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南风_兜兜麽【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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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顾南风是小白。

  “皇上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回头慢慢说。贺兰家的厨子手艺不比御膳房差,咱们这就回府里休息可好?”

  气氛很尴尬,李慕抿着嘴不说话,眼睛里冒火。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皇上,先吃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气呢,您说是吧?”

  李慕不动,但房间里已然听得见磨牙声,咯吱咯吱仿佛要吃人。

  “看来陛下不饿,那……微臣还是忍着吧。”危机四伏,如何逃生?她埋头做乌guī,“要不?还继续?刚说到哪了?”

  李慕忍无可忍不想再忍,惊天大吼,“你现在,立刻,马上,消失在朕眼前,你给朕滚滚滚滚滚!”

  “好好好好好,臣这就滚,这就滚。”她一溜烟往外蹿,半道还是被李慕拉回来,唉,果然在宫里长大的孩子就是扭曲得很,怎么做都是错!最后还是面对面gān瞪眼,她看着他,他看着她,最后她表演斗jī眼,他泪洒心田。

  收

  沉浸在斗jī眼游戏之中的某某某,丝毫没有意识到李慕正处于爆发的边缘,但更大的可能是顾南风这厮明知会惹恼李慕,但装傻充愣总比直面鲜血淋淋的现实更好,缩头乌guī通常处境艰难,做小白只需瞪大眼装无辜,再来十万个为什么,最最轻松。

  李慕已经默数过无数个“忍无可忍”,叨念过无数个“无须再忍”,到最后永远虚而不发,似肾亏。

  “朕都已经不计较你是个男人了,你还装什么白痴!你以为朕多稀罕你?不过是看你生得细白,恰巧宫里女人太多,朕瞧得厌烦,想换个口味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

  顾南风摇头,诚心建议,“原来如此,不然这样,藏chūn楼里其实也有漂亮小倌,不如微臣替陛下点一个来?”

  李慕脖子上青筋bào现。

  “要不……我请客?”

  “……”

  顾南风很自觉很体贴,无需李慕狮吼,已抬脚往外挪,“臣……滚了?”

  “顾南风——”李慕牙fèng里一个字一个在蹦出这天下第一可恶的名字,凶神恶煞简直想要生吞她。

  小狗腿子听令,“微臣在,陛下尽管吩咐。”

  “朕要你……”他学chūn宫图,咬着她小耳垂,压低了嗓音撩拨。

  她脖子上一阵痒,jī皮疙瘩挨挨挤挤冒头,唯一的念头是,小胖发chūn了,快躲。“啊?陛下要微臣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不必皮薄害羞yù言又止,但凭皇上一句话,臣上刀山下火海,摘星she日,天涯海角,两肋cha刀,血流成河再所不辞!糙鞋刘说得好,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咱们俩谁跟谁?只要陛下一个眼神,顾南风立马咻咻咻往前冲!陛下,您听过那首传扬千古的义气歌吗?”

  顾南风选用特别特别真诚,特别特别无辜的小眼神,深吸一口气,饱含深qíng地唱起了《食神》中颠倒众生的莫文蔚曾经唱过的,“qíng——和——义——值千金!刀山去地狱去!有何憾为知心!!牺牲有何憾!!!为娇娃甘心剖寸心!!!!血泪为qíng流!!!!一死岂有恨————呃,不好意思忘词了,要不然我从头再来一次,话说我特喜欢这首歌,歌词太有意境了,要慢慢欣赏,嘿!来了!qíng和义值千金————”

  李慕的脸色赤橙huáng绿青蓝紫齐备,随着低哑的女中音唱一句转一个颜色,彩虹般绚烂多姿。他的眼神从愤怒到bàonüè再到挫败和无奈,最后变作灰暗的绝望,他已彻底对顾南风绝望。

  而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够无聊,尴尬地鼓掌少许,为自己喝彩,“我看我还是告退比较好。”

  李慕在思索,要不要做行动派,直接生米煮成熟饭,扒光了衣服霸王硬上弓,容不得她乱七八糟一通胡搞乱搞,但看着那张唱过qíng与义值千金的嘴,他无论如何吻不下去。难道就这么放她走?那也太便宜她,他哪还有半点帝王尊严?

  左思右想,他终于寻到顾南风唯一弱点,这厮从小懒得像一团泥,从没完完整整上过一堂骑she课,想要霸王硬上弓也不是不可能。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到无花空折枝,说做就做!

  李慕的思想活动如此复杂,她猜不中,仍在想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执着,qíng与义值千金都唱出来,还没有倒足胃口,难道真的要被nüè?不要,不要,小jú花娇喘连连!

  她神游太虚,他已当机立断,以威风凛凛少林擒拿手将她双腕反剪在身后,轻微的疼痛令她不得不集中jīng神,抬眼便目睹一张线条严肃的嘴一点点向她靠近,难道小胖当真如此重口味,男女不计,是个人就能chūnqíngdàng漾,她从小在打击中成长,没胆量设想自己魅力无边,令李慕日思夜想。同皇帝谈qíng说爱,不是疯就是傻。一句话不对盘扔进冷宫,吃不饱穿不暖,还有女主自己种菜当瓜农,不如她为何放着好好的太远一霸不做,跑去无辜受nüè?要坚守阵地!

  那张霸气的脸越来越近,她一个劲往后躲,腰背已然弯成一道闷骚的弧,李慕也弯腰弯得满头汗,两人像是在练qíng侣瑜伽,嘿咻嘿咻满身大汗锻炼身体,身体极度扭曲的顾南风此时此刻脑中浮现出一句名人名言,“每次和老易在一起都像洗了个热水澡——张爱玲《色戒》”此人因此得瑟,好歹她是文化人,总能在难以捕捉的瞬间体现自己文艺女青年的本质,啊,我真有文化!但接下来越来越紧张的形势将她拖回现实,当李慕与她的嘴唇相差不过零点零一毫米之时,她企图用猥琐的利刃捍卫自己的嘴唇,“陛下,您牙fèng里有根葱。”

  李慕掐着她手腕的力道紧了紧,深呼吸,缓缓说:“朕今天没吃葱。”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继续猜,“难道是昨天的?”

  李慕至今仍没有赐她一死,真乃奇迹,“朕昨天也没吃葱!”

  顾南风倒吸一口凉气,惊诧得结巴,“那那那那难道是前天的?”

  再后来她已没有办法言语,因李慕在彻底被她bī疯之前,选择了bào力镇压,滚烫多qíng的双唇哟,仿佛坦克一般狠狠碾过她,这亲吻没半点缠绵之意,完完全全是李慕的个人qíng绪发泄,在顾南风这小无赖面前,皇帝的颜面早就丢得jīng光,而此时此刻真是具有历史意义的压倒xing胜利。

  镜头一转,对准睁大了眼睛看房梁的顾南风,她觉得嘴唇有些疼,李慕不得要领,似小狗啃骨头似的在她嘴上咬来咬去,这万恶的吃人的旧社会!继而又想,李慕如此这般莫不是终于下定决心出柜?但她其实女扮男装,他喜欢男人,她也喜欢男人,他把她当男人喜欢,她其实又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在他眼中她是他中意的同□人,但她xing向正常……在这个耽美与言qíngjiāo织,BL与BG齐飞的世界里,主角们渐渐失去自我……

  李慕终于放开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在她耳边低语,“好甜……”

  “真的吗?其实我刚吃了生大蒜,陛下啊,您是不是水土不服连带味觉混乱?要不然还是找个大夫瞧一瞧吧,讳疾忌医要不得……”

  自顾自面红心跳一番的忧郁派美少年心力jiāo瘁,千言万语,只余一声叹息,“顾小七,朕回去就要娶张岁寒了……”

  虽然说被qiáng吻过,但顾南风仍旧将自己摆到哥们儿的位置上,好兄弟,讲义气!她自然要好生安慰一番,“没事没事,陛下,关了灯什么女人都一样,忍忍就过去了。”

  “唉……若不是为了笼络荣王,朕实在不想……”

  顾南风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同qíng,“臣明白,男人么,总有bī不得已不得不做的苦衷,陛下无需bī得自己太紧,男人哭吧不是罪,想哭就到我怀里哭嘛!”

  李慕突然间不再说话,而是紧紧盯住她,目光灼灼。

  她不适应这样静默而尴尬的气氛,想问为什么又不敢,只得默默低下头去。

  李慕正色道:“顾小七,朕方才那样对你,你都没感觉么?”

  她踮起脚,努力揽住李慕的肩膀,豪气gān云,“陛下以为臣那句‘qíng与义值千金’是随口唱的吗?这首歌表达了臣对陛下坚定不移的兄弟qíng!臣为陛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又怎会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生气发火?正所谓,好兄弟,讲义气!臣知道陛下要娶张郡主,心里必定苦不堪言,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xing向,但方才同臣试过之后,陛下是不是更加坚定自己这辈子只喜欢女人呢?臣通过与陛下口腔的短时间接触之后十万分地确信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有龙阳之好了!”

  李慕的脸上yīn雨密布,眼见大雨滂沱,山洪bào发,下一刻顾南风终于接收史前大爆炸,“你妈了个bī的顾南风,装,你给朕往死里装!朕就不信朕还收拾不了你这么个小杂碎!”

  “陛下不要说脏话嘛……嗷嗷嗷,小胖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我的衣服不值钱的!”

  “去你妈的狗臭屁,朕今天就要破了你的身子,看你还怎么跟朕装下去!”

  “不不不,陛下,臣没有装bī,臣真的是个二bī,大大的二bī!”

  被剥了外袍的顾南风誓死捍卫自己闲的发慌fèng的田园风碎花小棉袄,以八仙桌为轴心,领着李慕做无限次圆周运动。

  “跑!好你个顾小七,胆肥不少啊,敢明目张胆地跟朕对着gān了是吧!再跑朕就打断你的腿!”

  二十圈三十圈不知道多少圈过去,顾南风早已经头晕转向,体力不支,扒着桌角气喘吁吁,“陛下不要撕我的碎花小棉袄嘛……”

  李慕不屑道:“你那土了吧唧的东西谁稀罕?还不滚过来?”他是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的。

  而外头贴着门听壁角的老男人和中年男人听见碎花小棉袄五个字瞬时一个激灵,莫非……难道……里头正上演一组组马赛克?再不进去,恐怕碎花小棉袄都要阵亡前线。

  老爷子神色一凛,对着空气指手划脚,“神马!!!八百里加急军报!!!速速呈上来!!!”又捅了捅周沐,“去搞张白纸来,最好加个信封。”

  尔后大叫,“此消息可靠否?”顿一顿更大声,“千真万确?你可知谎报军qíng该当何罪?”他高举着白纸向□发生地飞奔,“八百里加急军报,请皇上恕老臣鲁莽,臣要进来了要进来了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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