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也知道这事儿刻不容缓,等他的小厮回来报说应天府是把王家那些人跟宋琰一同都押走了之后,就跟陈老太爷商量:“人现在都在应天府,正是最好动手脚的时候……学生使唤个人去走走门道……”
走走门道找到那个小倌儿跟王公子的小厮,也好教他们怎么上堂,怎么在堂上回话。
陈老太爷思索片刻才点头:“去罢,派个谨慎机灵些的去,省的到时候露了马脚坏事。”
杨庆回头去安排了,虽然天已经很晚了,可他仍旧立即就把事qíng分派了下去-----这种教唆人的事qíng自然是越乱的时候越不容易被发现,若是捱到开始审案了,就很容易留下痕迹了。
事qíng吩咐完了,他把今天的事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什么遗漏或做错的地方,方才放心的回了房。
第二天用过早饭,他陪陈老太爷用了饭,开始等人回来报信。
可是去的人回来却是铩羽而归,据他所说,宋家的人也在托门路要找那个小倌儿,且宋家出面的好似是个管事,极舍得花钱,给了牢头一大笔银子。
陈老太爷立即就皱了眉头:“不能叫宋家的人先跟他搭上!”
是啊,怎么忘了,宋琰出了事,他身边的人却不是都跟着被抓了的,听说出事,肯定是要找唯一在场的第三人----也就是那个小倌儿的。
杨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回头看着陈老太爷道:“老师,那学生亲自走一趟。”
不能让宋家的人先把牢头给收买了,还是他亲自出马一趟比较稳妥。陈老太爷也是这样想的,还是杨庆亲自去办这事儿他比较放心:“也好,你小心些。幸好你初来乍到,并没人认识你,实在不行,就gān脆来个一了百了。”
收买牢头把小倌儿跟那个叫大山的小厮一同杀了得了,也省的宋家的人找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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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一百四十六·反间
估摸着小倌儿如今已经把责任全推在宋琰身上了,否则王家也不至于那么气急败坏就跟宋琰打起来,杨庆毫不犹豫的赞同了陈老太爷这个想法。留着人反而多口多舌,他之前也没想过要叫这个小倌儿活着,反正现在王家已经咬死宋琰不放,小倌儿提前死跟后死,根本没分别。
他叫人打听好了牢头家的住址,亲自上门了一趟,说自己是牢头的朋友,送了极丰厚的大礼,提出带牢头的儿子一同去茶楼等牢头点卯回来。
他出手大方,穿的又极是体面,也把牢头名字跟去向都说的很清楚,牢头家里也就没什么警戒心,挥了挥手就叫他把人带走了。
杨庆倒是没想把这孩子怎么样,只是做个以防万一的准备----虽然这世上没人不爱钱,他也觉得牢头既然能收宋家的银子,就能收自己的银子,可是凡事总是做好两手准备更放心不是?他坐在距离衙门三条街外的一处有名的茶楼里,悠闲耐心的跟牢头方才四五岁的儿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游戏,幸亏他也没等多久,不过半个时辰,气喘吁吁还抹着汗的牢头就寻来了,瞧他那模样,倒好像身后有什么恶狗在追。
杨庆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俯身去问牢头的儿子:“小虎,叫那个哥哥带你去后头看鱼好不好?你给选一条又肥又大的,咱们清蒸了吃?”
小虎看看父亲,见父亲铁青着脸不说话,自然而然的当父亲是答应了,欢呼一声立即就跟着杨庆的小厮跑了,只叫了牢头一声父亲。
牢头铁青着脸看着儿子蹬蹬蹬的跑远了,回头来瞧一脸好整以暇的杨庆:“你是谁,到底想gān什么?”天气热,他一路跑的太急,又因为穿着黑色的官差服,身上都有淡淡的馊味。
杨庆挥一挥手里的羽扇,指着对面的位子轻声笑着请他坐:“您尽管放心,我要是想做出什么不利于贵公子的事来,怎么还傻的上门去拜访,又特意叫了人在牢房外头守着您,等您出来了就给您递消息呢?天气热,喝口凉茶去去火。”
牢头瞥他一眼,大剌剌的把佩刀往桌上一放,果然大步流星的跨过来在凳子上坐了,拿起杯子把里头的凉茶一饮而尽,片刻后擦了擦嘴,认真的盯着杨庆问他:“那你到底是什么人?好端端的来我家找我做什么?”
杨庆自如的又替他续上一杯,看着他不答反问:“实不相瞒,我听说王家出了事死了人,现在凶手被关在牢里?”
牢头狐疑的瞧他一眼,皱着眉头似乎很是警惕的问他:“你怎么知道?”
杨庆没说话,笑着拍了拍手,他身后一直站着的小厮打扮的人就上来递给了他一个匣子,他把这匣子放在桌上,朝牢头的方向轻轻一推:“这事儿外面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我自然知道。这里头……”他见牢头的视线牢牢定在匣子上,脸上笑意更深,轻轻打开匣子搭扣:“这里头是五十两一张的银票,总共有三千两,您点一点。”
三千两!饶是应天府富庶,油水足,这个数字也还是把牢头惊得整个人都跳起来,他站起来退后了几步看着杨庆:“你这是做什么?!”
“王公子死了,王家人现在恨不得宋家那个杀了他的小子以死赔罪吧?”杨庆微笑着看着牢头:“听说宋家的管事已经贿赂过你了?他给了你多少银子?你开个价,我给你双倍。只是你要替我办一件事……”
牢头似乎是傻了,呆呆的看着杨庆说不出一个字来,杨庆就紧跟着道:“你替我把那天晚上跟王公子和宋琰呆在一起的那个小倌儿并他身边的小厮杀了,以你的本事,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吧?三千两银子就摆在这里,事成之后,还另有重谢……”
那个匣子呆在桌上,此刻正大开着,上头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差点灼痛了牢头的眼睛,他半天才冷静下来,看着他问:“什么王公子?”
杨庆身后的小厮觉得这个牢头显然有些笨,忍不住cha嘴:“就是昨晚那个,死在了画舫上的王公子啊!你们后来不是还去把他的尸体抬到了衙门去了嘛?”
牢头的目光没从匣子上移开,怔怔的摇了摇头:“什么王公子?昨天死的根本就不是王公子啊!”
什么话?!小厮急了:“你说的什么鬼话?!昨天晚上闹的那么沸反盈天的,不就是因为王公子死了,王家人跟宋家闹起来了吗?!你不是还收了宋家打点的银子?!”
牢头更懵了,他往后退了一步,终于把目光移向眉头紧皱的杨庆,最后一次摇了摇头:“昨天死的根本就不是王公子啊!是一个在上头服侍王公子他们饮宴的人……谁说死的是王公子?!”要是死的是王公子,现在金陵城还不翻了天啊?
杨庆豁然站起来,他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克制了半天内心焦躁,才问他:“那你们为什么抓了宋琰?!”
“你说的是宋公子?”牢头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当时在船上的除了他就是王公子,他们二人虽然身份贵重可是都有嫌疑,自然都是要抓的啊。至于刚才说我收了宋家打点的银子……收的确是收了的,宋家下人怕他在牢里受委屈,所以托我送几chuáng被子跟一些吃食进去……王家也送了的……”
杨庆再也维持不住先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时之间脑子竟然没转过来,失声喊了一声:“你放屁!”
小厮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亦是惊得面无人色,怎么回事?按照计划,死的应该是王公子,被抓的应该是小倌儿跟宋琰才对啊,怎么这一下子,死的人就不同了?那死的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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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一百四十七·入瓮
饶是一向自认为泰山崩于前而不改于色的杨庆,也忍不住变了脸色,他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怎么计划的好好的,该死的人是王公子的,怎么就又变成了个伺候的下人。他呆了一会儿,到底脑子转的还算快的,飞快的抬起头问傻愣愣站着的牢头:“那,那当时还有谁在?现在牢里都关着哪些人?”他把匣子又往前推了推。不能乱,这个时候千万更不能乱,虽然出了些岔子,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他这么想着,手却抖的厉害,脑子也一时不敢再转了-----以他的聪明跟急智,想都不用再想就知道这是出了事了,至少也跟他们预想当中的不同,可是陈老太爷昨晚已经把信送出去了……
他想到这里,已经是大汗淋漓,可是再也没有了用羽扇来扇风的心思,双眼死死地盯着明显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牢头,咬着牙再问了一遍:“快说!”
牢头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看了他一眼,挠了挠头老老实实的告诉他:“王公子在画舫上请他小舅子吃饭,席间请了淸倌儿作陪,那个淸倌儿想谋财害命,把王公子推下河去。挣扎间他自己被推下水淹死了。这都是王公子跟宋公子说的……”
也还没个定xing,所以王公子跟宋公子都有嫌疑,本来按照这两位公子的地位,不去牢里住着也是使得的,谁敢说个不字不成?可是这两个少爷非得去不可,还非得一前一后,你说怪不怪?因此他们昨晚硬是忙活到了三更时分,宋公子在牢里都睡着了,王公子才从画舫里头被押出来,偏偏王家宋家都舍得送银子,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杨庆倒退了一步有些站不稳,想要伸手拿杯茶来喝,才发现你自己的收僵的厉害-----宋琰居然没上钩?!是宋琰没上钩还是那个小倌儿太蠢露了痕迹,叫王公子逃过了这一劫?!
可是不管怎么说,王公子就是没死成,不仅没死成,现在小倌儿才是死的那个……杨庆的脑子又飞快的转起来,这么以转起来,他又觉得还是有些活路-----毕竟小倌儿死了,不过也就是死了个小倌儿,谁还为了他去兴师动众的查?再说要查,那也是查宋琰跟王公子,王家跟宋家照样要翻脸-----这俩人说不定都狗咬狗指着对方杀人呢。虽然出了点偏差,不过应该不碍大局,杨庆喝了口凉茶,觉得脑子清醒些了,缓缓落座在椅上。
宋琰还是跟杀人案沾上了边,虽然杀的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可王公子也不是傻子啊,怎么也不能承认杀了人……宋楚宜对这个弟弟这样看重,肯定还是会如约来金陵,崔家为了崔华蓥也要来,没事没事,没误了大事,他好不容易才安慰好了自己,就听见门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并身后的小厮都一并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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