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已经步入怀孕的第九个月,再也不用和他行房。
除了谢心怡,其他嫔妃也跑得更频了,面对她们的关切,不管她们是真心还是只是为了讨好,冷君柔都有所动容,下意识里对她们的态度真切起来。
特别是冉妃话不多,两人见面,大多数在院子里,有时候只是静静地散步,偶尔会闲聊。
尽管两人jiāo谈不多,冷君柔还是知道了冉妃的大体qíng况,她还留意到了冉妃眼底下那抹淡淡的哀伤。
起初以为是受到古煊的冷落所致,可渐渐地,经过一轮观察和不着痕迹地询问,她发觉不是这个原因,而冉妃后来也承认了,说是想念家乡,想念亲人。
于是,她对冉妃更加喜欢了,甚至可谓是惺惺相惜吧,以致见面的次数,也慢慢多了起来。
亲近过去后,chūn暧花开,许多沉寂了一个冬天的花糙树木纷纷回归大自然,到处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距离预产期越来越近,冷君柔更勤于走动,希望生产时别太辛苦。
这天,又是冉妃陪伴之下,两人在栖鸾殿的大院里散步,紫晴和冉妃的贴身宫女则候在一边,特别是紫晴,谨慎警惕,目光紧紧追随着冷君柔。
“柔婕妤,太医教给你的那些缓痛动作,你都记住了吗?平时可要多练哦。”冉妃依然声如huáng莺,边扶着冷君柔往前走,边关切地道,美丽的容颜格外恬淡。
“紫晴天天鞭策着我,想不记得住都难啊!”冷君柔立即应答,语气轻快且略微带着自嘲,面对冉妃,就像面对紫晴,她可以将自己真实qíng感表露出来。
冉妃听罢,不觉也祭齿一笑,“记得我大嫂当年怀孕,离临盆的日子越近,她就越紧张,当时我娘还不停地安慰她,说其实生孩子并不可怕,就一下子的事qíng,还叫我大嫂,生的时候只要一直想着我大哥,辛苦的过程会很快过去的。”
“呵呵,那是爱的力量呢!”冷君柔下意识地道。
冉妃也颌首,侧看着她,“柔婕妤到时候也可以这样,想象皇上就在你的身边,握住你的手,在鼓励你,给你力量。”
冷君柔陡然怔了怔,暂停脚步,也侧脸向冉妃,迟疑地问出,“冉然,你怨皇上吗?”
冉妃刚进宫那段时间,也获得古煊的万千宠爱,听说当时古煊为了博得红颜一笑,不惜从很远的地方运回了冉妃喜欢的豹皮花,如今御花园还耕种着呢。
静默了许久,冉妃才答,语气幽幽的,“没有!”就算真的要怨,也该怨另一个他。
冷君柔便也不再吭声,静静望着冉妃,怜惜之qíng在心底油然而生。
正好这时,突闻紫晴的请安声,是古煊来了!
他高大的身躲被墨黑色的龙服衬托得越发威严和挺拨,面部线条柔缓,似乎带着一抹笑,不过,当目光瞥到冷君柔身边的冉妃时,快速闪过一丝凌厉。
“臣妾给皇上请安!”冉妃已经低垂下头,欠了欠身。
“平身吧!”古煊淡淡应了一句,注意力回到冷君柔的身上,先是问出一句永恒不变的“皇儿今天乖不乖”,随即伸手来到她已经很大的腹部,菲无旁人的做着亲昵的抚摸。
稍后,冉妃开始辞别,冷君柔便不挽留,微笑地对她说再见。
古煊则视如无睹,继续着他的“亲子活动”。
冉妃带宫女离开不久后,古煊也将冷君柔带回屋里。
“你和冉妃似乎很熟?”待冷君柔坐下,他开始发问,低沉的嗓音平平静静,听不出任何想法。
冷君柔愣了愣,习惯xing地反问了出来,“柔儿想问皇上一件事,皇上可知这后宫总共有多少嫔妃,皇上宠幸过的又有多少?”
听紫晴说,很多嫔妃除了选秀的时候偷偷瞄过皇上,后来根本再没机会见到龙颜,更别说被宠幸。
古煊也先是微微一怔,薄唇渐渐扬起,勾出一抹戏谑的笑,“怎么了?柔儿想调查?”
暂且不理他的嘲弄,冷君柔俏脸一派认真,往上说,“皇上,均衡朝堂的势力真的要用后宫选秀来当筹码吗?
听说皇上曾经对冉妃极宠一时,为何皇上现在对她不顾一屑了?”
“她跟你说过什么?”古煊迅速收起作弄,俊颜立马沉了下来,就像是六月天的天空,说变就变,变得今人措手不及。
冷君柔于是轻咬一下嘴唇,讷讷地望着他,稍后才解释,“冉妃并没跟我说过什么,我自己感觉到,她过得并不开心,似乎很想家。”
“她不开心可与朕无关,她想的东西可我了呢!”古煊顿时又是一阵冷哼。
冷君柔更加纳闷,一进之间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不过,他的神态和语气,倒是让人十分惊异,她隐约觉得,他似乎很讨厌冉妃。
他和冉妃这间,难道发生过什么事?但之前早就打听过,冉妃并没做过任何激怒古煊的事,只听说无端端就被冷落,被雪藏了。
古煊已经调整好神色,拥住她,嗓音恢复温柔,“好了,我们别再把时间花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要谈,也该谈谈皇儿,朕昨天翻了字典,在想应该给皇儿起个怎产的名字。柔儿,或者你有何提议?”
“我……我有何提议?”冷君柔美目 陡然一瞪。这起名是大事,不都该皇帝做主的?自己要是真的起了,他会采纳吗?
“皇儿你也有份,你有权为他起名。”古煊忽然又道,有些时候,他似乎总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冷君柔沉吟一下,摇摇头,“柔儿一介女流之辈,起名这事,还是皇上做主好了!”
古煊稍顿,随即哈哈大笑出来,习惯xing地轻刮一下她的鼻尖,“好,那柔儿只管保重身体,给朕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至于其他的事,jiāo由朕来安排。”
冷君柔也嫣然一笑,手下意误解地抬起来,缓缓爬上了腹部,是的,目前最重要的,是将皇儿顺利生出来。
……
日夜穿梭,光yīn似箭,冷君柔已怀孕九个多月,这天天,她正在午睡,睡到一半却猛然被一股剧痛催醒。
感受着那异样的压bī感,冷君柔柳眉深锁,想下chuáng叫紫晴,奈何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故她只能扯开嗓门呼喊。
幸亏紫晴正好守在外面,一听她的召唤,即刻冲了进来,开口便道,“婕妤,您醒了?”
冷君柔捧着肚子,眉头依然紧蹙,由于疼痛,她说话变得断断续续,“紫晴,我……我肚子……好痛,宝宝好像……好像要出来了。”
紫晴一听,大惊失色,“太医不是说还要半个月吗?”
“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真的要出来。紫晴,你快命人去传太医和稳婆,快!”
紫晴尽管疑惑不解,却也连忙点头,冲到门口吩咐其他宫奴分头行事,jiāo代完毕后,又快速回到冷君柔的身边,安慰道,“婕妤,您别急,太医和稳婆很快就来了。对了,太医上次教您的那个减痛法,你现在可以做了,您还可以试下冉妃说的办法,想想皇上,想着皇上陪在您身边,正在鼓励你。”
冷君柔点头。“对了,皇上呢?我可以叫皇上来吗?”
“皇上今天出宫了,要傍晚才蜀犬吠日来哦。”
听了紫晴的禀告,冷君柔这才记起,古煊早上跟自己说过,要和蓝隽出宫办事,会赶在太阳西山之前回来。
“婕妤,您别提心,反正皇上就算在宫中,根据习俗也不能进来看着您生产,皇上还不知道小皇子提前出来了,要是晚上回来看到小皇子,一定高兴得合不上嘴的!”紫晴于是又道。
冷君柔便也不再纠结了躺正身子,准备开始太医教导的办法,不料,体内似乎被人重重地锤了一下,下体一阵急剧的阵痛,几乎令她全身抽搐。
紫晴留意到了,再次花容失色,“婕妤,您怎么了?哪儿又痛了?快告诉紫晴,看紫晴能够帮上忙。”
喉咙似乎被东西塞住,冷君柔忽然说不出话,借着尚存的一丝力气,她自个把脉,却发现,脉象很乱,乱得她根本查不出是什么回事,加上那陌生qiáng烈的痛,更是变得慌乱恐惧起来。
紫晴也心急如焚,不停地问她,可惜均得不到冷君柔的回复,最后,幸亏太医和稳婆跟来了,还有太后和谢心怡。
根据后宫习俗,嫔妃生孩子时,太后都会出面。
她面无表qíng,眸光冷冷地俯视着冷君柔,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倒是谢心怡,发挥着她虚qíng假意的特xing,“君柔,欠等下要努力,务必让母子平安哦!”
冷君柔依然被疼痛折磨得痛苦不堪,边qiáng忍着痛,边望着她们,然后看着她们先后离去,稳婆正式走近来。
稳婆是个熟手,一看便证实孩子要出来了。
于是,所有的人都忙碌起来,幸亏宫奴们早练习过,如今做起来也不至于手忙脚 乱,这毕竟是大事,每个人还是难掩慌忙。
太医在屏风外指挥,稳婆刚在里面cao作,半个时辰过去了,稳婆忽然大喊一声,“太医,分娩有问题,您快进来瞧瞧!”
说罢,拉起被子盖在冷君柔身上。
接着,太医快速跑进,不由分说地握住冷君柔的手腕,仔细把脉,把着把着,面色惨白,颤声询问冷君柔,“请问柔婕妤,您是否服用过【瑞莲粉】和【曲啄笼】?”【注:这两样食材是紫为了剧qíng需要而自编的。】
冷君柔已经痛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脑子胀胀的,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拼尽力气,总算能发出几个字,“痛,好痛……”
被焦急折磨得满头是汗的紫晴,代为询问太医,“太医,您在说什么呀,什么瑞莲粉和曲啄笼?婕妤到怎样了?何时才能分娩?”
太医沉吟一下,无奈而沉痛地道出,“柔婕妤身体被这两样东西侵入多时,导致胎儿难产,根据目前qíng况,只能保住一个!”
太医的话刚出,房内所有的人皆倒抽了一口气,紫晴已经再次嘶喊出来,“难产就慢慢产啊,什么叫做只能保住一个?要母子平安,这是皇上的旨意!”
“柔婕妤这次不是普通的难产,真的是别无他法。”太医露出一个遗憾的表qíng,“不能再拖了,不然两个都会有xing命危险的,皇上呢?快请皇上来定断!”
紫晴彻底地震住。
是另一个宫女,说古煊出宫了,要傍晚才回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淡漠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