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啊,叶景川可比韩止那个变态要好的多了,韩止根本就不喜欢女人,xing格也yīn狠偏执,上一世的韩夫人卢重华从来都是愁眉不展的模样。
现在多好,所有的事qíng都改变了,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什么事会一成不变。
☆、一百二十五·罪孽
她当不起叶景川的一往qíng深,因为爱过,所以很知道爱一个人而不得的感觉有多难过。很多时候叶景川的喜欢对于她来说都是不可承受之重。她得了叶景川这样多的帮忙,总是希望他好的,他如今能走出来,能有余力去喜欢旁的人,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马车行驶的很快,穿过沸腾了的人群,绕过喧嚣的街道,终于拐进了西城,又重新换了马车回了长宁伯府。
huáng嬷嬷已经等在二门了,见了她神qíng焦急的迎上来,张口喊了一声娘娘,一面引着她往里走,一面飞快的告诉她:“宫里来人了……说是请您回去,大老爷和五老爷亲自出面招待,拖到了现在,已经拖不住了,不住的来后头催。”
张天师进贡的丹药有问题,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这当然不可能是张天师一人所为,在天下人眼里,张天师就跟太孙殿下划上了等号,他做的什么事,当然都是跟太孙息息相关的。
因此张天师想害建章帝,必然是有太孙在身后指使。
宋楚宜点头,才进了宁德院,就看见被大夫人和二太太扶着,神qíng焦急的等在廊下的宋老太太,忙加快了步伐几步走到宋老太太身前。
宋老太太一把伸手抓住她,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抓着她的手往里走:“先换衣裳。”她说道:“不要急,不要急。”
宋大夫人的手都有些发抖,外头的消息她自然也知道了,可是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事qíng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也觉得如今qíng势危急,却并没有擅自去打听,更没有跟从前一样自作聪明,寻个机会出卖宋楚宜。
这不是一个宋楚宜就能解决的事,这是一盘很大的棋,摆明了就是冲着宋家,冲着整个东宫一系的人来的,没有人能避免。
宋楚宜飞快的由青莺青桃伺候着换好了衣裳,她此次出来一是因为是探亲,二是因为京中qíng况不好,东宫饱受非议,因此并没有摆全副仪仗,外头守着的都是信得过的可靠的人。
她一面由青莺青桃梳头,一面又回头去看着huáng嬷嬷:“嬷嬷,劳烦您出去告知哥哥一声,请哥哥来见我。”
虽然同样是宋家人,可是宋珏并没有跟宋程濡一样闭门不出,仍旧子啊羽林卫当差,只是今天qíng况特殊,宋楚宜要出宫来长宁伯府,他跟同僚调了差事。
huáng嬷嬷答应一声急忙出去,宋老太太就问:“叫他来……”她想到什么,看着宋楚宜道:“是怕有人在路上……”
尹云端和宋大夫人对视一眼,脸上都不免有惊恐之色。
宋楚宜点头,等宋珏来了之后就道:“韩止跟我jiāo手多次,一直没有占过上风,恭王和韩正清大约都知道我,如今好容易京城已经乱成一团,东宫人人自危,我又恰好出宫,若是我没有料错,他们不会想我活着回宫去的-----他们太怕功亏一篑了。这一趟还要劳烦哥哥。”
宋珏想也未想就点头,宋楚宜就再叮嘱宋老太太:“这几天京中大约会腥风血雨,祖母,您千万不要伤神,不管遇见什么事,您要相信我,我总会平安无事的……”
说话间向明姿已经奔进来了,她的肚子如今还不显,仍旧窈窕如常,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握住了宋楚宜的手,面带担忧。
宋楚宜将她的手放进宋老太太手里,郑重的再朝着宋大夫人和尹云端福了福:“请大伯母和母亲千万多多宽慰祖母……”又向向明姿道:“姐姐,好好照顾祖母,不管听见什么,也别多想,我没事,你们也要没事。”
向明姿按下心里的担忧惊恐,咬牙应是,随即又qiáng笑:“是,你放心,我们都会没事。”
这一天长宁伯府进进出出的马车许多,仆妇们的小油车当然不被人看在眼里,直到那辆代表了太孙妃身份的四匹马一同拉着的朱缨华盖车一出来,原先抱胸看热闹隐在人群里的几个人才互相对视了一眼,又飞快的四散开来。
陈翰林有些不明白,兴奋之余还带着一点莫名,在徐大跟前转悠了两圈很是茫然:“现在咱们不全力再推一把彻底定了太孙这大逆不道的罪名,怎么反倒腾出手去对付一个太孙妃?”
徐大看了他一眼,见他上窜下跳的厉害,有些烦闷的朝他摆了摆手,见他朝一旁退开,才哼了一声:“你懂什么?”
这位宋六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反正一切事都跟这位宋六小姐脱不了关系,如今太孙的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犯事的是张天师,丹药是他亲手制的,从他寄住的清虚观里也同样找到了一批带着同样毒药的丹药,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而周唯昭又跟张天师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都跑不脱了。
唯有这个宋六小姐是个极难缠的角色,当初世子爷不止一次的在她手里吃亏,元慧大和尚也是死在她手里、
为防万一,杀了她才是以绝后患。
陈翰林没顾得上他的嘲讽,现在他满心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虽然觉得已经布置的很是妥当周全,觉得绝对不会出错,可是心里在尘埃落定之前还是免不了要担心的,现在太白真人在内阁众人面前证实了张天师下毒,他如今才算真的是放心了。
相比较起来,徐大的嘲讽算什么?反正他从前也不是没被嘲讽过。
他满面带笑,近乎讨好的点头:“您说的是,我不懂。那宫里的事怎么办?”
太孙妃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现在城里乱作一团,百姓们都闹的厉害,五城兵马司前几天还因为太孙妃的事跟百姓们起了冲突,被一伙百姓们砸了衙门,现在皇帝是被谋害的事被证实了,城中更是乱的厉害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巡街也没用处,一个太孙妃不过带着那么点仪仗队的人,能有什么用处?
他担心的是宫里的事怎么收场。
徐大拍了一下桌子:“怎么办?内阁大臣们难道还不知道怎么办?皇后娘娘是太孙殿下的亲祖母,肯定也当不了事了。这个时候,大臣们自然是会推举出一个合适的人出来暂时管理朝政。不是鲁王就是肃王吧。”
宋贵妃生的小皇子毕竟年纪还小呢,什么都不知道。
☆、一百二十六·得意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不管是谁,反正随着这些流言被验证,到最后恭王也是无辜的,不仅无辜,还是被冤枉的。
建章帝又死了,鲁王或者肃王任何个人上位都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也打不过恭王和韩正清,到了那时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把位子拱手让给恭王了,难道还等死吗?徐大有些得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吩咐陈翰林身边的陈家的管家:“快,再去打听打听消息。”
等管家跑了,他自己也站起身来,在屋里走了圈,踌躇了会儿,似乎有些犹豫。等过了片刻后才开了口:“你……你亲自出去给我送个信。”
陈翰林用手指了指自己:“我?”让他亲自去送封信?送什么信?
徐大眯了眯眼睛看着他,有些郑重的吩咐:“极重要的事,耽误不得,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要做,所以这事儿就托给你了,本来该当我自己去的……”
是啊,周唯昭身边的人还有张天师身边的人,只有他个人知道,其他的人谁都不知道,本来还是该他自己联系的才是,可惜现在不行。
他得蒙混蒙混想个办法混进宫里去找东平郡王,郡王殿下是侯爷的命根子,如果这位郡王殿下被东宫这场乱子给波及了,那他可真是玩死难辞其咎。
偏偏东平郡王又桀骜不驯,极为固执,根本软硬不吃,他只好自己进去趟解决这事儿了,跟侯爷的心肝宝贝比起来,其他的事就都不那么重要了。
他见陈翰林呆愣着像是只鹅,有些烦躁的伸手拍他的脑袋把他拍的原地转了个圈而,不耐烦的道:“听见了没有?这事儿只能你个人去,半点乱子都不能出!否则,到时候你的命就别想保住了!”
陈翰林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徐大jiāo代完,自己黏上了胡子,正正衣冠,双手拢在袖子里,副老实无害的模样,在城里四处乱转了圈,到了个极不起眼的宅子门前,敲了敲门。
他敲门的同时,东宫太子寝殿的大门也吱呀声被推开了,三宝面如土色急急的奔进了殿里,见太子艰难的动了动手指,颤着嘴唇就跪下去了:“殿下,出事了……”他泪眼模糊的跪在了太子跟前,瑟瑟抖:“张天师进贡的丹药有剧毒,圣上就是吃了这个丹药如今才会昏迷不醒,太白真人说……说是无药可救了……”
太子眼里闪着难以置信的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话。
张天师会给建章帝吃毒药?简直是笑话!
恭王……恭王!他的目光里满是怨毒,就像是条淬了毒的毒蛇,同时又满是不甘心,都已经让东平去提醒过他们了,可是这些蠢货,这些蠢货居然还是让人得手了!
他倒不是多么仁孝,可是建章帝毕竟是他父亲,母亲从来都偏心,可是父亲却不曾亏待过他,他心里难受,听到无药可救四个字,顿时目眦yù裂,噗的声吐出口鲜血,眼睛热,紧跟着就声接声的gān呕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
宋楚宜不是很能耐吗?周唯昭不是思虑向来周详吗?就算是张天师,那也是个老油条了,他们这么能耐,怎么还会陷进别人的陷阱里?!
东平郡王匆匆赶进来,连忙去拍太子的背,总算是叫太子不再gān呕了,又连忙吩咐人拿了热水,亲自喂太子喝。
太子推开了,深深的看了他眼,艰难的动了动手指,指着自己chuáng榻上的枕头。
“这里……”他闭了闭眼睛喘息了会儿:“这里……有东西……你快走……”
他说话还是断断续续吐字不清,可是较之从前却已经好了不知多少,而因为长久的相处,周唯琪已经很能跟他沟通,此刻他这么说,周唯琪登时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由涨红了脸,半响后才坚定的摇头:“不!”他看着太子,再次摇了摇头:“父亲,我不会走。”
52书库推荐浏览: 秦兮 宅斗文