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亲王妃闻言佯装薄怒,“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油都烫不热乎你!”
“你这油能烫热乎我爹就行了!”秦铮站起身,扶起她,“让听言送您回去。”
“罢了!若不是为了这落梅不被你们毁了,我也懒得跑来和你絮叨这些事儿。凭地心烦。”英亲王妃顺势站起身,笑着嗔了一句,出了房门。
秦铮喊了一声听言,听言立即屁颠地跑来,扶着英亲王妃小心地送出了落梅居。
秦铮站在门口,倚着门框,看着英亲王妃身影离开,并没有立即进屋。
谢芳华将火炉烧得噼啪地响,火光打在她的脸上,幽暗难测。
皇帝要英亲王府没有秘密,是不是也要忠勇侯府没有秘密?或者更要天子脚下他所有朝臣的府邸都没有秘密?无名山培养的隐卫,有一半都是专司用来暗中检查各府私事儿,皇帝若是连秦铮身边一个小婢女都要查得一清二楚的话,那么对于忠勇侯府的监视可想而知了。爷爷和哥哥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护了她这么多年,何等不易?
也就是说,她如今回京了,万事都要一再谨慎,不能出一丝纰漏。
未来要打的仗还长远得很!
秦铮在门口站了片刻,转身回了屋,来到火炉旁,坐在谢芳华对面,看着她道,“每年的宫宴文武百官极其家眷都要进宫吃宫宴,除夕之夜宫门落锁才回府各自过晚宴,也就是说,今年chūn年我会进宫,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谢芳华抬眼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秦铮懒洋洋一笑,意味不明地道,“猜你也不去。”
谢芳华轻挑眉梢看着他。
秦铮忽然凑近她,“今年的宫宴和往年多有不同,怕是会有红红粉粉的事儿出现。例如,也许我会被皇叔指婚,你就不怕我给你娶个主母回来?”
谢芳华瞥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他以为她还要侍候他一辈子不成?
秦铮打量她神色,眸光缩了缩,又笑了,低声道,“听音,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吧?爷我这么喜欢你,捧你在手心里,怕你冷了,又怕你热了,怎么就对你不管用?”
谢芳华懒得看他。
秦铮伸腿踢了踢炉边,慢悠悠地道,“忠勇侯府的小姐今年也要入宫,不知道在chūn闺里躲了多年的人儿,是不是分外怜人?”
谢芳华用铁钩拨动着炉火,半丝波动也无。
秦铮又道,“我娘那日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谢芳华脸色淡淡,英亲王妃说的话多了,她记着的也多了,谁知道是哪句?
“我娘说,与我身份匹配的,这南秦京城只有五家门第,其余四家门第都是好说,只忠勇侯府的小姐我难娶。”秦铮攸地笑了,目光盯着她,“你说,若是宫宴上,皇叔要给我指婚的话,我就说非忠勇侯府的小姐不娶。他会怎么样?”
谢芳华目光凉了凉,她不是皇帝,哪里知道会怎样?不过有一点儿她倒是知道,忠勇侯府的小姐一定会成为这京中chūn闺未嫁小姐的扎针帕子,众矢之的是铁定的了。
“我那日给你放一日假出去让你自己玩一圈,但是午夜子时之前你必须到城墙上陪我看烟火。”秦铮忽然站起身,丢下一句话走进里屋,悠悠然地道,“那日,忠勇侯府的小姐若是真做了你的主母的话,你可要亲手点烟火恭喜我!”
谢芳华“啪”地放下铁钩,脸色有些黑,她是那么好做人家主母的人吗?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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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人物ID争夺战这两日分外激烈!后宫的娘娘们果然出手快、狠、准,某个苦哈哈码字的人都被这dàng漾的气氛给感染了!连攒月票也不觉得是麻烦了,很期待你们评论区愉快地玩耍……
今日上墙者:xiaoxuan909,LV3,解元:“姑娘们,别伤心,请看下面:抢不到秦铮的,可以去抢听言。抢不到谢芳华的,可以去抢听音;抢不到英亲王妃的,可以去抢德慈太后。抢不到谢墨含的,可以去抢侍书‘抢不到chūn兰的,可以去抢福婶;抢不到秦倾的,可以去抢燕亭,抢不到秦钰的,可以抢李沐清;抢不到落梅居的,可以去抢芝兰苑,抢不到无名山的,可以去抢来福楼。”
作者有话:亲爱的小九,你这样子,我想不让你上墙都难,逗死我了……你们要不要这么搞笑啊……O(∩_∩)O哈!
第五十二章打架
大约是白日里睡多了,晚上谢芳华睡不着了。
她躺在chuáng上听着里屋传出均匀的呼吸声,秦铮不仅睡得着,而且睡得熟,还睡得香。她心qíng十分不美好,故意很大动静地翻身,搅得chuáng板一个劲地响动。
可是无论chuáng板怎么响动,里屋的人就是睡得很沉,半丝动静没有,呼吸半丝不乱。
谢芳华辗转折腾到深夜,才幽幽沉沉地睡了去。
可惜,她刚睡着,里屋便传出了动静,chuáng板与她早先的动作别无二致地响动了起来。
谢芳华被吵醒,愣了片刻,才觉得秦铮早先一定没睡着,如今这是在报复!心qíng顿时很好,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继续睡。
可惜,无论她怎么想睡,里屋的动静越来越大,她即便躺着,能使得呼吸均匀,却也再睡不着。心下不由气闷,推开被子猛地坐起了身。
里屋这时忽然传出一声低低的咳嗽声。
谢芳华动作一僵,想起了什么,忽然又猛地躺了回去。
里屋的人咳嗽片刻,chuáng板又有规律地传出响声。
谢芳华打了个哈欠,在响动中忽然困意浓浓,沉沉地睡了去。
半个时辰后,里屋的帘幕“哗”地一声被挑开,秦铮快步走了出来,几步便来到了chuáng前,一把挑开帷幔,满面怒意地道,“起来!”
谢芳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得沉。
秦铮瞪着她,片刻后,一把将她胳膊扯了起来,“你弄了半夜动静,如今想睡?没门!给我起来!”
谢芳华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啪”地落下帘幕,又躺了回去。
有本事他随便闹动静,看她能不能睡着!她闹动静,他睡不着,是他没本事!
“今日你别想睡了!”秦铮踢了踢chuáng板,发狠地道。
谢芳华裹着被子,闭着眼睛,愈发觉得困意浓了。
秦铮看着她又气又笑,半响后,忽然眸光一转,凑近她,低声道,“你若是不起来,我就上chuáng与你一起睡!”
谢芳华激灵一下子,睡意顿时没了,猛地睁开了眼睛。
秦铮抱着肩膀得意地对她挑眉。
谢芳华看了他片刻,又闭上了眼睛。
“起来!”秦铮盯着她,危险地半眯起眼睛,“爷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若是不信这个邪,你就尽管试试!”
谢芳华躺着不动,不理他。
秦铮扯开被子,身子转眼间就上了chuáng。
谢芳华腾地坐了起来,对他猛地挥出了一掌。
秦铮侧身躲开,身子灵巧地进了chuáng里。
谢芳华脸色一沉,掌风变幻,对准他的面门。秦铮立稳身子,出手迎接她的掌风。
顷刻间,二人围绕着chuáng沿两侧对起招来。
谢芳华招招狠辣,秦铮亦不遑多让。
开始的动静小,不多时,动静便大了,chuáng榻砰砰的响动声传出了中屋。
西偏房的听言睡得正香,隐隐被正屋传出的动静吵醒,他愣神片刻,才激灵灵地爬起chuáng,连外衣也顾不得穿便跑出了门,来到了正屋。
落梅居极静,衬得正屋的动静愈发清晰,尤其是chuáng板咯吱咯吱作响。
听言跑到门口,伸手敲门,“公子,听音,你们怎么了?”
“没你的事儿!滚!”秦铮没好气地对他吼了一句。
听言本来要破门而入,闻言手脚顿时僵住了,呆呆地站在了门口。
谢芳华狠狠挖了秦铮一眼,传递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她不打了,和解!
“你吵得我不能睡觉,如今你想自己睡?休想!”秦铮不买账,见她有停手不打的势头,他却出招更为凌厉。
谢芳华暗暗骂了他一句,前半夜没睡着的火气被他激了起来,打就打,谁怕谁?
转瞬间,二人掌风扫到了帷幔,撕拉一声,帷幔撕开,裂响清晰地传出了门口。
听言又呆了呆。
谢芳华见帷幔被扯撕了,手中正没东西,于是拽过帷幔,当了兵器使。
秦铮与她同等想法,也扯过帷幔,拿来当兵器。
二人各占据帷幔一角,拉锯之下,帷幔再次撕裂开,裂响声分外尖刺。
听言回过神,忽然伸手猛地一拍脑袋,“哎呦”一声,红着脸转身跑了。他的身影极快,不多时,便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门,动作利索地上了chuáng,将整个人蒙在了被子里。尤其是一双耳朵,还用双手给捂住了。
中屋的动静持续了一个时辰才休止。
秦铮到底被打下了chuáng榻,谢芳华也没比他好多少,跟着掉下了chuáng榻。
两个人都坐在地上看着对方喘息,再没有力气继续打。
“每次练剑都不够火候!今日才叫慡快!”秦铮靠在已经熄了火的炉子边,浑身汗如雨下,明明看起来很凌乱láng狈,却偏偏有一种光风霁月之感。
谢芳华冷冷地哼了一声,慡快?她刚刚那一招没拧掉他的手是客气了!
“你那是什么表qíng?”秦铮捡起火炉边一块gān柴对着谢芳华砸来。
谢芳华偏头躲过,那块gān柴“啪”地掉到了地上。
“你昨日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怪我何来?是你先吵得我睡不着觉的,如今我以牙还牙,是你活该!”秦铮不客气地道。
谢芳华抬脚将那块gān柴对他猛地踢了过去。心中恼怒,若不是他睡前丢下那么一句要娶忠勇侯府小姐的话,她就算白天睡再多的觉,也不会睡不着。
秦铮扬起双脚,夹住了谢芳华踢来的gān柴,慢慢地放下,看着她黑暗中恼怒的神色,眸光动了动,流过一抹华彩,忽然愉悦地勾起嘴角,神色清风朗月地道,“我知道了!”
谢芳华看着他,知道什么?
秦铮缓缓站起身,拍拍衣袖,整理了一下散乱的衣袍,在谢芳华面前蹲下身,看着她。
谢芳华也看着他,面无表qíng。
秦铮伸手勾了勾她微微散乱的头发,缠绕了一缕在指尖,不等谢芳华挥手打开,他便随意地松了手,对她神秘地一笑,温声道,“你喜欢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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