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萧桐的为人,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两位侍女听了这个,顿时瞪大了眼睛,锦绣想想也是,点头道:“虽说萧侍卫过去也种种让人不满,可是想想也是,我是不太信他会让自己成为碧罗夫人的筹码。”
朝阳公主站起身,望着窗外片刻,忽然沉声命道:“锦绣,你速速前去宫中求见皇后。”
锦绣一愣,忙应道:“是。”
朝阳公主回首,淡声吩咐道:“一定要尽快见到她,亲自告诉她真相。”
锦绣应命,连忙转身,前往宫中而去。
当下只留了茗儿在侧陪侍,却是不解,嘟嘴道:“公主,为何要告诉她?”
叶长云昔日不过是茗儿旗下一名小小侍卫罢了,以前看来也是温柔和顺,可是如今飞上枝头做凤凰,却是不曾正眼看过她了,茗儿对此不喜。
朝阳公主轻轻叹道:“只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没得连累了大将军。”
茗儿想想也是,但是终究意难平:“我看她显然对大将军追求公主一事极其不满,这亲家能否做成还另说呢。”
朝阳公主蹙眉:“可是那又如何,她依然是大将军的姐姐。”
茗儿耸了耸肩,当下说不出什么了。如今自家主人和大将军正是qíng投意合,想来爱屋及乌,也是有的。况且这叶长云确实和大将军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主仆二人等下各有心思,静静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等得烛成灰烬,月影西斜,可是锦绣却依然不见踪迹。
朝阳公主微微眯起眸子,沉声道:“备车,我要去见碧罗夫人。”
茗儿听了一惊:“这么晚了,我看碧罗夫人分明不怀好意,公主怎可此时前去见她。”
朝阳公主拧眉,又吩咐道:“挑选府中jīng壮能gān侍卫跟随,若是一有万一,也好应变。”
茗儿见公主神态冷然,想着今晚种种变化,忽记起幼时在宫中经历的种种巨变,不由背脊发凉,知道这敦阳城里行差踏错一步便是死地,虽说如今以公主之地位原因无大虑,可是依然胆寒,当下忙点头道:“是。”
朝阳公主刚刚乘了马车即将离开公主府,那边便见锦绣匆忙赶来。她脸色微发白,气喘吁吁,匆忙凑到朝阳公主面前道:“公主,我在宫外栖霞殿外等候了许久,也不见皇后召见,可是我只以为她是有意为难,后来无意中知道,今日她竟然傍晚时分便已离开。”她略一停顿,又继续道:“派在碧罗夫人的侍卫传来消息,说是碧罗夫人今晚时分离开了府邸,前去一处叫杏花楼的馆所。”
朝阳公主闻言脸色一变,眉头紧皱,冷声斥责道:“无知蠢妇,她怎可如此鲁莽!”说着忙命车夫驾马急奔,赶向那所谓的杏花楼。
此时月影阑珊,路上行人几乎没有,朝阳公主一骑车驾在众侍卫的跟随下,一路狂奔,急驰在街道上。不过片刻功夫,只听得马夫猛地一拉缰绳,急促的“吁”声后,马车停了下来。
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去,这杏花楼灯花通明,却又寂静无声,看着好一派诡异。
朝阳公主提裙径自下车,率领众位侍卫就要闯入杏花楼中,可是斜刺里忽出现数位持剑之人,个个眉目森严,挡着去路。
朝阳公主眯眸,一一看过,明白他们是碧罗夫人暗地蓄养的家奴,当下眉目微沉,冷声斥责道:“让开!”
她虽女流之辈,可是也是皇室中浸yín出的金枝玉叶,举手投足间一派高贵,此时冷声斥来,不怒而威,冷艳叱咤,使得那些家奴顿时一愣,便在犹豫要不要让开。
朝阳公主身边众位侍卫见此,持剑便要上前,一时之间双方刀剑出鞘,即将兵戈相见。
这时,却忽听得一个放làng豪迈的笑声,众人抬头,却见灯花阑珊之处,一个红衣女子凭栏曼妙而立,俯首大笑,这女子娇美如花,笑起来却是那么的怒艳奔放,明朗如火,惹得众人侧目。
红衣女子正是碧罗夫人,她俯首笑望着朝阳公主:“你来得倒是及时,这里正好有一出好戏,你可以先睹为快了。”说着命令家奴道:“狗眼不识泰山的东西,知道这是哪位吗,我大炎朝的堂堂长公主,还不请进来。”
众位家奴见此,慌忙让开,请朝阳公主入内。
刚刚到了厅中,却见碧罗夫人拾阶而下,走上前来,伸手就要牵起朝阳公主的手,亲热地道:“走,我带你过去,等着看一场好戏。”
这声音刚落,忽又听到外面马蹄疾奔之声由远及近,很快到了楼外,那骑马之人众多,听起来至少上百,接着便听到一个粗重响亮的男声道:“让开,谁敢挡路!”
碧罗夫人掩唇轻笑:“这应该是皇后娘娘的援兵来了,正好,这看好戏的人又多了一位。”
朝阳公主挑眉,淡声问:“不知道今晚的观众还有谁?”
碧罗夫人听了,放开牵着朝阳公主的手,掰着手指头数道:“敦阳里的几位有头脸的侯夫人,清河夫人总是有的,常州王妃也来,还有顺义公主,也应该快到了。”
朝阳公主闻言,细眸斜睨了碧罗夫人一眼:“今晚的人倒是好生齐全。”
碧罗夫人笑道:“还有其他几位侯夫人,也都会到。”
朝阳公主眸光流转:“走,你先带本宫前去瞧瞧,是什么样的好戏,竟然如此大动gān戈。”
碧罗夫人掩唇笑道:“你我素来亲厚,自然要让你先睹为快,只是有一点——”她斜望着朝阳公主,审视着道:“我如今犹自记得昔日你对某个男子的一往qíng深,看到人家消魂罗账里的亲热劲儿,你可不要难过。”
朝阳公主轻哼一声:“什么一往qíng深,你赶紧让我看上一眼,到时候我也学下,赶明儿也好教导督促下大将军。”
碧罗夫人见她提起叶潜,眸中顿时有几分冷暗,当下唇边扯起一抹艳笑,领着朝阳公主缓缓前去后园,却让众侍卫并侍女留在此处:“若是带得人多了,倒是扰了风雅。”
朝阳公主知道她的心思,当下轻笑一声,也答应将众侍卫侍女留下。锦绣自然是各种担忧地望着朝阳公主,执意要跟随,却被朝阳公主命令她守在这里,不可违令。
当下两个女子绕过回廊,穿过花谢,来到后园,却见这里有一处水中楼阁,两个女子拾阶而上,来到楼阁之上。
碧罗夫人纤纤玉指一指那边,笑道:“你瞧。”
朝阳公主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却见帐幔飘飞,而帐幔之中,隐约可见一对男女,都是赤着身子,那女子长发逶迤而下,仰脸闭眸躺在男子胸膛之上,脸颊塞红霞,显然正是叶长云。
而一旁的男子,从面目看,却是萧桐。
碧罗夫人掩唇轻笑,望着一旁的朝阳公主道:“公主,你看此戏,作何感想?”
朝阳公主笑哼一声:“难道我该做什么感想?”
碧罗夫人摇头叹息:“一个是昔日你心爱的男人,一个是你未来的大姑姐,如今的皇弟妹,难不成你竟然觉得这样很好?”
她眸光流转,说着笑道:“不过宫中向来j□j,不说前朝,便是本朝吧,彼此乱作一团之事也比比皆是,这个倒是算不得什么,顶多让即将来到的几位夫人公主看了,开开眼界罢了。”
朝阳公主摇头笑道:“我只是在想,你到底从什么时候便开始算计我了?竟然能寻得和萧桐如此相像之人,想来早就在他身上下过功夫。”
碧罗夫人闻言脸色微变,审视朝阳公主一番,倒是笑了:“我自认万无一失,可以瞒天过海,这个怎么就让你看穿了呢?”
朝阳公主轻笑:“原因无他。”
她转首望了一眼碧罗夫人,淡然道:“只是你小看了那个男人而已。”
萧桐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她曾经最心爱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曾经让她失望伤心到了绝望,可是她依然明白,这是一个绝对不会和碧罗夫人勾结成jian的男人,更不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那个曾经与他有过一夜露水姻缘却又已经高居皇后之位的女人面前。
或许他不会因为一夜风流而对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负责一生,可是却一定不会蓄意破坏别人好不容易得来的荣耀。
所以这个男人尽管很像,像到让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错认,可是一定不是的。
☆、84、丧钟
朝阳公主转首望了一眼碧罗夫人,淡然道:“只是你小看了那个男人而已。”眸光中的淡定和微微的不屑,让碧罗夫人感到一点刺痛。
碧罗夫人不再说话,她眨了眨眼睛,凝视着朝阳公主,良久后,终于道:“那又如何,左右眼前这个好戏是跑不了的,世人也不会去管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萧桐,只会知道,皇后娘娘难忘旧qíng,夜会qíng郎。”
朝阳公主蹙眉望着锦账里那对男女:“你到底对她施了什么法儿?”
碧罗夫人的目光转向叶长云和“萧桐”,笑哼了声道:“我看她是真怕了,怕我拆穿她以前的事,竟然找了人要来刺杀萧桐。”
朝阳公主眉目不动,淡声道:“你是守株待兔,她一来,自然入了你的道儿。”
碧罗夫人敛袖,掩唇笑:“可不是么,其实若不是她如此狠心,竟然要杀这个昔日的枕边人,现在也不至于被人剥得光溜溜的放在那里。”
朝阳公主轻声叹息:“这件事若是真得传扬出去,丢的是皇家的脸。”
碧罗夫人感到一点没来由的困乏,她斜望朝阳公主:“我看你担心的不是丢皇家的脸,是担心丢叶潜的脸吧。”
她咬了咬牙,嘲讽的笑道:“若是天子为此一怒,怕是连叶大将军都要受到牵连,到时候,你和他的婚事也成了泡影,那才叫热闹呢。”
朝阳公主轻哼一声,眯眸道:“若是这件事真得传扬出去,到时候你碧罗夫人怕是也要受到牵连。依照如今皇上的xing子,怕是最好也要落个赶出敦阳从此后不得踏入一步了。”
碧罗夫人满不在乎的扬眉道:“你也太小看你这皇弟了。我看这天子一怒之下足可天子一怒,血流漂杵,我小小碧罗,便是皇上还顾念成轩的一点qíng分,顶多是个留个全尸罢了。可是那又如何,以我这贱命,换的当今皇后娘娘,怎么算也是该知足了。”
朝阳公主轻吐一口气,惋惜地道:“你是个不怕死的,可是本宫也记挂着你我从小的qíng分,又怎么能忍心让你去死呢,所以我已经想替你想好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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