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_秦兮【完结】(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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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让上了山才得知太孙殿下竟然也在,一时有些惶惶然-----他这才记起,张天师还寄居在道观里,而周唯昭来见天师的时候,向来是不摆仪仗的,只是没料到却被自己撞上了。

  他身边跟着的下人着急忙慌的给他换了大衣裳,派去的人回来却说太孙殿下说不必见了。他顿时就有些怔住-----按理来说既然这边都求见了,太孙殿下又并没有摆仪仗来,怎么也该见见才是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

  可是转念一想他自己就又释然了,周唯昭这个太孙毕竟是长在龙虎山,规矩礼仪恐怕都还没学全呢,自然做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心意。他又是天潢贵胄,说什么人家都只有答应的份。

  因此他熄了原本打算在道观里看戏玩耍的心思,老老实实的领了寄名符之后就领着人匆匆下山。

  张天师不由摇头莞尔:“又叫你吓走一个财神,也不知道牛鼻子老道待会儿要怎么怨我。”

  周唯昭稳稳的收住最后一式落在地上,闻言也笑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明摆着不是冲着道来的,想必师叔也很不喜欢,哪里有反过来怪罪的道理?”

  等他收了招式站稳了,张天师伸手抓了他的手腕一探,紧皱的眉头才算松开许多,点头笑道:“这次亏去的元气总算恢复的差不多了,下次再自己冒险,阎王爷都救不了你。明知道自从你小时候那次……”

  提起这件事,两个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张天师丢了这话,又负手道:“你自己的事自己心里又成算,我也不多说了。只是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又不是铜身铁骨。”

  周唯昭低低应了声是,又想起之前托张天师的事,不由问道:“师父,之前让您看相,您看出什么来了?”

  张天师遥遥看了周唯昭一眼,神qíng顿时有些奇怪,半响才点了点头:“的确是有大气运的丫头,只是我竟算不出她的命格……”

  他顿了顿,道:“这样的人,要么贵不可言,要么……就凭刚才那个小子,是享受不了这样的福气的。”

  周唯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没有说话。

  等出了门批了斗篷,才转过头去看着雁鸣:“含锋跟青卓一直都没消息过来?”

  自从上次在崔家宋楚宜托他帮忙,他就把含锋和青卓一同派去了长沙,只是这也有段日子了,他好似一直没收到回信。

  雁鸣啧了一声笑了出来,狡黠的看了周唯昭一眼:“殿下怎么好似也跟天师似的能掐会算了?才刚传来消息,还没来得及禀报呢。”

  周唯昭懒得理他的取笑,接了纸条瞧过就撕了。

  宋楚宜果然没猜错,宋楚宁身边有人保护,连青卓跟含锋都差点失手。

  那么也只能走第二条路了,等宋楚宁进京之后,就切断她跟那边的所有联系,叫她孤立无援……

  只是如果他跟宋楚宜所猜不错的话,宋楚宁身边那帮人应该都跟端王脱不了gān系。虽然端王在京城里的左膀右臂如今已经断了一只,可是还有个陈襄在呢,陈襄的身份又这么特殊,是锦衣卫的……

  到时候孤立宋楚宁的这个法子也未必能奏效,若是让她进宫去,那贤妃良妃又都在宫里,更是好像如鱼入海一样了。

  虽然他不知道一个小姑娘究竟能厉害到什么地步,可是看看她的姐姐宋楚宜,他也不想因为小瞧了人而犯不必要的错,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你写封信给松韵,告诉她我会想办法。”

  松韵可是张天师给的,武功不比他们几个差,这次也被周唯昭给了宋家小姐。现在松韵跟在宋楚宜身边,写信给松韵,不就是在写信给宋家小姐嘛?

  雁鸣飞快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他:“殿下,要不要跟她提一下这个什么沈公子的事?”

  告诉人家有人在打她的主意,这样宋楚宜也好有些防备嘛。

  周唯昭摇了摇头-----这样的事别人最好不要cha手。虽然沈清让瞧着是有些不堪,可是谁知道宋楚宜是怎么看呢?(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五十九·砒霜

  青州最近的天气好像更冷了些,枝头上的梅花在这样的寒刀霜剑之下都显得有些没jīng神,蔫蔫的搭在树枝上,风一chuī就顺着雪花四处飘。

  云鹤一早起来就有些心神不宁,虽然她一天天都在算日子,宋老太太也越来越接近青州了,可是同时宋琳琅的身体却也越来越差了,昨晚她守到深夜才算是把宋琳琅勉qiáng哄睡,这样下去,真不知道宋琳琅能不能撑到宋老太太来的那一天。

  正院四周都摆着三角梅,此刻从四面八方伸展出枝叶来,瞧的云鹤心中更加心烦意乱,不知为何,她觉得心越跳越快,加快了脚步转过穿廊,迎面就撞见了白姨娘。

  一时双方都有些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白姨娘才怯怯的笑了笑,略带着不安和腼腆缩了缩身子,小声的解释来意:“天气越来越凉了,我怕姐姐着凉,特意来送些新弹的棉花。”

  平心而论,这位白姨娘的表面功夫向来挑不出任何错处来,她虽然外表看着楚楚可怜是一朵未经风雨的花,可是做事却滴水不露-----宋琳琅病至如今,她也不曾跟其他人一样拜高踩低,时常带着东西来瞧,带东西也有讲究-----从来不带吃食等要入口的东西。

  云鹤知道这位白姨娘如今已经是向云章的心肝宝贝,也知道她做事不会给人留下把柄,颔首全了礼数,就让到一旁等白姨娘过去。

  可是她才进房门,就猛地被宋琳琅喷出来的血惊得站在了原地,这样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烧的热热的炭火,几乎让她克制不住的眩晕。

  宋琳琅这回没有吐完就止,到了后来几乎是大口大口的呕血,云鹤瞪大了眼睛恐慌的去看郑嬷嬷,却见郑嬷嬷狠狠地摔了旁边小杌子上摆着的白瓷碗,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好一个白姨娘!”

  白姨娘?!竟然是白姨娘?!

  云鹤扑过去拿帕子给宋琳琅擦嘴,可是一条米色丝帕很快就被鲜血浸得通红,宋琳琅很快瞧着竟就奄奄一息了。

  王嬷嬷滚圆的身子地动山摇的跑起来,跌跌撞撞的喊人去请大夫。

  云鹤抱着宋琳琅,托着她尽量不叫她平躺着----她平躺着连呼吸都困难,眼泪根本止不住,惊慌失措的换了条帕子来给宋琳琅擦。

  可是擦来擦去不见擦的gān净,榻上铺着的素色绒毯很快就晕染出一大片红色。

  随后赶来的向云章和白姨娘也呆立当场,白姨娘更是尖叫了一声就往向云章身后躲。

  “怎么会这样?!”向云章心里止不住的发慌,yù待拔腿上前却被那触目惊心的一滩血迹惊得不敢动弹,嘶吼着朝屋里的人问:“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这个时候要是宋琳琅死了,他怎么跟宋家的人jiāo代?!怎么jiāo代?!

  白姨娘亦是目瞪口呆,觉得头脑发白了一段时间才算是清楚了一些,急急的跟着问:“是啊,才刚我过来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郑嬷嬷咬牙切齿的扑在他们身上一个劲儿的推搡他们,面上泪水鼻涕流了一脸:“我们也正想问问,为什么会这样,夫人她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白姨娘你单独跟她呆了一会儿,她就变成了这样?!”

  向云章猛地回头看白姨娘,脸上神qíng像是要吃人。

  白姨娘也瞬间脸色发白,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榻上已经眼神涣散,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宋琳琅,脚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她就说有哪里不对,她就说为什么平日里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宋琳琅怎么忽然改了xing子,还单独留她说了一会儿话-----连她身边的郑嬷嬷王嬷嬷都遣了出去。

  原来是为了这个,原来是为了这个……

  “不!”白姨娘哭着喊了一声,脸上布满惊恐:“我只是同夫人说了几句话,连半盏茶时间都没有,而且我走的时候,她明明还好好地……”

  向云章面色复杂的看了看chuáng上开始抽搐的发妻,再低头看看哭的梨花带雨的白姨娘,伸手将白姨娘拉了起来。

  云鹤看得心中发凉,握着宋琳琅的手不断揉搓,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

  宋琳琅费力的伸长了脖子往外瞧,向云章心中一动,竟不知为何有些心痛,不自觉的伸脚往前走了几步。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宋琳琅并不是在看他,是在看他身后。

  他愣愣的顺着宋琳琅的目光转过头,就看见了站在门槛外边一步之隔的向明姿。

  向明姿并没有呆站很久,几乎立即提着裙摆跌跌撞撞的擦着他扑在了chuáng前,一把拉住了宋琳琅的手,用尽力气喊了一声母亲。

  母女俩竟是谁都没有再瞧他一眼。

  他握着拳头站了一会儿,心乱如麻的转身拉着白姨娘往外走,像是在逃离一个可怕得修罗场。

  白姨娘心跳的过快都有些心痛了,挣扎着跟向云章走了一段,就气喘吁吁的跟他解释:“老爷,我真的没有……”

  向云章脚步不停,松开了她的手走的越发的快:“等大夫来说了原因之后再说。”

  他原本的确怀疑是白姨娘动的手,可是从慌乱里回过神之后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宋琳琅活着跟死现在对白姨娘根本没什么分别了,何况白姨娘向来对她恭敬有加,连她落魄的时候也不曾落井下石过,根本没理由对她动手。

  宋琳琅的身体本来就越来越差,这几天因为频繁动气受寒更是已经雪上加霜,死不过是迟早的事,眼下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郑嬷嬷她是关心则乱,也是因为恨着他,所以才故意想把责任推在自己头上的。

  待会儿要把这些人通通都给处理了-----留着他们在宋老太太跟前乱说,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更不靠谱的话来。

  只是刚才宋琳琅和向明姿两个人看他的眼神真是让人有些发毛啊……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了,也不管后面的白姨娘能不能跟得上。

  要把大夫也给找来,等他给宋琳琅看完病之后要好好地jiāo代jiāo代,不能让他乱说话。(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六十·死亡

  府衙里的生机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似的,到处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怖。

  白姨娘缩在自己房里再没有往日的镇定,听见开门声响起就惊得一跳,倒是吓得向镰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看清了来人,她才放心的吁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冲他摆了摆手,问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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