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刚才……我刚才的语气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银面忽然道起歉。
冷君柔不做声,心qíng逐渐平复。
“对了,整件事到底怎样的,你详细跟我说一遍。”银面接着问道,她的痛,他看得出,甚至能感受得到,也明白可以的话,此刻不宜挑起她的痛,然而,这不是一般的事,为了她的安危,他必须弄清楚,好想出对策。
果然,冷君柔娇颜再度转白,但结果,还是勇敢坚qiáng地,娓娓道出整个qíng况,只除了鹰说的那句什么喜欢她、爱她的甜言蜜语。
银面听后,横眉怒目,愤慨难掩,气得呼吸都加促了。夏纪芙这个可恶至极的女人,他早见识过她的聪明才智,却想不到,连这种邪恶的坏水儿也如此在行,做得不留痕迹。选在岚妃那边下药,牵扯的人越多,事qíng就越复杂,加上是这种难以开齿的“丑闻”,根本不宜大肆昭告。
不过,她这样对付冷君柔,到底有何目的?难道真的只因为女人的妒忌心?那个色魔鹰面呢?自动招供此事,又是何用意?
心中疑云阵阵,但银面没有再问,毕竟,这样的问话,他不知如何开口,而且,他潜意识里不希望冷君柔再与鹰那色魔扯上任何关系,他甚至认为,鹰这样做,绝对是另有yīn谋,因为口说无凭,反口的qíng况随时都会出现。
也因此,这件事不能立即找夏宇杰禀告,必须先暗中查探,唯有找到确凿的证据,才能彻底为冷君柔讨回公道,否则,弄巧成拙反而会使冷君柔被诡计多端的夏纪芙再伤害一次。
那么,目前要做的,就是先好好安慰她,抚平她内心的伤痛,当然,还有保护她。
深深一个呼吸后,银面从沉思中出来,凝望着冷君柔,说出决定,“从明天起,你搬来侍卫营跟我住,让我来保护你。”
冷君柔还是悲伤满怀,呆呆看着他,不语。
“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俩也可以搬出宫住,无论如何,我再也不准夏纪芙那女人伤害到你。”银面继续道,目光依然炙热异常。
他说什么,搬出宫住?自己和他?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难道真的因为自己像他一个故友?又或者,还有别的原因?悲痛的心头涌上一阵困惑,冷君柔用狐疑揣测的眼神看他,一会,见他忽然伸手过去,她便下意识地躲避。
结果,他只能碰到她的手指,同时,也看到了她其中一个手指上的纱布,于是,关切之qíng顿时再起,“你的手怎么了?被什么刮破了吗?严不严重?”
顺着他的视线,冷君柔也朝受伤的手指看去,脑海随之浮起某个画面。当时悲痛yù绝,根本没心思理会这个伤口,后来是宫女看到,连忙给她包扎,才止了血。
银面已经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仔细地看,还小心翼翼地整弄着纱布,俨如在对待一个无比珍贵宝物,那动作,那神态,更让冷君柔心生疑惑和不解,某些猜测就那样脱口而出,“银面,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认识我?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甚至……”
她的手,任由他握着,故而,感觉到他的颤抖,于是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继续追问,“既然我们认识,既然你那么关心我,那为什么不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为什么呢?”
瞧着她激动切期待的样子,银面黑眸黯沉,布满哀痛和无奈,是的,我们认识,我们还非常熟悉,可惜,因为责任,我暂时还不能以真面目出现,就像以前,也是为了责任,让我不得不放弃你,失去你。
银面越是沉默,冷君柔则愈加肯定,况且,她也看出他眼中的无奈,到底是什么,让他不能与自己相认?到底,他是谁?
为了破解疑惑,冷君柔不惜做出这样的jiāo换,“你不是准备带我出宫住的吗?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有何理由这么做?所以,你想保护我的话,请告诉我答案,只要你说,我就随你出宫。”
可惜,他还是没说,眸中深qíng如旧,奈何yù言又止。
冷君柔只能作罢,手从他掌中抽了回来,自旁边的矮树丛摘下一片叶子,放到唇间,重新投入凄美的旋律当中。
这次,银面没有伴奏,而是静静聆听,痴迷地看着她美丽的侧脸。
漫漫长夜,就这样过去,天亮了,银面有任务在身,必须离开,临走前,他对她再做安慰叮嘱她小心,还说两日后回宫,再来找她。
昨晚,他才说过会好好保护她,其实,这样的他,根本身不由己,又谈何保护!
冷君柔半声不吭,默默目送着他离开看着他高大的身影在自己视线慢慢变小,变模糊,直至消失。然后,她也离开湖边。
回去住处后,她还是不敢上chuáng,继续窝在窗口边的大椅内,就那样蜷缩着身体,脑海一片空白,不作任何思想。
后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疲惫的眼皮终于阖上,缓缓进入梦乡。
好几次,她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宫女在呼唤,问她要不要先吃饭,可她都摇头拒绝了,因此,这一觉,直到夜雾降临还没醒来。
整个房间,安宁静谧,台上的烛火是宫女半个时辰前点着的,柔和的火光中,不但有熟睡的冷君柔,还忽然多出一个人影。
他蹲在椅前,眼睛的高度恰好和冷君柔的脸庞齐平,此刻神qíng毫不隐瞒,对她发出充满爱意的注视,若不是担心惊醒她,他还想伸手去抚平她紧蹙的娥眉,抚摸她苍白憔悴的容颜,甚至……抚平她心里的痛。
刚才偷潜进来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宫女谈及,说她已经两天没吃饭,宫女们还在纳闷这是因何缘故。
其实,个中原因,自己清楚得很,害她成这样的,是自己!
她是个刚烈而痴qíng的女子,遭受这样的变故,对她来说必是极大的伤害,然而,自己不后悔,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有理由和她在一起,才能时刻见到她,而且,保护好她。
睡梦中的冷君柔,感觉有个人用无比深qíng怜爱的目光盯着自己,用无比温暖柔和的大手抚摸自己的脸庞,要是以往,她必定沦陷其中,尽qíng贪恋这日夜期盼的美好,然而,这次她只想立刻醒来,因为,自己已没资格再去享受这样的爱。
只不过,当她真的从梦中醒来,看到不知几时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时,整个人宛如被雷电击中,重重震住。
男人深邃的黑眸,并无任何惊慌错乱,早在他方才决定轻抚她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准备等她随时醒来。
他果然睡得极不安稳,自己才刚触碰到不久,她就醒来了。
想罢,他心中怜爱更甚,略带责备的话语,开始自他唇间溢出。“为什么不吃饭?就算心qíng再糟,你也得先吃好饭,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对我做出报复?”
他…他在说什么?哼,他也知道,他该死,该遭到报复?冷君柔已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同时,怒从心起。
男人忽然探手进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后,一堆红彤彤的果子映入眼帘。
是…樱桃!艳红鲜美,娇艳yù滴,玲珑剔透,让人只需一看便直流口水。
“已经洗过了,来,先吃一个。”他拿起一颗,亲自喂到她的嘴边。
冷君柔自然是想也不想便推开,樱桃于是马上自他手里滑掉,滚了好几十个圈,停在前方的桌脚。
他收回视线,看向她,眸色深沉,异常复杂,且不再做声,其余的樱桃仍握在他的手中。
冷君柔则面若寒霜,从椅上起来,走向chuáng铺,这是她这两天来,头一次靠近大chuáng。
“你到底怎样才肯吃饭?事qíng都发生了,你即便绝食也于事无补。”他也跟过来,低沉的嗓音充满懊恼,鹰形面具旁的眸瞳,更是一片无奈沮丧之色。
忽然,冷君柔回头,冷冷的眸子,直视着他,好一会,问,“是否我要你做什么都肯?那好,立刻给我杀了夏纪芙!不是说喜欢我,爱我吗?给我除掉夏纪芙,这样我就相信你的爱!”
出乎意料的要求,让男人黑瞳一瞪,伟岸的身躯,也僵硬住了。
“出去……”冷君柔嗓音持续拔高,苍白的脸庞,因为激动和愤怒而涨红。
“好!但,不是现在。”他答应了,同样是出人意表的,“我帮她,有我的目的,等我借助她完成我的大计之后,我会立刻除掉她,不,由你来处置,你想以牙还牙的话,我会给她灌媚药,然后安排几个几十个甚至几百个男人蹂躏她;或者,你想对她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也行,一切,只要你高兴!”
他是认真的!她的眼神里,透着坚定无比的光芒!
只是,自己该相信吗?他是谁?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每个人都高深莫测,令人捉摸不透?还都有他们的目的?银面如此,他也如此。
冷君柔眼中的冰冷渐渐融化,心头的怒火似乎也消除了不少,她忽然变得迷茫彷徨起来,那种无助和孤独,再次回到她的身上。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人,以后就该和我在一起,我在城内有座房子,你搬去跟我一起住。:他又开口,嗓音还是低低的,沉沉的,极具磁xing的。
这次,轮到冷君柔僵住,不禁想起,银面昨晚跟自己提及的话题。
他们两个,竟然都提出与自己同住,当然,他们的目的并不一样。银面完全基于一片好心,完全是为了提防夏纪芙再害自。而眼前这个莫名奇妙的男人,他真的喜欢自己?爱自己?爱到不惜答应自己随口提出的艰巨要求?
冷君柔没有再看他的眼睛,只因,那里越是真诚和坚定,就越会破坏自己的判断能力。
“郡主那边,我已跟她说过,她没反对,只要你答应,她会立刻带我去跟皇上请示,然后你便能随时出宫,和我住在一起。:他继续自顾阐述。
原来,套都想好了,都已经策划好了。男人不都喜欢逢场作戏的吗?他因何这般负责?见面才几次,他就喜欢甚至爱上自己,他对自己一见钟qíng吗?
还有,他和夏纪芙明明是暧昧的关系,夏纪芙竟肯这样帮他!莫非,夏纪芙给自己下媚药,不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心?而是……另有目的?
“乖,听我的安排,跟我在一起,嗯?”他走近两步,出其不意地搂住她。
【浴火重生】 016 对付伤害自己的人,一定要狠!!
宽阔结实的怀抱,并不陌生,昨晚,自己就躺在上面熟睡;这个怀抱,甚至可以说很温暖,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让人无法克制地产生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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