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柔手僵在半空,而后,发出一声鄙夷的嗤笑。恨哼嗯,每个男人都这么专制,这么自私。他是谁?凭什么这样要求自己?有何资格?
白皙的手重新往前,直接来到他的耳畔,毅然解下了他的面具。
那张脸,还是毫无血色的苍白,除了眉头紧紧蹙着,其他部位没有丝毫表qíng。她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有爱。
她不禁想起子轩的猜疑,于是乎,对他仔细端详起来,对着这张看起来有点古怪的面容,她小心翼翼地审视、观察、辨析。
就在她屏息凝神,附脸越来越近之际,那双紧闭的眸瞳冷不丁地睁开,她来不及反应,便觉腰间一麻,自己整个身体朝他身上扑去,那只忽然横跨在自己腰腹的大手,牢牢地箍住自己,将自己的上半身,紧贴在他温热的胸前。
心头立起羞愤,冷君柔即刻伸手,直接袭向他的脖颈,一把掐住。
古煊见状,不觉也大吃一惊,连忙收起搁在她腰间的手,改为自卫,这丫头,竟然如此凶狠和无qíng,简直想谋杀亲夫嘛!
“以后给我安分一点,下次要是再敢对我毛手毛脚,小心你的命!”冷君柔面若冰霜,冷冷地扔出一句警告,坐直身子。
她发现,自己想杀的人当中,又多了一个,那就是眼前这个禽shòu,待大仇已报,她定会亲自结果了这个禽shòu的xing命,会一剑切掉他的命根子。
对着她冰冷凌厉的眼神,古煊尽管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但也猜测一定是很毒的东西。不过,他没多加理会,而是打算对她连夜进宫的事继续批评和盘问,谁知,她先一步,主动提及。
“上次那件事,我跟皇上说了,他听取了我的提议,准备正式对付夏铭泽一家。”冷君柔还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古煊面色一怔,下意识地朝房间四周瞧瞧,而后才压低嗓音,“好,知道了,我这边会安排,安排好了再告诉你怎么做。”
他微顿,“对了,我有个要求,以后不准和银面再见面!你今晚进宫,肯定又见到他了吧?你和他,到底是何关系?”
极具霸道且带着质问的语气,让冷君柔又起反感,鄙夷道,“别管太多,记住你的身份!”
古煊顿时气结,整个脸庞都扭曲了起来,瞪着她,不惜做出最后的威胁,“好,既然你不答应,那休想我和你合作,接下来如何对付夏铭泽一家,你自个想去!”
这次,轮到冷君柔恼羞成怒,他这算什么?威胁吗?他以为自己当真要靠他?以为自己没有他真的不行?
“哼,你占了我的便宜也就罢了,还诸多要求,以为自己是谁?以为我真的稀罕?我告诉你,在我心目中,你连银面一根手指头也不配!我就喜欢跟银面在一起,只要我喜欢,我和谁在一起都行,就算你真是我的丈夫,也无权过问,何况,你这shòu面shòu心的魔鬼,什么也不是!”冷君柔一口气吼出,留给她一个深恶痛绝的瞪视,随即扭头,往外冲去。
古煊先是为她的痛斥怔愣,眼看她的倩影奔到门口,这才晓得起身去追,边走边呐喊,“喂,你去哪,回来,停下,不准再走!”
可惜,他越叫,她走得越快,很快便没了人影,而他,只能气喘吁吁地看着她在自己视线中消失。
该死的,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竟然说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感qíng她把三从四德给忘得一gān二净了?就算是夫君也无权过问?假如自己把脸皮撕下,对她露出真面目,她还会不会这么说?
另外,那个可恶的银面,在她心目中真有那么重要吗,论与她认识的时长,自己和银面差不多;论付出,绝对是自己比银面多。为何她偏要对那小子念念不忘,对自己,则是厌恶痛恨!
古煊眉头深锁,心里不断低咒,渐渐地,忽觉背后出现一股异样,他心中一凛。
有人在偷窥!那个赵玉!
这个女人,是凑巧碰上呢?又或者,别有用心?看来,自己的警惕xing下降了!
不知是否察觉到他已发现,背后那道诡异的目光,片刻便消失。
古煊继续屏息凝神,好一会儿,才侧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冷君柔的房间,戴上面具。尽管有一块胶皮保护,他依然不想让人看到这张假脸,特别是这个越来越可疑的女人。
下半夜,冷君柔不知去向,古煊则无眠到天亮。
紧闭的房门,响起敲门声。
古煊潜意识地起警惕,少顷,紧绷的肌ròu放松开来,沉声问,“谁?”
“大哥,是我,赵玉,我给你送早点来了。”温柔的嗓音,徐徐而来。
古煊又是一怔,随即允许,“进来吧。”
他话音刚落,只闻吱的一声响,房门缓缓推开,赵玉袅袅走进,今天的她,一袭荷叶色衣裙,面若桃花,巧笑倩兮,手里端着几样东西,正是热腾腾的早膳。
浴火重生 038 用心良苦
她放下东西,先拿起一杯热茶,递给古煊,“大哥,先漱漱口。”
古煊剑眉微蹙,便也接过,先是对茶水认真观察一番,这才漱口。
待他弄妥后,赵玉拿走茶杯,把早点端过来,像昨晚哪样,很自然地准备喂给。
这次,古煊拒绝,还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她呢?”
赵玉先是一顿,随即道,“大哥是问姐姐吗?姐姐她……她还没有回来,不过我想应该也快了。”
没有回来!
她竟然彻夜不归!
并无上次的担忧和焦虑,古煊反而感到熊熊怒火冲上心头,经过上次的教训,他不用担心她又去喝醉,而凭她突飞猛进的武功,一般的混混流氓应该伤不了她。
所以,她肯定又是进宫去了,拿着夏宇杰赐给的可随时进宫的令牌,做任xing的事,做激怒自己的事。
“大哥,我昨天不是劝过您,别跟姐姐坳气了吗?姐姐毕竟是女人,需要多迁就一下的。”赵玉猛然又道。
古煊定睛,探究审视着她,顺势直问,“昨晚你都看到了?你偷听我们的话?”
“呃,嗯,我都看到,不过,我绝非故意偷听的。”赵玉俏脸立转苍白,神色也显得有点仓皇,“姐姐连夜出门,我很是担心,一直等到她回来,但我回房不久,又蓦然听到一些争执声,于是打算起来瞧瞧怎么回事,刚出门口,便见姐姐人已走远,大哥则从房内追出来,我本来想上前劝大哥,可又担心加重大哥的怒气,故只好忍住,继续在暗处静静留意。”
是吗?qíng况真如她解释的这样?她是得知自己已发现了她,故才主动承认,还用这种听起来十分合理的说辞?古煊深眸半眯,眸色更加幽冷。
赵玉却俏脸飞上一朵红晕,羞涩地道,“大哥,您……怎么了?莫非赵玉脸上有东西?”说着,她还装模作样伸手自个抚摸面庞。
古煊内心顿时一阵冷哼,收回视线,吩咐她出去。
赵玉犹豫,支支吾吾,“那这些早点……”
“我等下自己会吃。”古煊又是冷冷一句,剑眉已经拧起。
赵玉身体一个哆嗦,对他微微一鞠,疾步离去,且顺手关上房门。
古煊于是解下头顶的发簪,从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针,cha入各类早膳中,并没发现异样,这才放心享用。
这根针,是李浩有此无疑遇见一个老人,为老人所赠,能测百毒,故他随时带到身边。
由于昨天生病,几乎没什么东西下肚,导致他此刻吃得láng吞虎咽,不久便把早点全都解决掉,然后,离开这间房,回自己的卧室。
尽管一些机密的东西隐藏得很好,但他还是习惯每天查看一遍,预防万一出啥意外,也能及时知道和补救。
今天的查看结果,和往常异样,让他放心。
继而,他走到镜子前,取下面具。
昨晚,自己大病初愈,本疲惫不堪,奈何躺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只因她尚未归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愈加焦急和烦躁,索xing去她的房间,躺在她的chuáng上,闻着她独特的幽香,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且还睡得很放心,毫无防备,导致后来差点被她发现。
当时,若非自己及时醒来,她会否撕下自己这张假皮?看到自己正式她以为已死得人,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思及此,他突然很后悔昨晚关键时刻阻止了她!
正好,一个讨厌的声音把他从懊恼中拉了出来,“大哥,您在里面吗?药已煎好,您趁热吃吧。”
又是那个碍手碍脚的赵玉!
古煊剑眉下意识地蹙起,拿起面具戴好,这才走去开门,二话不说,毫无表qíng,直接从赵玉手中接过药,刻不容缓地,重新关上房门。
像刚才检查早膳哪样,他先用银针测试,确定没事才服用,完毕后,继续无所事事地呆在房内,边思忖,边留意外面的qíng况。
可惜,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听不到想听的消息,他愈加狂躁和烦闷,实在忍不住,于是走出卧室,到院子去。
凑巧小虎也在,小鬼头见到他,再显讨好,嘴巴甜甜地打招呼,“gān爹早!你病好了吗?”
赵玉也赶忙迎上,关切道,“大哥,您自己能走么?要不我扶您?”
看着母子两人殷勤样,古煊回予冷冷瞥视,自顾漫步起来。一天一夜没出来,他正需要呼吸一些清新的空气,需要活动一下筋骨。
当他走得略觉疲惫,便在石凳坐下,小虎忽然又跑了过来,为他呈上一束花,“gān爹,送给你!”
灿烂的笑靥,如天使般可爱,记得柔儿以前说过,小孩子是这个世上最可爱最纯洁的天使。她说的确实没错,不管是尧儿,还是眼前这个自己打一开始就不喜欢的小虎,都让人qíng不自禁地感到温馨,感到心qíng平静。
“gān爹,你小的时候都吃了什么?可以长得这么高大!”小虎已经在他旁边坐下,兴致勃勃地仰望着。
不管他是真的崇拜,或是假装,都成功引起了古煊的注意力,曾经对他的那份不悦,已在心底悄然消失,古煊回望着他,这张其实蛮俊俏的小脸,看着看着,心头竟萌生一种熟悉的感觉,同时,不由想到,柔儿哪天错认眼前这个小毛孩的qíng景。
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尧儿,尧儿才一岁多一点,如今算起来,尧儿应该有四岁多,与眼前这个小虎年纪相仿,但容貌上,似乎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当然,小孩子的变化可大可小,一岁多的样子和四岁多的相比,发生变化也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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