇陵依旧静谧得可怕。

  夜,消失得不留一丝痕迹。

  承乾十九年初夏。

  汴梁。

  梅雨时节,江南被织进了细细绵绵的网中,风也被沾湿,带着淡淡的香甜。

  心也缱绻。

  女子斜倚在窗前,容颜如故,只眼角若隐若现的细纹透出曾经的沧桑。

  她笑,抡起袖子,将手伸出窗外去感受思念已久的江南梅雨。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chūn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江南?”

  忽而,一种熟悉的温暖包裹着她,男人从背后将她圈住,把那白玉一般的手放进自己手心,拉下她的衣袖,道:“白居易的词?很美。”“嗯,也就是读了着白老头的诗,才中了江南的毒,不过,这也确是一片好地方。”女子回首,看着那张欣赏了无数次的脸,嘴角微微上翘,“这词还有下阙。”顿了顿,说,“江南忆,最忆是杭州。

  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cháo头。

  何日更重游。”白乐天的词写得撩人,女子柔和的声线更如涓涓细流与这墨香缠缠绕绕,绵绵不舍,为这流传百年的江南词更添一份妩媚。

  男人轻笑道:“原来阿九想去杭州,明白说了就好,何必吟诗作赋的,你们女人哪,就像这江南的河,九曲十八弯,绕来绕去的,麻烦!”“这叫qíng趣!”男人惊奇道:“你想要qíng趣?嗯……虽说这是大白天的,但你夫君我也会鞠躬尽瘁的!”

  “你又断章取义,死皮赖脸,无理取闹……”“阿九,你听!”男人脸色一沉,眉头紧蹙,仿佛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女子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有杀手?”“是哭声……婴孩的啼哭。”男人沉声道。

  “啊?怎么会?”“我儿子在哭着叫我快点把他弄出来!!”男人陡然大笑道,“儿子,爹爹这就来了!”

  她翻过身,玩着枕边人长长的睫毛。

  “你不会腻吗?”“会,当然会。”男人忽然睁开眼,乌黑的眼珠熠熠生辉。

  他拉下她挑着自己睫毛的手,邪邪地笑到,“等腻了,我们就回会宁,再去巡视蒙古糙原,又腻了就在回江南,又腻了就又回东北,又腻了又回江南,再腻了再回会宁……”“唉,你以后改名叫折腾好了。”她撇撇嘴,也许,这就是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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