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_秦兮【完结】(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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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琳琅不给他这个丈夫脸面,他为什么要给她脸面?!大不了一起死了下huáng泉,也就痛快了,也省的继续留在这世上受气。

  可是他到底没能砸成这个门,白姨娘袅袅娜娜的像是一只小鸟儿一般落在了他旁边,轻轻柔柔的捏了帕子给他擦这大冷天气出来的汗,一面又叹着气哽咽:“老爷!你这是要bī死姐姐吗?都是当人母亲的,若换做我,也没有拿女儿出去给人抵命的道理……您为什么就是不肯体谅体谅她呢?”

  白姨娘这么一说,向云章就没了脾气,心里想起白姨娘这些日子以来为了向镰都快哭瞎了的眼睛,愧疚得恨不得死去。

  他少年时爱的死去活来的爱人从未对他有过好脸色,从未体谅过他的为难,反而是这个被她斥责别有用心的白姨娘,从来不肯叫他有半分为难,事事都替他着想。明明心里担忧向镰都担忧得跟火烧了似的,还是一直劝他另想办法。

  白姨娘见他不说话直着一双眼睛,抽泣了一声忙又把哭声咽了下去,拖着向云章往外走。

  她身上还怀着身子,又是风一chuī就能倒的体质,向云章不敢使力,被她拉着走了一段,就叹气停了下来。

  “你身子不好,又来惹这个闲气做什么?”他爱怜的摸了摸她额上碎发:“到时候碰见了她院子里的人,少不得又说些难听话。”

  白姨娘盈盈美目里泪光闪闪,却qiáng压着不肯掉下眼泪来:“我是怕您着急了,跟太太吵起来……太太毕竟是您的发妻,又跟您生活了这么多年,您别总是为了我们开罪她。”

  白姨娘越贤惠,向云章心里的火气就越大,半日方才吐出一句:“这些事qíng你少管,好好照顾镰儿才是正经事。”

  向镰如今还在chuáng上躺着下不了chuáng呢。

  白姨娘唉声叹气了一阵,拽着衣角有些惴惴不安的从衣兜里掏出封信来递过去,期期艾艾的道:“是母亲来的信,听说……听说太太娘家很快要来人了……您千万收敛收敛xing子,别再与夫人为难了。”

  向云章飞快的接了信粗粗浏览了一遍,眼睛都气得血红。

  难怪宋琳琅这些日子气焰越发嚣张,原来是仗着后台又来了。年初来了个侄子不够,现在居然要把伯府老太太都搬出来。

  分明是看扁他们向家门楣不高,仗势欺人来了。

  成亲这么多年,向云章第一次由心而发的觉得宋琳琅面目可憎,也是第一次后悔高攀娶了世家大族的贵女。

  “太太会生气抱怨是难免的,明姿毕竟是您女儿呀!您为了镰儿就要把明姿jiāo给巫医……”白姨娘努力的给他顺毛:“换做我是太太,我也会心里发慌……”

  向云章终于控制不住怒气伸手拂开了白姨娘,怒气冲冲的道:“我究竟怎么了?!那个丧门星克弟克父母,我只是气头上嚷嚷两句要把她除出宗族也错了?!她敢跟这样的灾星生活在一起,我不敢,我惜命!”

  宋琳琅既然丝毫不顾他的脸面,也不顾夫妻qíng分,非得拿娘家来压人,那gān脆就拼个鱼死网破好了!

  闺战不是只跟宋楚宁啊,两条线大家都看见了,其实都在同时进行啦,大家别着急。很快会分出胜负的啦么么哒。(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四十八·恩断

  他压抑不住心中怒气,居然也忘了回头问问向老太太是怎么得来的消息,拂开了白姨娘怒气冲冲的仍旧朝宋琳琅院子去了。

  他生气之下力度绝对不小,一旁的小丫头吓得魂飞魄散,忙一把搀住了不断倒退的白姨娘,嘴里忍不住嘟囔抱怨:“姨娘也忒好心了,还特意来给太太说qíng,太太才不会领您的这份qíng呢。瞧镰少爷病了这么久,她连瞧也没来瞧一眼。要我说,就该叫老爷狠狠揍她一顿,她也就老实了。我们村里那些大老爷们也都是这样对付撒泼耍横的老婆们的。”

  白姨娘就忍不住笑,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你懂什么?”

  对付向云章这样的文人墨客,撒泼耍狠怎么使得?红袖添香楚楚可怜善解人意才是杀招。瞧瞧,宋琳琅身份再高贵,不也是在她的柔qíng攻势下节节败退?

  她卯足了劲儿扶了腰,舒舒服服的下了台阶,一路兴高采烈的回了房,径直提笔写了一封信,叫小丫头送出去给门房:“务必将信送去老家老太太手上,眼看着就要出事……没个老人家哪里镇得住?”

  没向老太太这根搅屎棍,水怎么搅得浑,宋老太太哪里能闹得起来,向云章跟宋琳琅又怎么能彻底断绝了关系?

  小丫头不由感叹姨娘心善,不qíng愿的扭身拿了信跑了。

  向镰听见动静苍白着脸出来,见状不耐烦的往榻上一靠,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腰酸背痛:“躺躺躺,差不多都要躺成残废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装这个病了?”

  白姨娘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爱怜的亲自端了参汤过去喂他喝,连哄带劝的跟他说好处:“当然是躺到那位总叫不舒服的太太走了以后啊,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了。”

  向镰就不由得看向了自己的生母,她笑意盈盈,顾盼间眼里波光流转美不胜收,简直就跟画上走下来的仙女似的,瞧着就让人忍不住服软。

  这样出众的品貌,又有自小培养起来的唱戏的本事,变脸装乖是一等一的,怪不得能把长宁伯府的嫡出小姐都bī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向镰此刻也不过才十岁,可是自小耳濡目染,白姨娘身上的本事学的浑然天成。此刻也不闹了,乖乖喝了参汤就问她:“长宁伯府老太太一听就是个厉害人儿,你真的不怕?”

  怕?她为什么要怕?

  男人的心靠在谁那里就是谁的本事,宋琳琅自己抓不住夫婿的心怪得了谁?

  她明面上可是再厚道不过的贤良人儿,从未跟这位太太为难过,还苦口婆心的劝向云章体贴太太呢,不过向云章不听罢了。

  难道谁还能挖出巫医的事qíng来?青州自古就盘桓着多少巫医?这些巫医们在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庙里神佛,说什么没人信?宋家老太太再能,还敢动巫医?瞧着青州城百姓不得撕了她!

  白姨娘悠闲的翘起了腿,兰花指拈起一颗蜜饯往嘴里扔:“我若是怕,当年也就不费尽心思爬你爹的chuáng了。我既有本事爬这个chuáng,就能睡的稳,你放心好了。”

  向镰不由咽了咽口水,将头转开了,又忍不住心里好奇,问她:“你刚刚gān什么去了?”

  说起这个白姨娘就笑的更加欢快,风qíng万种的摇了摇手指:“当然是挑事儿去了。在宋老太太那个杀神来之前,若是向明姿那个丫头就倒霉了,宋琳琅也被气得半死不活,那好戏才会上演啊。到时候宋老太太带着她那残花败柳的女儿滚蛋,这知府衙门的后衙里一gān事,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白姨娘真是把向云章的心思摸得无比通透,向云章站在院门前,心里除了痛就是怨,终于看着院门一下一下的被撞开了。

  里头的郑嬷嬷王嬷嬷招呼了粗壮些的婆子跟丫头去堵门,两个人却跟两尊门神似的堵在了门口,冷着脸瞧着外面。

  宋琳琅窝在房里,只觉得心肝脾肺肾无一不痛,气急之下竟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着就是她心心念念喜欢的人,这就是她曾经跪在父母兄长面前求来的良人-----不断的纳妾,生了儿子还不罢休,非得bī着她的女儿去替他儿子死的良人。

  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爱恨都已经虚了,她心里如今已经波澜不起,除了麻木竟什么也不剩。

  她听着向云章在外头哭号痛骂,竟也提不起一点jīng神去回应,唯有冷笑而已。

  向云章数落她不敬婆母不能生养,数落她生了个灾星克他儿子克他母亲,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他已经忘记了当初向老太太是怎么一点点的苛责她,怎么冷落她们母女,又是怎么蚕食她的嫁妆。他更忘记了当初去吏部述职是哪里来的钱周转送礼,哪里来的钱风光归故里。

  人总是容易忘记别人的好,只记别人的坏。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

  云鹤在旁边坐着,身子瑟瑟发抖,却仍旧qiáng自镇定劝解宋琳琅:“再有天大的事,等咱们家老太太来了,也能解决。姑娘切不可为了这事儿再伤心了……”

  云鹤是个直慡xing子,宋琳琅知道,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放心,如今我若是还连这个也不知道,也不算是宋家人了。只是难为了你跟云裳,都嫁出去的人了,还得为了我的事到处奔忙,在这里提醒吊胆的。”

  云鹤将手里的汤递上去,一口一口的喂宋琳琅喝,那染了血的帕子似是不经意的往窗外一扔,声音平平板板的没什么起伏却音量极高:“姑娘这话说的,姑娘当初对我们好,我们都是有良心的。像那等没了良心坏了胚子的,才只记仇不记恩,为了个妾生子就bī得嫡妻吐血。也不晓得这事传扬了开去,那些御史们是不是能无动于衷的看着!”

  她的话说的又快又急,就像雨点一样打在向云章脸上,叫他一时竟莫名有些心虚。(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四十九·láng子

  可很快铺天盖地的被羞rǔ的难堪跟羞恼就将他给淹没了,他看着这满院子里曾经也对他笑脸相迎过的熟悉面孔,只觉得一个个都变得这样面目可憎。

  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儿子呀!宋琳琅就这么bī他,这么惩罚他,连个下人都纵容着踩到他的头上来。

  他咳嗽了一声,浓痰堵在喉咙上上不来下不去,就如同他此时心境,然后他含着这样恶心的心态去看宋琳琅-----这个曾经与他定鸳盟、承诺过白头偕老不离不弃的发妻,只觉得她这样陌生。

  从前的宋琳琅总是嘴角含笑,两个酒窝深的能叫人陷进去,娇俏不失大方,稳重又不失灵动,处处帮着他呵护他。母亲没想到的她能想到,母亲刁难她的时候还劝自己不要生气,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走到了这个地步?

  不过就是儿子而已!他想把儿子记在她名下,不也是担心她因为生不出而遭人诟病耻笑吗?为什么她就偏偏要倔qiáng至此呢?

  过往一切历历在目,他的心肠原本软了一些。

  可是云鹤这几句毫不留qíng的话说出来,将他心里最后一丝对宋琳琅的怜悯也没了-----这个女人还仗着京城长宁伯府,指望着又一次叫他低头呢。

  不,恐怕还不仅是低头这么简单吧?宋家那个老太太来了,最后定然又是满嘴的礼仪道德,又是满嘴的妻妾之分嫡庶之别,一定会qiáng压着他放了向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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