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_秦兮【完结】(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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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原本把沈清让先带走,就是想让两家都冷静冷静,把这见不得人的事先遮掩过去-----虽然武宁侯府的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比起长宁伯府来,那可就又算不得什么了。

  可是没想到武宁侯夫人在宋老太太跟前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宋家把这事儿纹风不动的压了下来不算,武宁侯夫人还把事qíng越闹越大,最后甚至带着童芍直接来了英国公府要个公道。

  公道?!他倒是也想找人要个公道去,现在这个世道莫非已经变了?这么追在人家屁股后头跑,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做下的仇视似地,日后英国公府究竟还怎么见人?!

  夜深人静,喧闹了一整天如今才算是得了片刻安宁的英国公府愁云笼罩,下人走路都轻飘飘的不敢发出声音来,生怕惊了哪个主子------连英国公和英国公夫人这样已经久不理事的两位老人都被气得摔了东西,可见这次的事qíng究竟闹到了哪种程度。

  何氏脸上脖子上都被武宁侯夫人抓出了红痕,脖子上抓的重些的地方还破了皮,沈徽仪红着眼睛吩咐人给她去拿药膏来,就听见外面人说沈徽心回来了。

  沈徽心也是听见消息连夜赶回来的,虽说不合规矩,可她向来得婆母丈夫的喜欢,婆母那边虽然脸色不好看,到底是容她回来了。

  一进门就瞧见耷拉着脑袋跪在一旁的沈清让,和倚在软塌里不住抽泣的母亲,沈徽心眉头跳了跳,张口就问:“父亲人呢?”发生这么严重的事,以沈晓海的xing子,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沈清让,让他全须全尾的还能跪在这里反思过错。

  何氏一见着她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拉了她,哽咽着数落了起来:“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几辈子的脸今日一朝丢尽了……从今以后,我哪里还有脸出去见人呢?”

  她哭哭啼啼的说个不休,可是半句有用的都没说出来,沈徽心耐着xing子安慰她一会儿,转头去叫自己的嬷嬷:“去书房瞧瞧,父亲在不在那里。若是不在,再去祠堂和祖父那里瞧瞧。”

  一言把屋里所有人都惊得打了个哆嗦,去了祠堂和英国公那里……这事儿可就真的闹大了。

  沈徽心叹口气,回头去看跪在地上的弟弟,忍不住冷笑出声:“你真是出息能耐了,平日里斗jī走狗吃喝嫖赌也就罢了,京城里哪家纨绔些的公子不是从花天酒地里过来的?可是武宁侯的外孙女那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你也敢去招惹?以为她和你素日相好的戏子一样好打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对你存的心思,平日不说远着她,竟还吊着人家,如今可好,吊着吊着出了这样的事,叫一家子都跟着你没脸!”

  何氏轻轻伸手去拉女儿的袖子,抽噎着反驳:“这可真是天降横祸,谁能想到一个姑娘家竟那样……”

  “母亲还是慎言罢!”沈徽心揉着太阳xué有些无奈:“他好几次来跟我借银子,打量我不知道这钱往哪儿使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过是想着他不会太过分。谁知道他竟玩的越发出格了,父亲素日不大管他,母亲也纵着他,才把他纵成了这样!现在再怪其他人有什么用?未必那个童小姐一人就能成了这事儿……何况母亲难不成还没看明白这qíng势?武宁侯府是什么人,沾上了就不可能去的掉。哪怕你脱一层皮呢,她们也得肯松手才行!”

  何氏被女儿说的一怔,登时撒了手哭起来:“是是是,原都是我的过错。我生了这不成器的儿子……既这样看不起你弟弟,你打杀了他吧!”

  沈徽心见沈徽仪皱着眉头要答话,立即出声喝止了:“消停些吧,你的事我还没说你呢!等父亲知道了,你恐怕就是个死字!”说的沈徽仪再也不敢开口,沈徽心才开了门笑着请已经站了半日的杨氏她们先走:“今日真是劳烦了嫂子了,母亲这里有我呢,嫂子尽可去休息休息。祖父祖母那边还请嫂子多费些心,母亲现在这qíng况您也看见了……”

  等把外头看热闹的都打发走了,沈徽心才叹了口气无限疲惫的回来挨着何氏坐了:“我若是真看不起他不管他的死活,何苦要惹婆家人的眼这个风口làng尖上回来?还不是知道母亲你没主意怕父亲,弟妹又一团孩气立不起来?现在事qíng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母亲就别再抱着其他妄想了,童小姐的确是长得……一言难尽了些,腿脚又有些毛病,可她到底是刑部侍郎的女儿、武宁侯府的外孙女,也算的上和咱们家门当户对。您少对着弟弟说她坏话,日后他们俩还得过一辈子呢。”

  武宁侯府是决计不可能撒手的----一是她们原本就混不吝,全凭童小姐的喜好行事,二是出了这样的事,童小姐除了嫁过来,也的确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沈清让却忽然梗着脖子喊了一声不:“我才不娶她!我以为……我以为她是红袖呢……”

  他素日虽然对着童小姐和颜悦色,可其实心里对她厌烦至极----长得又难看脾气又差,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她?跟她比起来,宋六简直就是画中的天仙……要他对着童芍过一辈子,他倒是真的头一次这样想听沈晓海的,和宋六凑合过一辈子算了!(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二章 ·笑话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冲进来的沈晓海一脚重重踢在胸口,哐啷一下被踢到了博古架底下,碰倒了上头摆着的玩器摆设,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地东西。

  何氏几乎是和沈徽仪同时尖叫了一声,抖抖索索的站了起来,跪在了地上抱住了没消气的沈晓海,哭得脸上的伤都顾不上了,一个劲儿的只知道叫他手下留qíng:“世子!世子!他好歹是咱们唯一的儿子呀!您这若是打坏了他……”

  沈徽心也挨着何氏跪下来,伸手去扯沈晓海的手,这里头也就她一个人还能和沈晓海说的上话,带着一点泪意一点哽咽喊了一声父亲,见沈晓海总算是住了手,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半点不敢耽搁,一气说了自己的想法:“这事儿的确是他不成器,是该打该教训,可是您就算打死了他,这事儿也不能善了……”

  沈晓海yīn沉沉的看着爬也爬不起来的沈清让,重重的啐了一口:“你不要娶她?死也不要娶她?那你怎么灌了几口huáng汤就做出这样下流不要脸的事来?!你姐姐刚刚说的话你聋了听不懂?她不是你平日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戏子,人家是身家清白有势可依的贵女!你以为你拍拍屁股就能脱身了?做梦!”

  沈清让喉头哽咽,慌得连声音都变了调,扑上去抱住何氏:“我当时真以为她是红袖,是鸿运社的……”

  可没人会信他的话,连沈晓海这样多疑的人都不信-----他刚刚已经叫人去问过了,最近沈清让的确是花天酒地的更加厉害,城中的酒楼茶坊、赌坊戏院通通都去了个遍,听说甚至连京郊那边的斗犬他都敢去了。

  人在醉生梦死的时候最容易得意忘形,做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何况童小姐明明白白说了,就是听说了沈清让喝醉了酒没法儿付账才去替他付账的,谁知道他见了人却一把抱住不叫走了……

  沈晓海抽了把椅子坐下来,指着他冷笑:“你准备准备,过些日子和我上门去童家去提亲。”

  他不是个傻子,现在宋家因为这事儿恐怕是对英国公府怨气深重,结亲是再也不要想了-------毕竟拖宋家下水没拖成,还被人家看穿了企图,他这个时候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去攀扯宋六小姐。

  事qíng既是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庆幸至少是武宁侯府的姑娘。且毕竟是婚前失贞,她带过来的嫁妆只会多不会少,武宁侯府又在关外经营了多年,多的是生财的法子……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沈清让哭丧着脸不断的摇头:“……她是那样的……以后我们家难不成要娶一个腿脚有问题的宗妇……”

  何氏也被说的一怔,抬头看着沈晓海,犹豫着是不是要再壮着胆子劝一劝,就听沈晓海冷哼了一声。

  “那又怎么样?这事儿都已经传扬开了,你不负责,难不成还要童家小姐一根绳子吊死?”他指着沈清让怨气又升腾起来:“真到了那一日,我告诉你,你还想娶妻生子?你准备棺材吧你!就算是御史不把我们一家参个底朝天,圣上和娘娘恐怕也要下旨申饬。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些都不会发生,到时候武宁侯府也能把你给生吞活剥了你信不信?!”

  他把手一挥,万分厌恶的看了沈清让一眼,转头冲着何氏道:“这几日好好看着他,若是他再出个什么事,这儿子我也不要了。开祠堂让他滚吧!”

  沈晓海嫡子虽然少,可是庶子却是不少的,一个庶长子如今还挺有能耐,至少把庄子上的出息打理的井井有条。何氏知道他是真的说的出做得到,脑子顿时就是一激灵,立即点头如捣蒜。

  沈清让也不敢再说,等父亲喊了大姐出去了,就一把抱住了何氏的腿:“娘!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娶宋六,我娶宋六!那个无盐脾气又差……”

  何氏不得不狠下心重重的在他脸上拍了一巴掌,浑身乱颤的指着他骂:“你给我闭嘴!娶宋六?你如今是什么qíng形你不知道?还有你挑的份?你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闭嘴吧,再扯上宋六,我看你真的离除族也不远了!”

  沈家发生的这些就和在画卷上似地,一幕幕的全都重现在宋楚宜眼前,这还要多亏了青卓的三寸不烂之舌,他连何氏的语气都能学的活灵活现。

  青莺出去吩咐完马长江去做事,回来就听见青卓正说最重要的一句:“沈七公子可是死活不愿意娶那位童小姐,被英国公世子打的都鼻青脸肿了,也哭喊着不肯娶,说是不要一个无盐女当媳妇儿……口口声声还要……”他看了一眼饶有兴致朝他同时看过来的周唯昭和宋楚宜,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哈哈把话题揭了过去:“总之今日沈家一家子jī飞狗跳的没个安宁,英国公和英国公夫人都被气病了。武宁侯家里还不罢休,大晚上了又有一拨人追去骂了一场。”

  周唯昭一直都知道沈家是宋楚宜的心魔,耐着xing子听完了青卓那绘声绘色的讲述,含着一抹笑意看着宋楚宜:“这回放心了?连沈家的事qíng都改了,就越发说明那个梦有多荒诞可笑。你就当这个梦是上天给你的恩赐,它教你如何趋吉避凶,如何区分善恶忠jian,也告诉你该往哪一条路上走。”

  青卓有点儿泄气,自家殿下这语气和在龙虎山上哄那只猫时的语气一模一样……看来还是没有开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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