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也没做…”吴大住急切,焦乱。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竟然还说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不是人…”兰儿的尖锐的指责。
听着外面这对话,再联想她去船甲上拿鱼时看到的一幕。蔺芊墨已猜到了什么!淡淡一笑,掀开被子从chuáng上下来。
“夫人…?”
“我去上个厕所!憋死了。”蔺芊墨说完,拖拉着鞋子走了出去。
凤英:…这回答和她想的有些出入,她还以为郡王妃是要去主持公道,或是看热闹呢!郡王妃或许真的是男人。
蔺芊墨从厕所出来,看到船舱的门口已经乱成了一团。
文致秀失魂落魄,愤怒又哀伤的站在一旁。
兰儿眼睛发红,怒火中烧!
吴大柱脸色灰白,额头明光冷汗,震惊却又迷茫。
而,那珠儿小姐,瘫坐在地上,脸白的跟雪一样,身体瑟瑟发抖,满目惊恐,绝望,又无法接受。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疾步赶来的吴大海,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不定,焦灼,不安道。
“怎么回事儿?你会不知道吗?”兰儿愤然而起,怒道,“我说昨天你们怎么那么好心,我第一次去,你还说什么只有鱼再没其他了。可第二次姑爷去,你们马上就是又给ròu,又给菜的。当时我还以为你们也就是贪那几个钱,倒是也没太放在心上。可没想到你们不过是以贪财无幌子,打的却是jianyín掳掠的主意…”
“什…什么?”吴大海显然是兰儿那句jianyín掳掠给静惊住了,而再看眼前的qíng形,注意到自家儿子那灰白的脸色,猛然意识到什么,脸瞬时白了,“大…大柱儿…”
吴大海这一唤,吴大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面皮颤动,声音微颤,发沉,“爹,我什么都没做…”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说这种话…”兰儿怒吼。
“我真的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来巡船的时候走到这里忽然就不省人事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就…就看到…”吴大柱看了一眼珠儿,面色沉重,复杂,无力,慌张!
吴大柱话虽未说透,可吴大海该明白的都明白了,面色难看,抬手对着就一巴掌,“你个混小子…”
吴大海这一巴掌,那是因为心焦,也是心疼。吴大柱是他的儿子,对他吴大海了解的很,这小子从小就是个老实木纳的,那是三棍子都打不出去一个屁的主儿,老实的都有些发憨,要不怎么会得到一个憨柱的名头呢?别看二十多了,可在为人处世上,从来都是只有人家占他便宜,糊弄他的份儿。
所以,要说他算计人家,还对人家小姐…这,打死吴大海都不相信。
只是,兰儿看到吴大海这一巴掌,明显是误会了。冷哼一声,看着吴大柱道,“我告诉你们,这件事儿不是一巴掌就可以了结的。给我们的吃食下药,然后趁机玷污我家小姐!如果不是我和姑爷心里挂念小姐,醒来的时间恰巧,正好看到你从小姐房里出来,说不得就让你这歹毒之人逃脱了。这就是天意,让你这恶人的恶xingbào露了出来。”
说着,泛红的眼睛看向蔺芊墨,凤英,开始哭诉,控诉,“你们没向他们再要吃食,真是万幸,不然,说不得也落得和我们小姐同样的遭遇…”
听到兰儿这话,凤英眉头皱了一下。
蔺芊墨没什么表qíng,只是看着兰儿的眼神,饶有趣味。这丫头,这为她家小姐愤怒,心痛,对吴大柱的痛恨,愤怒!字字句句,听着都是在为她家小姐讨公道,要说法。完全一副忠仆的样子。只是…
那jianyín掳掠,那玷污…这字眼,却是真真的坐实了,那珠儿小姐失身于吴大柱之事。连怀疑的机会都不给人家呀!这份绝对的维护,还真是…呵呵!心里脆弱的一个扛不住,恨不得一头撞死的念头都生出来了吧!
毕竟,这事儿在古代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就算不溺死,以后活着也必是千夫所指。那生不如死,完全绝望的未来,不是谁都有勇气承受的住的。只有死,才是解脱。
蔺芊墨这想法刚出,就看到本瘫坐在地上的珠儿小姐,猛然站起来,往外冲去。
那好似突然的动作,让文致秀,还有刚才口齿伶俐的兰儿都愣住了,一时怔怔,定住,忘记阻拦,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蔺芊墨看着两人,嘴角微勾。那珠儿小姐的动作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如此意外吗?
“快,快去拦住,要是那小姐死了,你可就再也说不清了,快…”吴大海踢了儿子一脚,白着一张脸,说着,船甲上跑去。
吴大柱回神,即刻起身,迅速跑开。
吴致秀,兰儿看此,好似也反应了过来…
“夫人…”
“小姐,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儿呀!”
两人叫着,也疾步追了过去。“姑娘,你…”
“滚,滚开…”
“走开,松开我夫人…”
“呜呜呜…”
“小姐,你可不能想不开呀,这错的不是你,都是这…”
“好了,别说了!”文致秀打断兰儿的话,悲切,多qíng,又歉疚,自责道,“珠儿,我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会在你身边的。而且,这次的事儿,错不在你,都是为夫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都是我没用,让你受到这种屈rǔ。珠儿,都是我的错…”
“文郎…呜呜呜…我已不洁了,我配不上你,更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不,珠儿在我心里仍然是最完美,最高洁的,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文郎…”
“珠儿,把这些都忘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文致秀qíng深意切,“珠儿,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幸福的日子还没开始,你怎么可以想着抛下我先走。珠儿,你这样对我何其残忍!”
“呜呜…幸福?我已不配…”
“珠儿,你这么说可知我心里有多痛!别说了,什么都不说了!”
“呜呜…”
听着这对话,蔺芊墨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怎么了?心里不舒服?”
蔺芊墨听了,转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这里的凤璟,淡淡一笑,眼神清明,却有迷茫,“男人的一句话,女人的一辈子!男人可收回,女人却无法回头。这种不公平,同为女人,心难免心怅然。”
蔺芊墨说完,腰上多了一双胳膊,身后多了一抹温热,人被凤璟从背后环抱住。眼神微闪,抬眸…
凤璟神色依旧淡淡,微微俯身,把下巴放在她头顶,声音清清淡淡,“对我,你可凉薄些,我不会觉得不公平!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
闻言,蔺芊墨眼眸微缩。
“我给你撑起一片天,你给我生一群孩儿!”
蔺芊墨:…这qíng话听着真流氓!
“我说的是实话!”
“还是先医好身体再说吧!”
“嗯!身体,孩子,都靠你了。”
“你可以把手松开了。”
“这粗腰,我也是将就着抱。”
“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知道你怕麻烦,知道你不会相信。保证的话,说再多你仍然会不安,所以,我不qiáng求你完全的相信与依赖。只要你知道谁对你好就行,那样本郡王也算没有白白的掏心又劳力!”
蔺芊墨听了没说话!只是看着船甲上,满脸感动,满脸泪水,依在文致秀怀里的女人…蔺芊墨心口溢出淡淡酸涩,比起凤璟这种不经意的纵容,她反而喜欢他欺负她。那样才不会生出期盼!动人的qíng话,有时犹如那淬了毒的酒,醉人却也致命!
因为没有那金刚不坏的铁石心肠,怕信了,爱了,又失去…轰轰烈烈爱一场,这话可让人冲动的开始。然,却不能治愈失去时要承受的痛。
“珠儿,走,我扶你下去休息。”文致秀体贴道。
“你们等着,你欺rǔ我家小姐这件事儿,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兰儿叫器道。
此后,这场闹剧暂时告了一段路。
是夜
蔺芊墨刚躺下来,忽然感觉被人抱住了,心里一凛,豁然睁开眼睛…凤璟那熟悉的俊美面容映入眼帘。
“有客人来了!”凤璟把蔺芊墨揽在自己怀里,而后在chuáng上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这漆黑的夜晚!“公子,你确定是客人,不是劫匪?”
“他确实想杀人。”
“那…”
蔺芊墨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凤和带着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看到那和珠儿小姐相似的面容后,蔺芊墨眉头微扬,明白了什么!
“主子,人到了!”
“嗯!”
“郡。”年轻男子,看到凤璟那姿态,顿了一下,才道,“郡王爷!”声音透着清晰的疲惫。
凤璟点头,随后淡淡道,“冷烨——冷家的大公子,现在的当家人,盐商之家!”
这话明显是对蔺芊墨说的。
冷烨眼里划过一抹惊色,看向蔺芊墨,眼里满是探究。她是如何得了凤璟这份看重的?
蔺芊墨听完,眼睛亮了!盐商?这一瞬间,冷烨在她的眼里变成了金福童。土豪呀!
见冷烨看着蔺芊墨的,眼里满是探究。凤璟抬手,自然,随意的为蔺芊墨掖了掖被子,直到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停下动作,绝对的严严实实。
冷烨看了,眼神微闪,既移开视线,看向凤璟,“郡王,舍妹她…”
“就在隔壁!”
确定了,冷烨脸上有丝放松,然更多却是沉重。
“白天发生的一些事,可知道了?”
“凤护卫已经告诉我了。”冷烨脸上满是压抑色。
“说说吧!”
听到凤璟问,冷烨也不隐瞒,开始自爆家丑。
冷烨,冷家嫡出长子,冷宝珠冷家嫡出长女。一母同胞。
盐商之家,从小奢华,富贵可想而知。又是嫡出子女,受宠程度非同一般。好在冷烨秉xing稳重,在那样的环境里没被废,也没变纨绔子弟。而冷宝珠虽然也骄养着,人也未变的骄纵,无忧无虑的生活,反而让她很是单纯,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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