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_女王不在家【完结+番外】(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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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时候忽然生了一个扭曲的心思,想着自己要戴着这个玉佩,要让皇上看到。

  后来,皇上果然看到了自己腰际的那块玉佩。

  他永远记得,当时那个永远不喜不怒的帝王,脸色顿时就变了,然后脱口身体不适,竟然离开了宴席。

  后来他悄悄打听过,知道那一天皇上不曾进食,就坐在书房里,人和人都不见。

  当时他听到,又有些后怕,开始跑回自己宅院里,去见了自己冷落多时的顾宴,让她去进宫见凝贵妃,要她多陪凝贵妃说话。

  他想着,也许皇上会在凝贵妃那里看到阿宴吧。

  总是会发生一些什么吧。

  可是令他感到费解的是,其实竟然什么都没发生。

  阿宴是个xingqíng单纯的女子,他被自己冷落后的伤心失望,被自己宠爱两个妾室所伤后的无奈凄冷,他都看在眼里了。

  如果这个女人真得和天子有什么瓜葛牵扯,她本不该是这样的啊?

  ☆、171| 168.167.9.10

  沈从嘉开始试探阿宴,各种xingqíng古怪的试探。阿宴本来是一个xingqíng骄纵的女子,不过这么多年的后宅生活,她早已磨去了棱角,学会了忍耐。他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中,得到的结果是,她是真得对一切一无所知。

  于是沈从嘉有过一段时间的迷茫,他开始不知道怎么对待自己的结发之妻了。

  一直到有一天,当凝贵妃找到他的时候,他被说服了,觉得也许面对那个xingqíng古怪的帝王,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够猜透那个人的xingqíng,自己没办法去拥有这位帝王渴望拥有而不能得到的东西,于是,不如放弃吧。

  他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发妻。

  他在醉生梦死中,故作欢乐地抱着众多妾室,享受着他的生活,一直到那一次,阿宴死了。

  阿宴是病死的,临死前,身边并没有什么人伺候,她身边还算尽心的丫鬟都早已用各种理由被打发出去了。这或许是凝贵妃gān的,也或许是自己的母亲gān的,他没关心过,也不想过问。

  他只是犹豫了很久后,才决定还是最后去看她一眼吧。

  要说起来,那时候他已经几年没看到她了。

  他看到她无力地躺在那里,浑身gān瘦,苍白的手僵硬地抓着一个荷包,那是绣给自己的荷包,不过她一直没有来得及送给自己。

  她的眼睛没有闭上,就那么侧着身子望着门口的方向,冷风透过门fèngchuī过,撩起她的乱发,chuī打着她的容颜。

  那一直未曾闭上的眸子里有不甘和不解。

  她可能一直在等着,等着一个解释吧。

  于是在那么一刻,沈从嘉忽然开始后悔了。

  他想起来,最初见她的那个,那个明艳得犹如骄阳一般的女子,就站在三月的chūn风里对他笑着。

  他在那里呆了好久后,终于艰难地挪步,打算走向她。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天子骤然驾临沈府,带领大批侍卫包围了沈府,并且qiáng势地闯入了后宅,径自来到了阿宴的房内。

  沈从嘉正沉浸在回忆之中,却听到跪在上方的容王淡淡地道:“韩齐飞,虽说有韩家老四为你作证,可是人证嘛,总要至少两位。”

  沈从嘉听着这个,顿时开始犹豫起来,他的目光盯着那个俊美男人绣有桃花的黑袍边缘,不由揣测起来。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真得信了自己,还是另有所图?

  就在沈从嘉眯眸想着的时候,忽而听到上面清冷地喝道:“此人言语闪烁,看来其中必有问题,来人——”

  语音之中,充满了威势和凛冽。

  沈从嘉顿时将脑中的谋算抛到了九霄云外,容王的这种声音,上辈子他可是听过许多次

  一般他开始用这种冷沉沉的声音下令的时候,总是要有人见血的!

  当下沈从嘉也不及思索了,忙紧声道:“回殿下的话,除了韩家的四爷,还有洪城知州大人彭庆同也是知道小的,小的和他乃是莫逆之jiāo……”

  说完这话后,沈从嘉一怔,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就开始后悔了。

  他握了握颤抖的手,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殿下,小民和那知州大人彭庆同有过几面之缘,只因那位知州大人素来最喜字画,又和韩家四爷是莫逆之jiāo,而小民家中颇有些古画,是以韩家四爷从中引见,小民这才得以认识了知州大人。”

  容王听了,点头,淡道:“既如此,那就请知州大人和韩家四爷吧。”

  ********

  这知州彭庆同和韩家老四都很快请来了。

  彭庆同一听这个事儿,跪在那里直接对容王回禀道:“殿下,在下只是因为字画之事和那韩齐飞有过几次jiāo道,可是却和他并无私jiāo,还请殿下明察!若是此人有什么为非作歹之事,绝和在下无关!”

  沈从嘉一听这个,本待说什么,不过想想,还是跪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了。

  而那韩家老四,自从见到了容王,脸都白了,哆嗦着跪在那里,听到彭庆同的话,也不敢多说什么,便把彭庆同的话学着说了一遍:“小民,小民和那韩齐飞实在也是不熟……”

  容王挑眉,淡淡地问道:“韩四,你手中握有四海钱庄两成的gān股,可有此事?”

  韩家老四听此,越发的不能自持:“是,是,不是,不是……”

  容王笑了下:“言语闪烁,其中必有隐qíng。到底是,还是不是,还是请韩四爷好生想清楚。”

  他眸中泛冷,清冷的声音道:“要说起来,也都是亲戚呢,本王可不想伤了亲戚的体面。”

  只这么一句话,不由分说的,这三个人都被暂时关押起来了。

  其中那彭庆同最冤枉,不敢置信地望着容王,大喊着自己身为朝廷命官,无凭无据,不该被如此对待。

  可是容王就是容王,谁都知道他说的话等于一半的圣旨,当下哪里听他狡辩这个,直接关押了了事。

  关押之后,容王便召来了暗卫,开始查灵隐寺一事了。

  其实这边四海钱庄勾结官府贪下赋税的事他不用查心中早已清楚,无非是这彭庆同被沈从嘉因上辈子所知qíng的一些事而要挟,于是只能听从他的摆布,将隐下的赋税jiāo到了四海钱庄,再通过四海钱庄钱生钱,其中又有一部分运往了遥远的北羌。

  现在这其中涉案的三个人都被他抓住一个名目关押起来了,回头就是慢慢搜集更多证据。

  而灵隐寺一事,只因阿宴在那里竟然受了惊吓,这让他极为不悦。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长随这一世到底有没有出现,他也是要细查的。

  当下诸事安排妥当,他又命看管之人将那沈从嘉看紧了,命人不许给他吃喝,务必将他折磨一番,随行侍卫一听,自然是遵命。

  要说起来,这侍卫原本都是出自皇宫大内,杀人不见血,折磨起人来而没有半分痕迹的手段也是颇有一些的。于是同样是被容王关押,这沈从嘉却活生生受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楚。

  处置完这一切后,容王稍整了衣冠,向后院走去,途中路过一片池塘,甚至还对着池塘中的一滩水照了照,确定一身戾气全都消去,这才进了正屋去见看他的王妃。

  *************

  阿宴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又回到了前世。

  前世里,她躺在那里,浑身冰冷,一动都不能动。

  这个时候,有一双温暖而gān燥的大手伸过来,抚摸着她苍白削瘦的容颜。她听到有个人用清冷沙哑的声音低声喃道:“你是不是很冷?”

  然后她被抱入了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中,那个人紧紧地将她搂着,颤抖的手为她整理者凌乱的头发。

  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想看看这个人是谁。

  她隐约觉得这就是容王,可是她分明记得,容王的手不会这么温暖。

  容王的手,自打入了秋,就是冰冷的,仿佛刚刚碰触过天底下最坚冷的冰一般。

  就在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恍惚中要望过去时,她听到一个声音低声道:“阿宴,你在做梦。”

  阿宴就这么醒来了,她在朦胧中看到了一个男子俊朗的剪影,就坐在自己榻边,温柔地呵护着自己。

  此时外面已经要暗下来了,huáng昏时刻的夕阳洒在窗户纸上,将窗户映衬成了红色,就连屋子里都朦胧成一片昏红。

  容王拿过来一个锦帕,帮阿宴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滴,清冷的声音透着难以言语的温柔:“你做噩梦了?”

  阿宴坐起来,靠在容王怀里,微闭上眸子,回忆着刚才的梦,她越发觉得梦中的那个人太像容王了。

  或许是遭遇了那个神似沈从嘉的人,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这才做了这个梦吧。

  而容王,就是那个将她从曾经的梦中解脱的男人。

  阿宴满足地在容王怀里磨蹭了下,低声道:“只是一个梦,梦里的那个人应该是你,你抱着我,我就不冷了。”

  容王听到这话,却是一怔,半响后,忽而笑了,笑容里有些释怀的意味。

  他俯首下去,用自己的鼻尖碰了下阿宴的鼻子,低声道:“阿宴,谢谢你。”

  假如不是有这一世的厮守,他永远就陷在她那个冰冷的梦里,无法走出来。

  就在此时,外面的侍女提着食盒过来,听到里面的动静,便有些不敢近前。

  容王搂着阿宴,却是听到了,淡声道:“进来吧。”

  侍女们鱼贯而入,低着头,将阿宴素日爱吃的一些吃食都一字排开放到了桌上,都是温热的,应该是一直用慢火温着。其中有一个山药炖猪骨汤,因熬炖得时间太牛,那骨头都化开了。

  阿宴睡了这么一觉,原本并不觉得有胃口,如今闻到,肚子里却着实饿了。

  阿宴笑拉着容王的手道:“你也陪着我一起用些吧。”

  容王并不饿的,不过听到阿宴这么说,也就点头。

  当下夫妻二人起身,一起用膳,阿宴尤其喜欢那个汤煲:“这一次总觉得味道比平日更好。”

  于是容王问一旁侍女:“今日所做,和往日可有不同?”

  那侍女恭敬地道:“因今日买了外面集市上的红皮山药,那个山药倒是和平日所用的有些不同,想来是因为这个,今日的汤味才比平日更加美味。”

  容王点头:“既如此,那便再去采买一些备着。若是真得好,改日便把这里的红皮山药定为贡品,让本州府按月运往燕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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