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认真地看了秦铮一眼,不做声。
“行了,你若是还困就继续睡吧!我去给你做饭煎药。”秦铮丢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门,离开的身影怎么看怎么随意轻松,不带丝毫脾气和怒意。
谢芳华看着他出了房门,被他那句做饭煎药牵动了神经,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不多时,厨房隐隐传出香味和药味,飘进了屋子里。
谢芳华再也睡不着了,遂推开被子起身下chuáng,见她早先穿的那件衣裙被撕破了丢在墙角处,不用想也知道是秦铮的手笔,她走到衣柜里拿出一件外衣,穿戴妥当,出了房门。
明日立chūn,今日的天气暖了不少,这样的夜晚,风都没那么寒冷了。
小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谢芳华缓步来到小厨房,小厨房的门开着,一眼便看到秦铮在锅前做菜。火炉上熬着药。灶膛里放的是gān柴,他一手拿着铲子,一手往锅里放调料,那姿态分外轻松悠闲。根本不像她学做菜那样对于放哪个调料考虑半天。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秦铮竟然能下厨,还还如此像模像样。
秦铮听到脚步声,回头瞅了她一眼,“怎么出来了?不睡了?”
谢芳华点头,倚在门框静静地看着他做菜。
秦铮不再说话,转回头,继续gān手里的活,看着随意和漫不经心,但是偏偏让人觉得这样的姿态是如此的赏心悦目。
不多时,他做好了够两个人吃的饭菜,对谢芳华询问,“手还有力气吗?有的话过来端这些进屋去!”
“有!”谢芳华走进小厨房,端了一个托盘装满了做好的东西,往屋里走。
秦铮洗了手,端了药,出了小厨房。
回到屋,谢芳华将饭菜摆在桌子上。
秦铮稍后进了屋,将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汤药放在了她的面前。
谢芳华第一次吃秦铮做的饭菜,放在口中,仔细地缓慢地认真地品了品。
“爷第一次下厨,就是为了你,若是你不感动得都吃了的话,那么以后你休想再让爷给你下厨了。”秦铮看了谢芳华一眼,坐下身,有些拽拽地道。
谢芳华刚想说盐放少了,有点儿太淡,闻言立即咽了回去。
秦铮勾了勾嘴角,“你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最近要喝药,适宜吃清淡些。”
谢芳华恍然,点点头,只要不用她下厨,吃什么都行。
二人不再说话,静静地吃着饭。
落梅居的夜分外宁静,朦胧的罩灯下,浣纱格子窗映出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清俊颈长,一个纤细娇软。两两相对,chūn的气息似乎都浓了。
------题外话------
这个月28天,今天26了。这个月有很多美好的事qíng,也有很多糟心烦心的事qíng,伴随着年假过去,也迎来了月底。咱们所有亲们为月票做的努力,我都铭记于心,提起这个,言语匮乏,不知如何表达。总之,就像我开文第一日所说,你们的爱我全部打包了。以后,路还长,我尽我所能写好这个故事儿,给京门一份完满,不负大家,不负自己。
今日上墙:英亲王妃LV2,秀才[2015—02—25]“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啊qíng我唱着小曲来了,这两天清河崔氏的事qíng把芳华累惨了,我代表清河崔氏像大家鞠躬。”
作者有话:俗话说,嫁夫随夫,你不是英亲王府的人么?这鞠躬的事儿,应该清河崔氏的族长gān啊,你一个出了门的姑奶奶,就好好照顾你儿子得了。O(∩_∩)O~
第八十九章保护
落梅居梅落无声,风过无声,月牙悄悄地挂在天幕亦是无声。
用过晚膳,谢芳华喝了汤药,困倦地起身回屋睡觉。
秦铮轻轻抬手,她刚站起来的身子顿时坐了回去,她抬眼看他,他不看她,伸手倒茶,口中自然地道,“刚吃过饭就睡容易积食,汤药易上火,半个时辰后再去睡。”
谢芳华看着他,忍不住道,“爷,您管的是不是有点儿多?”
秦铮眉梢动了动,抬眼瞅她,漫不经心地道,“我还能管得更多些,你信不信?”
谢芳华抿了抿嘴角,这个人霸道起来谁也硬不过他,他说得的确有道理,便不再立即去睡,疲惫地靠着椅子歇着。
“半个时辰够下一局棋了。”秦铮伸手从桌下的暗格里抽出一盒棋盘,对她问,“下不下?”
谢芳华摇头,“没力气!”
秦铮这回到没qiáng求她,径自摆上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
谢芳华抬眼瞅他,他双腿翘着坐在桌前,一手支着桌案,一手时而黑子时而白子地换着。姿态漫不经心,悠闲随意,有一种清雅的贵公子风流之态,她撇撇嘴,就是这副模样,让燕岚、李如碧等千金小姐肝肠寸断,痴心难忘。这个祸害!
“你在骂我?”秦铮忽然道。
谢芳华眨眨眼睛,这个人的读心术可真是炉火纯青了,摇摇头,“没有!”
秦铮嗤笑了一声,“你撒谎的本事爷以后也该刮目相看了。”
谢芳华面不改色,心不跳,对什么人做什么样的事qíng,对他这种恶人,她撒谎了又怎样?
秦铮慢悠悠地落下一颗黑子,围困住了谢芳华面前的一颗白子,顿时四面都是黑子,一颗白子成了困死之局,他抬起头来,对她道,“你快输了。”
谢芳华闻言看了一眼棋盘,被气笑了,“明明是你一个人下,我为何输了?”
“我虽然是一个人在下,但是黑子才是我的,白子是帮你下的。”秦铮道。
谢芳华瞪眼,“就算如此,你的黑子凭什么处处下的是好棋,白子凭什么处处下的是破棋?如此反差,你也好意思说我输了?”
秦铮无奈地耸耸肩,“我向来对自己好,既然是对立之局,我凭什么不把自己下好了,把你下破了?”话落,她见谢芳华轻哼了一声,挑眉,“反正你输了,若是不想输,你有本事就动手将白子救活。”
谢芳华骂他,“幼稚!”
“我看你也没什么本事,根本就救不活。”秦铮慢悠悠地拿起白子,“还是我帮你下完了吧!反正输了就是输了。在我面前,也没什么丢不起的人。葵水的事儿你都有过了。”
“你还说!”谢芳华劈手夺过他手中的白子,对他羞愤道,“我明明不是……”
“不是什么?”秦铮斜眼瞅她,“你没来过葵水?没弄得chuáng褥哪里都是?没悄悄让我去我娘那里拿过布包?没请来过孙太医?”
谢芳华一噎,一口气憋在心口。
秦铮看着她羞愤红到耳朵根子的脸,褪去苍白,分外明丽,他缓缓地轻笑,摆摆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放心,这个秘密不会再有别人知道的。”
谢芳华将攥到手里的白子对着他砸了过去。
秦铮轻松地伸手接住白子,又递给她,揶揄地笑道,“我看你很有力气,那你来扭转白子的局势吧!若是你不扭转,还让我帮你下的话,这一局你就真的输了。你要知道,我对于吃了你……的白子,是从不会手软的。”
谢芳华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了一口气,接过白子,咬牙切齿地道,“下就下,别一会儿你输了去找你娘哭鼻子。”
秦铮弯了弯嘴角,“不会!”
谢芳华轻哼一声,拿起白子,仔细地观察棋盘上黑白子的棋路。
不得不说秦铮真不是人,黑子将白子堵得几乎是天衣无fèng水泄不通,唯一的一条门路还是放那就会是一个被他吃掉的死角。
她磨了磨牙。
秦铮轻松惬意地看着她,同时说着风凉话,“若是你不行,就直接认输吧!爷不会笑话你的。女人嘛,再会下棋,也只是会下而已,不是真的懂棋。”
谢芳华挖了她一眼,将白子放在那唯一的生门处。
秦铮挑眉,“你确定放在这里?”
谢芳华绷着脸点头。
秦铮毫不客气地伸手拿了黑子给她吃掉了,口中懒洋洋地道,“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谢芳华暗骂了一声,在一处暗棋上落下了一颗白子,吃掉了他一颗守着孤角的黑子。
因了这一颗子,棋盘上的困局霎时迎刃而解,满盘救活了。
秦铮一怔,认真地看了一眼棋盘,抬头看谢芳华,眸光有些异样。
谢芳华轻轻敲着桌面,学着他懒散漫不经心似笑非笑地道,“爷,您不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吗?如今算是将白子救活了吗?”
秦铮嗤笑,撇撇嘴,挑眉,张扬狂妄地道,“就算你如今救活了那又如何?稍后爷动动手指头,你不还是乖乖地困死不动?”
“那就试试!到底谁困死不动。”谢芳华心底哼了一声,拿定主意,一会儿让他输得不认识她娘。
“试试吧!”秦铮拿起黑子,寻思了一下,缓缓落下。
谢芳华拿起白子,揣摩了片刻,也慢慢地落下。
一黑一白,一大一小,两种棋子和两只手你来我往轮换着落在棋盘上方。
半个时辰后,下了一盘和棋。
秦铮扬眉,“你没困死我。”
“你也没困死我。”谢芳华道。
秦铮勾了勾嘴角,得意地道,“但是你陪我下了一盘棋,还是我赢了。”
“幼稚!”谢芳华忿了一声,站起身,回了中屋。
秦铮坐在桌前慢慢地收拾棋子,将一颗颗的棋子装进棋盒里,等桌子上的所有黑子都拿走装完,棋盘上只剩下白子的时候,现出了两个大字,名曰,“幼稚”,他轻笑,伸手推乱棋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道,“爷就是幼稚了又怎样?”
谢芳华在中屋悉悉索索地换了衣衫,躺去了chuáng上,落下了帷幔,闭上眼睛,不理会外面收拾棋盘嘀咕的秦铮,安然入睡。
秦铮收好棋盘,放回原处,坐在桌前,并没有去里屋入睡。
任谁连着睡了两日夜,也不想再睡了。
画堂里甚是安静,中屋有淡淡的轻细的均匀的呼吸声传出,他静静地坐着,品着茶,茶香环绕口舌,他清俊的脸上神态看起来分外心闲意静。
“公子!”外面出现一人,清喊了一声。
秦铮“嗯”了一声。
“崔意芝和孙太医进城后,林七将孙太医拖来咱们府,崔意芝也即刻跟着来了。但是刚到咱们府门,宫里的吴公公便来传皇上的旨意,宣他进宫。当时王爷正从外面回府,在门口碰到了崔意芝,念他初次入宫,得皇上召见,便随他进宫了。但是二人刚到宫门口,皇后在此时摔倒了,伤了腿,皇上闻讯匆匆去了皇后宫里,刚从咱们府给听音姑娘问完诊的孙太医也即刻被招去了皇后的凤鸾宫。出了这样的大事儿,皇上今夜只能陪皇后了,所以,让崔意芝明日再进宫。”那人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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