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照常练完功,大概11点回到蓝家,出于意料中,她在大门口碰上了一对夫妇,她认得出,他们是……蓝隽的父母!他们旅游归来了!
看到一身白色运动装的冷君柔,蓝建廷夫妇甚走纳闷,他们想叫她秦雪柔,然而,直觉告诉他们,她不是!秦雪柔如今是云赫的妻子,蓝隽不在家,根本不可能出现这里,也不可能穿这种便服出现。
面对他们的狐疑和困惑,冷君柔不知所措,在想着要不要对他们自我介绍,想着应该如何自我介绍,正好,老管家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困局。
老管家跑得气喘吁吁,从蓝建廷夫妇手中接过行李,语气相当雀跃,“老爷、夫人,你们可回来了。”
蓝建廷夫妇颔首微笑,注意力仍停在冷君柔身上。
老管家见状,连忙解释,“她是君柔小姐,少爷带回来的。”
冯芝华一听,惊喜yù狂地大喊,“少爷,阿隽回来了?”
蓝建廷也喜形于色,激动难掩。
“嗯,少爷回来三个月了,他说不想打断老爷和夫人的行程,叫我们都先别告诉你们。”
“这孩子,什么不想打破行程,难道他不知道,在妈妈心目中,他比什么都重要吗!”冯芝华抱怨着,语气却是无比宠溺,“ 老张,快,打电话告诉少爷,说我和老爷回来了,如果他能走得开,叫他回家。
管家点头应是,叫上另外两名钟点工,一起搬行李走向大屋。
蓝建廷夫妇心中疑感不减,但考虑到外面说话不妥,于是朝冷君柔微微一笑,双双回屋。
冷君柔俏脸怔愣,看着他们渐渐远去,便也迈步跟上。
进屋之后,管家迫不及待地拨通蓝隽的电话,然后转给冯芝华,冯芝华qíng绪高涨,在电话里说了一通,让人一看便知母子两人的关系是多么的好,也因此,当她结束通话,和冷君柔聊起来时,冷君柔毫不隐瞒,把自己的来历如实相告。
结果,两老昔震慑住。儿子穿越时空,带回了一个古人,这个古人,还是秦雪柔……的前世!
他们的反应,冷君柔理解,#齿浅笑,维持礼貌看着他们。
突然,冯芝华发问,“对了,你这身打扮,刚刚去哪了?”
“我……我到山顶练剑了。”冷君柔又是老实应答,毕竟,自己手中带着一把剑。
“练剑”冯芝华眼睛一亮,难道古代人真的会功夫?
还是蓝建廷体贴,cha口说了一句,“那你应该很累了吧,要不要先去洗个脸,换身gān慡的衣服。”
冯芝华这也才领悟,连忙附和。
玲君柔点头,对他们深深一鞠,先行回房。她洗了一个澡,冲走身上的汗水,换上一袭gān净的居家服,重返楼下时,发现蓝隽回来了。
蓝隽和冯芝华抱在一起,冯芝华又哭又笑,还说以后不准蓝隽再离开。蓝隽也满腹激动,眼中泪花闪闪,紧紧抱住母亲,最后,也给父亲一个拥抱。
看着他们一末团圆的温謦画面,冷君柔唇角不自觉地微扬,她停在楼梯口,思忖着该不该打破这温馨的局面。
不过,无需她做决定,眼尖的蓝隽已经看到她,叫她过去。
于是,话题开始转到她的身上,由于头一次碰上这种事,即便身为豪门贵妇的冯芝华,也难掩女人天生八卦的特xing,对冷君柔问这问那,冷君柔都一一作答,加上有蓝隽在旁,因而整个气氛还是非常的好,暂时没出现任何伺窘迫和拘束。
午餐时,饭桌上更是出现了久违的热闹和欢快,各种笑升不断,久经不息。
夜幕降临,安宁静谧,蓝家三口共聚在蓝建廷夫妇的房间里。
冯芝华握着蓝隽的于,神qíng和语气都难掩激动与兴奋,“阿隽,我和你爸早说过,你的婚姻大事由你来做主,既然老天爷这样安排,我看你待君柔也不错,那你就和君柔尽早结婚吧,反正你也不小了。”
蓝隽俊颜微微一瑟,来回看着眼前一直以来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母,他心cháo澎湃,最后,还是毅然禀告,“君柔得了一种很古怪的病,在现代医治不了,必须回古代。”
果然,冯芝华立即叫囔出来,“什么,什么病?”
蓝隽又是一番思忖,把来龙去脉大概说一遍,蓝建廷夫妇听后,满怀苦楚和悲哀,还以为冷君柔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却不料……这到底是什么孽缘!为什么儿子每次都摊上这种事!
“着手制造时光机期间,我并没放弃求医,可惜,结果郡是非常渺茫,我想,到最后,我不得不送君柔回去。”蓝隽接着说。
听到此,冯芝华更加无法镇定,想也不想便阻扰,“不,你不能送她回去,你白天还答应过妈说不会走,难道你忘了?!就算她真的非回去不可,那也该叫别人cao控,或者,你设定好时光机,让她独自乘坐,既然她是古人,那就回去属于她的地方,而我们现代人,应该呆在我们的时代。”
就这么短短时间内,冯芝华对冷君柔的怜惜和痛爱,全部消失。不过也难怪,这样的事故,换成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抓狂和崩溃的。
蓝建廷终究是男人,即便也心头澎湃起伏,可还是先安抚妻子,“别激动动,有话好好说,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好好说”叫我怎能不急?本来,儿子前程无量,因为摊上秦雪柔,就那样làng费了最宝贵的十年时间,如今,又摊上这么一个冷君柔,还要他穿越时空,远离我们,你以为每次都那么幸运,他每次都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我们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你不想抱孙子,我想!你不要他送终,但我还要!”冯芝华越说越激烈,泪水己哗啦啦地淌流出来。
蓝建廷被说到痛处,也哀愁满腹,紧紧搂住妻子。
蓝隽则无比愧悔和自责,讷讷地道,“妈,别这样,对不起,对不起……”
“既然知道对不起妈,那就别再伤妈的心。对冷君柔,我们可以帮她,但是,必须找别的办法,穿越本就属于灵异的东西,我们可以去找灵婆,甚至巫师,反正就是不能让你以身试险!”
“你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就这么决定,搭了一天的飞机,你得好好休息。”蓝建廷继续劝解,拿起纸巾轻轻拭擦着妻子的眼泪。
冯芝华不再开口,依然嘤嘤而泣。
蓝隽也面色沉重,静默下来。
他们谁都不知晓,此刻,门外站着一个人,将他们的对话全都听进耳中;他们还不知道,今晚,有个人彻夜不眠,陷在浓浓的悲伤痛苦当中。
明媚的阳光,透过魅力的窗户折she进来,给人光明、温暖,冷君柔伫立窗前,沐浴着暖暖的光,却发自心里感到心酸和悲凉。
平时这个时候,自己已在山顶练剑,但今天,自己再也提不起劲,周围就像压着浓浓的悲伤,压得自己浑身无力。她还不敢下楼,只因害怕对上冯芝华那张已由慈祥转为厌恶的容颜。
还记得,得知必须回古代的时候,自己也曾希望能够通过意外穿越,而非蓝隽护送,正因为不想他出任何意外。如今,到了这话由别人口中发出,自己难以形容的心痛和哀伤。
冯芝华和蓝建廷的好,让自己深深依恋,导致理所当然地享受这份“亲qíng”,殊不知,它根本不属于自己。自己,注定与孤独作伴。
“叩——叩——”
突然,敲门声响起,阻断了冷君柔的悲痛沉思。
打开房门后,发现冯芝华站在门外。冯芝华的表qíng,尽管没想象中的厌恶,却已不见昨天的亲切。
“我……没打扰到你吧?”略显冷漠的嗓音,迟疑地问。
冷君柔摇了摇头,qiáng装笑脸。
冯芝华于是进内,环视整个房间,简约、雅致,很舒适的一种布置。
当地目光回到冷君柔身上时,平津地道,“我托人问了,q市郊外的雾岭山有个道长对八卦很有研究,我打算带你过去看看,看他能否助你回古代。”
由于昨晚已经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故冷君柔没有任何意外和不解,压住心头的悲怅,她没有接话。
“你的qíng况,阿隽昨晚巳跟我们讲过,对你的遭遇,我们深感同qíng,我们愿意帮你,但必须是在阿隽安然无恙的前提之下。阿隽与雪柔的事,我想你该有所闻,我就不多说,阿隽为了雪柔,无端端搭上十年的光yīn,我不希望,他又为了你,连xing命也赔上。”冯芝华说得直截了当,语起渐见冷硬,经过曾经一些事,她学着看淡,可还是摆脱不了当母亲的心,正如她所言,她很同qíng冷君柔,可她更看重的是儿子。
她冷下心肠,继续一针见血地阐述,“阿隽爱雪柔,到了无人能改变的地步,他对你好,皆因你是雪柔的前世,而非真爱,所以,你还不值得他为你搭上xing命,而且,你也不希望他为你搭上xing命是吗,你对他,同样没半点儿女私qíng吧?”
眼眶已经非常的紧热,但冷君柔极力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她还不敢开口,深怕自己一旦开口说话,会让人听到她的哽咽,甚至于,泪水控制不住。
“你放心,不管怎样,我们都不会见死不救,我们会帮你。今晚没什么事的话,早点休息,明天可能要早起。”说完最后一句话,冯芝华走了,没问冷君柔意见,也没问她,是否吃了早餐。
房内恢复了宁静,死一般的寂静,似乎天地万物都停止了运动,连冷君柔的呼吸,也瞬间停歇。她惨白着脸,这才让眼泪流出来。
她心中没有怨恨,有的只是悲伤,冯芝华没有错,因为她理解,那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要求和渴望,自己曾经也是一位母亲,换做自己,可能也会这样。
眼泪不止狂流,纸巾就在旁边,她却没有去拿,就那样任由泪水发泄自己的悲伤,大约一个小时过后,泪gān了。原来,不管一个人多么悲伤和哀痛,泪水是有限的。
她带着泪痕未gān的脸,冲出房间,冲下楼,冲出蓝家别墅,一路奔跑,抵达平时练剑的地方。
今天的风,有点儿大,她站在路旁边,身体趴在路边缘的围栏上,往下看,是一座望不见底的山谷。烟雾缭绕的景象,令她想起上次在古代坠落的深渊,冷不防地,她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假如自己跳下去,能否通往古代?
碰巧,天空中的太阳突然穿进云朵里去,大地悠然昏暗,紧接着,乌云密布,整个天黑压压一片,狂风乍起。
冷君柔于是抬起脸庞,只见滂沱大雨毫无预警地落下,伴随着隆隆雷声,继而一道明亮的闪电,以非常凌冽的速度劈来,劈在他身边的围栏上,她整个身体就那样顺着围栏缺口向外倾倒,掉进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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