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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分,锦绣在chuáng榻边铺被,茗儿在旁烧着暖香,忽而茗儿道:“公主,茗儿怎么觉得今日大家都喜欢往咱们府上来呢,不是这个便是那个。”
朝阳公主望着云纹镜中自己如云的发丝,淡声问锦绣:“查到什么没有?”
锦绣敛容禀报道:“公主,碧罗夫人是住在郊区的一处宅院,那处宅院是多年前成轩侯置下的宅地,这个倒是没什么线索。”
朝阳公主听了这个,原本拢着自己秀发的手停顿了下。
锦绣细观自己主人神色,这才继续道:“公主也是知道的,成轩侯这些年来一直漂游在外,不知踪迹,想来这事和他是没什么瓜葛的。”
朝阳公主垂眸,轻轻点头:“你说的是。”
她复轻轻一叹道:“若是他也参与了此事,那就——”
那就如何,她没再说下去,锦绣也没敢再问,就连一旁的茗儿,听了这个也不做声,只低头默默地为暖炉中加了炭火。
锦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公主,虽说没发现碧罗夫人什么事qíng,但是,根据侍卫送来的线索,依锦绣看,皇后娘娘竟然也是派了人潜伏在碧罗夫人身边的,想来也是不放心。”
朝阳公主闻言点头:“这几日,她怕是寝食不安,自然要看紧了碧罗夫人了。”
茗儿从旁忽然道:“她啊,我估摸着每日里都在担惊受怕,唯恐有人揭穿了她的老底,从那高高的位置上跌下来。”
锦绣一听这个,皱眉道:“茗儿,以后不许这么说皇后娘娘。”
茗儿先是不解,后来明白过来,便嘻嘻笑了起来:“是了,我明白了,这以后竟然也是亲戚了呢。”
朝阳公主闻言冷笑:“亲戚?只怕人家未必肯认我这门亲戚呢。”
如此说着,天色已晚,朝阳公主自己睡下,可是却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只躺在那里盯着帐子顶想着这白日里的一桩桩事。
忽在此时,听得什么细碎的动静,她开始以为是锦绣,便温声道:“锦绣,我素来不喜人陪侍,你也知道的,下去吧。”
可是谁知接着便听到脚步一声,缓缓向chuáng榻而来,听这脚步,却不似锦绣那般轻软,她顿时一惊,就要起身。可是还没待起身呢,chuáng榻边那人便迅疾上前,大手一握,将她揽在怀里不能动弹。
入鼻的是熟悉的男xing气息,握在腰间的是有力的大手,她娇喘未定,不由得紧皱眉头,没好气地道:“你怎么了,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夜半三更时分偷偷摸摸地来。”
叶潜却并不说话,只是闷头将她压在身下,胡乱地吻着她的脖颈,她开始时还略有抗拒,但后来便被吻得不能自已,两只推拒的手便改为搂抱,揽着他的脖颈,在他身下承受着他贪婪的吻。
许久之后,两人的吻终于告一段落,叶潜这才放开了朝阳公主,揽着她的后背,让她睡在自己臂膀上,粗喘着问:“你可知为何这几日我都不曾来找你?”
朝阳公主娇哼一声:“这我哪里知道。”
叶潜低沉地笑了,笑声浑厚,笑得胸膛微震,朝阳公主拿修长的手指抚过他光滑宽厚的胸膛,淡声道:“你有话,说就是,何必卖这官司。”
叶潜抬起她优美的颈项,让她和自己面对面,笑意收敛,他郑声道:“阿瑾,皇上要出兵征讨北狄了。”
朝阳公主闻言,面色稍变了下,不过还是笑道:“如此,不是很好吗?”
叶潜抱住她,让她抵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温声宽慰道:“阿瑾,这一次出征,我一定会砍下北狄皇帝的头颅,来为你雪耻。”
朝阳公主埋首在他胸膛,听了这话不由怔住。
叶潜俯首在耳边,低低地道:“怎么,你不喜欢?”
朝阳公主咬唇,点头道:“我很喜欢。”
叶潜低头审视她的神色,却见她只怔怔地将脸贴着自己,眸子里中带着几分茫然,甚至是无措。
叶潜心疼,沉声道:“阿瑾,往日的事,若对你是一个伤疤,那我便不再提起。可是我一定要告诉你,我会提着剑,率领大军,扫dàng北方,为你一雪前耻,也为大炎一雪前耻。”
他温柔地抱紧她:“当你遭受痛苦之时,我还懵懂无知地在肃宁城的郊外放羊,我既然无法在十年前救你,那便要在十年后为你报仇雪恨。”
他话音落后,过了许久,朝阳公主却一直没有回音,他低头看去,见她埋首在自己肩窝里,轻轻颤抖。
他大惊,抬起她的脸来,只见她眸子里隐约似有水光。
他凝视着这女人,用唇轻轻吻着她妩媚上挑的眼线,低哑地道:“阿瑾……”
朝阳公主眸子微微眯起,仰脸承受着他的吻,优美的颈子弯曲,犹如huáng昏时分临湖照影的天鹅般。
叶潜忽感到一股狂躁的谷欠望从小腹窜起,而这股谷欠望里却是夹杂了浓浓的不安。眼前的女人就在他的怀里,可是未来如此坎坷,他何时才能光明正大地将她拥在怀中。
而这种焦躁在他体内蒸发,使得他的吻用力起来,他不再克制自己,开始让自己的吻在她的脖颈留下暧昧的痕迹,朝阳公主低低地发出“呜”声,仿佛弱小动物的呜咽,这让他越发qíng动,攻城略地,在怀中娇弱妩媚的女子身上恣意肆nüè。纤细曼妙的身姿投she在jīng致华美的帐幔上,这身姿妖娆多态,可是却被身后qiáng壮的身子牢牢禁锢,又被各种撞击,只迫使这身子不得不前后摇摆颤动。破碎的呜咽以及低沉的吼叫,溢满了屋内,惊醒了守夜的侍女,瞪大了原本惺忪的睡眼,好奇地支起耳朵,可是却不敢近前去看。
当这场活色生香的旖旎落幕之时,帐幔内,朝阳公主纤细的双手捧住男人犹自流汗的刚毅脸庞,眯起眸子,用艳润的唇轻轻吻上他。
当她微凉的唇贴上他火热的面上,他听到她在耳边如此说:“潜,我等着你……等着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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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公主尚自在chuáng上眯眸假寐,叶潜已然起chuáng,穿戴整齐,准备离开。
他不舍地望了chuáng上的女人一眼,却只见她修长微卷的睫毛如蒲扇一般垂下,在冬日的晨光下轻轻颤动,仿佛一只蝴蝶躲过雨露之后微微扇起翅膀。他唇边泛起笑来,忍不住再次俯□来,吻她的睫毛,吻她的眼睑。
朝阳公主慵懒的睁开眸子,凝视着近在眼前的他。
他忽然低沉地笑了:“阿瑾,等你以后嫁给我,我每日都要看你刚睡醒的模样。”
朝阳公主眼中有了笑意:“好。”
叶潜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他是偷偷赶来星夜私会,外人都不知道的,若是这时候离开,被别人看到,难免又有什么说道,而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又必然让皇上知道,惹起许多不快,横生枝节。
可是此时看着她破天荒如此乖巧柔顺的模样,他越发不舍得了,忍不住再次坐在chuáng边,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俯首温声问道:“等我离开了,你可会想我?”
朝阳公主眸子中泛起调皮,挑眉笑问:“你说呢?”
叶潜急着离开,此时心里就盼着她说句好听的话呢,谁知道她偏不说,当下便作势用手握住她的脖子,咬牙在她耳边道:“你必须说你想我。”
朝阳公主眸中笑意越发浓了,却是乖巧地说:“我想你。”
叶潜高兴,放开她的脖子,再次宠溺地亲了亲她的脸颊,继续道:“你要说,这些年来我一直想着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朝阳公主无奈地笑,却依然柔顺地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想着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叶潜大喜,这话听着是如此地动听,特别是从她那迷人的唇中说出,怎么就如此的不真实呢?
他想了想,又道:“你还要说,你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就是我,唯一想嫁的人就是我。其他人,统统不重要。”
朝阳公主这次不说了:“你太贪心了。”
叶潜见她不说了,颇有些失望,便凑在她耳边,软声道:“你说说吧。”
朝阳公主哼了声,白他一眼,偏过脸去道:“我看你嘴上虽然不说,其实心里计较着你,就计较我过去的事。”
叶潜默然,半响终于道:“我是心里不喜欢这些。”
朝阳公主听了,猛然坐起,拿手边之物忽然抛向叶潜,冷声道:“那你离开便是,何必在这里和我卿卿我我。”
叶潜呆住,莫名地看着忽然转怒的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见他只如同木jī一般站在那里却不做声,心中忽然泛起凄然,咬牙道:“我过去有过许多男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反正你永远无法改变过去。这些你都早已知道的,现在却在这里什么!”
叶潜听了,猛然上前,抱住她,朝阳公主犹自挣扎,恨声道:“走开。”
叶潜不容置疑地打横将她抱起,低首凝视着她,认真地道:“阿瑾,若是我能早生十年,在你最好的豆蔻年华里,我便已经是大将军,我希望能陪在你身边,宠爱你追求你,保护你不受任何人欺凌;若是我能早生五年,在你痛苦无助之时,我已然懂得世间qíng爱,我希望能够找到你,抱着你,宽慰你,求你下嫁于我。可是上天作弄,当你横遭屈rǔ之际,我也在寄人篱下温饱不继,当你无奈下嫁他人之时,我却无知而懵懂地在平西侯府中,盼着能够有一处栖身之地,不再遭受打骂。”
说到这里,他语音渐渐沉重:“尽管世事如此捉弄我们,可是我依然庆幸,庆幸最终我们还是能够在一起,你依然可以嫁给我,做我的妻,在这样寒凉的冬日里,我可以起chuáng之后看着你的睡脸。”
他凝视着怀中的女人,却见她眸子里开始浮现水光,他低笑了下,将自己的脸贴着她的,微凉而滑腻的触感传来,这么熟悉的触感,他禁不住也闭上了眼睛:“阿瑾,我确实无法释怀,永远无法释怀,我在乎你所有的过去,在乎你有过那么多男人,在乎我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可是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心里便有了你的影子,当我低首为你穿上绣鞋时,就知道自己永远无法从心里把你抹除。我想了你这么多年,满心满意都是你,心里也恨不得你整个都是我的,不属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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