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喜欢表哥?”
慧如不语,脑海冷不防地跃上一个人影,似陌生,又似熟悉,不过很快被她极力甩开,侧坐于chuáng的身子,也慢慢站起,讷讷地说,“时候不早了,郡主快休息吧,慧如的事,郡主不必cao心,嗯?”
冷君柔内心更加好奇,但并不为难慧如,依言躺下,视线直锁慧如身上,看着她为自己盖上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室内变静了,心也跟着静下不少,冷君柔于是闭上眼,准备休息。慧如说的没错,自己不用再过于纠结,目前要做的,是等,等表哥调兵过来,进行最后一搏。
她正放松心qíng,尚未入睡,一会,忽觉有股异样的气息朝自己包围过来。
有人靠近!
是古煊吗?他又潜进来了?
不,不是他,那不是他的气味!
冷君柔万般警备地感受着那股诡异的气息越来越近,终于还是睁开了眼,只见淡淡的烛光当中,映出一个久违的人影,是……易寒!
他怎么来了?他竟然出现了!
内心异常地震颤,不过冷君柔深知,自己必须镇定,必须冷静,于是,她翻坐起身,若无其事地娇喝了出来,“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本宫的寝宫,你可知这是死罪?”
易寒先是停止脚步,随即继续朝她走近,唇角微扬,直勾勾地盯着她。
冷君柔下chuáng,高声呐喊,“来人……来人呐,有刺客,快给本宫拿下刺客!”
可惜,很快被易寒阻止,任她奋起挣扎和抵抗,结果还是不敌他,被他制服的她,唯有继续叱喝,“放开我,你到底是谁,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不用装了,我都知道了。”易寒终于说了一句。
冷君柔心头又是一凛,仍然佯装,“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要是不想死,立刻放开本宫,且对本宫如实招供,你闯进来有何目的!”
“我才要问你,假扮成北夏国郡主嫁给古扬有何目的,冷——君——柔!”说到最后,易寒一个一个字地喊出冷君柔的名字。
冷君柔浑身更是僵硬,他……他如何知道?是古扬告诉他的吗?又或者,他独自发现的?那么,他是如何发觉自己的真实身份?除了这个,他还知道什么?
“怎样?无法伪装了吧?”易寒冷哼。
“谁告诉你的?”沉吟片刻后,冷君柔厉声质问。其实,自己可以死不承认,至少,可以再坚持一下,不过,自己想了解他到底知晓几多事qíng,故而,承认了。
瞪着他,她嗓音变得更加愤慨和痛恨,“不错,我回来了,我要回来报仇,所有害过我的人,我要她们血债血偿。”
即刻,易寒松手,放开了她,眸色更加复杂和深沉。
“你呢?当初你说过要击垮古煊,如今他死了,你何解还在东岳国?且在宫中自由出入?你想对付古煊,不仅仅是因为私人恩怨吧?你和古扬,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冷君柔继续道,怀有目的试探着。
易寒仍是不语,而冷君柔,已经渐渐放下心来,看来,他应该还不知道古煊的存在,有可能,他是从古扬那儿确认到自己的身份。
思及此,一股淡淡的失望与怅然窜上了冷君柔的心头,不过瞬间便被她忽略,用警告的语气,再道,“易寒,我不清楚你到底想gān什么,也没兴趣去追查,我只希望,你别妨碍到我,不然,你也休想安宁。”
易寒沉默如旧,眼神也一直很幽深,很yīn沉,忽然,二话不说地走了。
看着大大敞开的门口,冷君柔轻轻呼着气,蹙眉,凝思,直至慧如走进。
基于任务在身,慧如夜里总会定时过来瞧瞧,不料今晚会遇上这样的事。她停在chuáng前,迟疑地问,“郡主,刚才那人就是易寒吗?”
冷君柔回望着她,稍后,颌首。
“他得知郡主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古扬告诉他的?”慧如又问。
失落惆怅的感觉,再一次掠过冷君柔的心头,幽幽应答,“可能是吧。”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明明答应过会替郡主保密,结果却是出尔反尔,真是个卓鄙小人。”慧如猛地气愤起来,气得脸都红了。
让冷君柔不由对她反应得这般激烈而感到纳闷,但是,并没有深究原因。
一会,慧如慢慢平复激动的心qíng,凝重地提议出来,“郡主,既然你的身份已经bào露,此地不宜再留,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出宫去跟鹰大人汇合吧。”
冷君柔不吭声,依然一副沉思状,在回想方才的qíng景。
慧如看着,更加心急,“郡主……”
“别紧张,应该没事的,他要是想害我,刚才就动手了。”冷君柔在慧如的手背上轻拍几下,安抚道。
“就算他不动手,那其他人?那个什么良妃娘娘,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吗?倘若她也知道郡主的身份,肯定不会放过郡主。”慧如还是无法放心。
是呀,古扬除了告诉易寒,还说过给其他人不?易寒呢?有没有跟容太妃说,冷若甄和上官燕等人,又知晓了没?可惜,刚才易寒像个哑巴似的,什么也不说。
“反正我们已经准备出宫,不如就提前吧,我们可以先找地方藏起来,等皇上的兵马过来再……”
“夜了,你去睡吧。”冷君柔做声,打断她,且特别jiāo代,“对了,今晚的事别跟李嬷嬷说,还有银面,还有鹰,都不准说,听见了吗?”
慧如怔愣着,一会,点头。
慧如出去后,冷君柔重新躺回chuáng上,心qíng与先前已不同,她本打算去找古扬,但转念想想还是作罢,不管易寒从哪得知自己的身份,他似乎没想过要害自己,否则,不会前来见自己。
那么,这样说不定是个转机,自己不用再隐藏身份,大可直接找易寒,无论暗查、劝解还是其他办法,看能否从中破坏和阻止易寒的计划,让古扬发现易寒的诡计。
想罢,冷君柔放下心来,安然入睡。
然而,翌日起来后,有事发生了!负责了解赵玉和小虎的qíng况的蓝子轩,忽然急匆匆地跑来禀告,说她们母子不见了!
几人无不诧异和慌张,且揣测纷纭。
首先是慧如,迫不及待地道,“她们必定是易寒掳走,好用来对付郡主,郡主,这儿我们真的不能再呆,赶紧收拾东西走吧。”
“易寒?易寒出现了?”李浩和蓝子轩一听,齐齐疑问。
慧如一怔,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口,面露愧疚和自责,看向冷君柔。
“慧如,你怎么无端端提起易寒?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吗?”李浩继续追问。
蓝子轩则直接用询问眼神朝向冷君柔。
李浩得不到慧如的回答,也转到冷君柔那。
冷君柔心知无法隐瞒,便如实告知了。
子轩和李浩又是大大震惊,李浩还气急败坏地张嚷,连称呼也用回之前的,“夫人,有这种事为何不告诉我们?主子要是知道,肯定发狂……”
“李嬷嬷,不准胡说!”冷君柔连忙喝住他。
此qíng此刻,李浩再也顾不得其他,继续呢喃道,“不行,我得去告诉主子,让主子把你带走,目前qíng况危急,这儿真的无法再呆。”
说罢,扭头便走。
冷君柔见状,更加懊恼,不惜喊出他的真名,“李浩,给我停下,不准去,你要是真的去,我决不轻饶你!”
这招有效,李浩停下了脚步,蓝子轩也过去拉住他,与他一起回到冷君柔的面前。
“今天的事,你们知道就好,谁也不准跟他说,明白吗?”冷君柔再做叮嘱,她当然清楚,根据古煊的个xing,若然知道此事,必定即刻进宫把自己绑走。
大家都沉吟不语,用略带恳请的眼神看着冷君柔,均认为,她不该再呆在皇宫。
然而,冷君柔昨晚已经想通,心意已决,即便是今天这件意外之事也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反而,她觉得自己更要呆在宫中,查出到底是谁带走了赵玉和小虎,到底是为何目的。
所以,结果便是,蓝子轩和李浩退了出去,慧如虽然继续陪在冷君柔的身边,可也没再提及这事,一会,冷君柔忽然叫她去准备一些名贵补品,与她一起离开寝宫,前往冷若甄的住所,当即,不仅见到冷若甄,还有上官燕。
对于冷君柔的出现,上官燕母女皆感愕然,而且,在那愕然的眼神底下还隐藏着一股愤怒和憎恨,冷君柔捕捉到了,不由猜测,她们可能也已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过,她不动神色,准备彻底试探,于是佯装客气地行礼,佯装恭维地道,“本宫进宫多时,尚未正式来拜访过良妃,今天闲着,便过来了。”
冷若甄内心霎时更诧异纳闷,下意识地朝上官燕看了一下,上官燕和她同样的表qíng。
冷君柔一直暗暗审视着她们,不由又笑道,指着上官燕,“这位夫人是……”
上官燕并不行礼,一副高高在上状,丝毫不担心被识穿,她认为,身为良妃的母亲,身为赫赫有名的冷将军的夫人,她有本事嚣张,她这样顶多会被认为是仗势欺人而已。
倒是冷若甄,想弄清楚冷君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淡淡地回了一句,“她是本宫的娘亲。”
冷君柔继续和颜悦色,“原来是冷夫人,本宫听皇上说过冷将军的事,冷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皇上很器重他。”
“当然,我爹对朝廷、对皇上做出巨大的奉献,堪比皇上的左右手,由此可见,我爹对皇上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因而,不仅对我爹,皇上对我们全家的人都很重视。”冷若甄炫耀出来,狐媚诡异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冷君柔。
冷君柔听罢,忍不住怒火攻心,是呀,为了医治眼前这个可恶的毒妇,古扬不惜用选秀的名义,从全国各地收集了四十九条人命!
“贤妃,你没事吧?你好像很气愤的样子?因什么呢?又或者,是本宫看错了?”冷若甄又道,眼神更加诡异。
冷君柔回神,定睛,笑靥再现,“呃,没那回事,本宫只是感叹而已,良妃真幸福,拥有这样一个爹,能享尽至高的荣誉。”
冷若甄也回了一笑,不再吭声,上官燕则从头到尾没说过话,若有所思地冷眼看着冷君柔。
不久,冷君柔提出辞别,放下礼物,带着慧如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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