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宜有些犹疑:“可公主殿下那里…”
“我去说。”周唯昭转头看着她:“姑姑会答应的。”
这倒是真的,上一世荣成公主会死,绝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得知周唯昭的死讯,生无可恋之下身体才极速的衰败了下去。
贤妃的确该死了,她容大范氏蹦达,不过是因为大范氏之前的心思都在拉拢崔家和宋家上,没对他们长宁伯府做出太过分的事,也因为大范氏这种人,被宠爱了她这么多年的太子一夕之间视如洪水猛shòu,她以后就算是洗脱了罪名,在太子心里也永远回不到从前,甚至在自己儿子心里,也永远是在妇德上有亏的污点,她以后要战战兢兢的过这样的日子,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可贤妃这样的人,活着总是不停的给人惹麻烦,现在又少了儿女掣肘,简直就是个混不吝,连鲁王也不能叫她收敛一些。
多谢白云绿妖的平安符~~~今天的第二更来啦。(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一百一十九·对手
叶景川每次跟宋楚宜和周唯昭在一起时都会出现的那种被排斥感不知不觉的又出现了,他觉得心里有些失落,宋楚宜并不喜欢他,甚至都不如信任周唯昭那样信任他。就比如刚才,宋楚宜莫名的发抖害怕,他束手无策,可周唯昭不过是叫一声她的名字,就把她给唤醒了。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有些不好受,他毕竟还是个半大少年,第一次有了想要放在心里珍而重之的心上人,可心上人却似乎对他的心意避之不及……
长廊上的灯笼重新又点上了,他透过昏huáng的光去看不远处的宋楚宜,只觉得她笼在一层薄薄的光影里,模模糊糊的让人看不清楚。
青莺疾步上前告诉宋楚宜:“马三和孙二狗伤的重一些,晏大夫说有些麻烦,其他人并没有伤筋动骨的,大多都是剑伤和皮外伤。”
这个院子已经被元慧知道了,不能再继续呆下去,是她自己太大意了,想着要防元慧,却怎么也没想到元慧胆子竟然大成这样,敢公然在京城就派杀手。
她环顾了一圈满院的遍地láng藉,想了想吩咐青莺嘱咐晏大夫去准备马车,先避到之前huáng大仙庙的那座宅子里-----这院子已经bào露了,荣成公主要是想把那些黑衣人的目的说成是行刺自己,那也要用这院子才行,幸好huáng大仙庙那边那座宅子一直都有人守着,隔壁又就是周唯昭的人,加上马长江等人自己也有了警惕,近期应该会太平一阵。
等太平过了这一阵子,他们也该跟自己启程去晋中了。
马长江捂着胳膊上的伤气的直发狠:“他们千万别落在我手里,有朝一日若是真落在我手里,我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年轻时候就已经上山落糙,后来又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一身的兵痞气,见识的多了,杀的人也多,见的血更多,说这样的话还真有几分底气。
宋楚宜笑了笑,撑着头坐在石桌上喘匀了这口气,这才转过头问他:“我之前叫你们盯着元慧……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他还有个老母和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姐姐?”
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是从石头fèng里蹦出来的,元慧的弱点就是太孝顺,上一世他辅助端王上了位,天下人都骂他坏了大统,是jian臣贼子,他的母亲因此对他闭门不纳,每每他都要在家门外跪上三天三夜。
后来他的姐夫横行乡里出了事,他头一次为了私事跟端王求qíng,并且替他姐夫姐姐求来了一个官位一个诰命。
宋楚宜原本没想到用这样yīn损的招数,可是她忽然又发现,很多事不是她能决定的。她给人留余地,人家不会给她留。
这一次要不是周唯昭跟叶景川,她已经死了,她曾经发过誓,谁要她死,她就要谁死。
马长江有些意外,不明白宋楚宜怎么连这个也知道,这件事连她们也不是太在乎,毕竟和尚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有个把亲人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嘴巴张了半天才算反应过来,恩啊了两句挠了挠头,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元慧似乎确实每个月都要下山一趟,似乎就是去他母亲和姐姐家里的。
马旺琨也已经想起来了,举着手指扬了扬,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对对对!他确实是有个母亲和已经出嫁了的姐姐,就住在皇觉寺山脚下的白河庄!他姐夫好像还是个里长……”
元慧纵然在佛道上有所成,可他终究不是真的菩萨,管不了世俗的人世俗的事。他的母亲和姐姐都是红尘中人,他心中有挂念,就没法真的当他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所谓圣僧。
“很好。”月光洒在宋楚宜脸上,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yīn影:“明天大清早你们就出城一趟,我要他的母亲和姐姐姐夫。好好招待,找所民居先住起来,别急着露面。”
前世今生加起来整整四十余年,她一直过的如履薄冰提醒吊胆,而今她再也不想被动挨打了,前面挡路的石头,她要一个一个全部砸碎。
“你别冲动……”叶景川急着打断她,触及她冷冷清清的眼神时眼神又忍不住暗下来:“我是说,皇觉寺都是元慧的人,他比主持大师说话还管用些。他自己也身手不凡,贸然得罪了他……”
“他没机会了。”宋楚宜定定的望住周唯昭双眼:“殿下,我上次说的话依旧算数。您帮我良多,我力所能及之处一定为您粉身碎骨。而今您能不能……再帮我一次?”
风乍起,她原本就已经摇摇yù坠散乱了的发髻彻底散开,一头及腰长发如瀑布一般铺在暗红色斗篷上,越发衬得她雪肤花貌。
青卓在一旁使劲朝周唯昭使眼色,恨不得立时张嘴替周唯昭答应下来。
“风寒露重,先回去再说。”周唯昭不置可否,只转头吩咐青莺:“伺候你家姑娘重新梳洗,我亲自送她回去。”
青卓跟含锋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自家殿下实在是有些不上道。
夜色深沉,那半轮月光已经挂上了树梢,青莺墩身应了是,扶着宋楚宜转身进了穿堂。
周唯昭这才jiāo代青卓:“拿我的玉佩,跟含锋亲自往姑姑府上去一趟……”
叶景川心里堵得慌,总觉得自己似乎连反应都比周唯昭和宋楚宜慢上半拍,深吸了一口气喊住了青卓:“还是我去一趟吧,我跟嫂嫂说,比你去说要方便一些。”
青卓和含锋毕竟是常常跟在周唯昭跟前的熟面孔,难免引人注意,而作为驸马亲弟的他自己,做起这些事来显然要方便的多。
至少……能力所能及的帮她做一些事,总比在旁边gān瞪眼束手无策的好。
他去的确比青卓和含锋去要稳妥,周唯昭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叶景川一眼,半响才叹了一口气:“那你小心些。”(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一百二十章·富贵
沈清让回府的时候已经夜半三更了,沈夫人何氏正好因为童芍娘家来送嫁妆单子的事烦忧的睡不着-----虽然童芍是武宁侯府带大的,可是这嫁妆却是童玉chūn童侍郎出,童侍郎膝下还有嫡子和几个庶女,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入不了眼。
可现在大女儿出了嫁不在家,小女儿已经去了东瀛,现在还不知到底怎样,丈夫又向来是个撒手不管的,她连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好到儿子跟前抱怨抱怨出出气。听说了沈清让回来了,她立即披了衣裳就往前院书房去。
说起来这大概也算是她最近唯一一件顺心的事了,儿子总算不再跟着那些纨绔子弟走jī斗狗寻欢作乐,也开始知道要寻差事做了,沈晓海也正托关系打算给他买个闲职,先领着差事。
前院书房果然亮着灯,何氏往前疾走了几步正要推门,就听见里头传来沈晓海愤怒的呵斥声,手上的动作就不由得顿住了-----自从定了童家的婚事之后,沈晓海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怪她把儿子宠的不知天高地厚连一点分寸都没有,这才会被童家和武宁侯府抓住把柄。她现如今听见沈晓海的声音就觉得心里发怵。
水莲捧着茶,看见何氏不由吓了一跳,怯怯的行了个礼。
何氏冲她摆摆手,示意她不必送茶进去,自己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头的响动。
“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用?!你从小也是跟着家里的老兵们练过功夫的,现在又不是叫你亲自去杀人,只是叫你跟在那群训练有素的死士后头领个功劳你都不会!”沈晓海背着手在书房里焦急烦躁的踱步,整个人如同一个bào躁的狮子:“还是被人家捡回来的,亏你也有脸!要是你今天真的被人撕了脸上那张蒙面布被发现了身份,你不仅害死了你自己,还要带累我们,带累整个英国公府!我还指望你光耀门楣……”
沈清让觉得心中委屈,沈晓海面上说的一套一套的,好似换了他去就能无往不利似地,可自己好歹还有三脚猫的功夫在身上,父亲却真的是酒囊饭袋一个,除了满肚子的野心其他什么也没有,连这样的事也得靠着他去拼。
他万分委屈的锤了一下chuáng,声音闷闷的:“后来太孙殿下跟叶二都来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孙殿下自小就是练过的,叶二就更不必说了,军营他都摸爬滚打了不知多少年了……我哪里能跟他们比?当然是跑都来不及……”
“那宋六到底死了没有?!”沈晓海有些不耐烦:“你不中用,这批死士可都是元慧大师亲自教授的,他们总不至于也都不中用吧?”
何氏心里重重的一跳,忙捂住嘴巴不叫自己吃惊的叫出声来-----什么死了没有?什么死士?跟元慧大师又有什么关系?
她想起最近元慧大师给宋楚宜批的命,整个人就如同大冬天的掉进了冰窖里,整个人直发抖。
沈清让有些不耐烦的摇了摇头:“都说太孙跟叶二来的实在太及时了,那丫头身边原本又有人保护……而且……”他吞了吞口水看着沈晓海,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惊怕:“宋六好像认出我来了……”
沈晓海一瞬间面色狰狞,yīn戾的看了沈清让一眼,半响才冷冷的呵了一声。
沈清让委屈的缩了缩脖子,抖抖索索的看着bào怒的沈晓海:“我也不确定她一定就认出了我……只是她当时看我的眼神……”
沈晓海有些bào躁的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心里寻思着要往元慧大师那里走一趟。
自古以来都是富贵险中求,他不能让英国公府就这样不死不活的一代不如一代。以前跟着端王是跟错了人,现在同样都是投靠东宫,他还是替东平郡王办事,又有元慧大师帮忙相助,他就不信了,还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52书库推荐浏览: 秦兮 宅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