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也在旁边点头,心里又不由自主的埋怨起崔绍庭,都怪崔绍庭实在是太宠着这个外甥女了,简直到了纵容的地步,给她人给她钱。有哪个大户人家是这么养女孩儿的?
宋楚宜把昨天的事都说了,末了又道:“何知州如今应该已经因为人命案查了赌坊,很快张大户就会供认出韩止,到时候又有章润的事,这次韩止应该最后要落到锦衣卫的手里。”
但凡勋贵人家犯错,不是被抓去大理寺就是锦衣卫。现在锦衣卫已经没有韩止cha手的地方,里里外外都被赖成龙一手把持,东宫又因为和韩止的嫌隙袖手旁观,韩止这回要脱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也好,也算是彻底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崔夫人揽着宋楚宜坐定,有些迟疑的看向上首的宋老太太:“给姑爷相看的继室人选都定好了,若是顺利也就是这一二月之间的事……”
如果宋毅要娶填房,宋楚宜跟宋琰要回晋中去看崔老太太的事就免不得要往后略推一推。可是崔夫人思来想去,却怎么也不放心宋楚宜在京城久留。
韩止出了这样的事,东宫为了讨好拉拢宋家就能袖手旁观,可见心里已经将宋家当成了到嘴的肥ròu,东平郡王昨天更是亲自去了通州打发韩止替宋楚宜解围,这里头对宋家透露出来的善意再明显不过了。
可周唯琪这个人……崔夫人立即在心里摇头,她是周唯昭和周唯琪的堂姑,虽然因为从小被皇后带大的原因更偏向于太子妃所出的周唯昭,但对周唯琪也向来没有先入为主的成见。
可是自从崔绍庭的事qíng下来,她就知道大范氏和周唯琪所图不小、野心勃勃。这样的人,一边吊着陈家一边还肖想着宋家崔氏全都在手,实在不是好相与的,更不是合适的夫婿人选。
宋老太太想起这件事也不由皱眉,人选倒是相看好了,可是总要挑个合适的日子,再加上礼成,这么一耽搁怎么也还得要个两三个月,可这就错过崔老太太的寿辰了。
她想了想,就摇了摇头:“还是亲家母的寿宴要紧,否则这么一耽搁,阿琰就要回蜀中去了。老二这头,我请元空大师再重新看看日子。”
崔夫人正要点头,huáng嬷嬷就从外头进来,径直走到了宋老太太跟前弯下腰:“老太太,通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没有捉到韩止。”
没有捉到韩止?!这是什么意思?!宋老太太瞪大了眼睛。
宋楚宜也有些惊讶,她昨天虽然激怒了韩止,可是什么也没透露,还按照计划的那样把宋琰的香囊拿走了,照理来说不应该引起韩止的怀疑。
除非是何知州的动静太大,或者是东平郡王跟韩止争执之间透露了什么。
崔夫人咬着唇忍不住有些嫌恶:“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个韩止倒是像只打不死的老鼠。”
案子报上去,自然有大理寺跟锦衣卫的人cao心,韩止再能耐又能跑到哪儿去?他总要吃喝,总要找地方落脚,既然要做这些,肯定就会有痕迹。
宋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儿就下了决定:“在找到他之前,暂时先别出门了。”
韩止毕竟是有功夫在身的,之前又沾了赌坊的事,说不定手里还有几个随他卖命的人,还是以防万一的好。反正只要不出门,他再能耐也什么都做不了。
消息传到锦乡侯府的时候韩月恒跟小范氏都吃了一惊,韩月恒正在清点妆匣,闻言顿时手脚冰凉,连手炉都没握住,啪嗒一声摔在了地毯上,将地毯烧出了个黑dòng。
这到底是怎么了,糟心事怎么一件接着一件的往韩家来?!
韩止往常十天半个月不着家那是常有的事,加上之前跟小范氏因为韩月恒和大范氏的事起了争执,不回家大范氏就更是觉得理所当然,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却出了事。
她手脚发凉的的听完了庄户的话,就扬声问:“关山和关海在哪里?!”
关家这两兄弟都是韩止的亲信,平日里跟进跟出形影不离,要想知道韩止究竟出了什么事,只能问他们才知道个所以然。
管家娘子慌慌张张的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惨白着脸禀报说:“夫人、小姐,外头来了锦衣卫,说是要搜咱们府上,看看世子爷在不在……”
韩正清不在家,韩止又出了事,连出去应付招待的男丁都找不到,小范氏捏紧了帕子抖成一团,抱着韩月恒,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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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七十一·报复
锦乡侯府的灯亮了一整晚,韩月恒搂着小范氏的腰,头靠在她肩上瑟瑟发抖,眼泪不由自主的糊了一脸:“我要远嫁,偏偏哥哥又成了这样,母亲以后可怎么办……”
这些时间以来她也算是看清楚了小范氏的处境,大范氏每每派下宫人来宣赏赐,嘴脸都带着倨傲,说出来的话从来就没好听过,字字句句都提着她去东瀛的事,似乎指望小范氏当场就呕出血。
外祖父外祖母每年送进京城的年仪往年看着没什么问题,都是好的。今年的年仪一送上来她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因为要出嫁,她已经开始学着如何打理嫁妆嫁资,一看单子就知道这里头的重量-----虽说大范氏的身份更贵重一些,可外祖父外祖母厚此薄彼的意思实在是表现的太过明显了一些。跟送往东宫的一比,她们这里的东西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信里的寥寥数语也显得无比敷衍。
她总算理解为什么母亲不喜欢外祖父外祖母一家,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母亲向来不和姨母亲近,这样的娘家人,又要怎么亲近的起来?
可是好不容明白了这一点,她却转眼就又要远嫁了,根本帮不上母亲什么忙。哥哥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她把头扬起来看着小范氏:“我写信给父亲……叫父亲想想办法……”
不然母亲一个人留在京里,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姨母多少排喧和苦头。
秋jú看的眼睛发酸,正要搭话外头的门就被拍响了,她快步走出去,就领着秋莲一同进门。
秋莲两只手jiāo握在身前,刻意的将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夫人、小姐,关海回来了。”
小范氏立即站了起来:“把他带到前头花厅,我有事要问他!”
关海神不守舍的在花厅里来回踱步,连小范氏带人进门了都不知道,直到小范氏身边的秋jú咳嗽了一声,他才猛地回转过神来,张嘴就是朝小范氏伸手要钱:“夫人,快,快准备些银票给我!”
小范氏只觉得心跳的厉害,一边立即吩咐秋jú下去取银票和现银,一边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锦衣卫会上门抓世子爷?”
关海来不及说其他的,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声赌场事发了,就又告诉小范氏:“世子爷叫您别去求良娣娘娘跟郡王殿下,还让您写封信把京城里头发生的事跟侯爷他说一说。”
赌场事发?!赌场开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出过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事发了,就算事发了,前头不是还有名义上的经手人挡着吗?这层层叠叠的关系网,怎么一下子就查到了韩止的头上?
韩止还叫她不用去求大范氏跟周唯琪,意思是知道大范氏和周唯琪绝对不会被牵连,也不会出手帮忙……
赌场真正的主人分明就是周唯琪,每年收入的大头全部送去了东宫,事到如今却要她的儿子来替死顶缸。先前是韩月恒,现在总算是轮到韩止了。
大范氏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心里恨意翻涌,面上却反而更加平静了,这么多年来,板着脸早就成了她的习惯,如今想改也不能。半响后她才神qíng奇异的点了点头,平静的jiāo代关海:“你告诉你们世子爷说我知道了,也让他放心,要走就走的远远的。这里的事,我会处理。”
关海没把小范氏的话当一回事,处理?这么多年了小范氏都是个泥胎菩萨,中看不中用的,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能怎么处理?
再说事关大范氏跟东平郡王呢。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秋jú已经抱着一个包袱进门来禀报大范氏:“收拾了一些细软和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
小范氏垂着眼睛让她把东西jiāo给了关海,吩咐他从后门混出去:“锦衣卫的人刚刚才上门来,现在说不定就在周围盯着我们家里的一举一动。你出去了就会被人发现,我多打发些人出门,你趁乱混出去,若是能跑到你们世子爷跟前,就替我告诉他,叫他不要再回来了。”
再回来当一个什么也没有的提线木偶有什么好?还不如隐姓埋名随便找个地方,也好过在京城面对这帮畜生不如的亲人。
关海有些诧异自家侯夫人居然有些头脑,不仅把世子jiāo代的事给办了,想的还挺周到挺有远见,知道这回的事良娣那里靠不住。可到了现在他也不敢再耽搁,胡乱点了点头,抱着包裹就跟着秋莲出门去了,韩止还在等着他,他得快点回去。
韩月恒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半刻也停不下来,直到听见门响,才一把上前拉住了母亲:“怎么样?关海怎么说,哥哥他怎么样了?”
小范氏摇了摇头,摸着韩月恒的头发,脸上的表qíng平静得不似常人:“以后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这锦乡侯府,从此就没了世子爷了。
韩月恒心里一酸,反身抱住母亲:“侯府如果被牵连了……父亲母亲怎么办?到时候……”
外祖父和外祖母现在尚且对小范氏这样冷淡,锦乡侯府落了难只怕就更不堪了,哪里还能指望他们帮忙?
小范氏嘴角露出个奇怪的弧度,喉咙里嗬嗬嗬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笑出了声:“傻姑娘,侯府怎么会被牵连呢?放心吧,侯府不会有事的。”
锦乡侯府只要韩正清和大范氏还在,就不会倒。
大范氏从头到尾不过是想自己死罢了,至于韩正清这个锦乡侯,这个她忠心耿耿的狗,她怎么舍得动?
因为关海来的急,说的又是关乎韩止的事,家里的下人忙忙碌碌,忙着收拾锦衣卫留下的残局,一时也没人顾得上。韩月恒忘记了穿斗篷,站在廊上看着穿梭不停整理东西的家下人,再看看一片láng藉的庭院,忽然打了个哆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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