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姐姐,这是要不要跟大哥说说?”
冷君柔定睛,应答,“嗯,我先想想。好了,这事先这样,你先去准备午膳,我们可以忍一时半会,小虎毕竟长身体阶段,不能饿着。”
赵玉颌首,提起菜篮,朝厨房走去。
她刚走几步,冷君柔忽然喊住,注视着她,再说一声谢谢。
赵玉樱唇一杨,回一个微笑,继续迈步。
偌大的厅堂里,只剩冷君柔,整个空间变得更加清冷,她先是对着手中的药包凝思一会,然后回房,搬出夏宇杰给她带出宫的几本医书,快速查阅,找到某个答案后,去跟赵玉jiāo代一句,“赵玉,我有点事得出去,午饭我不吃了,你和小虎先吃。”
赵玉正炒着菜,略感愕然,但也不说什么,眸光暗暗流动,若有所思地盯着冷君柔的背影。
离开家门的冷君柔,其实是去买一种解药。
赵玉的坦诚相告,令她万般感激和感动,可思来想去,她还是无法不做提防。
并非怀疑赵玉,而是担心事qíng会出意外,所以,自己最好预先服用解药,届时就算真的被自己猜中,赵玉禁不止威bī利诱,中途变卦,自己也不至于陷入危险。
既然老天爷让自己预先得知此事,自己就得好好把握机会,确保彻底脱离险境。
雨刚停不久,加上是午膳时间,街上的人还不是很多,冷君柔步伐轻快,低调而悄然,且不忘四处观察审视,买好药后,担心太快回家会引起赵玉的猜疑,于是雇了辆马车,到郊外走走,直至下午三点多才回家。
“gān娘,您可回来了!”小虎箭一般的冲到她的跟前,小家伙一直惦记着某件事呢,吃完午饭后,觉也不睡就坐在这儿等。
冷君柔自然也记得此事,轻抚他的小头颅,先道歉,“小虎,对不起,gān娘因为临时有事去忙,现在才回来,不过,gān娘答应你的事不会变,gān娘这就带你出街。”
赵玉也刚好从屋里面出来,冷君柔给她一个浅笑,“赵玉,你和小虎准备一下,我们出去。”
赵玉一副微愣的样子,“姐姐我们……真的还要出去?”
冷君柔放开小虎,来到她的面前,说的意有所指,“别这样,我们说好的,一切如常,就当做我没有得知此事。嗯?”
赵玉又是一阵沉吟,终颌首。
于是,冷君柔回房,把买来的药藏起,略微调整一下衣襟,出到厅堂,牵上小虎的手再次离开家门。
市集已经渐渐热闹起来,到处充斥流传着各种叫卖声,她们一行三人,慢悠悠地走在宽敞gān净的街道上。
偶尔,赵玉会表现拘谨和忧心,而每一次,都是冷君柔用眼神暗示她,叫她淡定、镇定。
小虎也不时张嚷窜走,彼此间的古怪气氛,便也渐渐消除。
冷君柔先去玉器店,给小虎买了一块刻有他生肖的玉佩,为小虎戴上时,不由自主的想起尧儿,不觉又生伤感,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
然后,她另外买了一对翡翠手镯,分别给自己和赵玉,算是义结金兰的信物。
看着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镯,赵玉既高兴,又感动,对冷君柔投以感谢的注视。
冷君柔回望着她,这张酷似紫晴的面容,内心激qíng澎湃,在想眼前这个和紫晴一样拥有善良之心的女孩,一定是紫晴在天有灵,派来陪伴自己的。
接下来,她们继续闲逛,还买了一些其他用品,到家已经huáng昏时分。
鹰还没有回来,晚餐只好由赵玉准备,冷君柔则趁空回房,先服下买来的解药,幸亏这药没有副作用,她大可当普通东西食用,不过,还是非常心急,要加快对付夏纪芙的步伐。
可惜,晚饭结束了,鹰还是没有回来,赵玉和小虎已经回房就寝,她也躺在chuáng上,边思想,边继续等待,等着等着,沉睡过去,再醒来时,已是半夜三更。
她先皱眉沉吟少顷,随即下chuáng,步出房间,来到右手边的卧室,发现房门已经下了闩,再也无法推开。
他终于回来了!
冷君柔心头一喜,迅速抬手敲门,可惜就没人应。
莫非,他睡着了?
冷君柔本打算暂且作罢,可是想起事qíng危急,加上担心他明天会不会又很早就出去,便决定进去把他叫醒。
幸亏她学过撬门术,不用多久,便能顺利进内。
房内竟然点着烛火!敢qíng他也需要亮着火光睡觉?
冷君柔打心里鄙视,继续蹑手蹑脚朝大chuáng方向靠近,出乎意料的,映入她眼帘的不是他在帐内安睡,而是……他光着上半身,背朝外,盘膝坐在chuáng中央,一股淡淡的白烟,缭绕在他的周围……
卷二:浴火重生 第四十二章:决定开始
他在做什么?练功吗?可这三更半夜的,练得什么功?
冷君柔内心即狐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两脚继续朝前靠近,由于一直聚jīng于猜测揣摩,以致疏于谨慎,走着走着,脚步声已经恢复正常。
与此同时,寂静的空气里蓦然传出一声急促的斥喝,“站住,不准过来。”
喝声来自chuáng上!
他不是在练功吗,怎么会留意觉察到自己的出现?看来,这禽shòu的内力非同小可。
冷君柔持续困惑之余,心头涌起一丝忿然的感慨,脚步并不停止,反而与他作对,跨大步伐。
于是,叱喝声更响亮更急躁,“我叫你站住没听到吗!你要是再敢继续,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会有什么后果?敢qíng他要杀了自己?哼,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禽shòu的话,他越叫自己停止,自己就偏要前进。
“该死,你一定要与我作对吗?好,既然你这么任xing,那也休怪我你要是再敢往前半步,我会再次qiáng占你,像那天晚上一样,狠狠地惩罚你,我说到做到,你明白的!”
这招果然有效,刚抬起的脚,倏然停在了半空,再也不敢放下,冷君柔美目一瞪,俏脸气的涨红。
“还愣着做什么,出去!”凛冽的嗓音继续叱令。
冷君柔不觉更加羞恼,回他恶狠狠一瞪,头也不回地冲出房外,边走,边咒骂。
该死的大色láng,竟然这样威胁!他有种!不就是练功吗,难道还怕自己偷学不成?敢赶自己出来,那你以后也休想踏入我房门半步!
房内安静下来,chuáng上的人重重舒了口气,左手一挥,大大敞开的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他这才转过身来。
昏暗的烛火中,映出古煊俊美绝伦的面庞。
他锐利的黑眸先是朝门口瞧5,接着掠过房间各处,然后下chuáng,直奔铜镜前。对着镜子,他边试擦着细汗边注视自己的脸,紧绷的肌ròu,彻底放松开来。
今天事qíng太多,一直忙到二更天才归家,方才只记得点了赵玉和小虎的xué道,却忘了她。
从不屑与自己多呆半会的她,今晚三更半夜主动跑过来,到底所为何事呢?
自己这样吆喝她,她心里一定很不慡很生气吧。当时qíng况危急,自己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做出这样的威胁。看来,这丫头接下来会更厌恶和憎恨自己。
对着镜中的俊美容颜,古煊露出一个自嘲苦恼的笑,拿起假皮,小心翼翼地粘回脸上,接着是银色面具,穿戴整齐后,过去找她。
她的门虚掩着,故他能直接进内,目光首先看向chuáng榻,寻找她的身影,只见有个人影躺在chuáng上,用被子从头包到脚,这丫头,应该还在生着闷气。
眼中又是一阵无奈的表qíng,古煊大步走过去,在chuáng前停立片刻,才轻声道,“刚才找我有何事吗?”
她没答应,但他知道她肯定醒着,于是侧身坐下,伸手去轻推她一把,仍得不到她的反应,她便自顾解释出来,“我刚才在练功,不方便被人看到,一时之间又不知如火热解释,只好那样威胁。”
哼,果然是在练见不得人的邪功!
是的,冷君柔还没睡,满腔恼火,如何能睡!更何况,重要的事尚未解决。
“我曾经中过一种毒,必须坚持练功,用真气把毒xing慢慢bī出,而这种毒……有个禁忌,就是不能近女色,本来一直挺好的,直到遇到你,我忍不住破戒了,特别是前几天那次,导致我这几天练功途中都会口吐鲜血,当时样子很恐怖,我怕吓到你,又担心毒xing正在散发中会不会无法控制地对你做出任何伤害,故才急着叫你离开。”古煊继续娓娓而谈,语气郑重而严肃。
听到此,冷君柔心头不由一颤,继而,窜上一丝幸灾乐祸,但很快地,连忙翻起身,迅速退到chuáng角去,头从被子里出来,身子则裹得更密不透风,大喝,“你出去,立刻给我离开。”
古煊先是愣然,随即恍然大悟,安抚道,“别慌,别怕,那是刚才,现在我已经没事了,不会伤害你的。”
冷君柔还是全身戒备,定定瞪着他。
“对了,你三更半夜去找我,所为何事?”古煊抓住时间转开话题,也好移开她的注意力。
果然,冷君柔安定不少,神色复杂地凝望他,尔后,照实说出今天的事故。
古煊一听,表qíng大变,气急败坏地问,“毒药呢,快把毒药给我,我去找解药。”
冷君柔首先被他紧张的样子怔楞,她有想过他知道后或许有反应,却料不到,他的反应会如此之大,看来,他对自己是来真的。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毒药拿给我瞧瞧。”古煊确实着急,一想到她会受到伤害,他便无法淡定,更何况,是这种伤害!他可还要将来与她生一群儿女呢。都是那可恶歹毒的夏纪芙,他发誓,将来绝不会轻易饶过这个女人。
冷君柔则又是沉吟了片刻,告知,“我已买了解药吃了。”
古煊微愕,还是不敢确定,“真的?”
“废话,我为什么要骗你。”冷君柔没好气的哼道。
这丫头,那学来这样说话的!古煊霎时又无奈一番,但也总算彻底放心,叮嘱道,“那你还是要小心点,知道吗?”
“你认为赵玉是个怎样的人?”冷君柔突然迟疑地发问。
古煊不答,反问,“是否我跟你说你就信了?”
见她沉默下来,古煊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咋如此信任那个赵玉,难道就因为赵玉长得像紫晴?看来,这次赵玉主动供出此事,必定更能得到她的信任和关爱!
“对了,你觉得我这次将计就计的办法如何?”冷君柔再开口时,回到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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