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门风月_西子情【完结】(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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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冷哼,“他法佛寺的那一笔糊涂账到现在还没清,朕也只是处理了个谢氏长房。他法佛寺密道凭空消失的无忘尸首都没解释,让他进宫一趟,他还能推三阻四?你尽管派人去。”

  “是!”吴权匆匆走了下去。

  “皇上,左相进宫了,说有急事求见皇上。”外面有人前来禀告。

  “哦?他这时候进宫,什么事儿?”皇帝看了一眼天色,响午时分,他转头对皇后道,“今日是商议不成了,改日朕再与你商议,朕有事儿,太妃这里,你就留下来照看吧!”

  “皇上放心,太妃醒来安好,臣妾就派人去告知您。”皇后欠了欠身。

  皇帝点点头,匆匆出了林太妃的寝宫。

  皇后在皇帝走后,坐下身,看着昏迷的林太妃和给她施针的孙太医,暗暗叹了口气。太妃突然晕倒,左相又匆匆进宫,她想不明白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成。

  左相进宫没多久,皇帝便将三皇子和五皇子招进了宫,对三皇子、五皇子一通大骂。之后,下了旨意,撤销了三皇子、五皇子的监朝之权。让三皇子、五皇子回府闭门思过。

  旨意下达后,皇上便又发了病,孙太医刚将林太妃救醒过来开了药方子,得到消息,又匆匆赶往皇帝的住处。

  皇帝病倒在chuáng,孙太医又为皇帝施针。

  左相出了宫门,便有几位大人拦住他打听消息。

  左相叹息地摇摇头,“皇上对三皇子、五皇子极是失望。这才几日,监朝之权就给撤了。以后想必也不会有戏了。”

  几位大臣齐齐一惊,“求相爷指点一二,到底是因为何事儿?”

  “临汾桥。”左相吐出三个字。

  几位大臣面色一变。

  左相摇摇头,离开了宫门,向自己府邸而去。

  几位大臣看着左相离开,齐齐想着临汾桥的事qíng不是没查到蛛丝马迹是何人所为吗?怎么突然……难道左相这是又查到了?是三皇子和五皇子所为?可是那么大的事儿,若是二人所为,皇上该不是这么简单处置了啊!只撤了监朝之职,闭门思过,这可太轻了。要知道,临汾桥耗尽多少银两修筑,若没有谢氏和那些大

  氏和那些大户商贾,最少要动用三分之一的国库。

  众人一时揣测不出,商议了一番,前往了右相府。

  右相在府中接待了几位大人,听罢几人言论后,沉思道,“皇上数日前派左相前往临汾桥,就是要查明临汾桥案。可是他无功而返,今日进宫觐见皇上,应该是有了眉目。基本确认了是三皇子、五皇子所为。但怕是没拿到确切的证据。”

  众人点点头。

  “临汾桥案,也许只能这么搁置了,哪怕有了眉目,也不会再查了。”右相又道,“这事儿一经捅出,皇子夺嫡,兄弟相害,不顾百姓死活。于皇室颜面有失。所以,皇上怕是思量之下,才撤了二人监朝之职,回府闭门思过。经此一事,三皇子、五皇子怕是完了。”

  “有四皇子平安在京中,最近朝野上下一片颂扬,三皇子、五皇子自然要靠后站。”一位大臣道,“皇上愈发身体不好了,不知皇上何时册立太子。”

  “按理说,皇后有嫡子后,皇上就该册立太子。可是这么多年,皇上却一直没册立太子。太子之位,悬而未果。如今嘛……”一位大臣看着右相,试探地问,“相爷,是不是这事儿要快了?”

  “也许吧!皇上的心思向来难测。四皇子在皇上面前,不比从前了。以前皇上提到四皇子,都是赞赏有加,每每含笑,如今四皇子回京后,却不曾见到这种qíng形。”右相忧心地道。

  “四皇子有大才,皇室一众子嗣里,除了四皇子,谁还能当得起这个江山?”一人又道。

  众人连连赞同。

  柳妃和沈妃听到皇帝的旨意,都齐齐惊得失了色,派人去打探之下,得了“临汾桥”三个字,二人惊得满面骇然,连忙派人送信出宫,去询问各自家里可有应对之策。

  柳氏和沈氏派人去询问谢芳华,被拒在了门外,芳华小姐病了,不见客。两家一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英亲王妃到了西山大营,秦铮听闻后,只对她说了句“知道了”,便又进了营地。

  英亲王妃大怒,可是军营又不是她一个女人能闯的,也只能对着走进营内的秦铮撂了几句狠话,其中一句就是“你若是真对华丫头无心,娘就算拼了被人笑话,做那反复无常的小人,也不再qiáng求你,这就去找皇上再取消婚约。”

  秦铮脚步顿住,回转身,看着气怒的英亲王妃,“娘,您以为皇叔的圣旨是咱们家的吗?想下就下,想取消就取消?别忘了,我们是英亲王府,是宗室,不是皇室。您再闹下去,难道想皇叔也不容于英亲王府?不容于父皇?”

  英亲王妃一噎,“那你去不去看华丫头?”

  “娘,您管得差不多了,除了准备婚礼,以后别的事qíng您就别管了!”秦铮丢下一句话,再不多言,命人关上了大营的门铁门。

  英亲王妃瞪着看了铁门半响,才恼怒地上了马车。

  chūn兰低声劝说,“王妃您别气了,二公子自小脾xing就怪异,行事有自己的主张。他和芳华小姐感qíng的事儿,别人cha不上手。”

  英亲王妃笑了笑,“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不让我管时,我再不管就是了。看他能如何!”

  chūn兰一怔,“王妃,您今日没生气?”

  “生什么气?跟他生气的话,从小到大,不知道会被气死多少次。”英亲王妃靠在车上,叹了口气,“到这一步,也差不多了。皇上该是不会再如何了。”

  chūn兰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您的意思是……”

  英亲王妃摇摇头,“接下来还要准备婚事儿,大公子是五月中旬,这个混账是六月初,两场婚事儿,我还是有的忙。真没空再管别的了。”

  今日外面无论发生了多少事儿,忠勇侯府内的谢芳华自然不知道,她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就连言宸早晚煎了两次药灌她服下,她依旧没醒来,似乎沉浸在某种魔障里,挣扎得难受。

  谢云澜从响午和言宸有那几句谈话后,便离开了海棠苑,不知去了哪里,再未出现。

  深夜,侍画、侍墨守着依旧昏沉不醒的谢芳华,听到外面有动静,似有人闯入,二人刚要去看,便见房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当看清楚那人,齐齐一惊,“铮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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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原来如此

  秦铮身穿一身黑色锦衣,顶着夜色露水而来,周身布满凉寒之气。

  他推开门在门口站了片刻,才往里走,对惊异地看着他的侍画、侍墨沉声开口,“你们出去!”

  侍画、侍墨对看一眼,犹豫地站在那里不动。

  “出去!”秦铮又说了一遍。

  二人回头看了chuáng上昏迷不醒的谢芳华一眼,又看秦铮目光落在帷幔内,齐齐退了下去。

  房门关上,屋中一室黑暗。

  秦铮来到chuáng前,站了片刻,才伸手挑开了帷幔,里面躺着的人昏睡着,气息浊重。即便他不会医术,但这样虚弱浑浊的气息,还是让他知道里面的人病得厉害。

  锦被覆盖,她只露出脑袋和脖子,脸庞似乎比采纳之日见她消瘦了不知多少。

  他抿起嘴角,将帷幔挂起,坐在了chuáng沿。

  坐了片刻,他慢慢地伸手,掀开被子,去握她放在身侧的手。

  手指刚碰到,她忽然难受地喃喃,“云澜哥哥……”

  秦铮手一僵,面色顿时沉了。

  “不要死……”谢芳华又难受地摇头。

  秦铮忽然撤回手,腾地站了起来,脸色比这深夜还沉,涌起滔天的怒意,死死地瞪着谢芳华。

  过了片刻,他扭头向外走去。

  “秦铮……”

  他刚走几步,chuáng上的人忽然又难受地喊了一声。

  秦铮脚步猛地一顿。

  谢芳华的声音似乎要哭出来,“秦铮……”

  秦铮慢慢地转回头。

  “秦铮……”

  谢芳华又连续地反复喊着。

  秦铮看了她半响,见她只不停地喊他的名字,再未说一个字别的,他的怒意一点点儿地在她难受的哭音下渐渐地退却,又踱步走了回来。

  声音虚弱,嗓音gān涩,气息浊重,鼻音和哭腔浓浓。

  这样的谢芳华,似乎溺在了水里,只靠这一个名字才能将她救犊。

  秦铮听了半响,又重新坐下身,抓住她胡乱要抓什么的手,握在手里。

  “秦铮……”

  “秦铮……”

  “秦铮……”

  谢芳华紧紧地握住秦铮的手,口中不停地喊着他,似乎要确定什么。

  秦铮脸上的怒意和僵硬渐渐地散去,黑夜中,他似乎压抑隐忍着什么,许久,伸手将她从chuáng上拽起,抱在怀里,声音沙哑,“我在这里。”

  一句话,似乎安定人心的避风港!

  谢芳华无意识地向他怀里靠了靠,伸手紧紧地抱住他,不再喊了。

  秦铮忽然闭上了眼睛,抱着她的手颤了缠。

  谢芳华彻底安静下来,不多时,沉沉地又昏睡了过去。这一次,面色安然,再无魔障和挣扎。

  秦铮抱着她坐了半响,睁开眼睛,看着她穿着单薄的睡衣窝在他怀里,他低头蹭了蹭她的脸,将她放在chuáng上。

  谢芳华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襟。

  “我在这里!”秦铮又说了一句,身子随着她躺下,将她复又抱在怀里,“睡吧!”

  谢芳华手渐渐放松。

  侍画、侍墨在门口等了片刻,没听到屋中的动静,也不见秦铮出来,对看一眼,避远了些。

  天色未明前一刻,秦铮从房中出来。

  侍画、侍墨在门外守了一夜,见他出来,立即迎上前,低声请安,“铮二公子!”

  “好好照看她!”秦铮丢下一句话,轻身跃过海棠苑的高qiáng,离开了。

  侍画、侍墨连忙进了屋。

  只见谢芳华依旧睡着,眉头有些微轻蹙,但还是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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