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更,能在白天更新的感觉真好,嗷嗷——
不害臊的丫头
“哼。”夏候聆冷哼一声,“那你笑什么?”
七七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果然弯得不像话,只好供认不讳,“我是在想爷对我真好。”
“哪好了?”夏候聆明知顾问。
七七摸不透夏候聆的心思,只能顺他的话说,“爷为了我从马车上跳下来,连命都不要。”
还算有点良心。
夏候聆不自觉地勾起唇,语气还是僵硬,“马车跳下来哪能死人,真是愚痴。”
“是啊,既然我不会死为什么爷还要跟着跳下来?”七七大惑不解地睁着眼痴痴地看他,夏候聆语塞住了,恶狠狠瞪她一眼,“你管我!”
七七在心里想了几千遍,大着胆说道,“爷,我说的那一句是真的。”
“什么?”夏候聆随口问道,一小步一小步朝桌子移去,左手不太自然地端起茶杯,果然左手不好用。
“在七七的心中,除了爷也只有爷。”七七低眉说道,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这话,我是说真的。”
“噗——”夏候聆猛咳一声,茶水全部吐了出来,溅得白衣上处处点点。
“爷,我……”七七没想到夏候聆是这个反应,闷闷地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夏候聆享受她指尖透过帕子的擦拭,柔柔的,软软的,等嘴边完全擦gān后才道,“不害臊的丫头。”
“我……”七七低下了头,“我的意思是并不是要爷跟着跳下来,我才说这话的。”
他当然知道。
他也不是凭谁说两句就会奋不顾身跳下去的人。
不过……还挺受用的,夏候聆踢了踢脚边的圆凳坐了下去,语气凌然,“你要时时记着才行。”
赌赌气
记着什么?记着自己是个不害臊的丫头,还是记着心里有他?
七七愕然不解,下人们陆续把饭菜端上来,七七抛却心头的疑虑,叮嘱着他一些吃菜的忌讳,夏候聆嫌她唠叨,“你跟厨房的奴才说一声就行了,我脑子不是用来记这些的。”
七七没有噤口,反而更加义正辞严,“那碰到官场的饭局,府里厨房的人又不能跟着。”
“那就跟云雷说。”夏候聆不屑一顾,见七七低下头去,嘴上不由自主地妥协,“知道了,我都听着了。”
七七转过头,意外地看着他,“爷?”
“你那什么眼神?”见着鬼了?!
“没有。”七七忙摇头,脸上又多了笑颜,端过一碗汤舀起来就往他嘴边送,被夏候聆瞪了回去,“你做什么?”
“我喂爷啊。”
夏候聆发怒得理所当然,“我缺胳膊断腿了么?”
七七看向他被吊起的右手,难道……没缺么?
夏候聆反应过来,面露窘色,碰上这个呆呆傻傻的丫头,他居然连脑子都不够用了。他现在这伤上早朝看公文都成问题,夏候聆生闷气左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朝chuáng上走过去,手臂被七七抓住。
“爷,你不吃了?”
“不吃。”夏候聆冷着脸挣开她,右手断了,连吃饭都要别人喂的话,他和废人有什么两样。
七七看着他良久,没有qiáng求,走出房喊了几个丫环进来把饭菜端走,夏候聆坐在chuáng上莫名地看着桌上的饭菜齐刷刷地被撤走,刹时明了她的鬼心思,她不吃就不吃,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奴才,还以为他真会着她的道么。
没一会儿,桌上的饭菜没了影踪,两人一个chuáng边坐着,一个原地站着,互相僵持不下。七七越发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他才刚受伤,她赌什么气,公子说要好好休养的。
爷别再弄掉
七七算着说些什么好话哄夏候聆吃饭,突然见夏候聆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绷着一张好看的脸,“我饿了!吃饭!”
反复无常……大概说的就是爷吧。
七七微微张着嘴,不甘心先服软的夏候聆瞪她,“愣什么。”
七七笑了,他对她是真得关心,他是怕她真得跟他一样不吃饭,若说以前还有不确定的,现下也懂了,哪怕他对她的qíng意只有一分一毫,也足够她遐想满足。
用过饭后,七七被夏候聆bī迫着坐在他怀里看公文,代替他的右手批示。
老管家走进来跪下轻咳一声,七七立刻从夏候聆怀里惊跳起来,窘迫极了,只见老管家将一本册子举过头上去递过来,“禀爷,这是各个官员送来的寿礼贺单,请爷过目。”
待七七上前接过单子,老管家识时务地退了下去,夏候聆这才想起发问,“那道符还落在马车上?”
七七将单子放到桌案上,走到他身侧弯下腰,从他脖间牵出那条红绳,拈着末端的符道,“我捡回来了,爷别再弄掉。”
总是要随身携带着才安心,要是他没有把红绳扯掉,或许手也不会断了。
七七想着,身子被夏候聆揽了回去,坐在他的腿上周遭都是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沁人心脾也乱人心扉,夏候聆故作不知,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左手把弄着她的发丝,“把那本折子翻给我看。”
“哦。”七七乖乖地翻开,是某个地方官呈上来的,说是年关过去大雪绵连消除不尽,对开chūn的播种有很大影响。
七七微微侧过眼,夏候聆眸光深邃地睨着她手按着的折子,沉思片刻,薄薄的双唇一张一翕说着什么,鼻梁笔挺廓线完美,眼上的睫毛长长地覆着狭长的眼。
可怜的相国大人
她甚少见他办公事的样子,原来比平日更魅惑风雅上几分。
“怎么不写?”
夏候聆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七七内疚地咬着唇,“爷刚才说了什么?”
“你没听,你在想什么?”夏候聆愠怒,但碍在公事上面还是又说了一遍对大雪连连的处理办法,七七惊呆地听着,每写下一个字都为其惊叹,他说得有条不紊且密到每一个细节,知晓天下事一般……
待写完夏候聆说的,七七看着折子上的办法深深折服,钦佩地转过头,夏候聆的脸倏地低下,唇舌倾刻纠缠上她。
“唔……”
七七的声音全湮没了下去,屋里的气氛骤转直下,温度在两人亲密的触碰间升温,七七被他一手推坐到桌案上,手碰到墨砚沾到墨汁,七七迷离的眼清醒过来,“爷,别……”
“闭嘴。”夏候聆沉迷于此,吻沿着她的唇一路蔓延到脖颈,伸手去扯她前襟的衣裳,左手使不上劲,扯了几次都扯不下来,气得夏候聆一把甩开她,气闷地喘着。
七七坐在桌上小心翼翼看着他,讷讷出声,“爷?”
夏候聆坐回椅子上,目光yīn沉,七七下了桌子,小心地斟酌着字眼,“公子说爷现在应该是要好好静养的,杂事能抛一边就抛一边。”
杂事……
这在她嘴里成了杂事。
“不解风qíng。”夏候聆更觉气闷,伸出左手胡乱在她沾有墨汁的手上擦了一番,结果弄得两人手上都黑乎乎的,“继续看折子。”
“嗯。”这一回七七没敢再迟疑,很自然地坐回他的怀里,刚翻开一本折子就被夏候聆推开,七七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怎么了?”
“不看了。”夏候聆隐忍着满脸尴尬难言之色,疾步走出房,留下七七一个人在原地很是不解。
新郎官有这么好看么
夏候聆的生辰转眼而过,chūn暖花开的时际,京城的郡主府建造好了,仁德郡主曲庭秋与孟然的婚期也定了下来,夏候聆自然在受邀之列。
夏候聆仍是一袭雪缎白衣,七七挑了件素净的长裙才随夏候聆出门,马车停在郡主府外夏候聆并没有马上下去,只掀起侧面的纱帘往外看去。
由于这段时间皇帝在朝上有意无意夸赞宠幸陈炳荣,使陈炳荣的声望一时在百官之中无人能出其右,官僚们纷纷拍马迎合,郡主府外人流川息,络绎不绝。
七七顺着夏候聆的视线向外望去,郡主府门口陈炳荣笑得一脸灿烂和道贺的人寒喧,鬓角间较之前多了好几缕白发,面容略显憔悴。
“陈将军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七七说道。
夏候聆右手的吊绑还没被解下,左手习惯地搂着七七依在自己身侧,眼中尽是了然,“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仁德郡主是因为一夜chūn度后才得了这个封号,怎么说陈炳荣都面上无光。”
陈炳荣从酬志满满上京到现在别无选择的地步自然是心力jiāo瘁。
“我们不下去吗?”七七又问,忽然看见一个穿着大红袍子的年轻男子从府里走到门口,同陈炳荣站在一起欢迎宾客,红得刺眼的喜服也没让他的脸色显得红润喜气一点,昔日一双明眸大眼微微凹陷进去,整个人瘦了很多。
被拉下将军的位置,孟然又成了郡马,陈炳荣的女婿,也许他注定逃不脱这场你争我夺的权利之争。
“我在等一个人。”夏候聆眼底有着深深的谋略,撇过头到七七双目定住的模样,手指狠狠揪了她衣裳一把,脸沉下来,“新郎官有这么好看么?”
只一眼人事全非
从夏候聆受伤以来,七七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yīn阳怪气,讨巧地道,“爷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谁能及您出彩?”
夏候聆受用地扬起眉,果然不在这话题上继续打转,继续关注着郡马府门口的一举一动,只是相府的马车太过招人注目,不一会儿就看陈炳荣同孟然窃窃私语,孟然惊呆地望过来,眼中的qíng绪凝结了好一会儿,才同陈炳荣朝这边走过来。
“下官给相国大人请安。”两人在马车外跪下。
云雷在外掀开纱帘,七七半扶着夏候聆走出去,陈炳荣立刻又一叩首,“下官给兰淑夫人请安,大人和夫人能来喝小女的一杯喜酒,下官真是三生有幸。”
孟然跪在地上的姿势僵住,如磐石一般。
夏候聆冷笑一声,“郡马爷好大的排场。”
陈炳荣不懂这女婿是怎么了,连忙推他一把,“还不给大人和夫人请安。”
“糙民参见相国大人、兰淑……夫人。”孟然几乎是咬着牙才把话说完,垂着脑袋始终不曾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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