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宋楚宜知道的这些,却非是她们自家人不能得知的,这些话,就算是嫂子那个拎不青的也不敢往外说才是,可偏偏宋楚宜就打听到了。怪道镇南王妃说宋六小姐厉害,如今看来,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她看着宋楚宜,gān脆不再躲闪,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你说得对,我一开始从没想过要给人当填房,就算是身份贵重如你的父亲,在我眼里我也瞧不上……不怕你笑话,我熬到如今这个年纪,不仅是因为守孝耽误了,也是我自己心有不甘。”
总想着再试一试,再努力努力,说不得就真的能跟表兄在一起,可是有时候这世上的事就这样残忍,表兄人忠厚可是却是个大孝子,凡事都要听舅母的,舅母嫌弃自己没了父亲又有个过继来的哥哥嫂嫂,怕她嫁妆薄了,又嫌弃她太聪明觉得她会辖制住表哥,咬着牙就是不肯,表哥也没有半点办法,只好让她等。
她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等到守过了老爷子的孝,又守了太后的孝,最后没等来表哥的求娶,反而等来了表哥的婚讯。
从那以后她就知道,世事最怕等,因为等不起。
她看着宋楚宜,诚恳的告诉她:“小宜,我的事既然你都知道,我也就不瞒你。你的事,我隐约也知道些……”
宋楚宜含笑立着,如一同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荷花,让人连眼睛也移不开。
这样的品貌,又偏偏有这样的心机手段……尹云端心里微颤,伸手抓紧了宋楚宜的手:“我听说老太太有意把你许给镇南王府的叶二公子,这很好。”
“你别说话!”她回头看了一眼急急忙忙要上来cha嘴的荷chūn,回头看着宋楚宜,把她拉在身边坐下,又直直的盯着她:“我也老实告诉你,这些我都是费尽心思打听过的。我晓得你的特殊之处,长宁伯府不把你送去攀龙附凤,还愿意为你的将来着想,这很好。你自己也要抓住机会,皇家是个龙潭虎xué,踏进去了就要争得不死不休。你父亲他……不是适合的后盾,你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小宜,做人不能太贪心了,也别总想着等一等,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在后头。事事最怕等,因为等不起。你现在还小,等以后长大了,你就明白我说的话了。”
宋楚宜还没来得及搭话,外头的帘子就一动,秦嬷嬷恭敬的掀了帘子立在门槛外头:“姑娘,皇觉寺送了东西来,老太太叫您过去一趟。”
尹云端看了宋楚宜一眼,问她:“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秦嬷嬷垂着头,话答的简洁利落:“听说是为了赔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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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一百六十八·修好
皇觉寺的元觉大师亲自领着一gān师傅下山来,轰轰烈烈的经过了朱雀大街蜂拥进了长宁伯府,为的就是做出一个态度,他们皇觉寺的和尚是知礼守礼的。
事实上就算是现如今也还有国子监的学生不忿,静坐在正阳大街上,数落皇觉寺妖言惑众,秃驴gān政害人。
皇帝什么也没说,只每年一期的法会却不再在皇觉寺做了,改去了清虚观打醮做道场,这在往年几乎是从没有过的事。纵然建章帝更信道家一些,却从来也不敢耽搁了佛家这边,这回也是闹的太大了,不得不摆出一个态度来。
连建章帝都有了态度,皇觉寺作为皇家寺庙,自然也得跟着表态做出立场。
元觉下山之前还有些心不甘qíng不愿,只要想到皇觉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元慧一夜间就bào毙在了锦衣狱里而无能为力,他的心就犹如被针扎一样。
经营了这么多年,不过就是短短月余的事,他的师兄,他曾经佩服万份的师兄就先后毁了名声,丢了xing命。这还全是拜宋楚宜一个小丫头所赐,他实在是不服气。
元空大师却前所未有的坚决,问他是不是想连三难也一起搭进去,他方才低头了-----师兄已经死了,总不能连他生前唯一挂念的师侄也给搭进去。
三难指使人抓了马长江和马旺琨预备给元慧报仇,他们虽然放了人,可是难保宋家心里不记恨,他想起元空师兄语气沉沉的告诉他:“你要仔细想想,现在我们皇觉寺正处在风口làng尖之上,如果宋程濡咬死我们不放,我们会是个什么下场?就算是我们拼死一击,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胜负还未必能分。可是我们经营多年的心血就毁于一旦了,你师兄到死都还惦记着他的抱负,难不成你想叫他多年的心血都毁在你的一时之气上?”
他这才老老实实的来了,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恭恭敬敬朝宋老太太行了个佛礼:“方丈说前些日子元慧师兄信口开河,学艺不jīng给宋六小姐定错了命,惹了笑话……特意着我来跟贵府赔罪。”
宋老太太有心给皇觉寺难堪,却又知道皇觉寺北背景深厚,轻易得罪不得,脸上因而挂了淡淡的笑意:“信口开河?也不能这样说,只能说元慧大师的心太大了……”
元觉垂着头,光溜溜的头在房里显得很是显眼,声音又压得更低了一些:“师兄他只会看命,却不懂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虽然他的度碟是挂在我们皇觉寺名下,可他毕竟曾去福建游方多年,移了xingqíng了……”
宋老太太笑一笑打断他:“举头三尺有神明,大师们都是佛菩萨的座前弟子,一言定人前程也是有的。正因如此,更该谨言慎行才是。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元慧大师对我们家,着实无一丝慈悲可言……不过元觉师傅您说的也对,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道理我们也是知晓的,东西我们就收下了,劳烦大师们走了一趟,家里备下了素斋,请师傅们移步享用。”
说的都是些场面话,宋老太太实在是不愿意听,要不是因为不能跟皇觉寺闹翻,这几句话她都不愿意跟元觉说。
等见了宋楚宜,她jīng神就有些不济了,拉着她的手晃了晃,不提皇觉寺来赔罪的事儿,反问她:“跟茵茵处的怎么样?”
宋老太太始终惦记着她跟尹云端的关系,虽然知道尹云端是个不会犯糊涂的,可是却还是担心宋楚宜会受委屈。
宋楚宜心里一软,把头靠在宋老太太膝上,一管声音又清又亮:“很好,祖母放心。我会好好的过日子。”
她平常都压着嗓子,为的就是做出沉稳的模样,此刻一旦放松下来,小女儿的娇态就展露无疑,听的人心都要化了似地。
宋老太太拿了手替她梳理头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既是这样就好,快过年了,你也帮着你大伯母理一理事,你外祖母养女孩儿可不像我这样粗糙。你那个只大你半个月的表姐,不知道多好,不仅诗书琴棋上头造诣匪浅,连管家理事也一把抓,样样不含糊。这样的小娘子以后可了不得,你到时候去了,别被人比下去了。”
崔华鸾是天下贵女争相效仿的典范,身份贵重,母族也是皇族,可身上一点儿没有九公主等人的娇纵气,听说当年晋中大旱,还曾经亲自领了族人凿井取水……
宋老太太会叫宋楚宜去晋中,也是因为晓得崔老夫人的打算-----若是宋家崔家一定要连成一线绑在东宫太孙身上,那崔华鸾还是要更适合些。
而宋楚宜,不管是私心里希望她日后过的轻松一些,还是论合适不合适,宋老太太都不想她踏进这样的浑水。
宋楚宜忍不住失笑,她跟崔华鸾有什么好比的呢?崔华鸾可是舅母的女儿,是她的表姐。她跟她亲近还来不及。
可她也知道宋老太太这是心有偏向,也就是qíng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从善如流的应是:“是,到时候请大伯母教教我跟明姿,也好叫我们以后当家理事了不至于当个睁眼的瞎子,更不怕被人比下去。”
说了一会儿话,宋老太太就有些乏了,她服侍着宋老太太午睡了,才转出宁德院去了前头书房找宋珏。
宋珏也是陪着宋毅一起迎亲了去的,告了两天假,这后头一天没什么事就躲在书房里,见了宋楚宜就把书一扔:“怎么,那群秃驴都应付完了?”
他如今对皇觉寺的人可是越来越不客气,宋楚宜在他对面坐了,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又不用我应付,祖母见过了他们,外头有大伯父陪呢。我晓得你在这里躲清闲,所以就gān脆来找你了。”
宋珏昨天酒喝的有些多了,晚间又送客送的太晚有些着了风,咳嗽个不停,极力忍住了咳嗽冲她笑了笑:“放心吧,那边我盯着呢,半点儿事都出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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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一百六十九·暗示
皇觉寺的动静传进东宫的时候,范良娣正端着玉色的琉璃碗伺候太子用药,闻言先把眼阖一阖,轻声笑了笑:“皇觉寺这帮子和尚,倒也晓得见风使舵。”
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当初也不会端王出了事他们还屹立不倒了。太子张口接了大范氏递来的蜜饯含在嘴里,等嘴里的苦味散尽了,才问她:“前天不是见了那个小姑娘了?觉得怎么样?”太子已经不止一次从旁人嘴巴里听说宋楚宜聪明,聪明是应该的,要是不聪明,也枉费了上天待她的那份深qíng厚谊了。
重生,重活一世,把所有事qíng都推翻从头来过,一切都还有改变的可能,这样的际遇,就连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在龙椅上坐着的父皇也想要的很吧?也是,谁不想要,连他自己,想想能把人生从头走一遍,趋利避害,把想要的都拿到手,也觉得热血沸腾……
大范氏从玉盘里拿了橙子,用刀子破了去皮,捧到太子跟前,似笑非笑的夸了一声:“聪明,是真的聪明。母后想替太孙殿下探探底,人家小姑娘硬是不动声色的避过去了,连一句实话都没叫母后捞着。相比较起来,陈家的那个小姑娘,可就普通得多了。”
大范氏的确是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了,聪明的厉害又知道怎么掩藏锋芒,要不是她们都提前知道她的底细,怎么也看不出来眼前的漂亮小姑娘竟然能有那么重的心机,那么厉害的手段。这样的人,要是嫁给了太孙,那就等于给太子妃和太孙送了一个天大的便宜。她心里已经立即就把陈家那个丫头给放到脑后去了,试探的看了太子一眼,又似乎有些迟疑的问他:“殿下,母后似乎真的有意把她许给太孙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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