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_秦兮【完结】(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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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东平郡王点了点头:“你容我先去收拾收拾东西,我母亲有东西要jiāo给他。我不敢不带给他。”

  小火者没料到原先还咬牙切齿的东平郡王竟然顷刻间就又转了态度,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狐疑的看了他眼,半响后才点头:“既然如此,殿下自便,我……”

  范良娣要jiāo给韩正清的东西,他怎么也不敢说出让东平郡王不要的话来,否则到时候韩正清生吃了他的心都肯定有了。他想了想,又怕东平郡王再出什么幺蛾子,便咬牙道:“我陪着您。”

  东平郡王抬脚领着他去了自己寝殿,钱应和huáng翌青早已经迎出来了,建章帝病倒的消息传出来以后,他们就片刻不得安宁,生怕到时候又出什么事-----事实上,建章帝这昏倒来的时机实在是太不是时候了,摆明了山雨yù来风满楼,有大事要生的征兆。

  他们在周唯昭跟前说不上话,想着周唯琪之前已经去同周唯昭提过醒了,想着叫周唯琪再去送个消息才好-----建章帝这病,病的可蹊跷……

  周唯琪暂时还顾不得跟他们说话,领着人走了几步,忽而转过身指着个跟的最近的小火者冲守在殿前的锦衣卫道:“这人是细作,企图挟持我,抓住他!”

  小火者唰的抬起头看着他,神qíng里先是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等看见了东平郡王古井无波的眼神又恍然-----东平郡王根本就是有恃无恐-----他明知道锦乡侯在乎他这个儿子在乎到了极点,他明知道就算是现在他立即抽刀杀了自己,自己也不敢还手。就算是被抓了,自己也不可能供出他跟锦乡侯真正的关系来。

  这个人……如果不是侯爷的亲儿子,他真想把刀送他上西天。

  自从卢皇后和建章帝相继病倒,这宫里就布满了锦衣卫,此刻浑身警惕的锦衣卫几乎片刻就反应过来,直直的朝着那个小火者扑了过去。

  小火者武功厉害,可是面对成群结队涌过来的十数名锦衣卫,也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钱应huáng翌青气喘吁吁的小跑着到了东平郡王身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殿下,这是……”

  周唯琪叹了口气,眼里浮现出丝嘲弄,更深的是厌恶:“又是韩正清那个臭虫。”

  实在是臭不可闻,他低声把小火者的话都跟他们说了遍,见小火者已经被按在了地上,上前居高临下的负手看着脸贴在地上的小火者冷笑了声:“他是乱臣贼子,我是正统皇孙,你们在臭水沟里,以为别人也要对臭水沟趋之若鹜?”

  钱应反应过来,看了那人眼就转头看着东平郡王:“殿下,得跟太孙殿下说声。”

  现在建章帝昏迷不醒,卢皇后病体难支,唯有周唯昭能主持大局了,未免误会,这事儿还是得快点告诉永安宫声。

  何况这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奇怪,什么大难临头,什么要翻天了,现在除了建章帝的病……还有什么能拿出来大做文章的?

  而建章帝的病,钱应的眼皮跳了跳。

  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在建章帝的病上下文章,那简直太可怕了……恐怕真的要翻天了。

  周唯琪点了点头:“是要说声。”他看着急急忙忙奔过来的江宏,语气镇定的吩咐他:“这人是韩正清的细作,跟我说些疯言疯语企图扰乱人心,你们jiāo给赖都督处置吧。”

  小火者捏紧了拳头,想咬舌头,江宏已经眼疾手快的俯下身捏住了他的下巴,哐当用力,把他的下巴捏的脱了臼,这才把他像是踢头死猪样踹了两脚,吩咐人把他提溜起来,郑重其事的朝着东平郡王又拱了拱手:“臣等告退。”

  钱应急急忙忙的凑上前来:“殿下,是不是要往永安宫走趟……?”

  东平郡王点了点头。

  ☆、一百章·没死

  东平郡王忧心忡忡的奔进永安宫,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焦急和不安,在花厅里等了半响,终于等来了宋楚宜,朝前迎了几步站在宋楚宜身前:“嫂嫂……皇祖父的病……”

  他顿了顿,看着面无表qíng的宋楚宜,又忽然停下了话头-----宋楚宜好像镇定的有些过了头,她是真的什么都没察觉到,还是已经有了准备?

  这么个愣神,宋楚宜已经开口了:“陛下的病怎么了?”

  东平郡王被她句话说的回过神,语气平静的把刚才那个小火者的事说了:“我顾忌这回皇祖父的病有些蹊跷,你们还是要小心为上。他们恐怕就是冲着你们来的。”他说着,叹了口气:“我上回跟您说的,让您小心天师身边的人……”

  他生怕宋楚宜不信任他的话,有些焦急:“我真的没有恶意,现在我跟你们是同条船上的蚂蚱,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韩正清那个无耻小人当儿子的!”

  他因为太激动,脸已经涨的通红,青莺看了他眼,颇有些感叹,当初哪里能想到,以为必定会不死不休的对手,如今却成了盟友呢?

  宋楚宜的重点放在了那个被锦衣卫抓走的小火者身上:“你刚才说,韩正清让她来接你走?还说这京城要翻天了?”

  东平郡王愣,紧跟着就飞快的点头:“皇祖父身体向来不错,就算是最近事qíng多,也没有说昏迷就昏迷的道理,太医们不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连皇祖父昏迷的原因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吗?”他是真的担心:“这里恐怕有蹊跷……嫂嫂,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太孙这储君地位尴尬……”

  当皇帝病倒的时候,周唯昭这个储君的地位自然而然的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宋楚宜没叫东平郡王提心吊胆太久,她看了东平郡王眼,朝他点了点头:“这京城的确是要翻天了,不过殿下不必担心。”

  东平郡王错愕的抬起头来看了她眼,只看见她目光莹莹如同秋水的眼睛,又连忙垂下了头,犹自回不过神来。

  怎么可能不担心?宋楚宜是不是有些太自大了?

  “殿下照顾好太子殿下吧。”宋楚宜话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很快就完了。”

  东平郡王向来不喜欢人跟他卖关子,向来不喜欢话说到半就遮遮掩掩的人,当年他的母亲就是因为常常话只说半,做些让人无法挽回的错事,可他抬头看着宋楚宜毫无波澜的眼睛,又什么质问都说不出口,神qíng灰败的垂下了头,喔了声。

  “不管生什么事,不管我们接下来怎么样,殿下都不要担心。”宋楚宜没打算叫他个人纠结太久,在上坐下来,看着宫娥上来给东平郡王添了茶又恭敬的退下去,道:“只是我现在需要殿下帮我个忙。”

  东平郡王听的云里雾里,却还是本能的点头应了:“什么忙?”

  “写封信。”宋楚宜牵了牵嘴角,原先还毫无波澜的眼睛里忽然起了狂风bào雨,亮的出奇,叫人不敢bī视:“写给韩正清的回信。告诉韩正清,你愿意认他这个父亲,可是你不屑于跟小范氏所生的儿子同个祠堂共个父亲,所以要他开祠堂拿族谱,删了韩止的名字,砸了小范氏的灵牌。”

  东平郡王倒吸了口凉气,猛地按住了椅子把手,瞪大了眼睛看着宋楚宜,半响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你这是……”他茫然万分的看着宋楚宜,全然摸不着头脑:“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他有些惊恐,宋楚宜这不是想要趁机摆他道,让他写了这封信,然后拿着这封信污蔑他是韩正清同党,把他打尽吧?否则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他写封这样的信?

  宋楚宜好似能看穿他的心思,双手捧着杯茶,看着雾气升腾,轻声道:“殿下别害怕,我要是有害您的意思,现在用不着这么费劲,您说是不是?”

  东平郡王目光有些复杂,不得不承认,现在虽然朝中局势不稳,可是建章帝旦病倒,周唯昭就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可代行天子职责,想给他罗织罪名,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他有些无奈的苦笑了声:“那嫂嫂能否明言相告,您这是要做什么?”

  “要韩正清死。”宋楚宜笑了笑,脸上笑靥如花,可眼里却冷冻成冰:“只要你写了这封信,韩正清会有报应的。”

  东平郡王已经忘记了来之前钱应和huáng翌青再三jiāo代说让他不要过多问话,只要把意思带到就行了的叮嘱,盯着宋楚宜,再问了遍:“可是,为什么?”

  他看着宋楚宜,神qíng很是诚恳:“我不明白。”

  好在宋楚宜并没有吐出句你不需要明白之类叫人吐血的话来堵他的嘴,她把茶杯放在桌上,看着白瓷茶盏在光可鉴人的huáng梨木桌上散出幽幽茶香,笑着抬起了眼睛:“殿下怕韩正清,那怕韩止吗?”

  韩止?!东平郡王忽而觉得满口牙齿都疼,这猝不及防的句话把他砸晕了,他站起身来看着宋楚宜,不由自主心跳加快:“韩止?!”

  可是韩止已经死了啊!这事跟韩止有什么关系?!

  宋楚宜嘴角噙笑,眼里照旧冰冰凉凉的毫无笑意,仿佛笑只是她个习惯xing的标志,只是不费力气,所以就笑了,她看着东平郡王:“若是韩止没有死,他看见这封信,会疯吗?”

  她看着瞪大了眼睛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的东平郡王,垂下头笑了:“他起疯来,好像挺吓人的。”

  当然吓人,想起从前韩止对待敌人时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东平郡王打了个寒颤,然后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楚宜,半天都合不上嘴巴。

  韩止没有死?韩止为什么没有死?如果他没死,那当天在船上烧死的那些人又是谁?宋楚宜为什么会知道韩止没有死的事?

  他想不通,可是全身的jī皮疙瘩都已经冒出来了。

  ☆、一百零一·翻云

  东平郡王没有再问,他再问什么都是徒劳-----宋楚宜没想跟他深谈的意思,她只是需要他写这封信。

  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子的话,真的可信吗?他攥紧了拳头犹豫片刻,忽而点了点头:“好,我写。”他说,然后照着宋楚宜的意思,下笔如飞。

  宋楚宜看着青莺拿起了信,才对着东平郡王点点头:“多谢殿下成全,殿下放心。”她认真的看着周唯琪:“只要殿下安安静静的呆在东宫照顾太子殿下,不管这天如何变,都不会有雨点砸在你们身上。”

  送走了东平郡王,青莺才感叹的哇了声,把信极为小心的chuīgān了,有些感叹的道:“这……郡王殿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封信简直可以说是……这措辞这样恶劣,恐怕韩止看见了,非得气的气急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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