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叶景宽却觉得这是好事,就算叶景川不用承爵,就算他只想当个将军,也不是说当个莽夫,该有的心机手段总要有,为人处事也总要学。
宋珏说的原本就没有错,世事dòng明皆学问,人qíng练达即文章。这些东西身在官场就避免不了的,连镇南王和他也得时常放下身份跟人喝喝酒称兄道弟,何况是叶景川?现在学这些,也是时候了。
想到这里,就不由大笑了几声:“咱们母妃去了长宁伯府这么多趟,该说的也都说了。长宁伯府给的回复是说等从晋中回来再决定,可对你的考验,却现在就开始了。宋珏自己就是个人jīng,年纪轻轻就考上了武进士,你瞧瞧他是不是跟谁都处得来?连魏家那样攀附东平郡王的,都跟他称兄道弟热乎的很,这是份本事。现在他把你带在身边,就是想看看你上不上道。你也不小了,要是真想娶宋六小姐,就要打点起jīng神好好学学这些仕途经济。可别到时候宋六小姐把你的内宅整治的服服帖帖,你自己却总在外头栽跟头,或是连应酬也无,这可不像话。”
叶景川得了提醒,虽然仍旧有些似懂非懂,却知道这是宋珏在考验他,从此打点起了十二万分的jīng神,席间认真听,回了家不懂的就问父亲哥哥,等第二天去找宋珏的时候再跟宋珏说一说昨天的趣事跟心得。
宋珏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虽然反应仍旧有些慢,可显见得是在用心学,心里就多了几分满意,去宋老太太跟前也说了几句叶景川的好话:“看得出从前是个从来都不斗jī走狗的,是个正派的。现如今虽然跟着我去了,可是却也很有分寸,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也开始晓得对着什么人说什么话了……跟六妹妹比起来自然是还差得远,可有这份心也是难得了。”人品端方才是第一要紧,否则在人qíng世故上再圆滑通透也是枉然。
宋老太太转头去看崔夫人和余氏,不由有些感叹:“连珏哥儿也说他好,可见真是个好的。我倒是真喜欢这个后生……要是他能降服得住小宜,我真的就可以闭眼了。”
崔夫人也渐渐瞧出宋楚宜的不对劲来,闻言忍不住跟着叹了一声气:“老太太说的是,她要是能想得通,这真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事到如今,余氏反倒更看得开了,闻言就笑着劝她们:“总归是缘分未到,现在小宜也还早呢,指不定哪一天她自己就开了窍。现在咱们在这里替她担心也没用,倒还不如替她想想这趟进宫皇后娘娘问她话,她该怎么答。”
皇后娘娘早就宣了宋楚宜进宫,可是这桩桩件件的事qíng这么一拖,就拖到了如今。现如今元慧的事一出,皇后娘娘见宋楚宜的理由就绝不是为了什么天煞孤星了,该是宽慰赏赐一番,也算是间接的补偿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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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一百五十九·机锋
崔夫人特意格外的jiāo代了宋楚宜,虽然之前武宁侯府的童小姐告她状,说她天煞孤星连累了童小姐摔伤的事现在成了无稽之谈,可皇后这回宣她进宫去,很可能还是因为这件事和元慧的事特意补偿她,因此皇后要是赏赐什么东西,别多心,只管接着就是。
在端慧郡主的眼睛里,这位可以算是把她带大了的皇后娘娘可以算得上是她的母亲,她向来和皇后娘娘亲近,跟宋楚宜提起皇后娘娘的时候语气也显得很是轻松随意:“总之娘娘是个极好说话极贤惠的,你尽管放心,难为不了你。”
宋楚宜笑着应了,却并没把端慧郡主的话放在心上,她固然知道端慧郡主对她好,决计不会害她。可是她更相信凡事不能早下决断,不管什么人,总得亲眼见上,亲自接触过才能下论断,要是一开始就带了善意或恶意去看人,总是太容易中别人的算计。
谢司仪亲自在宫门前迎她,见着她的时候忍不住就眼前一亮,从前还小倒是还看不大出来,如今隔了这样久再瞧,视线可就再也挪不开----她脸上带着世家小姐特有的端庄矜持,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仿佛浸在冰水里的上好墨石一样的眼睛熠熠生辉,偏她还气质沉稳,眼角上挑分明是双好看漂亮的狐狸眼,却偏偏垂着眼睛遮着一点儿太过明艳张扬的艳丽,一袭豆绿色绣白梅的斗篷裹在她身上更添几分清雅,行动之间不见半点儿声响,更不见慌乱匆忙,瞧着只剩赏心悦目。
谢司仪心里赞叹一声,心想怪不得皇后娘娘总说陈家小姐还是差了些,她从前还总不知差在哪里,现在一瞧才知道差别-----说模样倒也不输,说规矩也不差,可是两个人若是站在一起一比,视线肯定是放在宋六小姐身上的多些。
她在侧殿侯了一会儿,茶水略沾了沾唇就放下了,心里飞快的思索这次皇后叫她进宫的意义-----虽然无非也就是代表建章帝赏赐她一些东西,是叫宋家放心的意思。可难保皇后娘娘不再提之前跟荣成公主和端慧郡主透露过的,把她许给叶景川的事qíng。
她正想着,谢司仪就笑着进来招呼她:“娘娘已经回来了,我带六小姐过去。”
皇后娘娘应该是去东宫瞧太子殿下了,听说太子殿下虽然醒了,可是身子却依旧没有恢复,还得调养半年左右才能彻底痊愈。
她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就听见上头忽然有人笑了一声,一管声音就好像箜篌管弦,说不出的玲珑悦耳:“小小年纪的,能把规矩做的这么叫人赏心悦目可是难事。”
她上一世做了那么多年的英国公夫人,前期又时常出入宫廷,规矩礼仪早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如今重来一世,自然而然的也就带了出来。
宋贵妃就笑着接话:“我跟她都是祖母带大的,祖母向来规矩严,小六儿又学的比我用心。”
皇后娘娘温和的唤她起来,叫她抬起头看了一回就笑着向宋贵妃夸:“不止规矩学的好,长得也实在是可人儿意,多少年没见过这样出彩的姑娘了,倒真是让人欢喜的紧。”
夸完了,又给宋楚宜赐座,宋楚宜挨着大红猩猩毡的垫子坐了,就听见皇后娘娘问:“十一公主的好事已经定下了,礼部cao办下来,明年也就能出宫搬入公主府了,你这个当小姨的,可有什么表示没有?”
十一公主定的是商丘沈家的二公子,二公子明年又打算留在京城考试,因此婚事就定了明年不管二公子考中还是考不中,公主都要出阁了。
这场亲事本来并没有那么顺利-----商丘沈家是世家,长子如今又手握两广大权,就算是并没什么恩封的次子要尚主,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沈家这是想跟建章帝投诚来了-----叫并没爵位的次子来尚主,一是为了告诉建章帝自家的忠心,二还能给次子一个安稳无忧的将来-----大周朝的驸马是可以参政的,荣成公主的驸马叶景宽就入了都尉府,领着都尉的差事,向来很受建章帝的器重。
建章帝当初被兄弟们撕扯的太狠了,等他上位到如今,也没能彻底把这些隐患还有各方势力彻底肃清,现在沈家的能看清形势,他自然就乐的给这个恩典,也好让其他世家瞧瞧。这才允了沈家二少爷沈安尚十一公主。
皇后问这话问的有些没有道理,虽然宋楚宜的辈分比十一公主大,可要是论年纪却是相当,而且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家,除了给十一公主添妆的时候送些首饰玩意儿,也没有再送其他东西的理。
她垂眉敛目,显得沉稳又端庄,斟酌着回了皇后娘娘的话:“回皇后娘娘,准备的都是些闺中女孩儿们的玩物……”她说着,忽然莞尔一笑,露出颊边的酒窝来:“公主殿下喜欢外头的泥人儿,我送她一套天女散花。”
表现得就跟这个年纪该有的女孩儿一样的天真娇俏,半点叫人看不出深浅。扪心自问,卢皇后当年年轻时,也就只能做到这里了。她饶有深意的哦了一声,似乎兴致盎然:“我听说这门亲事还是你给十一公主做的红娘,怎么就这么小气,只给一套泥金的泥人儿?”
宋楚宜心里就警惕心大起,知道皇后这是知道当初贤妃跟九公主的事是叫她给坏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露出迷惘神色:“祖母也说十一公主的婚事多亏了我,要是没我母亲跟沈姑姑的jiāoqíng,沈夫人也不敢妄想公主殿下。”
太聪明了,聪明得有些过了头,根本滑不溜丢的像是一尾泥鳅,话里话外半点把柄都叫人抓不到。
卢皇后唇边笑意愈深,眼里却露出些审视来,轻轻的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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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一百六十章·探问
卢皇后从头到尾没有提起之前同荣成公主提起过的的,要把宋楚宜配给叶景川的事,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问宋楚宜的话,大多都是些并不引人注意的闲话。
宋楚宜却听出了一身冷汗-----卢皇后问的话看起来毫无关联普通寻常,可处处都是陷阱。摆明了要套她的话。她摸不着皇后娘娘问的这么仔细究竟是个什么意思,gān脆就装傻,面上端着和煦端庄的笑,举重若轻的揭过去。
等再坐一刻,外头就报说是范良娣到了,殿里立即就是一静-----谁不知道范良娣前些天出了些事,娘家人不争气惹了事不说,锦乡侯夫人不但不知错,还反过来骂太子跟范良娣不帮手,把本就病弱的太子给气晕了。现如今这太子醒了可也还没几天,她怎么就又大大咧咧的来了?
话说回来,众人心里对范良娣在太子心里的地位又各自有了一番思量,皇后娘娘宽厚温柔是不假,可是对太子这个身体不好的儿子向来是倍加留心的,恨不得天天人参燕窝的养着,现在锦乡侯夫人动了皇后娘娘的心肝宝贝,难不成皇后娘娘竟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
范良娣画着时兴的梨花妆,头上步摇随着她走动而摇曳生姿,耳朵上缀着一对刻成蔷薇花形状的金镶玉耳坠,粉面桃腮,眉眼含笑,华丽bī人。
她跟皇后娘娘跟贵妃分别请了安,等宋楚宜再来给她见礼的时候就一把扶住了,笑语盈盈显得分外可亲:“上次在围场就想见见,可惜没见着。现如今一见,可真是叫我不知道怎么夸好了,宋家的女孩子们个顶个的水灵,叫人爱也爱不过来。”
要是宋楚宜不知道眼前这副漂亮的皮囊下是个怎样恶毒的灵魂,几乎对这样美丽的女人没有抵抗力,从头到脚都jīng致得叫人发指,怪不得太子殿下这样喜爱她。男人慕色,本是人之常qíng,若换做他是男子,面对这样的尤物,也很难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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