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_秦兮【完结】(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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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面色yīn沉:“还是怪郭怀英太难缠,侯爷想要福建一起也闹起来,可郭怀英肯定是不肯对倭寇和海盗网开一面的,要想福建闹起来,当然只能让范大爷动手了。可是范大爷就在郭怀英眼皮子底下,为了不引人怀疑的跟身份特殊的范家的人接触,只好让卢家姑娘当个掩护了,倒是没想到这个卢家姑娘这么难缠这么机灵。”

  是啊,真是见微知着,还让她误打误撞的发现了卢家跟韩正清有勾结,既然卢家跟韩正清有勾结想帮韩正清找到范家,卢重华自然是要帮太孙的了,写了信想要往京城送消息。

  那人又松了口气:“这可真是,幸好老……”他说着,立马又住了嘴,左右瞧瞧,没再说下去,含含煳煳的道:“幸好那位身边的人机警,及时把消息截下来了,否则真就被这位卢姑娘坏了事了。”他说着,摇摇头:“只不过还是有些可惜,那位卢姑娘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

  要是活着,又是一桩麻烦事。

  “加紧排查。”徐大眯着眼睛,眼里有不耐烦的杀意倾泻而出:“别在这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郭怀英那里可不是好煳弄的,他儿子现在是不是就在惠州?好好处理,别留下把柄。还有你,在天师身边小心些。”他皱着眉头吩咐:“别以为现在一切顺利就掉以轻心,那边你别再冒险联系了,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的。”

  那人隐在暗处的面孔终于露出来,居然做个道士打扮,肥肥胖胖的一副慈善模样,站起身来朝着徐大作揖,腆着肚子笑道:“放心,天师要是不信任我,还信任谁呢。”

  这倒也是,徐大神色稍缓,这个死胖子可是天师的心腹,否则也不能把郑柏虎的消息无声无息的透露出来了,他点点头,还是郑重叮嘱:“别笑嘻嘻的,这几天藏好尾巴吧。”

  那人应了是,徐大才站起身来:“快回去,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咱们这里顺利的话,那边攻进来就指日可待。”他遥遥的指着西北的方向笑着看着胖子:“到时候,你才会是朝廷亲封的天师。”

  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呵呵的笑:“我听说了,紫荆关立即就要破了吧?崔总制可真是聪明一世煳涂一时啊,这么蠢的事居然也会去做-----他居然以为控制住了也查的两万人马就行了?也查算什么?”他不屑的笑了笑:“在咱们侯爷眼里,有用的人才是盟友,崔总制把也查困在庆州府,他以为侯爷就没办法了?侯爷直接让那八万人马去攻紫荆关,围魏救赵……就看崔总制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紫荆关的困境视而不见了。”

  这些都是战场上的事,他cha不上嘴也决定不了什么,徐大敛容肃色:“侯爷的心思,不是你可以揣摩的,闭上你的嘴,你只要知道,只要咱们两面都进展的顺利,就是了。”

  ☆、一百零九·前程

  长宁伯府接到消息大开中门迎接的时候,不仅接到了太孙仪仗,还接来不少民众的冷眼和口水,门房们都是极有规矩的,既不敢动手,也不敢还嘴,百姓们人又实在太多了,赶也赶不走拉也拉不动,只好立时关了中门,gān脆把切嘈杂都挡在门外。

  反正自从恭王在西北闹起来开始,这京城就没片刻安宁,从前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可是现在qíng况可完全不同了,关门闭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谁知道会不会在哪家忽然蹿出个jian细来-----毕竟恭王自小在京城长大,伴读也都是京中权贵世家的儿子们,锦乡侯府也是京城五座侯府之,牵连甚广。

  行人见过礼,宋珏等着宋楚宜跟向明姿她们同进后院去了,才问周唯昭:“故意闹的这么大的?”顿了顿又问:“有没有人在里头推波助澜?”

  周唯昭面色上仍旧看不出什么,声音淡淡:“就算有,民怨也不是假的。”

  宋程濡笑了笑,请周唯昭喝茶,又道:“有怨气是难免的,毕竟西北战事节节败退,而当初湖北江西的事闹出来也闹的太难看了,百姓们如今找到了宣泄口,自然是要泄出来的。殿下不必着急。”

  周唯昭并不着急,喝了口宋琰推过来的茶,又跟宋程濡细细说了遍街上生的事,和五城兵马司羽林卫金吾卫的反应,道:“其实也闹的差不多了,动静再大也就这么大了,人事已经尽了,其余的,也只好听天命了。”说完又问宋琰:“都准备好了么?”

  宋老太太也在问宋大夫人和宋二太太:“琰哥儿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大夫人和尹云端都连忙点头,事无巨细说的清楚明白,因为跟着去的是常先生,所以准备的更加妥帖周全,大夫都备了两个。

  宋楚宜在旁边听的笑着点头,宋老太太有话要同她说,听见说宋琰的事都准备好了,就吩咐宋大夫人和宋二太太先去忙,等宋大夫人宋二太太都出去了,才转头来看着宋楚宜。

  她斟酌了下,并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的问她:“小宜,你跟你祖父和大哥,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些乱子只要宋楚宜不想要,就不会生,这分明是宋楚宜和周唯昭故意纵容的结果。

  “抓内贼。”宋楚宜同样也不瞒着宋老太太,靠在她肩上打个掩嘴打个呵欠,似乎很疲累的样子:“恭王跟韩正清的根基太深了,不这么做,抓不出来。”

  宋老太太转头就看见她眼圈底下层淡淡的乌青,有些心疼的摸摸她的脸,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可是也太冒险了,圣上他……”她原本想问建章帝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看着宋楚宜的眼睛,又觉得什么也不必问了,知道的多了反而容易出事。

  转了个话头:“卢家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这倒是没什么不能问的,宋楚宜把头靠在宋老太太身上,撒娇的圈住了宋老太太的腰在她怀里蹭了蹭,听见宋老太太问卢重华的事就笑了:“是大哥同您说的,我请清风先生去福建的事吗?”

  宋老太太摇头:“不是,我自己猜的。你可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这个关键时刻,还派清风先生去福建惠州,我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卢大爷当初不是闹过场要把卢姑娘给太孙殿下的事吗?我隐隐觉得卢大爷不大对劲。”

  而且越想越不对劲,卢大爷在卢重华的死上的态度太奇怪了,按理说为人父母,不该是那样迫不及待的希望自己女儿真的死的透透的了才对,可偏偏卢大爷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是巴不得死的定是卢重华似地,官府那边都还没给出个结果来,他先给卢重华办丧事了。

  宋楚宜有些佩服自家祖母这敏锐的dòng察力,不置可否:“是不对劲,所以要查查。”

  她既然说了卢家是真的不对劲了,宋老太太看了她眼就恍然大悟:“如果卢家真的有问题,那么你的人出事,也就qíng有可原了。”

  毕竟太孙殿下身边的卢家给的人可不少啊。

  她想到什么问什么,从卢家又想到传的挺厉害的流言,就问宋楚宜:“那天师身边的……”她还没问出来,先自己把眉头皱的不能再紧:“韩正清跟恭王到底是在京城有多少人?”

  “其实人怕是不多。”宋楚宜老老实实的说了自己的猜测和到目前为止收到的qíng报:“譬如说郑三思郑大人,他真不是恭王或者韩正清的人,他就是真的被人说通了,觉得西北这战事来的冤枉,又看西北半年了没点动静,镇南王定远侯相继折损,觉得朝廷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又对咱们长宁伯府和崔家的居心起了怀疑,所以才主张主和的。”

  宋老太太明白她的意思:“这么说,韩止揣摩人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真的是得到了韩正清的遗传。能贿赂的就贿赂,能收买的就收买,能威bī的就威bī,而能蒙蔽的就蒙蔽?”

  宋楚宜为宋老太太的总结拍手叫好:“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们根本防不胜防。何况在太孙殿下身边的人隐藏的太深了,我总不能把他的人全杀了,所以只好设个局,希望他们通通钻进来。”

  这个局设的可真是太大了,宋老太太面色复杂,替宋楚宜耐心的梳理她的头,垂下头看着她莹白如玉的侧脸,微微叹气:“真是难以想象,若不是你做了这个梦,大家的前程都会是什么样。”

  如果不是她做了这个梦?宋楚宜怅然笑,眼里闪过嘲讽,如果不是她做了这个梦,那么周唯昭根本不会进京城,他早就死了,死在了端王手里。

  宋家也会因为宋珏的死而萌生退意,然后步步泯然众人,家破人亡。

  到时候仍然是韩正清等人作威作福,太子系死的只是太子和周唯昭,东平郡王大范氏潇洒的去了封地。

  ☆、一百一十·来信

  屋外风声阵阵,宋老太太再同宋楚宜轻声说了几句话,外头玉书就笑着进来回禀说端慧郡主和余氏也到了,宋老太太撇了这些纷杂思绪,笑着让请。

  端慧郡主和余氏进来的时候面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连向来乐天的崔华蓥神色也不大好看,进来跟宋老太太行礼问安过后就立即上前看宋楚宜,直到看到她没事才算松了口气。

  “真是太让人担心。”崔华蓥心qíng不大好,卢重华的失踪实在叫她食不下咽,她最近已经消瘦了不少,早在听见宋楚宜被人称作什么妖妃的时候就已经担心不已了,今天在来的路上听说朱雀街的事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余氏形容有些憔悴,就算是上了细腻的脂粉也掩盖不住脸上的疲惫,听了崔华蓥的话看向宋楚宜:“是啊,真是多事之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余氏是有些害怕的,她知道为什么如今京城的民众们对于宋家和宋楚宜的怨恨这么深,其实追根究底,是觉得在外征战的崔绍庭没用,是听见鞑靼人势如破竹路北下的战报觉得不安,所以才把腔愤恨都宣泄在了宋楚宜身上。

  她握住宋楚宜的手,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其实她心里已经不安到了极点,崔绍庭的家书早在半年前就断了,送回来给朝廷的消息也是有限,西北如今就好像是从大周的境内被割除了似地,有什么消息都难传进来,她不知道崔绍庭如今究竟怎么样了,这个不安折磨的人几乎要疯,前些日子她见了定远侯夫人跟镇南王妃,她们两个也都担心的不行……

  宋老太太很是关心的阻止了余氏喝茶:“瞧你这样子,茶还是少喝。”面吩咐下去叫给余氏换上红枣桂圆汤来,叹口气道:“你也该保重身体,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见余氏眼圈泛红,摆摆手道:“崔总制不是个简单人,他在福建杀了多少倭寇?他不会有事的,你别自己吓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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