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_西子情【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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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闻言看向皇后,沉声问,“皇后,你觉得右相所言如何?”

  皇后心神一凛,握着簪子的手颤了颤,同样是漠北,流放漠北的话,她的儿子一定到不了漠北就被人暗中杀了。但是若送到无名山,有皇上派出的人沿途护送,无人敢下黑手。若是侥幸,她还能得回儿子。这是一线生机,她必须抓住。这样一想,她猛地扔了簪子,“臣妾同意右相所言。”

  “左相?众位爱卿?你们以为右相所言如何?”皇帝面色看不出什么qíng绪。

  “臣以为右相所言可为。”左相看了右相一眼,出言附和。

  众人自然无人反对。

  “那就这么定了!今日起,派人护送四皇子至漠北无名山。若他能凭本事过了九堂地狱,闯出无名山,朕恢复他宗籍,他还是朕的四皇子。若是他闯不出来,只能是咎由自取。”皇帝一锤定音。

  群臣俯首,高呼皇帝圣明。

  散朝后,酒醉未醒的四皇子当即被皇帝派了一队五千人的护卫队送往漠北无名山。

  皇后回了凤鸾宫后便吐了血,卧chuáng不起。皇帝一直喜爱四皇子,当日也病倒在榻。

  太医院顿时人仰马翻。

  京中一时间yīn云密布。

  英亲王府的落梅居里,一个人听罢朝堂最终的处罚结果后讶异地脱口道,“李老儿竟然建议皇上将秦钰送去了无名山?那不是忠勇侯府家的那个小丫头去的地儿吗?”

  他此言一出,又一个人讶异地出声,“忠勇侯府的小姐何时去了漠北?”

  先出口那人无言了片刻,咳了一声道,“哦,我说错了,是忠勇侯夫人的娘家兄长在漠北戍边。我前些日子听说一直养在深闺里的柔弱小姐想去漠北看她舅舅,人还没走,就得了伤寒,弱得跟个病秧子似的,她能去哪里?”

  那人闻言释然道,“哎,说起来许多日子不见子归兄了,不知道他的病好些了没有?真是奇怪了,子归兄和他妹妹这一支嫡亲时常缠绵病榻,相反,旁支族亲子弟姐妹却一个个生龙活虎。忠勇侯府嫡系一支的风水莫不是有问题?”

  风水有问题?早先说话那人嗤笑一声,撇撇嘴,不以为然。

  同一时间,忠勇侯府飞进了一只鹰,那只鹰在侯府盘旋了一圈,进了芝兰苑。

  芝兰苑的窗子开着,里面传出一老一少的说话声,不时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那只鹰悄无声息地飞进了窗子里,落在了里侧chuáng榻上半躺着的人肩上,那人见到这只鹰咳嗽声霎时止了,连忙取下它腿上的信笺打开。

  坐在屋中的老者看着信笺立即问,“信上写了什么?”

  那人看着信笺,先是一喜,随即一忧,片刻后,面色平静地道,“妹妹说她两个月后回京。”

  “回京?八年了,她终于……能回来了?”老者面色激动起来,“她还说了什么?”

  那人默了片刻,“妹妹说她月前动手毁了无名山,从今以后世上再没有无名山了。”

  “什么?”老者腾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颤微着身子道,“那可是皇室的……她怎么能够毁了无名山?她……她怎么敢?”

  “妹妹口中从无虚言。”那人将信笺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信笺看罢,眼前一黑,一头栽到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太医院的太医从皇上、皇后那里分了一批前来忠勇侯府,一时间,太医紧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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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回京

  两个月后,一辆马车顶着大片飘落的雪花进了京城。

  这辆马车刚出现在城门口,便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原因不是这辆马车金雕玉刻,而是装了满满一车琳琅满目奇形怪状的货物。货物并没刻意包裹,而是用麻绳缠了,散乱地堆在车厢里,高高的一摞,将马车的后车沿几乎都压弯了。

  马车走过,留下深深一道车辙的印痕。

  车前坐着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少年,大约十四五岁,穿着棉袄,带着毡帽,脸庞被风雪chuī得黑里透红,几乎看不出模样。被人们瞧着,也不露怯,径直赶着车过街,向忠勇侯府而去。

  马车走到京城最有名的宴府楼门口,那小厮吸了吸鼻子,向里面看了一眼,并未停车。

  这时,一个ròu包子忽然从里面扔了出来,滚了几滚,钻到了车底下。紧接着一条大黑狗追着ròu包子跑了出来,也钻到了车下。

  只听“吱嗷”的一声狗叫,前面拉车的马打滑,顿时卧倒在地,马车发出“咣当”数声响动,向一侧倾倒。那小厮措手不及,慌乱中被摔下了马车,滚落到了雪地上。

  变故发生不过瞬间,街上一直注意这辆马车的行人都不由发出唏嘘声。

  楼外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楼里的人,宴府楼里的掌柜和小伙计都匆忙跑了出来。

  “哎呦,坏了,峥二公子的狗被轧死了!”打头的一个小伙计惊骇地道。

  “这可怎么了得?快去告诉二公子!”掌柜的走出来,看到门口的qíng形,脸刷地一白。

  “二公子对这狗好极,今日死在咱们这,可要遭殃了。”又一个小伙计哆嗦地道。

  ……

  一时间,门口聚了一群人,七嘴八舌,说的全是峥二公子的狗。

  谢芳华躺在地上待了半响,也没人上前过问她一句,心中恼恨。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怎么就没人看到上来问一声她死没死?

  感qíng这年节狗比人金贵!

  果然多年不回京城,她都有些不适应了!峥二公子是哪个纨绔子弟?人人惧怕?

  报信的很快去了,不多时,从宴府楼里走出几个男子。

  其中一人当先,年约十六七岁,后面跟着的几个人与他差不多年纪,人人均穿着织锦云缎。刚一出来,便让四周众人觉得贵气bī人,连天边的太阳似乎也明亮了几分。

  谢芳华静静地躺在地上,眯着眼睛看着出来的人。

  “真是我的狗被这车轧死了?”当先一人走到车旁,脸上神色犹疑难辨。

  “回二公子,真的是您的狗!”掌柜的硬着头皮上前。

  “这是谁家的马车?”那人挑眉。

  掌柜的似乎这才想起惹祸的车主,四下看了一眼,立即对不远处雪地上一指,“就是那个人,他赶的车!”

  “哦?”那人眼睛眯了眯,目光落在远处被摔下马车一动不动的小厮身上,只见他脸上身上都是雪,几乎成了个雪人。他目光定了片刻,抬步向那处走去。

  掌柜的立即提着心跟在他身后。

  “走,我们也过去!看看是谁家的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轧死秦铮兄的狗。”其中一人说了几句,几个人连连附和,也尾随着走向那小厮。

  原来是英亲王府的二公子秦铮!

  谢芳华扯了扯嘴角,等着人走到近前。

  不多时,一双jīng致的厚底靴子停在她身边一步处,靴边fèng制着上等的白貂绒毛,靴子正中面上镶嵌了一颗东珠。除了靴底,旁处滴雪未粘。

  只一双靴子,便能看出这个人生活之奢侈,富贵得天怒人怨。

  “死了?”秦铮看到人,忽然扬了扬声。

  你才死了!你们全家都死了!谢芳华恨不得将他祖宗八辈都骂个狗血淋头。

  “回二公子,这小厮的手刚刚还动弹了一下,应该没死。”掌柜的一双巨眼。

  “原来没死!”秦铮的声音似乎有些扼腕。

  掌柜的面色一变,腿有些发软,“二……二公子,这该如何处置他?”

  “既然没死,就将他叫醒,问问谁家的奴才不长眼睛伤我的狗。我好上门去找他家的主人索赔。”秦铮不咸不淡地道。

  掌柜的颔首,还没上前,秦铮身后忽然窜上前一个人,抬脚踢了踢谢芳华,口气极不好,“喂,你没死就说句话。你是谁家的仆从?”

  谢芳华随着那人脚踢动了动身子,悠悠醒转,缓缓睁开了眼睛。

  “咦?这小厮黑不拉几的,却长了一双好眼睛。”那人顿时讶异。

  秦铮闻言瞥了那人一眼,冷冷道,“燕亭,你要喜欢,不如问明了谁家的奴才讨回府去,不就是双眼睛吗?凭你永康侯府的地位,喜欢就挖了它放在手里把玩,也没人说什么。”

  燕亭闻言顿时惊吓地倒退了数步,脸色怪异地瞪着秦铮,“我可没得罪你,你的嘴不用这么毒吧?你明明知道如今京中不好混,勋贵们更不好混,多少人等着纠永康侯府的错呢,我若是因为喜欢谁的眼睛就挖来玩,御史台那帮子老固执不弹劾死我才怪。”

  “所以,我是提醒你,再好的眼睛,长在一个奴才的身上也是làng费。”秦铮道。

  燕亭本来想看看谁家的下人这么胆子大敢轧死秦铮的宝贝狗,如今闻言,顿时对那小厮没了兴趣,摆摆手,“你快些问,我们席面刚开,还没吃两口酒就跑了下来,你问完了,我们回去接着吃。”

  “接着吃?”秦铮冷笑一声,“我死了狗,如今还能吃得下?”

  燕亭一噎,见他脸色骤冷,不禁寒了寒,不再言声。

  “你是谁家的奴才?还不快说!”掌柜的深恐自己被殃及,顿时质问谢芳华。

  谢芳华有气无力地道,“忠勇侯府的!”

  “子归兄府里的?”燕亭一怔。

  “你真的是子归兄府里的下人?你这般是从哪里来?”燕亭身后一人上前询问。

  “不是,小的从漠北军中来,奉我家老爷之命,给忠勇侯府送年货。”谢芳华艰难地坐起身,忍着疼痛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递出来给在场的人看。

  那人接过令牌,看了一眼,递给秦铮,为难地道,“忠勇侯夫人的娘家兄长是镇守漠北戍边的武卫将军。既然是武卫将军的仆从,那么也算是忠勇侯府的人了。我们与子归兄jiāo好,你能好意思上门找他赔偿一只狗吗?”

  众人闻言顿时对这不打眼的小厮多看几眼,没想到这小厮的来头还挺大,都看向秦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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