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_女王不在家【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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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当下称是,忙出去询问,谁知一问之下,连连皱眉,赶紧进来小声禀道:“公主,是叶将军。”

  朝阳公主闻言挑眉,不解地道:“他来做什么?”

  锦绣皱着眉头道:“下人说,他好像喝醉了,在公主府门外大闹,幸好如今天色已黑,并无行人看见。如今他qiáng行闯了进来,正在厅中醉酒叫嚣呢。”

  叫嚣?

  朝阳公主娥眉间染上薄怒:“他喝醉了酒,自在他家发酒疯,再不济,便是去承光殿闹将一番也是可以的,却怎么跑到我公主府来。”

  锦绣垂眸不敢言语,一旁的茗儿却是想起他临走前那一眼:“公主,他怕是记恨你呢,记恨你让他相亲。”

  朝阳公主想起白日的事,哼了声。

  此时阿狸见母亲染怒,清澈的双眸无辜地看着母亲,仿佛不能明白这是怎么了。

  朝阳公主见此,勉qiáng对阿狸扯出一个笑来,伸出修长的双手抚摸着阿狸柔软的胎发,温声道:“让奶妈陪着阿狸先去睡,母亲有些事去办。”

  奶妈上前照顾小侯爷阿狸,朝阳公主迈出屋门,去见传闻醉酒的叶潜。

  锦绣和茗儿随了朝阳公主一起前去,还没到前厅,便闻道熏人的酒气,待走近了,却见前厅已是一番láng藉,案几陈设花瓶都东倒西歪,周围一班侍卫也都七零八落地散着,正中间叶潜趴在那里,喘着粗气,口中还念念有词。

  茗儿支起耳朵细听,却听出来叶潜咬牙说得是“朝阳,你怎么不敢出来见我!”

  茗儿看了看一旁娥眉带寒的主子,小声道:“公主,我看他是真得生你的气呢。”

  朝阳公主嘲讽地轻哼一声,掀起薄唇淡淡地道:“我好心好意为他cao劳,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这话一出,茗儿被噎住,再不敢言,只默默地看向厅中。

  朝阳公主微启莲步,缓缓迈过门槛,走到叶潜身边。

  叶潜于沉醉朦胧中,只觉得一股熟悉的幽香扑鼻而来,那是午夜梦回间留在鼻端的味道。他抬眸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逶迤拖地的淡褐底绣了朵朵梅花的蝉翼纱,往上抬头望过去,却见到白色软烟罗裙裹着曼妙妖娆的身子,纤腰娇柔一捻,双肩如若削成。再往上,便是那依旧带着微嘲的笑意,依然傲然冷淡娥眉,带着满满的不屑和睥睨,居高临下,轻轻挑起。

  叶潜呆呆地凝视着她,只觉得自己犹自在梦中一般,又仿佛身子踏空转瞬回到了少年时。

  那时候,那个懵懂恭谨的少年,弯腰为妖冶的女主人拾起绣鞋,抬眸间的一瞥,心中便落了尘埃。

  朝阳公主垂眸望着脚下这个男人,不屑地笑了下,凉淡地道:“叶将军,你为何趴在这里,形同野狗般láng狈。”

  这话一出,茗儿眼珠子瞪了瞪,心道主人太是毒舌,好歹如今趴在这里的已经不是当日任人欺凌的叶小奴,而是当今皇后的亲弟,皇上御笔朝阳公主亲封的少年将军。

  叶潜昏沉yù裂的脑中,将朝阳公主的话在心中念叨了许久,可是混沌的大脑却什么都想不出来,脑中只记得她盼着自己娶了别人,便是这个念头在充满酒气的脑中回dàng反复,心却仿佛被放在石上又用铁杵捶打,痛不堪言。

  他勉力抬着头,仰视着那个唇边犹带着一抹冷漠笑意的女人,喃喃地问:“朝阳,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朝阳公主见他形容如此láng狈,心中却是越发气恼,蹙眉冷哼一声,凉声反问:“叶将军,你到底要问本宫什么?”

  问什么?问什么?叶潜听着她那熟悉的低凉声音,迟钝的大脑开始想着,我到底要问她什么。百转千回,多少个模糊的念头在心间划过,可是划过之后却是了无痕迹,最后脱口而去的却是这一句:“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朝阳公主眉目越发清冷,望着地上醉鬼的眸子却是无奈,她叹了口气,终于淡淡地道:“我想嫁,自然便嫁了。你跑到我府中醉酒闹事,打了我的侍卫,搅乱了我的厅堂,就为了问这句话吗。”说完这个,她无奈瞥了地上的男人一眼,挥袖转首便要离开。

  趴在地上的叶潜猛见那薄翼轻动,就要离他而去,心中一急,酒气上涌,两目赤红,猛地匍匐上前便一把抓住那轻纱尾翼,嘶声喊道:“你不是说过不会嫁人吗,你明明当初这么说过,怎么如今又嫁人了呢!”

  朝阳公主陡然停住脚步,冷目含怒:“我要嫁便嫁,与你何gān!你左不过是个南征将军罢了,以为皇上宠爱你就可以管我吗?”

  叶潜趴在那里仰望着她的神qíng,却见她冷峭如初,心便如坠冰中,一股悲切绝望涌上胸口,喉间哽咽,眸中竟然有泪水缓缓流下。他颓废地趴在地上,咬牙,嘶声问道:“你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这一声痛苦的低吼,犹如绝望的小shòu在哀叫。朝阳公主感受着鼻间萦绕的酒气,她闭上双眸,淡淡地叹了口气,却不再回答。

  叶潜得不到她的回答,便qiáng自站起,上前抓住公主双肩,恨声道:“你骗人,你说过不嫁人,却又嫁了,你一日离开男人便不得活吗!你前日与我欢好,在我身下求饶哭泣,次日便嫁与别人,为别人生儿育女!”

  一旁尚有侍卫被打得鼻青脸肿,听到这话,纷纷胆惊,上前便要捉住他捂嘴让他不要再言语,可是叶潜何等人也,醉酒之中狂怒之下更添了几分力气,于是那群侍卫又再次被狂扫在地。

  茗儿见此,气急,挽起袖子怒道:“叶潜,你好大胆子,难道还敢对公主不敬?”

  朝阳公主冷目睨着这男人,淡声吩咐道:“锦绣,去取凉水过来。”

  锦绣遵命出了前厅,却见前厅外已经围了众多侍女,还有未敢入内的众侍卫。这些侍卫侍女都不是从肃宁城跟随过来的,是以多不明白朝阳公主和叶潜的旧事,此时他们个个惊疑,心道那个一向恭谨谦和的叶将军怎么变成了如此模样。

  锦绣淡扫过众人,当下便吩咐几位qiáng壮的侍女,各自端了一盆凉水进了厅中。

  朝阳公主见手下皆已就绪,便冷笑一声,命道:“把这冷水去泼叶将军,给我狠狠地泼!”

  众位侍女先是一愣,待明白过来,纷纷壮起胆子上前,兜头一盆冷水泼洒过去。

  只可怜叶潜尚在醉酒之中,虽凭了蛮力和本能打倒众位侍女,可是面对着眉目清冷的公主,他一片浆糊的大脑却是没想明白这冷水是gān嘛用的,怔怔中便见数盆冷水满头满脸而来,顿时犹如坠入冰窖之中,脑中完全清醒,身上却是几个寒战袭来。

  朝阳公主轻笑一声,望着半跪在那里被淋得犹如落汤jī一般的叶潜,柔声道:“潜,你清醒了几分没有?”

  黑发尽湿,一缕乱发黏在额前的叶潜醉气已去,双目沉痛地盯着朝阳公主。

  浑身湿漉的他盯着眼前那个笑得轻快的女人,唇边扯起一个苦涩的笑来:“可是我依然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嫁给一个年纪足以做你父亲的男人?”

  朝阳公主凝视着这个和自己有过无数jiāo欢的男子,轻声反问:“我若不嫁给他,那该嫁给谁?你吗?”

  叶潜抿唇不言。

  嫁给自己?这个想法太过遥远,遥远到如同天上最渺茫的那颗星,遥不可及。他甚至想到这种可能都觉得心在颤抖。

  朝阳公主面上忽然冷了下来,她盯着眼前的男子,一字一字地道:“叶潜,你也不用觉得自己委屈,现在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会嫁给淮安候。”

  叶潜眉目一拧,认真地盯着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粉面冷得犹如九月寒霜,她艳媚的唇缓缓吐出冰锥一般的话语:“叶潜,你说得没错,他是老了,不如你年轻,chuáng上功夫自然也不如你厉害,可是他却有一样,是你没有的。”

  叶潜听此言,呆呆地抬头望,眸中有痛,可是更多的却是疑惑。

  朝阳公主轻笑一声,眸中竟然含了几分媚意地望着叶潜,柔柔地道:“他虽然老了,可却是大炎朝堂堂的淮安候,封享一方,可以封妻荫子。”

  她挑眉,淡淡地反问:“你呢?叶潜,你有什么?你能给我什么?”

  她绽开一个嘲讽的笑意,伴着浓浓的嘲讽,她最后来了一句:“叶潜,世人传闻,你不过是一个靠着裙带关系往上爬的外戚罢了,能给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反正人家最后早晚要在一起的,人家叶小奴早晚要万人之上的,不经过磨砺怎么可以成为好石头呢。所以何必苦恼这一时呢。来,我给各位跳一个舞取悦下吧?

  ☆、52帝王之志

  世人传闻,你不过是一个靠着裙带关系往上爬的外戚罢了,能给我什么?

  浑身湿漉的叶潜,徒步地走在敦阳城街头,明月高悬,夜风清冷,他迈开湿凉的脚步,一步步地走在无人的街巷上,留□后孤冷的影子。

  待回到家中,夜风chuī拂下,衣衫已gān,黑发也已飘扬,可是心中却是依然凌乱不堪。

  他走进自家大门,越过众位侍卫守卫惊异的目光,一个人缓缓步入后院自己的房中,然后关上门,倒头睡下。

  这一夜,他做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却有一个留在心间,梦醒了后昏沉呆想半响,再自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他只觉得头疼yù裂,浑身犹如巨石倾轧过一般,更兼喉咙gān涩双目如火,几乎难以出声。就在此时,只感到一点沁凉柔和地擦拭过额面,犹如chūn风扑面,带来几分舒适。

  那沁凉的感觉在他面上停留了几分后,便离去了,他竟然有些舍不得,伸手便去抓,谁知一抓之下,却握住一个纤细的手腕,惹来一声惊呼。

  猛然睁开双眸,却看到一双惊惶无措的双眸,带着羞红的脸颊。

  叶潜见是秋娘,放开握着她的手,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话出口时,他发现自己的声音粗哑低嘎,完全不同于往日,仿佛巨石倾轧过一般。他挣扎着要起身,可是浑身酸疼瘫软,几乎没有力气。

  秋娘忙扶着他坐下,柔声道:“将军,昨日你怕是受了风寒,一夜发热,你如今身子正虚着,万万不可乱动。”

  叶潜无力地躺下,这边秋娘已经递过来一碗热汤:“将军,这是刚熬好的汤药,你趁热喝了吧。”

  叶潜结果那碗汤药,引颈喝下,这才审视了一番周围,挑眉问道:“秋娘,你怎么在这里伺候?”

  秋娘垂眸,轻笑一声道:“我原本是在厨下做事,昨晚赶巧熬好了汤药也没事,便送过来了,谁知看将军身边只有侍卫服侍,忒是心粗,他又是困乏了的,我便在这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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