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在自己的落梅居she杀谢芳华这件事儿如风一般,一早上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各大府邸,满朝文武,所有人听到这件事qíng,都是惊异,震惊,不敢置信。
皇宫自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皇帝那时还没早朝,听到吴权禀告,好半响才怀疑地问,“此事当真?”
吴权点头,“千真万确,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此时都炸开了锅。”
“谢芳华当真伤得极重?”皇帝皱眉,“秦铮那小子会舍得伤谢芳华?他又闹什么幺蛾子?”
吴权叹息一声,“芳华小姐身中三箭,云澜公子身中一箭,据说当时若不是云澜公子去的及时,芳华小姐就没命了。毕竟是乱箭齐发,落梅居那一地的碎箭,不是闹着玩的。”
“既然是一地碎箭,谢芳华怎么才中了三箭?”皇帝百思不得其解。
“老奴打听了,据说芳华小姐自小因为缠绵病榻,这些年,私下里,跟谢世子学了些武功,又自学了医术,若不是这样,她那身子板,早就完了,哪里能好起来?”吴权道。
“朕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谢芳华有武功?”皇帝闻言冷哼一声,“这些年,忠勇侯府背地里不知道藏了什么秘密,谢芳华有没有病,还是两说。”
吴权一惊,“皇上,这不可能吧?当初可是太医院的太医都给芳华小姐把过脉。若说一个太医被忠勇侯府收买还说得过去,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部被收买不太可能。”
皇帝闻言到没了反驳之语,算是默认了吴权的话,暂且搁下了这茬,又问,“查清楚了吗?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他们弄成这个样子?”
“虽然没从忠勇侯府和谢云澜的府邸查出什么来,但是从英亲王府流传出了些言语。说昨日夜晚,芳华小姐急急出宫后,住在了谢云澜的府邸,毕竟谢云澜已经自立门户,脱离了谢氏米粮。他府中可是只他自己,没什么长辈在的。今日一大早,铮二公子出宫后直接去了谢云澜府邸,然后回英亲王府后就大怒。想来……”吴权说到这,顿住,看了皇上一眼,揣测地道,“应该是芳华小姐和云澜公子发生了什么,才使得铮二公子大怒之下挥刀断qíng!”
皇帝闻言忽然大怒,“谢芳华难道在和铮小子有婚约下,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儿?”
吴权只能道,“这个不好说,拿不准!”
“秦铮呢?谢芳华和谢云澜受伤离开后,他在gān什么?”皇帝又问。
“王爷和王妃闯入落梅居,没待多大一会儿,两个人都一脸怒气地出来,直接去了忠勇侯府,可是忠勇侯没见他们。不知道铮二公子如何了。”吴权道。
皇帝冷着脸道,“传旨下去,今日免朝了,你去宣英亲王进宫!朕要见他!”
吴权垂首应声,立即去了。
从宫外传进皇宫的消息,在皇宫内,也是传得极快的,所以,皇帝得到消息后,皇后和各宫的妃嫔亦得到了消息。
秦钰正在皇后宫中给他请安,他虽然跟着右相学习理政,但是并没有参与早朝。
皇后听罢后同样不敢置信,扭头看秦钰。
秦钰也愣了,看着如意,“此事当真?”
“奴婢是从吴公公身边的小篮子那里得来的消息,据说这是刚刚发生的事儿,错不了。”如意也觉得难以置信,她当时听到的时候,还反复地确认了好几遍。根本就想不到铮二公子会对芳华小姐如此下狠手。
“为了什么?”皇宫问。
如意将外面传出的只言片语谨慎地说了一遍。
皇后听罢,冷下脸,“怪不得秦铮怒,这谢芳华还是忠勇侯府的大家闺秀呢,怎么如此……”
“母后!”秦钰忽然截住皇后未出口的话,站起身,平淡地道,“母后执掌后宫,自从儿子回来,您的身体也无大碍了,总要将后宫治理起来,皇宫若是流言满天飞,奴才们个个都碎嘴,就是您的失职了。儿臣出宫一趟,先告退了。”
皇后话语戛然而止,想说什么,见秦钰脸色极淡,她到底将话吞了回去,脸色不好地点点头。
秦钰出了凤鸾宫。
秦钰离开后,皇后沉默半响,对如意道,“传本宫懿旨,吩咐下去,三宫六院,出现哪个嚼舌头根子的人,不安分的人,杖毙!”
如意领命去了。
皇宫内关于这件事儿的传言刚刚掀起,皇后的懿旨下达后,瞬间就将火苗浇灭了。
但是整个京城的传言却是没有人控制,疯狂地滋长,半日的功夫,便散出了京城方圆百里。
忠勇侯府内,谢云澜发起了高热,两剂猛药外加言宸施针,响午时分,才堪堪控制住了热度。但是并没有退烧,只是维持在一个温度上。
他虽然只中一箭,但是病qíng之汹涌,反而比谢芳华来得险。
谢芳华并没有发烧,可是直到午时,依然昏迷不醒。
响午后,皇宫大总管吴权带着人送来了皇上给的补品和药材。紧接着,皇后、林太妃以及两宫宠妃沈妃和柳妃也分别派近身之人送来了补品和药材。
皇宫内有了动静后,各府邸以大长公主府,右相府,永康侯府为首,也陆续地派了人送来了补品和药材。
其中,英亲王和英亲王妃没有见到忠勇侯,离开后,打发喜顺送来的药材等物例外地被挡在了门口,拒了回去。
下午,未时三刻,一阵马蹄声从城外冲进了城门,忠勇侯府世子谢墨含得到了消息后,扔下了临汾桥之事,马不停蹄地回了京。
左相和秦浩在两日前得到皇上的圣旨召回京城,并没有急着赶路,反而赶在了今日回京。二人刚到城门口,便看到了纵马疾驰而归的谢墨含,都齐齐地愣了愣。
谢墨含脸色青白,在城门口遇见二人后,不理会秦浩打招呼,冲进了城门。
“看来这件事儿是真的了。”左相见谢墨含都赶回京了,对秦浩道。
秦浩目露jīng光,“若这件事儿是真的,那么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的联姻算是完了,无论谢芳华做了什么,秦铮差点儿杀人,总是不对。”话落,他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喜色,“忠勇侯府肯定找他算账!”
左相皱眉,看了秦浩一眼,提点地训示道,“皇上一直不喜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联姻,这件事儿出了,虽然忠勇侯府不gān,但是皇上没准是欢喜得不行,事qíng还需观察,总要解决,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是好是坏,还要再看。”
“岳父大人说得极是。”秦浩心神一醒,收了喜意。
谢墨含纵马回到忠勇侯府,翻身下马,向海棠苑冲去。
侍书见谢墨含回来了,一惊,连忙迎上前,“公子!”
“芳华和云澜怎么样?”谢墨含疾步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问。
“公子没接到老侯爷给您的传书吗?有言宸公子在,他医术高超,救了小姐和云澜公子,他们没有xing命之忧。”侍书连忙道。
“接到了,我知道没有xing命之忧,我问的是如今是什么qíng形?”谢墨含不回来一趟,总归不放心。
侍书立即道,“都昏迷着,云澜公子发了高热,半日了,才稳定下来,却不退热。小姐虽然没发热,却至今一直昏迷着。”
谢墨含抿了抿唇,不再询问,不多时,到了海棠苑。
侍画、侍墨等人见他回来,连忙迎上前。
谢墨含冲进了主屋,一眼便看到谢芳华躺在chuáng上,面上全无血色,苍白得几近透明,无声无息地躺着,他颤着手握住她的手,喊了两声,无人作答。
“世子您别担心,言宸公子说小姐没大碍,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会醒来。”侍画轻声道。
谢墨含点点头,坐在chuáng边,握着谢芳华的手不放开。
侍画等人见此,知道世子心中难受,都退了下去,不敢打扰。
谢墨含陪着谢芳华坐了半个时辰,才站起身,出了房间,询问,“云澜呢?”
“在隔壁的厢房!”侍画伸手一指旁边的一间屋子。
谢墨含抬步走了进去。
言宸半日的时间便给谢云澜施了三次针,才将高热稳住,第三次针刚施完,见谢墨含走进来,他对谢墨含点了点头。
“这位仁兄就是妹妹口中的言宸?”谢墨含此时平静了许多,打量言宸。
言宸颔首,“谢世子!”
“多亏了你!”谢墨含来到chuáng前,谢云澜的脸色比谢芳华的脸色还更差些,眉心隐隐气息浮动,似乎有什么要发作,他看了片刻,对言宸道,“他自小中有魅族的焚心毒咒,看这样子,怕是要发作出来。”
言宸点点头,“据说昨日发作了一回,如今只是细微的牵引,我施针帮他稳住,今日再施针两次,只要能让他彻底退热,应该就发作不出来了。”
谢墨含闻言宽了些心,“只能辛苦你了。”
言宸摇摇头。
二人闲话几句,侍书便来禀告,“老侯爷听说世子回府了,让您看完小姐和云澜公子后去荣福堂。”
谢墨含应了一声,出了海棠苑。
傍晚时分,谢芳华醒了,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言宸,她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
虽然她没发出声音,言宸却第一时间感觉到她醒来了,立即来到chuáng前,轻声温和地询问,“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
谢芳华摇摇头,声音沙哑,“以为你离京了。”
“本来是打算今日走的,想走时再见你一面,可是还没动身,你就出事儿了。”言宸道。
谢芳华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晚上,她低声问,“云澜哥哥呢?他可有事儿?”
言宸摇头,“他在隔壁房间,有我在,多凶险,也没大碍。”
谢芳华点点头,放心下来,“是我牵累了他。”
言宸看着她,见她眉眼里qíng绪昏暗,他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扶着她喝了两口,对他道,“你先躺着,你爷爷和舅舅、哥哥都急坏了,这便将你醒来的消息传去。”
谢芳华点点头。
侍画、侍墨等知道谢芳华醒了,顿时欢喜,连忙去荣福堂报信。
听说她醒来,在忠勇侯府等了一日的李沐清顿时舒了一口气,“既然她醒了,我就回府了。”
“我送你出府!”谢墨含站起身。
李沐清摇头拒绝,“你匆匆赶回来,本就奔波,不必送了,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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