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自然是能多不惹人注意就不惹人注意的好,余氏和端慧郡主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宋楚宜晚上苦着脸和宋珏求qíng:“我若是不去,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到时候陈襄要是真一发狠把我给掳走杀了都没人知道。”
所以之前她就和周唯昭商量过事qíng闹的越大越好,也因此才有了明天的那场骑she比赛。
宋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么能耐,你两位舅母怎么可能拦得住你?”
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了,宋楚宜小小的欢呼一声,厚着脸皮上去和宋珏套近乎:“其实事qíng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元慧大师受命前来,不管我想不想,他都会说的。”
还有一点宋楚宜没敢说,元慧大师这一次的批命,固然是有陈襄不怀好意的指使在,可恐怕也是事实-----算的的确是太准了,连前世今生的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好似就是把宋楚宜的前世今生看了一遍一般-----逃到底是有了道行的高僧啊。(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一百七十二·上钩
当天晚上下了一场雨,不少怀着一鸣惊人的心思的姑娘们不约而同都在心里有些沮丧-----这次chūn猎少见的带上了后宅的女眷们,虽然面上是说因为皇后娘娘喜欢女孩子们,可大家谁不是眼明心亮的?几位年纪小的王爷和太子殿下的太孙殿下、范良娣所出的周唯琪,都差不多到了适婚的年纪了。
自古以来贵族男女云集的chūn猎就是相看女婿挑选媳妇儿的好时机,时间一长,这个也就成了约定俗成心照不宣的规矩。如今这一场chūn雨淅淅沥沥的下起来,岂不是要叫第二日的骑she比赛泡汤?而这么一泡汤,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来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展现自己的机会了。她们又不是宋家六小姐,能凭借着和九公主的一场赛马赛的人尽皆知无人不晓。
宋楚宜也有些睡不着,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就是闭不上眼睛,今日外头没有满天星光,也没有初夏时分郊外独有的流萤蛙鸣,她拥被坐起来皱着眉头听外头的雨声,一时有些出神。
紫云警醒,很快就从地上的铺盖里爬起来问她:“姑娘渴了?”见她摇头,又听见外头的雨声,就笑着安慰:“姑娘是不是担心下雨影响了明天的事?”
宋楚宜点了点头,这场雨要是这么下下去,明日骑she比赛比不成,陈襄一定不会再在人多的时候出手了。而之后若是没有这样大型的容易出意外的集会,在回京的路上或者是gān脆等回了京城再对她动手,要对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样,对锦衣卫来说是很简单的事qíng,要做到不留痕迹也不难。
紫云上前替宋楚宜掖了掖被子,小声安慰她:“姑娘放心吧,一觉起来保管地上gāngān净净的,连一丁点儿水渍都看不到,若是晚上睡得早些的,根本就不知道晚间还下过一场雨。”
她自小在乡间长大,在乡间跑惯了,对天气向来敏感:“咱们京城和这里都是一样的,下一点儿雨,半夜被风一chuī,还不到早上呢,就gāngān慡慡的了,保证不会误了姑娘您的事儿。”
第二日早上宋楚宜一出门,就晓得紫云所言非虚了-------围场可没有铺地砖沏水泥,可本该预想的坑坑洼洼的场景全没有,除了一些着实低了些的地方,其他地方的确是gān的叫人瞧不出昨晚下过雨,而且微风阵阵送着荼蘼花的香气,叫人神清气慡,连jīng神都不由得为之一振。
她心里的那点子担忧立即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刚被传出是天煞孤星主血光之灾的命格,这个时候在最容易出意外的围场出了些意外,是很顺理成章的事qíng。错过这一次机会,陈襄就要等到她回京城,而按照她对陈襄和端王的了解来看,这两个都不是有耐心叫敌人活的久一些的人------几位阁老已经回京三四天了,想必案子多多少少都已经有些眉目,此时此刻还有谁比端王更加着急?
而这个时候自己出事,一是可以推在血光之灾的名头上,二是可以叫宋程濡收敛一些------这是端王惯常的手段,时常喜欢威胁人,生怕你不知道他的手段似地。
围场已经聚满了人,原本担心着今日不能纵马驰骋一鸣惊人了,可陡然瞧见今天yīn晴适中天气正好,真是意外之喜,连崔氏姐妹也有些跃跃yù试------她们的父亲在福建的时候就常常教她们骑马,技艺算得上jīng炼。
陈明玉先扬声喊了一声六妹妹,身在围场,束缚人的规矩就没那么多,她也不在意这样是不是失礼,亲昵的上前来拉了宋楚宜上上下下打量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昨儿我们还提起你,以为你必定要受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了,谁知你竟自己看开了,这可真好。”
今日宋楚宜穿了白底遍地huáng花的对襟衫子,底下系着鹅huáng色绣花的挑线裙子,轻飘飘的立在风里,仿佛随时就能被风chuī走一般轻盈出尘。
陈明玉见她的妆扮就猜到她今日是不上场的,拉了她的手又道:“这身妆扮可真好看,越发把我们比下去了。妹妹这么做就对了,和尚道士的话放在心上做什么?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的,我再不信那些。什么天煞孤星血光之灾,那也是听起来吓人,你别怕。”
她一面说话,耳朵上盈盈闪着水光的绿宝石耳坠就越发衬得她粉面桃腮,眉心一点胭脂痣更加鲜红yù滴,叫人移不开眼睛。
站在宋楚宜身边不远处原本想过来套套近乎的沈徽仪不由顿住了脚,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偏偏她就是那个信的。
今日当裁判的是杜阁老的夫人杜老太太,她原本不yù接这个差事,觉得一群身骄ròu贵的姑娘们都要照顾周全实在是一件麻烦事,可奈何论辈分她是最高的,论身份也是众诰命里最高的,今年qíng况又有些特殊,往年主持的贤妃娘娘今年显然是不适合,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这个烫手山芋。
在山上的凉亭里和几个夫人们说了会儿话,瞧瞧底下的热闹,她先在心里念了句佛-----今日这个被批了天煞孤星的命的姑娘怎么偏偏也来了?
她觉得有些头疼,单手支颐摇了摇头,只期望今日千万别在骑she上闹出事来应了景,否则自己可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她的佛号才在心里念完,底下就乱了。
原因是姑娘们比赛要用的马竟然都疯了似地往人群里蹿,外头守着的羽林卫都被踩伤了几个。
她扶着栏杆惊愕的站起来,仔仔细细的定睛一瞧,整个人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足足二三十匹马,马尾巴上全部系着鞭pào,噼里啪啦的往人群里冲。
宋楚宜垂着头勾起了一抹笑,不枉她今日穿的这么显眼,鱼终于上钩了。
早上好早上好,昨天起点抽了……话说晚上一直没打开后台,忐忑的要命。(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一百七十三·杀手
陈襄没想给宋楚宜活路,这些惊马原本就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引起混乱的,真正的杀招全在后头----虽然说是为了相看女孩儿们,可是还是顾着男女有别,男子们都只是隔在了外头的水榭里,叫他们远远的看。
这围场里如今就全是手无缚jī之力的女孩子们。
宋楚宜料到陈襄不能无声无息的动手,可也没想到陈襄会把事qíng闹的这么大-----看这qíng况,陈襄的目的显然不止是她一个人,他恐怕是要这里所有的贵女陪葬!
电光火石之间宋楚宜立即就想明白了这里头的深意,这里头她的名声如今是星照命-----她和负责今日守卫的羽林卫千户宋珏都是宋家的人,而今日主持大局负责女孩子们的又是杜阁老的夫人----她是恭王一系的人。说到底,都是皇后的儿子,这里头属于东宫一系的占绝大多数。
若是这些人全都出了事,宋楚宜难免要被苛责名声不好,宋珏难免要被斥责办事不力,就连杜阁老夫人也难辞其咎脱不了关系。
到时候就算她们都侥幸不死,那也比死了难受,而太子身边的人从此恐怕也要掂量掂量给太子做事的风险,堂堂太子,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一下子就死了一大片……
到时候建章帝恐怕也要怪责到太子身上-----说到底要不是太子太急功近利率先闹出了扬州的事,事qíng也不一定会一步一步发展到这样。到最后建章帝甚至会觉得端王后宅的事也是太子的手笔……
陈襄这分明是孤注一掷,准备拉人陪葬了-----想想他们也都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端王摆明着已经没了前途,陈襄的事也一点一点在被挖出来,这两个丧心病狂的人原本就没想过继续活着或者是挽救什么,他们现在只想不管不顾的拖人陪葬!
那宋珏呢?端王早些年就心心念念的要他死,这回怎么可能会放过机会?!
陈明玉在人群里瑟瑟发抖了一会儿,陡然看见宋楚宜提着裙子往外冲,心念一动,身体比脑子还更快做出了反应,立即扑上前去拽住了她。
今日领了羽林卫值勤的正好是宋楚宜的大哥宋珏,宋珏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妹妹遭殃,她跟着宋楚宜,才是最安全的。
宋珏第一时间就领着人冲上来要救宋楚宜-----qíng况远远超乎想像,这么混乱的qíng况下,山上又到处都是光明正大的担任守卫职责的锦衣卫,要是他们趁乱摸下来放个暗箭,宋楚宜qíng况堪忧。
可他很快发现事qíng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复杂一些,场上都是平时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碰见了这样的事再没有一个能镇定的下来的,通通抱头鼠窜,哭喊着混合着尖叫声,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受伤的马,要想跑进去找宋楚宜简直难上加难。
宋楚宜被陈明玉拽着动弹不得,定在原地用尽力气也没能甩开她的拉扯,不由有些恼怒,可她还没来得及发怒,就瞧见四面的山上都有些影影幢幢的影子。
她有些眩晕的发现围场竟然三面都是环山的,周围还有大大小小的小山坡,这样的地势……她不由自主的去看水榭外头,就见叶景川和周唯昭已经跃上了栅栏朝这边来。
“不!”她没顾上身后陈明玉复杂异常的脸色,猛然拔高了声音喊了一声:“全部往中间和北面跑!快点,山要塌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她的话,本来就因为下了一整夜的雨而露出些luǒ露的huáng泥的山上轰隆隆滚下几个石块来。
陈明玉的眼神立即就直了,抛下宋楚宜不管不顾的往周唯昭和叶景川来的方向跑,她今天穿的是骑装,跑起来动作迅捷不受影响,很快就气喘吁吁的跑出了一段距离,飞快的抓住了周唯昭的衣角:“殿下……太危险了,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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